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霏霏是从昨夜失联的。
作为家中的独生女,李霏霏的凭空消失可是让谭姨寝食难安。本以为昨夜未联系上是因为手机没电或者是处于静音状态,毕竟李霏霏已经是大二生,与同学处在一起未接听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让谭姨想不到的是,直到次日早晨,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回复。电话打不通、短信没消息,让心里本就没底的一家人立刻选择了报警。
坐在高铁上,回忆着张梦香的话,张宛央难免心里恐慌。之前在公厕发生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她缓了缓心情,看向窗外急速飞驰而过的田地。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地里面没人,只有被风轻轻吹拂着绿如野的麦苗。
肩膀突然被轻轻抓了抓,张宛央转头看去,荀玮正一脸关怀。她提起一个淡淡的笑,对荀玮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喝点水吧,”荀玮把水杯放在桌上,“很快就到家了。”
抵达小区时,张宛央看见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的谭姨,她面带忧愁与焦急,双手总是合于身前来回祈祷。
“谭姨,”张宛央小跑过去,和她相握,“菲菲还没有找到吗?”
听到这话,谭姨脸上的愁容逐渐放大,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她紧紧捏着张宛央的手,仿佛抓住菲菲的手,一遍一遍摇头哭诉:“没呀,菲菲还没有回来呀,我是真害怕她出什么事儿啊!”
看着她额头布满汗水,张宛央心疼地给她擦拭着:“姨,咱回家等吧。”
谭姨看了眼身后跟着的荀玮,对张宛央摇头:“你们先回去吧,不在这看着,我不放心。”
回到家,刚才压抑的气氛依旧未能减轻,张宛央看见坐在客厅摘菜的张梦香,喊了一声妈。张梦香看见自己的女儿安全回家是很高兴的,立马招呼二人坐下,她去准备茶水。
不过张宛央没胃口,便喊住了她。
看着张宛央嘴唇抿紧,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张梦香下意识通过窗户看了一眼楼下,而后轻叹,走到她身边,无声地抚摸着她的手。
因为年龄差的并不是很多,张宛央自来到青灯后与谭姨的女儿菲菲玩得不错,尤其是在张宛央刚来的时候,除去念念,也一直都是李霏霏跟她介绍着附近各种名玩。
“别担心,菲菲肯定会回来的,估计这孩子在外面玩疯了,今天会回家的。”
张宛央点点头,但她并非在考虑这件事情,而是在回忆近几年有没有类似案情的发生。同时,她在考虑要不要把今天经历的事告诉张梦香,一边不想她担心,但一边她又实在是害怕,且张微兮的妈妈也已经知道这件事,她肯定会告诉张梦香的。
于是,张宛央在思虑过后,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什么?!”张梦香心头一颤,恐惧萦绕心头,马上从头到尾安抚一遍张宛央,再次害怕地抱住她,“怎么会,明明这几年那里都很好了……”
这也是张宛央想不明白的事情,明明已经过去这些年,可是竟还有人明目张胆地做这种肮脏见不得光的事情。她唯一能够联想到的,就是之前未曾逮捕到的人,如今又出来顶风作案了。张梦香格外强调荀玮,一定要看护好张宛央,嘱咐他们最近不要乱转,尤其是一些不熟悉的地方。
时隔多日,李霏霏失踪的事情依旧未有着落,谭姨中途进过一次医院,醒来就一直坚持要回家看看。
她说菲菲在家等着她。
站在窗边,张宛央看着楼下静静站在绿化丛附近的女人,其丈夫为她撑起遮阳伞,两人就那么一直站在那儿。她敛眸,心中突然有说不出口的难受,想到荀玮的妈妈,当时她在失去音讯的时候,她的父母是否也会和谭姨他们一样,在门口苦苦等待着归家的女儿。
不愿再去多想,张宛央回到房间,看着桌上荀玮前几日给她买来的书。荀玮了解她,各方面都是,在读书识字上面也尽量找贴合她实际情况的书籍给她看,而张宛央也不会让他失望,每天都会学一会儿。
手机突然响起,张宛央惊讶,竟然是岳沐霖打来的。
“喂?”张宛央边翻书边问。
“央央,”岳沐霖在那边强调,“你玩性大,最近不要乱跑,好好待在家里。”
张宛央感到很奇怪,忙问她:“怎么了?”
