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书房里变得昏暗而寂静。嵇念的心中依然纠结不定,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会有结果,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赵大人之死背后或许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许是其背后势力博弈的结果。
不过他还是想继续深挖赵大人之死的真正原因,只为求得心中安稳。然而,就在此时他却收到了父亲嵇邵的传召。
嵇念心中暗自揣测着父亲召见的缘由,快步走向父亲的书房。
书房中弥漫着肃穆的气息,书架上摆满古籍经典,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摆放整齐,严谨的氛围扑面而来,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嵇家世代传承的规矩与底蕴。嵇念恭敬地行礼道:“父亲召儿前来,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嵇邵看着眼前即将步入弱冠之年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其中有对儿子成长的欣慰,亦有对其行事风格可能带来隐患的担忧。他微微叹了口气。
嵇念察觉到父亲的异样,心中不禁一紧,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嵇邵抬起头,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嵇念,缓缓说道:“吾儿,你近日在京城声名大噪。人人皆称你为少年神探,就连皇上都对你赞誉有加。”
嵇念微微欠身,神色坦然地解释道:“父亲,孩儿并非刻意追求此等声名,只是此番之事,孩儿唯尽己所能罢了。”
嵇邵面色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当知晓,咱们嵇家不过是因你祖父得圣上重用,方得了这太师之位,我嵇家才于京城多了几分颜面,故而你需明白,你如今行事之风格,若过于张扬,恐与京城各方势力牵扯,你务必铭记于心。”
嵇念听闻父亲所言,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当即抱拳向父亲保证道:“父亲放心,身为嵇家晚辈,孩儿自当谨遵祖训,铭记您与祖父的教诲,日后行事定会倍加谨慎。只因涉及此案件,孩儿一心只想探究真相,无意卷入其中,且就那赵大人被家丁谋害一案,孩儿心中始终觉得尚有诸多疑窦未解,故而想要继续查探,以求真相大白。”
嵇邵微微摇头,神色坚定地说道:“此事你莫要再过多纠缠,既然案件已然告破,便不要再横生枝节。”
嵇念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将这份心思暂时深埋心底。
就在此时,嵇念的祖父缓缓踱步而入。嵇念见到祖父,脸上立刻洋溢起喜悦之情,连忙上前恭敬地行礼道:“祖父安好!”
嵇太师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慨和欣慰,看着嵇念说道:“我孙儿终究是长大了,竟能接连办成这两件案子,实乃我嵇家之幸啊。”
嵇念听了祖父的夸赞,心中自是欢喜,但嵇邵紧跟着却神色严肃地对嵇太师说道:“他此番行事,若是处理不当,极有可能会给家族带来祸患。父亲切不可过度夸赞于他,以免助长他的骄纵之气,对我嵇家不利。”
嵇太师微微颔首,附和道:“你父亲所言极是,念儿如今年纪尚轻,行事确有诸多不足之处,有些事情确实不应过于张扬。”
嵇太师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又说道:“然此年纪正是对万事万物充满好奇之时,也不可过分拘束于他,以免磨灭了他的天性。罢了,如今家中诸事尚有祖父与你父亲操持,你也无需过于担忧。”
嵇念连忙再次保证道:“祖父、父亲放心,念儿日后行事必定万分小心,绝不敢给家族惹来任何麻烦。”
听到嵇念这番表态,嵇太师和嵇邵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祖父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且先下去吧,祖父与你父亲尚有要事商议。”
嵇念无奈地退出书房,心中却依旧对那官员命案的真相难以释怀。他于庭院中徐徐踱步,心中还在思虑赵大人之死其背后的原因到底为各何。
一日过后,嵇念携好友张哲来到一处茶楼。
茶楼内人声鼎沸,茶香四溢,宾客们或高谈阔论,或静静品茶,热闹非凡的氛围中却又透着几分雅致。
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微风轻拂,带来丝丝清爽,也撩动着嵇念那始终放不下案件的心弦。
此时,茶楼中众人的议论声传入他们耳中,话题围绕着京城新出现的一处场所——桃花楼。
据说这桃花楼是外商所设,乃是一处烟柳花巷之地,充满了神秘与诱惑。那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仿佛随着众人的议论飘散而来,让这茶楼的空气中也夹杂了些许暧昧的气息。
张哲看着嵇念,眼中带着一丝调侃,笑着说道:“嵇兄,你如今不过十九岁,还有一年便可弱冠。想来这等烟柳之地,你定是从未涉足吧?”
