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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阿玖低头对上他的眼睛，两人目中只有彼此，一头炽热，另一边却有降温的趋势。
陆景渊暗恼自己竟然毫无准备，撸了把头发深深吸气，“我下去买。”
阿玖心里的不顺这才稍缓，把起身的人拉住，“点外卖吧。”老小区里小卖铺可不是啥都能买的。
陆景渊不懂但他现在很急，手机上一个外卖软件都没有，阿玖看着他解锁，进应用商城，搜索，即将用流量下载。
“停，我来买吧。”她憋着笑打开自己的手机，脑海中闪过无数科普视频里面再三强调的全国平均水平。
陆景渊不敢冒进，只环着她的身体把她整个拢进自己怀里，唇有以下没一下得印在她脑袋，焦灼随着不断通过身体的接触传到她身上。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她见过很多猪各种跑，一路点到最后关键信息却不敢主观妄断，用手肘顶了后面胸口：“尺寸选什么。”
尽管正主在她腰窝上硌着，她仍抱着求知的精神，丝毫不带调笑地发出疑问。陆景渊一言不发，点了可选择的最大尺寸。
阿玖暗自咋舌，但头顶的凝视和身下的虎视眈眈使她不敢耽搁，指下如飞，甚至结算的时候都没有用膨胀券！
陆景渊不懂这些平凡打工者的生存智慧，只觉得难耐，他搂的越发紧了，手臂甚至勒得她胸口痛。
她戳戳、挠挠想要他松开，却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阿玖忽然摇头将自己从回忆里拉出来，唔，不能再想了，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再看他无辜又似曾相识的表情，溺爱之情消失无踪，“一个小时后我来检查。”她说着一掌拍到陆景渊的屁股上，再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个小马扎踢到跟前。
“你，好好整理！我就在外面拆包裹。”
关门的时候见他还站着又嗔了一眼，索性半掩着门不关了。陆景渊被瞪了就老实了，坐上阿玖给她准备的小马扎，当初在这里陪她装衣服时那种雀跃的记忆闪过，他认命地掏起行李箱。
内裤要和她的放一起么？打开抽屉，收纳整整齐齐，颜色花色花边...他一把拢住自己的这叠，塞进收纳格子里最后的缝隙，立刻合上。
虽然但是，不敢再看。
裤子本就是叠好的，挂衣区里空间和衣架都充裕，他一点不着急，只看着阿玖那一排半身裙、连衣裙、吊带裙还有旗袍，许久没有动作。
眼睛飞快地扫过门口，确认阿玖正享受着收货的喜悦，应该不会看这里。
手指压到衣架子上一个、一个扫过，动作很慢，眼里有些许欣赏和莫名的迷思。
欣赏半小时，干活五分钟。
春装和夏装，外套、长袖、短袖、裤子、袜子领带，两件正装，和一盒子配饰全部整理好，最后翻到行李箱的夹层里拉开拉链，是两盒平铺着的小雨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塞进夹层，为什么要平铺使它看起来不那么突兀，可能是因为那个点外送的夜晚记忆太深刻，即使他现在装好app也不想再体会这种迫切等候的滋味。
外卖软件上没有订单，却提前存好了两人家里的地址，它在屏幕上的作用就是提醒他--带着。
至于口味、款式什么的，以她的反馈或建议为主，他的决定权只在数量上有些许裁量。
但由于最近执着于体验，许久未回收反馈调研，算是他思虑不周。
他家里没有任何锁是她开不了的，她家里则是没有任何锁，床头柜是个扭着胖身子的托盘子小精怪，体量不大，在肚脐眼的位置有个锁孔，但没有锁上。
拉开放进去，只余光扫到是些文件夹，他没有多看一眼。
收纳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至少在阿玖眼里是这样的，她的秩序感时有时无，平日里总是怎么方便怎么丢，然后某个忽然的节点，突然如其来地想要整理东西，这个节奏可能是一个月一次，也可能是一年一次。
上一次就是两人认识后，所以她家现在一点也不乱，尤其陆景渊还安排家政打扫过，两人像是外出旅游回家的情侣，起居中一切东西都是趁手的，
陆景渊收拾完了去洗手间，发现洗漱台上多了一个全新的杯子和还未开封的牙膏、牙刷。
和他家里一样的，上一次来没有的。
洗完了手，又看到毛巾架上两块毛巾，是同款也都是刚拧干的，粉色和绿色。
他又抹了把脸，毛巾再挂回架上的时候，镜中人的唇角仍是翘着的。
