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在看到队尾走出的那人后,终于放心地倒了下去。
如她所料般被文羽稳稳接住,文羽眸中皆是难以置信地惊呼道:“满满!”
“是我。”林满有气无力道,“对面的武功很高,你小心些。”
文羽怒目望过去,狠狠道:“是你将她伤至此?”
对面的黑袍男子不知何时带上了面具,只余一双眼睛外面,林满恍惚见好似看到那双眼中有复杂又惊恐的光一闪而过。那人也不回应文羽,只是吩咐身后之人,“速速撤至对面!”
明显不欲与安林卫产生冲突。
“拿下他们!”文羽怒喝道。
安林卫众人立马冲了上去,与那些人缠斗在一起,黑袍男子深深地朝这边看了一眼,转头施展轻功朝桥对面飞过去。其他黑衣人负责断后。
而甘武和于秀娘则趁乱挣开了那黑衣人,躲到一侧的石头后面。
原本挡在林满身前的阿森,见她倒在一个身着安林卫服饰的男子怀中,且二人明显相熟,心放下了些许。
他现下的处境很是尴尬,正犹豫要不要跟着主子一起撤退之际,听到那少年气若游丝般的声音:“这位黑衣小哥,你不会还准备回去把?”
“他是何人?”文羽问。
“方才拦在我面前,替我求情之人。”林满道。
随后对着阿森道:“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趁乱离开,就当死在了那吊桥之下。”
阿森犹豫片刻,单膝跪地,“多谢公子,若是日后再见,定报公子今日救命之恩。”
之后不待林满说什么,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文羽眉头一皱,对着留在自己身边护卫的几个手下道:“拿下!”
又对林满解释道:“此人既是对面的同伙,定然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去,但看在他对你伸出援手的份上,我不会伤他性命。”
“哦,忘了,我们家羽兄现在是副指挥使了,定然是要审问一番的。那这位兄台,你就晚点再走吧!”林满脸色苍白,却还是不忘开玩笑。
“好。”阿森乖乖被安林卫拿下,并未还手,现下这般对他来说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头儿,还追吗?”只见那黑袍男子已在对面落下,其他黑衣人也边打边退,很快就过了吊桥,一行人纷纷隐入柏林山。
文羽看了看怀中脸色愈发苍白的林满,冷声道:“派一小队跟过去寻找他们的踪迹,其他人随我退回寺中。”
“那两个人也带回来,严加看管。”文羽看了一眼甘武和于秀娘的方向。
甘武浑身一僵,求饶道:“文指挥使,请饶命,我就是被那群人劫财,什么都不知道啊!”
文羽并未理会,只是一把抱起林满,急匆匆地往竹林奔去,并吩咐身后的人:“丁一,你带人跟我来,剩余的人继续巡卫!”
文羽抱着林满飞快向寺院禅房处奔去,内心无比后悔过往没有跟着义父好好学轻功。
想到义父,他忽然想起义父今日也在大佛寺,要寻求义父帮忙吗?
他知义父今日和无影阁众人在这里有行动,过往因他年幼,义父一人担起所有,并未让他过多参与具体行动。
今日更是因他需当值且有自己事先安排好的事情,便依旧没有参与。
犹豫间他已转向距离更近的藏书阁方向。
“义父!”刚至藏书阁后面,就见到文向南直接从阁楼最上层直接飞了下来,文羽焦急道,“义父,风叔可在,快让他先替林满看看。”
文向南并未多言,一把接过林满,再次飞身上了阁楼顶层。
“什么情况?虽说老大轻功已称得上出神入化了,但也不至于七层就这么直接往下飞吧?”众人原本正在等待手下搜查结果,谁知站在阁楼窗前的文向南忽然飞身而下,赤阳忍不住惊讶道,跟着上前往下看。
待他将林满抱上来之后,风序也凑上来调侃道,“啧啧!这轻功算是更上七层楼?”
“怎得伤成这样?这丫头这么不经打吗?不是说她武功还不错?”