“我妈说,她学校里有两个女学生走丢了。”
久久的沉默让那边的声音无限放大,待回神后,张宛央才与岳沐霖聊了几句便挂断。
是了,李霏霏学习很好,现就读立安大学建筑专业,她就是岳沐霖妈妈手下的学生。而另一个学生,就是她在学校里最亲近的女生。两人是一同走丢的。
因着暑假,学校并未开学,岳妈妈在了解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距离学生走丢多日,警方已经立案,上级高度重视。此事在周围闹得人心惶惶,有姑娘的人家几乎都不让早出晚归,出门必须有个伴,就连中年妇女都不敢夜晚走黑路,加班的人更是不会在半夜回家。
张梦香更是担心她的两个女儿,每天都要打电话给家里问平安。
临近开学,荀玮也已经找好实习单位,他本想着带张宛央外出外几天,可是遇见这件事,便也放弃之前的想法。而张宛央起初也想着在荀玮实习后她便去找一个地方上班,但是张梦香坚持让她在家,一是怕她刚来青灯没几年被坏心人利用,二是想让她接送念念,防止念念出事。
“那你在哪里实习啊?”张宛央给念念盛好粥,瞥了眼墙上的钟表。
手机那边是荀玮的声音:“不远,坐公交不到一小时就可以到家。”
“注意安全,”张宛央挂念着他,“还有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张宛央坐在桌前,看着念念低头小口喝粥,她也低头搅了搅黏糊糊的粥,直到念念说她吃饱了,张宛央停下手里的动作。
“粥要凉了,”念念漱漱口,跑到厕所吐掉,出来后发现张宛央的粥依旧满满,“姐姐你怎么还不喝?”
“不饿。”张宛央看着她单纯无事的模样,浅笑地站起来,把沙发上的书包给她整理好,“走吧,我送你去学校。”
“好。”
下楼的时候,张宛央碰见上楼的谭姨。她神情恍惚,眼周的乌青衬着脸色发白,整个人消瘦不少,走起路来脚步轻浮,扶着楼梯才堪堪站稳。姐妹两人同时喊了她一声,张宛央见她愣愣地看过来,面部抽搐,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最后也只是扯一下嘴角。
知道她因为李霏霏的失踪而难过,张宛央没再多逗留,望着她孱弱的背影,无声叹气。
“姐姐,”念念趴在张宛央的后背上,紧紧地抱着她,“菲菲姐是不是让人贩子绑架了?”
念念从小就生活在网络时代,从手机上学到的东西不少,自然知道得也多,只是张宛央在听到她说的话后难免心中还是一阵轻颤与恶寒。
见她没说话,念念只是小声嘀咕:“菲菲姐长得好看,应该有不少人追她吧?”
她声音小,但是张宛央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这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因感情不和而遭到报复,但是立马她又否定,因为警察是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些小细节的。不过她在想,能让两个成年女性莫名其妙地消失,且至今未曾发现蛛丝马迹,会不会是熟人作案?
“姐姐,过啦!”
念念喊了一声,张宛央才回神,看着车流不息的路口,她一阵后怕。下车后,念念格外关心她,让她回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要像之前那样走神。
回到家,张宛央在规定区域停好车子,刚要上楼,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张张。”
张宛央愣住,回头看见黎溪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她还是那般漂亮,T恤和背带裙搭配着她高束的马尾,倒有许多青春气。发丝再也遮不住她明媚盛有清澈潭水的眼睛,旭日升起把光打在二人之间,隔着这层光,张宛央却想起另一个人。
她的眼睛也是这般漂亮。
“你怎么会在这儿?”张宛央走近她,闻着她身边淡淡的香水味,“你还没有开学吗?”
