软香温房内,颜霜和成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搁在两人面前的是木盒子,里面装着一根长白玉棒子和一条特质的脚环。
两人就这样愣了半晌,最后还是成玉起身,他主动褪去了外袍,露出了里面流云楼特制的半透薄纱。
细瘦的锁骨高耸,将薄纱衬起了一个弧度,他的手伸过来,要拿起盒子中的东西交给颜霜时,却被一把按住。
颜霜别过脸,她将那盒子扣起来,远远丢在了一边后,站起身,和成玉拉开了些距离。
没了浓郁的熏香味道,她才隐约觉得身上的燥热褪去了一点。
颜霜自问她在此方面的确鲜有涉及,可毕竟也是到了这个年纪,她自是知道这根棒子的用处,也知道成玉将它递过来的意思。
好你个严若,颜霜内心气恼,但又无计可施。
毕竟来流云楼是她亲口答应了的,计策也是她恳求严若传授的。
她虽一早知晓这流云楼是女人找乐子的地方,可她以为的‘找乐子’不过是和这些歌舞伎一起喝喝玩乐罢了,甚至于再过一点的可能会上手,满足一下私欲。
可她没想到这里竟然也包含这种意思。
这种事情哪里是乐子,这分明是来……
完了完了,严若还专门遣了棉夏去告诉了小哥,
那小哥会知道这流云楼到底是做什么的吗?
要是知道的话,他这下一定气坏了。
该怎么办?
严若为了防止她心软,走的时候特地给门口上了锁,而隔壁传来的男子叫喊声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是这酒里有问题,还是这房间的熏香的缘故,总之颜霜就感觉体内愈发的燥热。
她茫然地环顾一周,最后锁定了那半扇未关的窗户,
现在也唯有这一法了。
颜霜心一横,她打开了窗子,但当看到漆黑的地面的时候,身体却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她怕高。
正当她准备眼一闭,鼓足勇气一了百了跳下去的时候,屋内一道绵软的声音传来。
“女郎。”
颜霜回头,只见成玉已经将披风重新披在身上,他的一双美眸正直直地看着她,身子抖地像个筛子。
“女郎可以留下来吗?我什么都不做,”
“只给你弹琵琶。”
***
就这样,颜霜听了一整夜的琵琶。
第二天,房门准时被楼里的小厮拉开,棉夏直接捧着她的官服走了进来。
屏风后面,颜霜换好了衣服后才出了房间,临走之前她看了一眼早已累到在床榻上的成玉,有些不忍:
“那个。”
颜霜轻咳一声,吩咐棉夏:“待会儿你找几个人买些擦手指的药送来,之后再单独给赏他点银钱。”
棉夏听后大喜,她直接拍了一下手掌:
“小姐,怪不得这京中之人都道这流云楼是个好地方,就连小姐只是呆了一夜就能情动。”
“动动动,动什么动,这人昨夜弹了一晚上的琵琶,如果不上药,他这两只手怕是都要废了。”
颜霜气极,作势就要暴打棉夏,但最后没舍得只是轻拍了下她的后背。
“啊?弹了一晚上的琵琶?然后呢?没了?”
“不然呢?”
颜霜抛了个白眼,她正了正头冠,撩起袍子下摆就要下楼,
独留棉夏一个人暗自嘟囔了一句:
“我家小姐是不是不行啊?”
待踏出流云楼的门后,颜霜抬了抬头,揉了一下酸涩的肩颈。
毕竟昨天撑着头眯着眼听曲,弄得她这脖子很是僵硬。
这天还未亮,整条街上,只有这流云楼停靠了四五辆的马车。马车上的灯笼连起来照亮了眼前这一大块的空地,恍若白昼。
而工部侍郎夏钰正套着官服从流云楼的另外一侧下来,她似乎是刚起,脖子上还满是口脂印子,配合这她黑领子的朝服,格外的显眼。
“啊!是颜大人啊。”来人见到她极为殷勤的打招呼,丝毫不觉得尴尬,仿佛这个时间在流云楼门口,同僚之间相遇是不过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夏大人早。”颜霜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脖颈提醒,对面的夏钰立即了然,她笑笑,然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
“夏某不知道颜大人也喜欢在这儿过夜?以前竟从未碰见过。”
“……”颜霜礼貌地笑笑,并不准备接话,可偏偏这夏钰像是看不懂她的表情一样,
盯着她这张僵硬的脸,这人非要凑过来,伸长了脖子靠靠在了自己的耳边:
“不知道颜大人喜欢哪种?夏某下次也想尝尝。”
颜霜皱起眉,刚要开口,身后的就传来木楼梯的「吱嘎」声。
两人一起回头,只见严若慢悠悠地从迈着步子,她手里抱着朝服头冠,冲着两个人淡定自若的打着哈欠。
“早啊,两位。”
***
因着还有三个月就到女帝生辰了,这几日朝廷上下全都忙的团团转,尤其是礼部。
这不,今日朝堂上就为祭祀祖宗一事就吵得不可开交,只是因为上一任女帝虽有两任皇夫,可其中一人并非大夏人。
这位外族皇夫在位也没多久,只堪堪两年,一开始,他的身份一开始并未有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后来直到上任女帝驾崩,与皇夫合棺后,才发现这墓葬里尽是外族的陪葬品。
可人死不得再动陵墓是规矩,只得将错就错下去。
原本前十几年也都相安无事的,可偏偏去年皇室诞下了一对双生子。
按照惯例,今年女帝需要去墓葬叩拜祖宗祈求消除双生子带来的灾祸时,
众人才想到这一茬。
大夏一贯对血脉极为看重,像祭祀这种大事更不可允许有外族人出现。可偏偏先帝当初就和这位外族皇夫合葬在了一起。
朝堂之上吵了一早上,最后也没有出个什么结果,
颜霜揉着酸涩的脖子,正准备回府,却又被严若拉走。
“昨天的账还没找你算呢,你这是干什么?”颜霜嫌弃地瞥了严若一眼。
“哎,这如何要找我算账?”严若委屈的大叫。
“下次要再带我去流云楼那种地方,我就将初云的事全部抖落给海意知道。”
严若挥挥手,一副高枕无忧的态度:“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损招呢。且不说你家裴大公子会不会因为你去流云楼生气,但我敢确定我们家小意一定不会因为初云的事情生气的。”
“嗯?”
“只是用器具而已,又不会怎么样,而且这种可比纳小侍要好太多,也就是你,不然你放眼整个京城,哪个大官没有三五个侧侍,偏侍的。”
“远了不说,咱就说我母亲,对吧。她对我父亲好吗?当然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什么给什么,可是呢,我家我光是有名分的小爹就三四个,更何况还是没名分的了。”
严若似乎还没醒酒,说话语无伦次的,但一双眼睛又却像是比谁都要清醒。
“颜霜,之前颜将军让你读的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想要追夫和打仗是一样的,你不能只会攻,还要学会守,不能只会守,还要会徐晃一枪,需要佯攻。”
“你们俩青梅竹马多年,是从北地一路相互扶持过来的,情感自然比旁人要更深厚些。所以,即使证明了他心里有你也不代表他喜欢你,还要看他吃没吃醋。”
“吃醋?”颜霜不明所以,想继续请教,可严若却理了理衣袍,摆起了架子。
“怎么样?后续还想听吗?”
“想。”颜霜点点头,但却又狐疑,她看着严若不怀好意的笑,忙扯着缰绳后退几步。
“你做什么?”
“都是多年的姐妹,那个……我们家小意又在珍宝斋看中一只玉佩,还有还有,我还想去城北的墨玉阁翠兰听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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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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