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陶知节对着陈观笑了笑,又继续说,“只是我想给你带而已。”
李思邈看得眼睛都大了,想说话,但陈观脸太冷,他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李思邈听得出来,陈观语气比先前缓和许多,只是依旧没接那份递过来的早餐。
他站在角落,陈观背对着他,当下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因为位置暴露惹上事端。
陶知节将手里的食物放下,起身走到陈观面前,目光直直注视看着对方。
无论是厘朝还是异世,陈观的身高都极其优越,叫他不得不小幅度仰头才能弥补这七八厘米的差距。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来纠缠你,是吗?我知道了。”
陶知节语气里有些失落,说完话后不再看陈观,只是缓步返回,将自己的书包背上。
越过陈观,走到李思邈面前,拍拍人肩:“桌上的那些东西,你要吃的话,就自己拿吧,或者送给别人也行。”
“陶知节......”
陶知节朝他勉强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我就先走了。”
李思邈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看着他背着书包的身影消失在教室的拐角。
出了教室门,陶知节四十五度仰望着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天空。
“看来陈观是真不愿意和我成为朋友。”他口中呢喃着自己这一路的失败。
初见的时候想加人一个好友,对方加的时候犹豫了几分钟,之后参加社团面试,对方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自己没准备......
直到现在,送早餐还被质问。
陶知节撇撇嘴,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还顺道小声吐槽:“不愿意就不愿意嘛,大不了以后都不去找了。”
认老乡这件事,已经可以宣布失败了。
还没走到教室,兜里手机先突然响了,他伸手将手机取出,发现是许久没发过消息的陶寻发来的。
「儿子,现在有时间回家一趟吗?」
自从开学,他和陶寻的绿泡泡聊天记录只有半月一次生活费发放时的几句客套话,大早上突然给他发消息。
陶知节直觉有些不好,便停下脚步,啪啪几下将字发送过去。
很快,陶寻发来消息。
「你妈进医院了,要是有课的话,你先请假回来,知雨隔得太远,就先不通知她了。」
「好。」
本来快要踏进教室的门,他方向一转,直奔校门去,同时,手中调出辅导员的联系方式,将事情告知对方后成功请到了一天的假期。
宁大修建得很大,不过数大距离校门口还算近,陶知节一路不停地跑过去只花了五分钟。
彼时正是早高峰的时间,公交车站挤满了各路上班族。
陶知节在校门口等了几分钟没有车后,果断选择抄近路跑过去。
另一边,李思邈看着陈观一直放在早餐上迟迟没动的视线,有些谨慎地开口。
“他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早餐,就将食堂有的一样买了一种,你现在要吃吗?”
等了一会儿,陈观还是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李思邈这才胆子稍微大了点,说:“那你不吃的话,我就将那些早餐分给杨浩他们了。”
他尝试着将早餐框在怀里,见陈观还是静静看着桌上的东西,秉承着不反驳就是默认以及中华民族不浪费的原则,李思邈将食物按照陶知节临走的交代分给了别人。
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陶知节买的足够多,于是早来的同学基本上都得了。
桌面上还剩最后一份。
李思邈喜滋滋地伸手去拿,一只手却是抢先他一步,将那盒炒面拿走。
他顺着手往上,一脸疑惑地看着陈观,不明白地看着对方。
“先别吃了,我出去一趟,老师来了就说我有事情可能会晚来几分钟。”
丢下这句话,陈观不做任何停留地往外走。
李思邈愣了几秒,再去看桌面,不见炒面的身影。
叶子言今天又是最晚出寝室的,要不是林回催促着,他现在可能才刚走出寝室,势必要踩点进教室。
“大哥,你能快点抬你这高贵的腿吗?我们真的要迟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他俩才刚踏进教学楼的区域。
林回身高腿长,一次三阶地跨,很快就走到前面去了。
叶子言做不到,上个楼梯,嘴里不带歇地喘着粗气吐槽宁大的楼层干嘛要建那么高还没有电梯。
好不容易爬到六楼,叶子言能感受到自己腿都在颤,大腿处一阵发软,他赖皮地扒着林回胳膊就不放了。
林回忙着赶路,就没将人赶下去。
两人跟连体婴儿般拐了几个方向才到教室附近。
叶子言整个人靠在林回胳膊上,借力的情况下,他还分出了一点心思看路。
不多时,他眯着眼睛往前面瞧了瞧,问身边的林回。
“教室门口站着的是陈观吗?”