她却笑道:“齐附学院早就开学了,只是我今年大四了,要实习的。你是去送妹妹了吗?”
张宛央一顿,在她抛出问题后立马给予回应:“嗯,她已经开学了。”
“我看你妹妹应该也不小了,为什么不让她自己上学,这年纪应该适当锻炼一下吧?”
这话说得不加丝毫掩饰,张宛央能够听出黎溪是看见过她与念念的,想着她或许在这里等了许久,又想到她说的话,便稍加担心:“你不知道最近走丢两个女孩儿吗,念念太小,家里人都不放心,自然是不会让她自己上学。你在这里很久了吧,女生最好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走。”
“走丢两个?”黎溪表情未变,只是稍加疑惑,“我们这里的吗?”
张宛央看见不知何时又坐在绿化丛旁一直四处张望的女人,黎溪也注意到她的目光,跟着一同看向谭姨沧桑羸弱的背影。
“是的,”张宛央说,“都是这里的,你也看到了,其中一个是她的女儿,已经一个多月了,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所以你不要自己乱跑,你这么漂亮,很危险。”
黎溪却突然笑了一下,她把目光重新转向张宛央,她说张宛央总爱把她漂亮挂在嘴边,不过她倒也乐意听。她告诉张宛央,她会照顾好自己。随后,她在临走前告诉张宛央:“张张,不要太乐于助人,毕竟人心叵测,谁知道会不会因此陷入险境呢。”
这些话没头没脑,张宛央不太赞同,但又不否定,因为荀玮之前也告诉过她,在帮助别人的前提下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只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曾经优良的传统,现在却倒成了害人的手段呢。
回家后,张宛央闲来无事地收拾着家务,却发现乖乖生病了。
乖乖是家里奶牛猫的名字,这只小家伙平时只待在张宛央的房间里,它倒不像荀玮说的那样,和其它猫咪似的喜欢疯闹,只是趴在床上晒太阳、睡懒觉。
可是最近几日它却不爱进食,勉强吃几口也是吐出来,全靠着水支撑着。张宛央没碰见过这种情况,以前在张家村的时候,家里的土猫个个都是身姿矫健,飞檐走壁毫不在话下,如今看着这只品种猫,她倒不知所措起来。想着不远处有一家宠物医院,家里没有笼子,张宛央就把它抱在怀里,一边抚摸着它一边往那边匆匆赶去。
“吊个水吧,”医生检查后发现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只是必要的炎症,但还是需要妥善治疗,“之后再开些药,回去按照要求给它服用。”
张宛央趴在桌子上,看着坐得端正的乖乖闭眼假寐。小小的它前肢上被扎了一针,它也会和人类一样,感到疼痛,时不时抬起前爪舔舐几下,发觉没用之后便放弃,继续蜷缩尾巴踩奶几下,便又闭上眼睛。看着它的可怜样,张宛央忍俊不禁,给荀玮拍过去。对方很快就回复消息,忙着关心小家伙的情况,自然也少不了嘱咐张宛央。
“别在街上乱逛,记着早回家。”
张宛央点开的他语音,听见他关心的声音再次传出,便回复一个表情包,说她知道。
乖乖输完液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张宛央想着要接念念回家,便急匆匆地把猫送回去,准备骑车去学校。想着楼层不高,她便爬了楼梯,只是还没到自家楼层,她就和一个陌生男子相撞,怀中的猫突然炸毛,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张宛央察觉是自己莽撞,在看见那人并不很愉快的嘴角后赶忙与他道歉。
刚入秋的天气算不上太冷,男人却包得严严实实,高领外套遮住脖颈,头戴一顶棒球帽把脸部上方包裹起来,只余下半截鼻子和一张嘴裸露在外。
但张宛央要矮他许多,仅一抬头,还是清楚地看清他的脸。
男人仅是扫了张宛央与她怀中的猫一眼,便压低帽檐,双手插兜下了楼。
乖乖还处于惊恐状态,背部黑白相间的毛发经抚摸过后依旧是竖立状态,直到回到家,它的状态才稍好一些。
张宛央看了眼时间,估计念念已经放学,来不及多想,她放下猫就抓起钥匙往外冲。
看着念念在校门口踢脚旁的路缘石,周围的人流还不算稀少,张宛央悬着的心才堪称稳稳落下。作为姐姐的她告诉念念,以后先在校园里看一眼外面有没有熟人,若是见着了再出校园,否则就先在学校里遛一遛。念念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应下后便调侃她草木皆兵。
因为周末双休,念念回到家后书包一扔,就趴在床上打开手机看综艺。张宛央拿着水果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一遍又一遍嘱咐她回家要先喝水。
