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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早上八点半,脚步声匆匆,一阵木质香拂过,客厅的绿色大铁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瓷盘子里是一个个糯米烧麦,精致可爱。食物都被一个小饭罩好好地罩住,衬着窗外初亮的微光,可以看到热腾腾的蒸汽在早餐上氤氲着,悬悬浮浮,蒸腾而上。

冬天很少下暴雨,但这两天偏偏有预报,一场大范围的雷暴突袭这座城市。因为即将到来的暴雨,天色黑沉,天空中的云黑压压的,似是下一秒就要崩塌下来一般。

冬日下大雨,寒气冷冽,515内却暖融融的。

门窗都被好好地关上了,阳台上的花也都挪到了地上,还都贴心地盖上了保暖的塑料膜。这个城市不供暖,偏偏又是会下雪的。每年冬天都是刺骨的寒凉。

小狗的身子骨还没长壮实,怕冷得很。厚实的小被子盖在了小狗窝上,小狗窝旁边还开着一直巴掌大的小太阳,康康被小太阳烤着,只在夏禹风出门关门的时候那片小黑耳朵才微微地动了动,小黑脸埋在小花被里,睡得正香,。

阿旺不怕冷,但夏禹风仍然给他房间放了一个小太阳。他穿着又薄又旧的肉粉色睡衣,是贴牌南极人的,睡衣就薄薄一块布,上下一套,将傻子肉多的屁股兜出一个弧度来。

阿旺被小太阳烤得慌,腿从棉被里伸了出来,侧胯着,和手一并抱着被子,整个人都睡得迷迷糊糊的。

冬天他容易醒不来,外面寒风呼啸,屋内铃声响起。阿旺眼睛还没睁开,手就条件反射地覆盖在了手机上,把视频划开了。

视频黑了一瞬,最后出来的画面便是天花板,天花板的吊顶橱柜斜杵在画面的一角。伴随着热水咕噜咕噜的声音,一阵女声便传了出来,透过旧手机的喇叭,带了点沉闷失真:

“阿旺,还没起?八点多啦。”

杨纯早就回到了德国,两地的时差隔着六七个小时,她那边还是凌晨。

视频里传来哐哐当当的声音,她正在煮夜宵,拿着方便面的倩影一闪,鲜紫色的头发从从屏幕那头掠过。

一听到杨纯的声音,傻子就醒过来了,他打了一声招呼,又找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才把手机从床上拿起来,端端正正地冲着脸,两姐弟例行唠家常。

“我说,没看出夏禹风还会这个。”,杨纯忙于学业,但会看新闻。她对夏禹风并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是这几天看到拍卖的新闻惊现夏禹风的脸,才知道这个租了他弟弟房间的房客是弄刺绣的。

听到有人夸夏禹风,阿旺连忙点点头,脸上挂着笑,傻里傻气的。他也没意识到对面的人正忙着煮夜宵,看不到他的点头。他连连道:

“小鱼绣花、好看!可好看了!”

“我看了那个新闻,也觉得很不错。”,手机那头的声音传了过来,由远及近,杨纯已经煮好泡面了,现在走到厨房里,拖鞋声沉闷地喀拉喀拉的,做着夸张美甲的手一伸,画面便摇晃了起来,最后被她安安稳稳地摆在了餐桌上。屏幕里面出现了一份泡面,上面卧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一脸大的海碗装着。

杨纯扎着丸子头,手持筷子,在老干妈里面挖着辣椒。

“新闻上说他那副乱、乱、乱......”,杨纯没接触过这门艺术,一时有点卡壳,忘了那名词是什么。

“乱针绣。”,阿旺的声音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温润低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像以往说话一样断断续续的,光听声音不看那张笑得冒傻气的脸,杨纯还以为她这个弟弟好了。

“对,是乱针绣。你还挺了解的嘛,阿旺真棒!”

听到姐姐夸他,傻子挠了挠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一般,透着一股傻劲儿,脸上嘴一咧,小虎牙又笑出来了。

之前小鱼和他说过,他倒是真的记在心里,还用上了。

“那几幅乱针绣的作品拍出了三十多万,总和有七位数了。”,杨纯那边在吃面,声音吸溜吸溜的,她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他现在手头也不想之前一样吃紧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搬出去?毕竟我们院儿真的太久了,环境真算不上特别好,而且治安也一般......”

杨纯后面说什么,阿旺已经没有在听了,他满脑子都是杨纯说的:“夏禹风会搬出去”。

阿旺一听这个,就茶饭不思。即便他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叫了,但他却仍然没有觉得饿,黑着灯坐在饭桌前,夏禹风给他留的早餐和猪蹄汤早就已经冷了。

预言多日的雷暴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大雨滂沱,闪电像是飞舞在空中的银蛇,横过天际,仿佛要撕破苍穹一般。世界被雨冲刷成了一片白色。电光闪动间,照亮了阿旺木木的脸。

阿旺这最近几天心里一直闷闷的,伴随着窸窸窣窣的雨声,他又想起了前几天从警察局出来后,夏禹风流眼泪的事儿。

阿旺没有见夏禹风哭过,只觉得那眼泪像是顺着夏禹风的脸落到了自己的心里,把他的心也砸的酸酸涨涨的,宛若窗外恣肆狂放的雨滴。

傻子被夏禹风的眼泪吓得手足无措,他的手指愣愣地碰上了夏禹风的脸。夏禹风皮肤细润,肤色是不太健康的苍白,阿旺一伸手,瞬间便被那抹白衬得黑了两度。

眼泪被风吹得冷冷的,从夏禹风的脸上沾到了阿旺的心里。夏禹风没意识到自己在哭,见阿旺伸手摸自己的脸,也愣愣地抹了抹,一碰到脸上的湿意,他便僵硬地提了提嘴角,勾出一抹笑。

