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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漫天荒地一望无际,半人高枯黄的野草在风里肆意摇摆。远处扬起飞尘,棕色的马蹄若隐若现。

“驾——”

男人扬起鞭子,又落下。清脆的鞭声传来,落下一道清晰的印子,马儿嘶叫了声,步子迈地越发大了。

这边□□里却慢悠悠地驶过一队骆驼车,中间的是一辆米白色车盖的马车。银色的流苏随着马车摇晃,方时愉伸出右手撑着车壁,勉勉强强维持住平衡。

“离晋城还有多远。”

方时愉左手攥紧胸口,月白色的衣服上便多了几道折痕。巴掌大的小脸几乎皱在了一起,额头上出了些虚汗。

“公子,还要再走上大半天。”文竹搀着方时愉的胳膊,眉心凝起,想给方时愉倒杯水,拎起水壶却一滴也没有。

“让他们停下。”

方时愉侧首吩咐了声文竹,自己扶着车壁,爬下了车。还没来得及检查几辆粮车,远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须臾,一大队骑兵赫然出现在方时愉眼前。

“将军,检查过了,里面掺了一半的沙石。”一个瘦高的男人几步上前就跪在了贺寻面前。

“说送来了七十万石,到最后屁都没有,老子吃什么。”李副将按耐不住,拎起身后的大板斧就要砍了方时愉的脑袋。

男人锐利的眼神袭来,方时愉眨了眨眼睛,目光追随着翻看粮草的士兵,片刻后,又落在了李副将身上。半张的嘴缓缓又闭上了。

他就知道,丞相让他来送粮草就没安好心。

他知道,贺寻自然也知道。

贺寻盯着方时愉看了半天,发现这小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跟着他的士兵转了好半天也不看他。

看着就蠢。

“你就是方将军的儿子?”

方时愉对上贺寻那双深色的瞳孔,眨了眨眼睛。

“还是个哑巴。”

“我不是哑巴,我就是方将军的儿子。”

方时愉悄悄撇了下嘴,有点不太想和这个人说话。

贺寻扯起嘴角,深色的瞳孔里写满了不可思议,方将军的独子就这?

“带走问清楚。”贺寻瞥了眼还站在地上不做声哒方时愉,看他手下的人已经接好了粮草,牵着缰绳淡淡开口道。

“公子,我们还有车坐吗。”文竹眼睁睁地看他们把马车收走,拽着方时愉的袖子问着。

“嗯,好像没有了。”

方时愉举起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头,有点不太确定地看着粮车上坐着的士兵。

□□里又响起了马蹄声,稀稀拉拉的粮车瞬间被集中了起来,最后面的车上孤零零地坐着两人。

方时愉两手撑在身后,死死抓着粮草,屏住呼吸,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紧张,生怕不长眼的骆驼把他给踩死了。

贺寻走在最前面,深色的皮革裹在胳膊上,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方时愉跟在最后面,偷偷摸摸地看着最前面高大上身影,眼里流露出羡慕。

有肌肉真好,他从小身体就不好,要是他也有那种身材就好了。

方时愉脑袋放空,畅想着自己以后有肌肉的样子,一个不留神就看不见贺寻了。再眨眼,连身边的文竹都没了,眼前的是一个黑乎乎的屋子。

一张简陋的床榻,一个水壶就没了。方时愉向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一个棍子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外面分明是傍晚,大漠特有的彩霞还挂在半空中。这个屋子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背上一个坚硬的触感,方时愉缓缓吐出口气,十指抵在了门板上,脚上黏糊糊的。

仔细闻着,似乎有股恶臭味,中间还夹杂着铁锈味。方时愉胳膊并起,悄悄贴近身体,那边好像有动静。

坐了十几天的马车,浑浑噩噩的,此刻却清醒无比。

这是要来审问他了。

白色的帐篷外站了两排侍卫,李卫抓着大板斧,瞪了眼躺着的大黄,抬手一掀,便进了主帐。

“问的怎么样了。”

贺寻站在一个沙盘前,上面插满了各色各样是旗子,古铜色的肌肉裸露在空气中。

“小白脸没说话,那个小跟班不对劲。”李卫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灌了碗水。

“小白脸。”贺寻放下旗子,在嘴里捣腾了下这个称呼,脸好像是挺白的。

“嘶,他们京城的人抹的什么玩意,白得和死人一样。”李卫长腿一盘,翘着二郎腿就问贺寻。

“我怎么知道,我去问问,饭给我放桌上。”贺寻翻了个白眼,随手把那把玄铁剑拿起,还顺了个馒头。

李卫嗤笑了声,他可不像贺寻那么糙,拿审人当饭前甜点。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方时愉缓缓吐了口气,腿好像被灌了前天,再也站不住了。

身上骤然卸了力气,眼前一黑,失重感袭来,本以为会摔倒却又被人给推了起来。

“到底是谁干的,你说不说。”蛮横的士兵看着摇摇晃晃的方时愉,上面说不能虐待他,那就罚站。

“我不知道,我买了十万石,然后送过来,然后就看见你们了。”

