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飞白本是找人算账的,结果软着腿红着脸出门的也是他。
“小公子...”
范二在府外一直等了一个时辰,这才将自家公子等回来,他盯着对方发红的脸,疑惑道:“公子,侯爷怎么说?”
范飞白看他一眼,撑着对方的手臂硬声道:“三皇子没安好心罢了。”
“那咱们可要提防些什么吗?”
“用不着。”这三个字范飞白说得极重,想是在咬人,他缓了会对着范二道:“顾泓懿自己有办法应对,我们处理我们的事情就行。”
“明白。”
范二驾着车马往回走,路上几乎看不见旁人,连打更的更夫都只有声音悠远的传过来,范飞白坐在车内,捂着自己的嘴,恨恨的骂了一句不要脸。
至于赐婚的话,他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第二日,范二拿着腰牌策马离开范府,去哪无人知晓除了顾泓懿派李忠盯着外,也没人注意到这些。
范飞白这段时间依旧在府上,外界纷纷猜测对方是要为顾泓懿修身养性,就连顾泓懿自己也觉得奇怪,还特意让李忠回府问话。
“他整日在府上忙些什么?”
李忠自从被吩咐看着范家就一直盯着,后来干脆直接登门进府直接坦白告知,所以这段时间说是看着其实更接近于在府上做客。
对于顾泓懿的话,李忠是这么答的,“小公子吃饭睡觉,除了晨练偶尔也唤些说书的先生进府上说书。”
听着没什么问题,顾泓懿却仍然有些怀疑,“就这些?”
“就这些。”
估计是明白自家侯爷的忧虑,李忠又道:“那些说书的属下查过底细,说的那些内容也是,都没什么异常。”
顾泓懿嗯了一声。
那日过后又是许久未见,雍帝那边依旧没什么好消息,三皇子那日说的话好像也没有落实的意思。
这段时间不单是肖明,其他大臣也来接触过他。
顾泓懿每日要应付的人很多,他又问:“范二去哪了?”
“属下问过,小公子不愿意说。”
“是不愿意,还是不想?”
李忠心里疑惑,“这两之间意思不一样吗?”
“范二出城必有目的,你让暗卫查。”
这话像是要深究的意思,李忠颔首道:“属下明白。”
“看好他。”顾泓懿将手里的东西整理妥当,抬头看他,“这段时间他见了什么人,我这边要知晓。”
“明白。”
顾泓懿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夜里,顾泓懿又被三皇子请去,去的地方是另一处院子。
外表看着朴素质朴,进门后内里的华丽富贵跃然出现在眼前。
跟随三皇子身边的侍从走进屋,原本以为又是一派奢靡景象却不想这次屋内安静非常,乐姬歌舞都不见踪迹。
只肖明穿的富贵堂皇,头束金冠的坐在上首,见顾泓懿进来轻轻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顾泓懿低头见礼,容色端正道:“殿下唤臣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我母妃要见你。”
说罢,肖明站起身来对着身侧的位置行了一礼,“时间匆忙,侯爷就不必这般多礼了。”
顾泓懿皱眉,下意识的拒绝,“外臣不可与内宫之人会面,殿下此举并不可行。”
“顾候说的是。”说话见,婉贵人浅笑着从旁边掀开布帘走出来,她带着围帽,即便薄纱覆体也能瞧出里面透出的苗条身形。
婉贵人道:“本宫之所以过来,是想让侯爷知晓,结盟一事,并不是明儿空口白牙糊弄人的话。”
“娘娘言重了。”顾泓懿侧身,不卑不亢道:“殿下是皇子,臣自然要尊重。”
“赐婚一事,本宫已经与陛下提过。”
顾泓懿静静听着并不搭话。
“陛下允了。”
顾泓懿微微抬眉,探究道:“陛下为何会允?”
婉贵人并不答话,只是继续道:“我们母子的诚意已经达成,侯爷可还满意?“
“娘娘费心,可臣还是想多问一句,陛下为何会应允。”
毕竟皇帝病中,连端午佳节的宫宴都取消了。
见他追问,肖明的眸色一深,“侯爷这是不相信本殿下与母妃?”