随后又囫囵地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又对惊慌的傻子轻声道:

“太冷了,冻的呢。”

阿旺不太能分辨别人的谎言,骗他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他傻乎乎的,当即就相信了夏禹风的话,还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了老鼠灰的针织围巾,围到了夏禹风的脖子上。被体温捂暖的围巾将夏禹风的脸烘得通红。

阿旺听信了夏禹风的话,觉得夏禹风那天没哭,只是被冻出眼泪水来了。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他的心里就像压了一个大石头一般,闷闷的。

虽然最近夏禹风火了,但他的作品拍出高价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他现在的名气,而是因为他目前是“顾氏画绣”的唯一传承人。

顾绣针法独特,绝无仅有。他刺绣的作品就是孤品,物以稀为贵,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就连他之前给人绣的一些作品,也纷纷升值。之前那位《八仙贺寿图》的客户甚至还特意发微信过来道谢贺喜。

种种原因叠加,导致夏禹风忙得很。他的作品都托给了一家拍卖公司,现在每天除了日常的刺绣工作外,还有一些维持人际关系的应酬工作。

他早出晚归,还有饭局,现在弄得他每天都是叫代驾回得家。

今天回家比较早,到家时才晚上九点,阿旺休息日的时候如果在家,不是在阳台里摆弄着他的画,就是在钢琴前敲敲打打地调音,反正不管怎么样,家里总是灯火通明。

夏禹风撑了一把黑色直柄伞,伞一收起来,水珠便顺着伞尖落下,滴了一路。最后在515的大门前滴成一滩。夏禹风掏钥匙,一推房门,房内便黑洞洞的,像是一只怪兽大张着嘴,引诱着过路人跌入口中。

狂风暴雨随着开门呼啸进屋内,又被客厅角落的小太阳给驱散了,借着狗窝边橙黄的灯光,夏禹风看到沙发上缩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夏禹风被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地喊了傻子一声:

“阿旺?”

手摸索了一下墙,“啪”地一声响,夏禹风拍开了灯,室内灯光大亮,门一关,又将呼啸的寒风关到了门外。

夏禹风今天穿了西装三件套,外穿一件粗花呢长大衣。他身形颀长,却不显瘦弱,跟个衣架子似得,在别人身上又压身高又显臃肿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却刚刚好。

夏禹风注意形象,头发尽数都用发胶捋到了脑后,深邃的眉眼和直挺的鼻梁都露了出来,微微带了点混血感的五官看起来贵气十足,与分配的家属院老房子格格不入。

“阿旺,怎么了?”

发现那黑影真是傻子,夏禹风也松了口气。见傻子眼圈红红的,手里还搂着康康。夏禹风便脱下长大衣,随手挂在了衣帽架上,又走过去,把可怜的小狗给解救出来,随后长腿交叠坐到他身边。

阿旺这才愣愣的,转脸看向夏禹风,夏禹风这才发现傻子的眼睛肿肿的,像个核桃一样,他早就哭过了,衣襟和袖子被他哭得湿了一滩,颜色深深的。

“阿旺,怎么哭了?”,夏禹风张了张嘴,随即才轻声道。他抽了一张纸巾,轻柔地沾了沾傻子还沾着泪珠的眼睛。

阿旺听到夏禹风问他,眼泪又落了下来,但都被他囫囵搓了搓,抹掉了。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沉沉闷闷地,犹带着哭腔道:

“这里、这里痛,阿旺这里痛......”

阿旺伸出手,戳了戳胸口的位置。

夏禹风登时慌了,他有点惊慌失措,颦着眉,一个健步冲到门边,将自己的大衣从衣帽架上扯了下来,裹到了傻子身上,他边给阿旺系围巾,便沉声道:

“我们去看医生!”

这可是心脏,心脏问题可大可小。夏禹风马上就要拽着阿旺出门了。阿旺被夏禹风裹成了球,由他拽了两步,整个人懵懵懂懂的,见夏禹风拽着他要出门,便连忙站住了脚。

“不去、不去医院,阿旺没生、病。”,阿旺语无伦次地解释,他知道自己的“疼”不是生病。

见夏禹风还是执意想带他去医院,阿旺便吸了吸鼻子,拖着哭腔进一步道:

“姐姐说、小鱼、搬出去......阿旺,阿旺就,就这里疼......”

他一说,夏禹风便愣住了。他也站在了原地,睫毛颤了颤,不可思议地看着傻子,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有点难言的窃喜。

阿旺会因为自己搬出去而心疼,是不是就说明......

自己对他挺重要的?

阿旺又内疚,又难过,他觉得是因为自己不想让夏禹风住好房子,所以他才心里疼。

阿旺觉得自己坏透了。

傻子犹在流眼泪,呜呜咽咽,像只小狗。

夏禹风也没说话,他浑身都僵住了,细润的手指在傻子的手臂上颤了颤,最后像是鼓起勇气了一般,攥紧了阿旺的胳膊。

房子老了,电压有点不稳。客厅的灯闪了两下,随即“啪”地一声,灭了,整个家属院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窗外传来了住户们的惊呼声。

一片黑暗中,只有窗外沙沙的暴雨声。良久,夏禹风开了口,他张了两下嘴,声音才从喉管里挤出来,像是一片春天的树叶落到了地上那般,微弱、渺小。

他轻声问道:

“阿旺,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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