方时愉嘴里反复念叨这几句话,像是萨满念咒语。

昏暗的屋子里突然泄了丝光,恶臭味铺面而来,贺寻脸色也不变,拍了拍床铺,拿着馒头就这水就吃了起来。

“我也要吃,我还要睡觉。”

馒头的香味钻进了鼻孔,无限放大了方时愉的感官。连续的奔波委屈仿佛找打了发泄口,直直奔着眼眶。

我怎么那么惨,没饭吃,还不能睡觉。方时愉此刻觉得路边的野草都没他惨,眼泪啪嗒就落了下来。

一滴流下了,就一发不可收和。

贺寻吃完了,再抬头就看见了一张哭花的脸。

贺寻简直摸不着头脑,他干什么,这小白脸哭什么。

“我都说了,我买了粮草,运过来还要被你们关起来,我怎么那么惨哇。”

贺寻歪了歪头,啥玩意,小白脸买得,他可不信。

下一秒,咕咚一声,一个重物落地。

贺寻蹭地跳起,他头一次见人把自己哭死的。额头突突跳着,贺寻按了按脑袋,这直接哭死也不太好,找个人来看看吧。

“怎么样,什么病。”贺寻插手抱着胳膊,没死但是不知道什么病,可千万别是温病,他还要打仗呢。

大夫偷偷瞟了眼贺寻,飞快地把人手腕塞回被子里。

“回将军,此人心神受扰,本就气血不足……”

“什么病,听不懂。”

“就是累的,休息会就好了,醒了给他吃饭。”

此话一出,贺寻诡异地沉默了会。他第一次见到把自己饿晕的鸡崽子,方将军后继无人啊。

李卫把大夫给带了出去,回来后手上多了封信,神色莫辨。

“拿过来。”

贺寻坐在桌边抱着碗米饭,身后床榻上躺着死了一样的方时愉。贺寻眉心皱起,放下筷子,使唤人过来。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哈。”李卫搁着桌子两米远,像是甩了烫手山芋一样刷地把那封烫了印的信扔在桌上。

贺寻沉默地看着菜碗里的信封,额头突突跳起。胸膛起伏,深呼吸,不和狗计较。

刚拿起,一张纸缓缓飘落,正巧落在米饭上。

“李卫,给我滚进来。”

男人醇厚的嗓音穿透帐篷传到门口的李副将耳朵里。

李卫瞪了眼看热闹的士兵,双手背在身后,摸着黑胡子一步步挪进帐篷里。刚进帐篷,就见贺寻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纸。

“你说,给人得罪了,咋办。”

贺寻瞟了眼方时愉,啧了声,又换了个姿势,对着帐篷顶发呆。

他还真的没想到方时愉自愿买了十万石粮草捐给北疆,却被朝廷派来押送六十万石的军粮,两个一起,他能保的也只有他自己买的。

“京城那群狗东西,拿钱不办事。探子说被换掉的粮草出现在了北狄那边。”

李卫看贺寻大概也知道了事情原委,长腿一迈,搭在板凳上,一个黑脚印就印在了凳子上。

“你说话就说话,脚拿下去。”贺寻瞄见方时愉被李卫的动作惊地一抖,抬脚把李卫踹在地上。

李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噗通一声,倒在了土地上,顺间溅起一团灰尘。贺寻嫌弃地捂着米饭碗,抬脚把人给撵出去。

终于清静了。

贺寻看着饭碗也觉得糟心,又舍不得浪费,几口把含沙的米饭吞进肚子里,就苦哈哈地坐在床边,看着方时愉的脸发呆。

废太子来信说这是他的表弟,方将军去世只留他孤身一人在京城。废太子又保护不了自己的表弟,只能使点手段把人送到北疆,托贺寻照顾下方时愉。

想到这,贺寻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从记事起就在北疆,从小和那群人拜把子认兄弟。这辈子就见过一个文邹邹的废太子,太子待了几年也走了,现在突然扔了个孩子过来让他养。

虽然看起来不太好养,他还把人关起来审问了,但是兄弟让干的事情,他贺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打定了注意,贺寻眉心都舒展了。心情好了才有心思去打量方时愉。

嗯,鼻子和太子有点像,其余的不太像,长的比女的还漂亮。

贺寻评价了下方时愉的长相,忽然发现方时愉额头上有个黑色的东西在动。

贺寻抬手一按,虫子。

再一低头,哦豁,虫子按死在方时愉的脑门上,黑色的尸体沾在雪白的额头上。周围还红了一片。

娇气。

贺寻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手上有茧子,力气大给人按的,自顾自地给方时愉贴了个娇气的标签。

月色流转,大漠的天空铺满了星星,侧面一轮月亮。枯草被风吹起沙沙作响,守营的士兵在帐篷外来回走着,银色的铠甲折射出月光,显得愈发威武。

方时愉朦朦胧胧间察觉到四周暗了下来,身边好像坐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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