“殿下多虑,臣只是想探明缘由,等被飞白追问的时候也好稍加解释两句。”
肖明斥道:“陛下赐婚,范飞白就算是有疑惑,又能如何!”
“早先听说侯爷与范家小公子是两情相悦感情深厚,今日一见果然如外界传闻那般。”婉贵人不恼反笑,“这是本宫的一点小伎俩,哄得陛下高兴这才允了这事。”
婉贵人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顾泓懿也点到为止,不再多问。
“既如此,臣定为三皇子效力。”
“等明旨下,侯爷就可看见本宫的诚意,至于侯爷的诚意本宫也静候。”
顾泓懿从容道:“自然,应当如此。”
话已说完,婉贵人不做停留,很快返回皇宫。
顾泓懿看着她与三皇子从暗处的角门乘马车离开,等人走后才也跟着离开这里。
回府的路上,顾泓懿在车内写了封信,下车时交代李源送去二皇子的府上。
“注意行踪,不可让别人发现。”
“是。”
话音落,李源的声影很快就在眼前消失。
顾泓懿坐在屋内,视线落在虚空中,沉默的不知在想什么。
..
第二日,雍帝上朝。
顾泓懿身着朱红官服随着同僚一同迈进那座富丽堂皇的殿宇,俯首跪拜高呼万岁。
雍帝的精神看着不错,至少面上瞧着已经有些精神。
“顾卓源何在?”
散朝前,雍帝唤了顾泓懿的表字。
顾泓懿应声往旁边站了一步,露出身形来。
“陛下。”
“朕病中的时候想起你的父亲,在梦中告知他你已有心悦之人,博冉请求朕为你赐婚,今日朕便想问问你。”
话音一落,朝中大臣便窃窃私语起来。
雍帝静静的看着,顿了顿后问道:“你可愿意?”
顾泓懿应道:“全凭陛下做主。”
雍帝笑了笑,道:“既如此,钦天监算个吉日,这场婚事朕替你与范飞白做主了。”
“谢陛下洪恩。”
散朝后,顾泓懿被留下单独说话,朝臣只能匆匆恭贺几句离开。
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范飞白的耳朵里。
范二不在,李忠干脆做起了护卫。
他也不客气,陪着范飞白一同在院中纳凉听人说书,听见这话险些被嘴里的瓜子呛死。
他咳得脸都红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宫侍,“公公,您在与我说笑话?”
“陛下赐婚,谁敢胡说。”公公脸都笑成一朵花似的,见他这般只当是不好意思,“恭喜小公子贺喜小公子,您与顾候以后这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话一说完又觉得不妥,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找补道:“是夫夫,奴才说错话了,公子勿恼。”
范飞白根本就没听清,脑袋还围绕着赐婚两字反应不过来呢。
他掐着李忠的胳膊,听见一声尖嚎才呆愣道:“竟然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公公眼巴巴的等着赏,范飞白却两眼失神的站在那,李忠只能揉着胳膊龇牙咧嘴的掏出怀中的银两将人客客气气的送出去,回来后端着茶捧到范飞白的面前。
轻声道:“公子,属下刚刚替您给了十两银子,您可记得还我。”
范飞白瞪了他一眼,“顾泓懿人呢!”
“公公刚刚说侯爷被陛下留下说话,这会应当还未出宫。”
“你去宫门口等着,等他出来后将人带过来。”
“好说。”见他不喝茶,李忠将东西放到一旁,继续伸手,“先把银子给我。”
范飞白狞笑道:“等你家侯爷来了,我将他的头砍下来,付你这十两白银可好?”
李忠自觉上当,他可不敢要顾泓懿的头。
他连连摆手,“那倒不用。”
书是听不成了,李忠将先生送出府,顺便驾着车去宫门口接人,留下范飞白一人坐在躺椅上,两眼愣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说要嫁进范家竟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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