嵇念微微皱眉,轻轻摇头,神色淡然地说道:“我向来对这些地方不感兴趣。”
张哲比嵇念年长两岁,曾经年少不懂事,出于好奇偷偷跑去那烟花柳巷之地,结果被父兄严厉责打,此事还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闹剧,弄得满城皆知,险些成为众人的笑柄。
嵇念想到此事,便调侃道:“张兄,我倒是想起,你曾因一时好奇跑去那烟花之地,被你父兄狠狠教训,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你如今还有脸来调侃我?”
张哲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尴尬地摆摆手,说道:“哎呀,那都是年少轻狂之时的糊涂事,莫要再提了。”
张哲却不以为然,双手一摊,笑着说道:“嵇兄啊,你可不知,在我朝,男子到了一定年岁,哪个不好奇这些地方呢?去的人多不胜数。只是我父兄过于严苛,才不许我去。你看,我父亲虽未去那等地,可家中也有两房妾室。我兄长娶妻不过三年,也纳了两房妾。我虽不去那烟花之地,可这世间男子,身边的女子又岂会少呢?不过是觉得那地方脏罢了。”
嵇念听到这儿,却也无可奈何。
转而把话继续转移到了其他事上。
正在他们谈论之时,忽然听到茶楼里有两个茶客低头凑在一起小声谈论。
其中一人微微前倾着身子,用手半掩着嘴,神秘兮兮地说道:“哎,你听说了吗?最近皇城中忽然传出了一个奇闻。”
另一人也赶忙凑近,眼中露出好奇之色,微微侧着耳朵,“什么奇闻啊?”另一人好奇地问道。
“就是怪猫叫,他们说一听到这怪猫叫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而且最近的案子不是……”话未说完,一人忽然噤声,“哎呀,知道了,不去说它……听了晦气”
听闻那两人谈论怪猫叫声,嵇念心中的好奇如同被点燃的火苗,瞬间熊熊燃烧起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已经嗅到了案件新线索的味道。他迈步上前,彬彬有礼地询问二人:“敢问二位,究竟是何种怪猫叫声,竟引得如此议论?”
这两人抬眼瞧见眼前的少年,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恍然大悟般,猛然忆起此人可不就是当今声名远扬、聪慧过人的少年神探嵇念嘛!
其中一人赶忙起身开口道:“哎呀,说来可真是奇怪得紧。我们呢,向来是桃花楼的常客。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皇城之中忽然就传出了一个神秘的传言。传言说啊,但凡听到那怪猫叫声之人,不是会遭遇不测,就是家中会莫名其妙地丢失什么东西,总之呢,这传言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我们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另一人微微皱起眉头,轻哼一声,用手指点了点对方,说道:“哼,你自然是没听说过了,你整日里就只晓得与那桃花楼的青莲姑娘嘻嘻哈哈、打情骂俏。”说完,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不屑的模样。
接着,两人又开始不着边际地闲扯起来。
听到这里,嵇念若有所思地转身走到茶楼外面。这时,一旁的张哲见状,也急忙快步跟着走了出去,满脸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嵇念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总觉得这怪猫叫声与那桃花楼之间定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所不知的秘密。昨日去到赵大人府上,也听那家的下人说起,赵大人死前去过桃花楼,我隐隐感觉,这其中必定有着某种关联。”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的朋友张哲。他转头对张哲说道:“你可想再去桃花楼开开眼界?”
张哲一听,赶忙连连摆手,说道:“别了别了,我可着实不想再被父亲和兄长责罚。我的父亲乃是正五品太医院院使,他时常念叨,男子若过于放逸**,怕是要损身体,故而对我管束极严。”
嵇念不由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索,那该当找何人呢?
就在这时,嵇念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位朋友苏明的身影。这苏明乃是国子监祭酒家之次子,平日里是个唱清明歌之人。他虽素来浪荡,却家境显赫,且极爱逛这些风雅之地。
嵇念心想,或许可以找苏明帮忙。毕竟,苏明对桃花楼比较熟悉,而且他的身份也可能会为调查带来一些便利。
张哲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找他呀?”说着,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他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最近不是因为花楼一事,他与刘大人家的儿子因抢夺花魁被关了禁闭吗?你怎的想起他来了?”