“姐姐你最近有妈妈的感觉,”念念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我饿了啊,渴了啊,都是会出去找东西的,你忙你的就好啦,不用管我。”
张宛央无奈,最近她身上真的多出一道熟悉感,又想着或许是因为最近的事让她对这个唯一的亲妹妹感到担忧。看着乖乖从半掩的房门挤出,慢慢来到念念的房间,张宛央便离开,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乌青的天。
预报说明后两天会有小雨,整个立安省要迎来第一次降温,这就意味着冬天就要到了。
张梦香说她这月底才会有休班时间,暂且无法回家,而杨浩最近任务宽松且又换班,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倒是可以时常回家看看。
至于荀玮,他每周日才可以休息一天,所以明天还是工作日。
但张宛央想着明天抽空去看看他,因为最近听他讲话时总感觉他生病了,声音沙哑不清,却刻意装作风轻云淡。张宛央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也没有揭穿他。
晚上,杨浩说他忙完手头工作大概十点就会回家,让她们先睡就可以,不用故意等他。可是张宛央今晚却无睡意,九点多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等念念从浴室走出后她才关掉。
“姐姐你不睡吗?”念念擦着头发好奇道。
张宛央摇摇头:“我和你荀玮哥哥聊一会儿天。你明天不是还要写作业吗,别熬夜。”
“哦,那我先去睡觉了。”
看着念念回到房间,张宛央打开与荀玮的聊天页面,发去几个问号,在那边回复的时候,才进行之后的对话。
没过多久,门突然被敲醒,张宛央疑惑地朝那边看去,以为是杨浩到家,便穿好鞋子赶过去开门。可突然,手中的手机振动一下,连着她的心一起,让张宛央停在门口前。
杨浩的话犹在耳旁,他说他大概在十点回家,他让两个女儿先睡,因为他带了钥匙。张宛央倏地背后发凉,他想到今天在楼道和她相撞的那个半脸男人。
敲门声还在持续着,张宛央感到汗毛一阵阵发颤,身子如同吹了寒风,由脚底窜上的寒意直达头顶。大着胆子,她凑近猫眼向外看了看,赶着敲门声消失时,却意外并未发现任何人,想着或许是走了,便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荀玮的消息已经增加到七条,张宛央丝毫不带犹豫给他发去一条消息,对方很快收到,并让她千万不要开门。
家里只有两个姑娘,张宛央不放心,立马联系杨浩,身为警察兼父亲的他要沉稳许多,与荀玮一样的说辞,只是额外强调一句等他回家。张宛央盯着门把手看了一会儿,大脑屏蔽任何消息,临走前又实在安心不下,便趴在门口听了听,感到外面没人时又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看,让她突然看见一只四处转动的眼睛。
片刻的窒息让她抑制不住的后退,捂着嘴巴的手因恐惧蔓延而颤抖不止。她害怕到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待回神之后迅速把家里客厅的灯全部关闭,确认念念的房门反锁后,她自己则跑回房间内。她告诉杨浩,希望他快些回家,有人还在门口等着她的出现。
不出十分钟,屋外传来杨浩的声音,张宛央愣了一会儿,才慢慢打开房门,精神萎靡地走出去。
刚才,门的那边好像就是她的死神,这是她第二次如此恐慌。
感受到姑娘的害怕,杨浩把她抱在怀里,像对待念念那样安慰着她,并且鼓励她,没开门就是正确的做法,她真的很棒。
平静过后,杨浩调取物业监控,发现确实有一个头戴棒球帽,把自己遮挡严实的男人。他身姿矫健,身影单薄,杨浩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断定这是一个三十岁以下的男性。
“他会不会,还来?”脑海中闪现门口的一幕,张宛央平白打了个寒颤。
“别怕,”杨浩给她倒好一杯热水,“这两天我休息,我在家不会发生任何事。”
这句话无疑是给张宛央埋下定心针,她长吁一口气,朝着男人点点头,才肯去睡觉。
睡前,荀玮想要请假来陪她,被张宛央拒绝了。
“你好好实习,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为了不让荀玮担心,张宛央换上平时调皮的语调,“快睡吧,再熬夜的话你就是一只秃头小狗了!”