“别废话!”文向南冷声道。
风序虽嘴碎,但动作很利落,在文向南将她放到内室榻上时,已快速上前把脉检查。
文向南看到跟着进来的几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见绿香等人出去后,他挥开窗户,风序见状连连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嫌弃这香气。”
“她对花香过敏。”
风序欲言又止,随后又眉头紧锁:“伤得可真不轻!这姑娘够坚强的啊,如此重的伤都没哭吗?”风序往林满脸上瞥了一眼,毫无泪痕,满是血迹。
文向南同样看向那张沾染血迹的脸,隐于袖袍中的手微微收紧。
砰的一声,内室的门被文羽一把推开,他刚从楼下跑上来,满眼焦急问道:“风叔,她怎么样啊?刚才她还醒着呢,来的路上昏过去了。”
“你们打哪儿来?怎得伤成这样?”风序问。
“后山悬崖吊桥处!被一黑衣男子所伤,具体是谁不清楚!她到底如何?”文羽上前快速说道。
“放心,少夫人死不了!就是肋骨断了两根,肺腑也受重创。”风序回道,“需得让她在此休息,不可再来回折腾。”
随后冲着文向南伸手,“我给你的金丹呢?”
文向南皱眉瞪他,“要那个做什么?”
“给她吃一颗,止疼止血啊!你想让她一直这样疼着?”风序问。
“这药……”文向南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却犹豫不愿交给风序。
“放心,偶尔一颗无妨!”
“什么药?”文羽问。
“哦,没什么,你义父的十全大补丸!”风序随口回道,从文向南手中夺过白玉瓶,倒出一颗金丹送进林满口中。
文向南眸中闪过一丝不确定,此番是自己连累她了吗?可是他的政敌应是派不出如此武功高强之人才对。
随后三人退出内室,文向南随手将门带上,回身问道:“人抓住了吗?”
“跑了!一行十人,有一个手下被抓,还有两个人质也暂时抓回来。”文羽回道。
“人质?”
“嗯,据说是劫财,那人是安京有名的布商老板。”文羽回道。
“布商老板?”绿香问,“你方才说两个人质,另外一个可是女子?”
“是,一名布衣女子,方才在山门处两人就闹了一场。”
随后,文羽将他所知尽数告知文向南等人。
几人听完后便确认那二人定是甘武和于秀娘。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人在哪里?”绿香迫不及待问道。
今日本就是她的失误,才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如今她最想快速将两人抓住。
“我让安林卫的人拿下了,此时应在寺中后院客房处。”文羽道,此时他也反应过来,于是又问,“这二人和今日行动有关?”
“是,我们今日的目标正是这二人,打伤小满之人应不是只为劫财。”文向南回道。
“那黑衣人有何特征?”
文羽回忆道:“那人带着面具,但听声音应是中年男子,且不似安京口音,手下皆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文向南与风序对视一眼,了然于胸,随后他吩咐道:“小羽,让青影和赤阳跟着你,速去将押下的三人带过来,随后你先待在安林卫控制众人,以防走漏风声,具体细节之后再告知你。”
文羽虽心中有惑,但他向来相信自己义父所行之事皆是为了他和父亲,但是……他看向内室的门,“义父,我担心满满她……”
“公子且放心,有我在,稍后我会开个方子命人给她熬药,你且先按大人吩咐的去做。”风序宽慰道。
“多谢风叔。”最后文羽又推开门看了一眼林满,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许久不见,羽公子不仅娶妻了,还是这般珍之重之,将人如此放在心上。”绿香在文羽离去之后,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是啊,不曾见过公子这般模样。”她身后的紫兰也跟着说了一句。
风序看了文向南一眼,见对方毫无波澜,他开口道:“是啊,只可惜落花有意啊……”
-
文羽带着青影和赤阳前往安林卫换班歇脚的客房。
路上,赤阳忍不住问文羽:“羽哥儿,你和少夫人是约好在吊桥相会吗?怎得如此巧?”
文羽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只是淡淡回道:“我和安林卫巡卫至那里,刚巧看到她,若是提前约好,我不会让她被伤至此。”
赤阳安慰道:“羽哥儿你也别太担心!风叔说无大碍,那必定没事儿。”
文羽点点头,没再吭声。
之前林平安只是和林满起了口角之争,他便想给林平安一个教训,此时他更是恨不得将那黑袍男子千刀万剐。
甚至是连累她受伤之人,文羽都要压抑不住内心对其的怨恨。
“头儿,您回来了!”文羽在安林卫的下属见他独自回来,问道:“哎?那位受伤的公子呢?大夫已经请来了。”
“哦,送去她家人那里了。让大夫回去吧。”文羽道。
又问:“带回来的那三人呢?”
“在隔壁房间关着,可是要押入大狱?”
“不必,我们继续巡卫,今日长安公主也在,务必保护好她的安危。”文羽拿出林长安当借口,将安林卫尽数带走,只余两人在隔壁房门外守着。
待他们离去,青影轻松将那两名守卫敲晕,赤阳踢开门,顺嘴调侃一句:“青影,敲人这事儿还得是你!”
随即又发出一声惊呼:“什么情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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