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那气势恢宏的瑞王府上,瑞王李莽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房那张雕饰精美的案板前。屋内光线略显黯淡,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站着的李刀客和钱富贵如临大敌,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他们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更不敢随意言语。
瑞王李莽微微眯起那双透着犀利光芒的眸子,犹如审视猎物一般,冷冷地看向眼前这两个瑟瑟发抖的人,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问道:“那日,你们同赵大人分开之后,都去了何处?给本王如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本王定不轻饶!”
李刀客听闻,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扑通一声跪下,行了个大礼,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回道:“瑞王殿下,昨夜小的一直在桃花楼,哪儿也没敢去呀,真的是未曾离去半步啊。小的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呐!”说着,他的头更是如捣蒜般磕在地上,仿佛只有这般才能稍稍减轻内心的恐惧。
一旁的钱富贵见状,也赶忙跟着跪下,双手紧紧地拱在一起,身子缩成一团,畏畏缩缩地说道:“瑞王殿下,小的昨夜回了家后,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门都没敢再出啊。赵大人……赵大人他的死,小的着实是一点儿都不知啊,还望殿下明察呀!”他边说边偷偷抬眼看向瑞王,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那模样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再次瑟缩起来。
这两人心中此刻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暗自思忖着这可如何是好。虽说赵大人与这位瑞王殿下关系不算亲近,但毕竟是瑞王殿下的外戚,平日里一直替瑞王殿下在外奔走办事。他们两人也不过是借着赵大人这层关系才得以与瑞王殿下有了些许联系,如今赵大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们怎能不害怕?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赵大人之死而牵连到自己?这万一被人当成了替罪羊,那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呀,越想心里越是纠结,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坐在主位的瑞王听闻两人的回答,不禁冷哼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道冰冷的寒风刮过。
他猛地一拍案板,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了一下,茶水溅出些许,怒喝道:“哼,那你们既然不知赵大人之死,那本王问你们,为何运往西域大宛国的那批药材失踪了?这批药材对本王而言至关重要,关乎到过些时日父皇寿辰时进献汗血宝马一事,稍有差池,本王可担当不起!你们倒是给本王个解释!莫不是以为本王好糊弄不成?”瑞王此刻已是怒发冲冠,双眼圆睁,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两人瞬间吞噬,那满脸的怒容彰显着他此刻极度的生气与不满。
两人赶忙再次深深拱手,把头几乎埋到了地上,回道:“殿下,我们已经私下派人去查了呀。真的并非我们内部的人所为,只是当初派出去的那批人,中途在一家驿站修整,当时也确实派人好好看守那批药材了,可不知为何,第二天就发现箱子里的全部药材都不见了踪影。小的真的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还望殿下恕罪啊!”两人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此刻的他们只盼着瑞王能相信自己,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也好,否则等待他们的恐怕将是灭顶之灾。
瑞王被气笑了,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愤怒,他霍地站起身来,指着两人呵斥道:“你们当本王傻吗?难道不是你们自己的人干的?监守自盗也不为过,这批药材价值不菲,你们就这么大胆子?本王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两人赶忙拼命磕头,惶恐地喊道:“不敢呀,瑞王殿下,小的可不敢呀。这批药材关系到过些时日圣上寿辰时进献的汗血宝马一事,小的自是万分小心。可这批药材到底是何人所为,小的当真毫无头绪,也没有一点线索呀。求殿下开恩呐,饶了小的们吧!”此刻他们的内心已经绝望到了极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刚对李刀客和钱富贵的一番质问,让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李刀客和钱富贵早已吓得双腿发软,低垂着头,身体如风中残烛般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打湿了脚下的地面。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惶恐地等待着瑞王接下来的发落,不敢有丝毫异动。