“好,”对方轻笑,“一定要让自己放在安全之下。那就,晚安咩咩。”
早上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手机里荀玮发来几条消息都是未读状态。待张宛央清醒后,她才逐一查看并且回复。杨浩早就把早饭做好,张宛央刚出门就被念念说道,明明昨晚让别人别熬夜的她反而自己熬夜,导致今天起床这么晚。
张宛央知道杨浩并没有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她,于是她也并不打算说破,当做没发生一样,风轻云淡道:“和你荀玮哥哥多聊了一会儿。”
“哦,”念念在沙发上露出奇怪的笑容,“那姐姐你什么时候结婚呀,我可不可以当你的伴娘?”
张宛央不想和她说这些:“你还小,先学习。”
“哪有!”念念抗议,“我同学的姐姐结婚时她就是伴娘,我看过她的照片,打扮得好漂亮的,我也想打扮得那么漂亮,所以你快结婚好不好?”
“没大没小。”杨浩从厨房把热好的早饭和水果端出,顺便驱赶着念念,“别看电视了,回房间写作业去。”
“哼,讨厌。”念念扮了一个鬼脸,大言不惭道,“我姐姐最好看了,我也是最好看的伴娘!”说完就跑去房间。
看着念念离开,杨浩便坐到沙发上,张宛央见此也知道他支开念念的目的,便看着他,等待着他下一句话。
“昨晚的事,我已经报案,我的同事会在这两天前来询问,这你不用担心,我这几天会一直在家,昨晚我也已经了解,自然会和他们详细说明情况。”杨浩缓了一口气,把面前沏好的茶水一口灌肚,随后才说另一件事,“但我要和你说的并非只是刚才那件,我听说你和荀玮在张家村的事情,并且那案子听说也有了进展,只是不太理想。”
杨浩说,那公厕走道确实装有摄像头,很细微,一般人是难以发现的,但即使发现也并未有任何作用,上面提取不到任何指纹,它很干净。
张宛央着急:“那它既然在走道内,就不会把那人也拍进去吗?”
杨浩却是摇头:“有影子,但是却没有真人,只能看见来去匆匆的游客,以及最后摄像头里的你和荀玮。”
听后,张宛央只觉得坏人警惕性太强,又不得不担心他们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弱小无知的孩童,处于弱势群体的女孩儿,亦或是自身残疾的其他人……她都不知道。
不过杨浩并不想让她想太多,只是让她多注意身体,剩下的事情全部交于警方处理。
因为杨浩在家,张宛央也不必守家,虽说昨晚闹了那么一出,但是当阳光照耀大地之时,所有的黑暗仿佛全部凭空消失,就连张宛央内心的恐惧也无影无踪,她还是独自一人走出家门,来到荀玮兼职过的蛋糕店,买走两块蛋糕准备离开。
刚走出没多远,张宛央就听见有人喊话,因为听不太清,她也没多想,又以为不是喊她,便不打算搭理。只是那人却是脚步一迈十米远,稍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看见一堵肉墙把她面前的阳光完全遮挡。
“装作不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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