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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表心意 针黹诉情

早上简单用了些餐膳,宁悠乘车去了普宁寺。

寺院算不得大,但是有位慧贤大和尚据说功德很高。宁悠上香祭拜以后,便请他为亡故的亲人们念经诵佛,为赵虓日后平安顺遂祈求保佑。她还将自己随身的一枚玉扣给了大和尚,请他也为此诵经开光,寄托平安之意。

这枚玉扣从小就跟着她,随她经历了数年战乱,几次化险为夷。她一直觉着,能从后齐军的屠城中死里逃生出来,或许就是母亲和家人的爱凝在这玉扣上,冥冥之中保佑了她。

这回出征前,她想将这玉扣赠给赵虓,也希望它代替自己伴着他,佑他安好无虞。

从普宁寺出来,宁悠又想着,既做赠礼,那也该给这玉扣做个精致些的佩囊装起来。

她从前送过赵虓不少物件,最初以为以他的个性习惯,定然是喜欢实用的东西。于是便花费了许多心思和精力,为他亲手制过衣袍,纳过靴子,纫过手衣、护膝之类的皮具。

可后来她却发现他其实对这些都不怎感兴趣,她缝的两双手衣他都很少戴,哪怕手上磨得茧子叠着茧子,冻得粗糙皴裂也从不知呵护些许。其中一双更是被他丢到了不知哪儿去,还惹她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

他也不是不重视她的心意,纯粹就是,这些她看来“实用”的,反倒让他用着不习惯。

用他的话说:“没听说过上阵杀敌还戴手衣的,你让我戴上这么个东西怎么拉弓?怎么握刀?手感都变了,命都保不住,还有闲心管手怎么样?”

宁悠被噎得无言,往后也就没再做过这些给他。

天长日久,她才慢慢明白过来,这些个日常用度、金玉珠宝、铠甲兵器,他哪里缺过?更不会缺好的。比起这些,他好像更喜欢一些虽无贵重价值,却凝着心意的物件。

比如母后留给他孩童时候用过的物件,儿时他四弟送他的玩具,甚至武襻送他的那块石头,他都相当重视,一直悉心保留。她此后送给他的亲笔画作、写给他的信,他则更是视若珍宝般装裱起来,挂在书房墙上、收藏在柜里。

这男人虽糙硬,却重感情,心窝里也不是没有一点柔软的。

回到城里,宁悠选了块漂亮的料子用来做佩囊,至于上面绣的纹样,路上她也想好了——正面绣虎,背面绣鹿,虎寓骁勇,亦能避凶,鹿则象征平安吉祥,两个瑞兽也对应着她与赵虓。

反复琢磨了几遍,应当并未犯什么忌讳,也就定下来。

她的针黹功夫最初是很蹩脚的,自嫁他以后这么成日地练着,如今也算是小有长进,精湛了不少。但这么两幅复杂的图样,又只有四五日时间,要赶在他离开前完成还是有些紧张。

一回到府里,她便一刻不敢耽搁地忙活起来。先是找了虎和鹿的图样做参考,绘出个称心的绣稿来,后又忙着修改、精细,勾画。

没留意时间,一忙过了午,锦钰来问了两回要不要陈膳,她都道暂先不用。

锦钰只得劝:“王妃,您多少用上些吧。近来身子本来孱弱,昨儿晚上又吐得尤其剧烈,这再不补进,奴婢担忧您……”

“那陈到书房来吧,别太多,我简单用些。”

不想让赵虓知道她要送他这个,只能逮着空绣。赵虓回来,她便先收起来,陪他聊天说话,待他去忙,她再赶工。冬日里头手容易受着冻,冷僵了就抱一会儿手炉,再继续做。

就这么乘间投隙,无时不勤地,两日后虎的纹样算是赶出来了。

这日下午,她刚开始绣另一面的图样,锦钰进来提醒:“王妃,殿下回来了。”

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宁悠有些意外,放下针线起身,正说该不该出去迎着他,他已过来了。王淮为他打着帘栊,他略一弯腰进得门来,面上和悦,瞧着心情不错。

“殿下。”她连忙福身施礼。

他应着,脱了裘皮氅衣扔给锦钰,上前来将她揉进了怀里。

锦钰忙是退了下去,屋里剩下他们夫妻两个,他抱着她腻了片刻,动作便大胆起来,低头在她耳畔粗声道:“今儿好些了没有?”