见瑞王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旁的幕僚赶忙轻声劝慰道:“殿下,还请您先消消气,稍安勿躁呀。此刻事情虽繁杂混乱,看着棘手万分,但您万不可因一时气愤而失了冷静,唯有平心静气,方能洞察其中端倪,妥善应对这等乱局呐。”幕僚边说边微微欠身,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试图让瑞王的情绪缓和下来。
瑞王听闻,深吸一口气,虽面色依旧难看,但情绪好歹稍稍平稳了些,他看向幕僚,示意其接着说。
幕僚于是恭敬地开口分析局势:“殿下,您瞧这李刀客和钱富贵二人,此刻虽看着心虚胆颤,嫌疑不小,可细细想来,却也存在诸多疑点。他们不过是借赵大人与您有了些关联,真要说有那胆子在您的眼皮子底下犯下这等牵扯重大的案子,怕是还得斟酌几分。再者,那运往西域大宛国的药材失踪一事,可关乎到过些时日圣上寿辰进献汗血宝马,此乃重中之重,如今药材不翼而飞,极有可能是有人蓄意谋划,妄图借此挑起事端,进而对您不利呀。”
说到这儿,幕僚顿了顿,又接着道:“所以当下不宜过早对这二人定罪,当务之急,是要派人彻查那批药材失踪前后的所有细节,像驿站周边的情况、看守人员的动向,以及沿途是否有可疑之人出没等等,都需一一清查明白。并且,赵大人之死也透着蹊跷,说不定这两件事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得一并深入调查才是。”
瑞王听着幕僚的分析,微微皱眉,心中思索着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禁问道:“那依你之见,若是背后真有阴谋,最有可能是何人所为?”
幕僚恭敬地躬身回答:“殿下,这实难断言呀。不过就目前情形来看,其他王府之人见您在圣上跟前日渐得宠,心生嫉妒,欲借此打压您,确有很大可能。再者,朝中那些与您政见不合者,一直伺机寻隙,想扳倒您以推行他们自己的主张,此次事件也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手段。但无论如何,我们都需小心谨慎,切不可中了他们的圈套。”
瑞王听了幕僚的这番话,面色稍霁,他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侍卫,沉声道:“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那侍卫身姿挺拔,神情严肃,听闻瑞王问话,赶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后说道:“殿下,属下以为幕僚所言极是。这事儿确实透着古怪,这二人的表现虽慌张可疑,但也不能就此认定他们便是罪魁祸首。正如方才所说,需得把药材失踪和赵大人之死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楚。属下愿领命前去协助调查,定当全力以赴,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为殿下查明真相。”
瑞王听了侍卫的话,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看向李刀客和钱富贵,又看向侍卫,高声道:“既如此,本王便派你去协助这二人调查此事,务必尽快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若有任何懈怠或隐瞒,本王定不轻饶!”
“是,殿下!”侍卫领命,神色坚毅。
李刀客和钱富贵听闻瑞王要派侍卫协助调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赶忙再次“扑通”“扑通”两声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嘴里慌乱地喊道:“殿下,殿下恕罪呀!小的们定当全力配合,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呀!还望殿下明察,小的们真的是冤枉的呀!”
瑞王冷哼一声,呵斥道:“哼!都给本王起来,好好配合调查,若查出你们有半点儿猫腻,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殿下!”两人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惶恐地看向侍卫,等着下一步的吩咐。
侍卫面色冷峻,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恭敬地朝瑞王躬身行礼,朗声道:“殿下,属下这便先带这二人去细细探查线索,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殿下所托。”说罢,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
瑞王微微点头,神色依旧阴沉,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道:“去吧,速去速回,莫要懈怠。”
李刀客与钱富贵听闻,赶忙又深深行了一礼,嘴里连声道:“多谢殿下,多谢殿下!”而后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侍卫身后,缓缓退了出去。
待李刀客、钱富贵随着那侍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后,书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瑞王和幕僚二人。
此刻,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那股压抑之感仿佛有形之物,沉甸甸地压在空气中,似乎每一寸空气里都凝结着诸多尚未明晰的疑团,让人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
幕僚微微躬身,神色凝重地对瑞王说道:“殿下,关于赵大人之死一事,属下已派人多方查证消息。现今从京兆府传来消息,说是经多方探查核实,此事竟是赵大人府上一名唤作石头的家丁所为。”
瑞王听闻,先是一愣,随即气笑了,满脸不屑地冷哼道:“哼,一个小小家丁,竟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胆大包天之事?这里头怕不是有什么猫腻吧,你且细细说来,他们是如何查实的?”