“好像是。”林回肯定了他的猜测。
“他来这里干嘛?”
林回摇头:“谁知道他来做什么,不过你要是还不自己好好走的话,我知道我们就要迟到了。”
“哦。”
腿上酸软的感觉已经好多了,叶子言松了手,自己抱着书端端正正地走着。
谁知道,他刚要跨进教室,胳膊被人轻拍了一下。
叶子言扭头,发现是陈观加他。
确定自己和陈观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叶子言伸手指了指自己,得到陈观点头的回应后,他才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叶子言记得上次听见这个名字还是从陶知节口中知道的。
他对陈观的印象还停留在刚进校就帅得上了表白墙,现在大二了,喜欢他那张脸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因为专业不同,他基本上没怎么近距离见过陈观。
眼下两人之间相距仅有一肩宽。
叶子言悄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三庭五眼极为标准,眼窝深邃,眸子浅灰,一眼望上去有种混血的感觉,鼻峰挺立,双唇红润。
确实一副大帅哥的样子,叶子言在心里默默肯定了那些喜欢陈观脸的人的眼光。
陈观朝他露出一个礼貌性的浅笑:“你好,能帮忙叫一下陶知节同学出来吗?我找他有点事情需要当面说清。”
一听找陶知节,叶子言没想太多,丢下一句“稍等”,随后探身往教室里看了一圈。
“他......他不在教室里。”
他刚说完,立刻敏感地察觉到陈观表情不对劲儿,尽管对方只是嘴角的笑容有点凝固而已。
害怕耽误兄弟的事,叶子言给陶知节找补:“可能是老师找他有事情,要不等会儿他回来,我让他电话联系一下你?”
刚好这时上课铃响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有些不对,陈观反应过来后向叶子言点头:“那幸苦你了,谢谢。”
叶子言挥挥手,“没事,小事情”,然后进了教室。
宁大的教室装修得很有自己的风格,坐落在南方,所以空气流通全靠不靠窗的那面,靠走廊的这边基本上建在墙壁的顶上,陈观走在外面没有办法看见里面的情况。
在没等到陶知节的联系时,他只能站在走廊上利用敞着的门排除在视线范围里的人。
四十五分钟过去,门外没有出现陶知节的身影,手机上也没等来陶知节的消息。
握在手里的手机被使劲捏了捏,陈观这才带着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失望离开了这里。
书包里是那盒早已冷掉的炒面。
公交车十几分钟的路程,陶知节略去了一些多余的站点,直达陶母所在的医院。
寒冬腊月跑出来的一身汗在吹到冷气的一瞬间,冻得人打了一个哆嗦。
按照陶寻给的病房号,陶知节很快见到了穆青。
本来就瘦弱的女人在病倒后更显虚弱,肥大的病号服套在她的身上就像套了件麻袋。
陶家的家庭结构很简单,陶寻是一家公司职员,穆青是一所高中的老师。
穆青本来也是很健康的,只是近几年因为操劳学生,作息不规律,睡眠质量也不好,食欲不振,一天天的,身子骨就弱了。
陶寻总是在她耳边吹枕边风,叫她以身体为重,但穆青没听进去过。
陶寻因为工作原因,不能离开公司,只好拜托陶知节来照顾穆青。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了穆青此次发病的原因。
穆青正在带的是正值毕业的高三生,因为教学经验丰富,学校委以重任,将生源最优秀的尖子班教给她带。
本该优师配高徒,皆大欢喜。
但是一名成绩一直很不错的学生近日成绩突然下滑,带着对学生的关心,穆青将那学生带去办公室谈心,想弄明白学生成绩下降的原因。
让人没想到的是,学生回去后,不知和家长起了什么冲突,到学校的第二天,就在穆青早读上,跳了。
因为楼层过高,抢救无效。
学生家长找上门来,叫穆青还命,班上的学生因为那位同学的事情对穆青也有些怨言,认为穆青不该那样做,加剧了学生和家长之间的矛盾。
几重压力下,穆青急火攻心,一时间气喘不上来,直直倒在地上,脑袋重重磕在讲桌上,吓坏了一众学生。
最终是被学生求助隔壁班老师打电话送去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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