嵇念微微蹙起眉头,沉声道:“最近,我刚接触了一桩案子,只是现有诸多疑惑。方才听了那几人的谈话,这赵大人生前确是于桃花楼刚回家不久,苏明对这桃花楼应相对熟悉,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听到这里,张哲也不禁好奇起来,道:“既如此,我们不妨一同去苏祭酒府上拜会,再回去商讨一番。”
嵇念正有此打算,于是,他们来到了苏祭酒府上。此时苏祭酒不在家中,由苏明母接见了他们。
苏母身着华贵服饰,气质雍容,看着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哎呀,我这儿子呀,从小就混不吝,与你们这些朋友在一起,也没学到你们的沉稳内敛。你们一个是少年神探嵇念,聪慧过人,声名远扬;一个是张家公子,风采卓然且沉稳有度。你父亲又是正五品太医院院使,未来可期。吾家老爷乃从四品国子监祭酒,平日里忙于公务,对这小儿子也疏于管教。罢了,贫妇也不与你们多说了,你们自己去与他说吧。”
嵇念张哲不好多言,只微微拱手,拜别了苏夫人
随后,他们被一小厮悄悄领到了苏明院中。
来到院中,抬眼便瞧见苏明被关在屋里。他一见到嵇念和张哲两人,脸上顿时堆满欣喜之色,开口道:“哎呀,嵇兄、张兄,今日怎的有空来看我?所为何事呀?”
张哲微微皱眉,道:“得了吧,你先别说话。听说前些日子你和刘大人家的大儿子起了冲突,竟然是因为平康坊桃花楼的一个青楼女子。就为了这点事儿,你居然还跟人动手了?”
苏明听到这话,从窗台急忙探出脑袋,摆着手解释道:“我虽流连这些地方,但从未与这些娘子有过不明不白之事。我只是欣赏她们的舞姿、音律,享受这样的生活而已。那刘家的长子看上了桃花楼的若芝姑娘,想要强迫她。我不过是看他不爽,他平日横行霸道、仗势欺人,那刘家老爷不过是太府寺丞,却也不管教好自家儿子。我才与他起了争执,想护住那若芝姑娘,这才被我爹关了起来。”
张哲不禁捂嘴笑道:“你这小子,真会给家里人找事。好了,现在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苏明一听这话,瞬间激动起来,他猛地从窗台边站起,身体前倾,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事啊?”一只手还不自觉地紧紧抓住窗台边缘。
张哲却突然严肃道:“嵇念最近在调查一个案子,好像与桃花楼有关,我们想你应当知道一些关于桃花楼的传闻,可否请你亲自去桃花楼替我们打探一下消息?”
苏明一听,顿时犯了难,他皱着眉头道:“哎呀,这不行吧,我刚被父亲关了禁闭,除非你们有办法让父亲把我放出去,不然我也没办法帮你们呀。”
听到这话,嵇念和张哲对视一眼,眼中均流露出无奈之色。两人也知,此次冒昧前来,确是考虑不周。
嵇念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另做打算,只是不知你可在桃花楼内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例如疑似怪猫叫的传言?”
苏明听了嵇念的话,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涟漪。然而,一想到父亲的严厉,他又不禁面露难色。
他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桃花楼怪猫传言倒是听说,不过并没有那般外人所说的那般吓人吧,我不信鬼神,只不过是楼里的人瞎传的引人注目的把戏罢了。不过我近来被父亲罚了禁闭,实在抱歉。”
张哲拍了拍苏明的肩膀,安慰道:“罢了,你既然出不来。那便好好思过。我们再另想法子就是。不过你以后可莫要这般做事毛手毛脚,留人话柄。理。你爹就不会把你关起来了。”
苏明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哎呦,我知道了,其实……事后我已经醒悟过来,只是那刘家小子确是太令人恼火。不过还是谢谢你们,希望你们能早日解开谜团。”
嵇念张哲点头,与他多说了两句便又离开了苏府,心中却依旧在思索着如何继续推进这个案子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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