幕僚赶忙应道:“回殿下,是那京兆府的司法参军苏大人,带着在京城素有少年神探之称的嵇念,经过多方打探、仔细勘查。坊间传闻那石头家丁是因记恨赵大人对他过于苛责,故而起了杀心,对赵大人痛下杀手。不过属下以为,此事仍有诸多蹊跷,也不知其背后目的究竟为何,就怕这背后是冲着陛下而去呀。”
瑞王冷哼一声,面露愠色道:“此等阴沟里的老鼠,也敢招惹本王,本王倒要看看是谁这般不知死活,敢与本王作对!”
幕僚微微躬身,劝道:“殿下,此刻还需谨慎为好,毕竟敌人在暗,切不可大意啊。”
瑞王却摆摆手道:“这是在皇城之中,这帮宵小之徒,谅他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搞事情。不过这赵大人之死,确实得多派人去打探,最好能挖出些有用的消息来,本王眼里可容不得沙子。”说罢,神色冷然,眼神中透着无尽寒意。
幕僚赶忙恭敬应道:“是,殿下。”
稍作停顿后,瑞王微微皱眉,在房中缓缓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京兆府的司法参军,办事倒是有几分能耐,能这般细致查证,也算不负其职责。至于那嵇念,本王也有所耳闻,听闻他十几岁时便破获了一起颇为棘手的盗窃官银案,当时那案子闹得沸沸扬扬,诸多线索错综复杂,可他硬是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缜密的推理,将那隐藏在暗处的盗贼团伙一网打尽。这几年,他也偶有帮着京兆府出面办案,屡立奇功,在京城确实是久负盛名。”
说到这儿,瑞王停下脚步,面色愈发阴沉,眼中透着疑虑,继续道:“只是,本王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一个家丁,即便心中有怨,又怎会有如此胆量和谋划去刺杀朝廷命官?这背后,定是牵扯了不少势力,妄图借此搅乱局势。”
幕僚点头称是,轻声分析道:“殿下英明。属下也认为此事背后定有隐情。赵大人身为殿下您的外戚,平日里替殿下办事,在朝中也算有些分量。他这一死,首先便可能与朝中那些与殿下政见不合之人有关。他们或许想借此机会,一方面除去赵大人这个助力,另一方面,若能将此事闹大,引起朝堂动荡,便可趁机对殿下您不利。”
瑞王眼神一凛,冷哼道:“那些鼠辈,就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还有呢,可还有其他势力会牵涉其中?”
幕僚沉思片刻,接着说:“再者,其他王府之人,见殿下您在圣上跟前日渐得宠,心生嫉妒,难保不会暗中谋划,利用这赵大人之死,编排些莫须有的罪名加到殿下您身上,好让圣上对您起疑,从而打压您的势力。而且,赵大人在府中,或许也存在一些私人恩怨未曾显露,那些与他结怨之人,也有可能趁机推波助澜,让这案子愈发复杂,混淆视听。”
瑞王听着幕僚的分析,心中怒火又隐隐燃起,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怒道:“哼,不管是何人在背后捣鬼,本王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待幕僚领命退下后,瑞王独自站在书房中,望着墙上的挂画,眼神深邃而冷峻,心中暗自思索着这一系列事件背后隐藏的阴谋,以及自己该如何应对,才能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争斗中占得先机,守护住自己的地位与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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