宁悠身子早化成了水,软软倚在他胸膛,轻着嗯了声。

他便又急又重地吻下来,宁悠勾住他脖子,心里头虽也盼着与他温存,可这白日里,又是在她的小书房,多少犯着忌讳,便不自觉地羞赧矜持着。

赵虓两日没碰她了,想得厉害,这会儿已是顾不得许多。宁悠颤着拥他,不慎将他的翼冠弄歪了些许,他便干脆把帽子去了。

一室春意荡漾,桌上的摆件用具一应揺了个凌乱,他还不知味儿,又到了罗汉床上,再是一番锦帐交缠。

末了,两人拥着倒在榻上,俱是衣摆不整,气喘吁吁。这罗汉床想是此府原夫人午间小歇用的,哪容得下两人共躺,他体格又大,一人便占去了大半,她缓了些许也就起了身来。

坐在沿儿上,仔仔细细地整着衣裙,抚他道:“殿下歇会儿,妾让厨房给您把梨汤蒸上。”

他已是乏了,粗喘了口气,“那我眯上半刻,你记着叫我。”

宁悠应了,唤锦钰拿条毯子来给他盖着,又为他脱了靴子,把他揉得不像样的衣领和袍摆打理整齐,扔在一边的腰带和佩刀也捡过来放在了枕边。

这不大一会儿他已睡着了,她垂眸看他,分明还是以前凶悍粗犷的模样,后来却看得顺眼了,格外惹她爱慕。便弯下腰去,亲了亲他面颊。

从外边回来,屋里的狼藉已收拾好了,想起方才的春事,她面上不禁又烧起来。

嗓子都有些干哑,她方才可是吟得太大声了?可是叫下人都听了个清楚?

罢了罢了,禁不住再细想,再想下去她真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不行。

她尽力赶走脑海里撩人的声音和景象,拿手敷了敷面,给滚烫的脸上降温。

见他还睡着,微微打起鼾来,她也没忍叫他,又去了自己的绣棚跟前,继续埋头苦干。

也不知几时,听见他起身走过来的动静,她转过头望向他,“殿下歇好了?”

“不是叫你喊我么。”

“妾见您睡得踏实,便没忍打扰。左右您回来了,多歇一会儿也无妨的。”

他站到她跟前,看她手上忙活着穿针引线,“怎么做起这个来了?”

“妾找些事情做,胃中便好似没那般难受。”

“也好。”他弯腰细看,“这绣得什么?”

“是鹿。”

他压低眉头凑近瞧了片刻,“倒是精致。”

锦钰端了梨汤进来,她才想起他还站着,忙起来让开位置,把绣棚也挪开一点,“殿下坐着用吧。”

他也没客气地坐下了。

宁悠原想再搬一把椅子过来挨着他,他却将她拉到身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坐他的腿!

她哪儿敢僭越,“这成何体统……”

“我回来陪你,自是想与你亲密着。两把椅子再是挨着,那不也还有些距离。让你坐便坐,这府里的体统还不由我说了算?”

这般说,还真是戳着她的软肋,她怎不想与他亲密?遂也就勾着他脖颈坐下了。

他看一眼桌上的梨汤,问:“怎不见端你的来?”

“妾不敢喝,怕又胃酸烧心。”

他嗯了声,端起碗一饮而尽。

宁悠见他每回这般吃饭饮水,总觉得有种豪气干云之感。兴许是血统吧,他举手投足之间、包括在许多事情上,确是有异族那般不拘小节的豪迈,倒不像中原人处处地要恪守着礼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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