然后他快步走出洗手间，路过餐厅又看到倒扣着的两个马克杯。鹅黄色和浅蓝色，手柄就像五指，放在一起的时候恰好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他走进用食指弹了一下浅蓝色的杯壁，又抚上鹅黄色的杯底。
在这不大的房子里，还有一对新的靠枕，在他没有看到的客厅沙发里，然后玄关鞋柜里多了两双46码的冬、夏拖鞋，再四处转转，他可以发现更多痕迹，可是他有当下更想做的事，那些痕迹以后可以慢慢发掘。
他迫切地想要去看看阿玖，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可能是为了告诉她，这些准备他很喜欢。
恋情开始快两个月了，即使最亲密的拥抱在那么多连续的夜里一直存在，他却要等这些线索出现在生活的轨迹里才稍微觉得切实。
阿玖被抱住，她手上还洗着生菜，这个大高个老喜欢把下巴搁她身上，无论是贴着后脑勺还是再弯一弯腰拱到她颈窝，也不嫌累。
洗手台正对着朝北的窗户，外面朗朗乾坤，里面两个小情侣搂搂抱抱的，一把生菜洗了五分钟。
阿玖好声好气地哄着，凑过来的脑袋她一下一下亲着，然后他得寸进尺还要去握水柱里的手。
那不正好！
阿玖顺势反握，将菜塞他手里，然后矮身钻过他腋下。
一闪神的功夫，陆景渊接下洗菜的神圣任务，阿玖变成包工头。
“快点哦，我饿了，刚拆了好多包裹。”
“好，还有么，我帮你拆。”纵然有诸多为了他添置的器具，但陆景渊和她家洗手台始终不能相称，他躬身幅度很大，阿玖看了又有不忍。
“还有些没到呢，那明天的你拆吧。”她犹豫着，又觉得心疼男人会倒霉，那个没有做错任何事陪伴了她多年的单人床就是一念之差殁了。
陆景渊感到她正在走远，今天第二度认命从收纳转为洗菜，菜台上还有玉米、土豆、萝卜排着队要处理。
但接受了自己在这个房子里存在的客观例证之后，这些事情变得顺理成章，他并没有不愿意，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毕竟除了拥抱和亲吻，他已经很久没做有需要弯腰的事了。
转眼又被套上全新的蓝色围裙，阿玖给他系上绳结，穿着同款粉色围裙站到他身侧打开另一侧的水龙头。
“一起洗快一点。”
看陆景渊专注着手上的活计，认真做事的男人真帅，尤其他本来就帅。阿玖一本正经地洗着，眼角余光却总是飞过去，像个小勾子三五不时地挠一下。
陆景渊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逮到她出神的间隙突然侧头亲她脸，顺势叨了一口脸颊肉，“别洗了，专心看我。”
她连忙喊疼，关掉水龙头擦干手，摸摸脸一片光滑，唔，还好没有留印子。
再说一遍，心疼男人要倒霉。
她坐到另一边干燥的洗手台上，真就专心欣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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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说她五行缺水，日常可以和水足的人多接触，走些好运、赚点小钱不成问题，但又有水厄，独行时要远离水多的地方。
看得出来是位八字和斗数博采众长的大师，阿玖本着对298付费知识的信任，贯彻至今，偶有应验。
“阿渊，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啊？”
“嗯？我的祖父。怎么忽然问这个？”他思考片刻，疑惑地反问。
“很好听，景是有阳光的意思，渊是深水，有水回流。”
“像这样？”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用胡萝卜在水盆里搅出一个漩涡。
阿玖点头，“水深，有的有涡流，有的没有，不在其中看不清呢。但总之，你的名字里水很重诶。”
“嗯，你是想说，五行里的多寡？你缺水么？”他一下子就想起最近阿玖在视频网站上的分享。
“是诶，但是缺不不缺，很难讲。”主要陆景渊看起来很客观唯物，和他讲这个还要排逻辑，阿玖思索着怎么才能让他get到点。
“？”
“愿闻其详。”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用新围裙擦干手，一把搂过阿玖，看起来是个很认真的听众。
阿玖嘿嘿一笑，本来只是想随便聊聊，那你要是很想听的话，。。。
“一般来说，与人的接触上是缺的，很缺。我就是和水足的人比较合得来。但也不光是这方面，”她安心靠着身后的胸膛，双手捧着心，“水为财啊，缺水在当今社会是一件多么普遍的事啊！”
陆景渊被她西子捧心忧国忧民的样子逗笑了，“唔，那我有那么多，分给你好不好？”
阿玖白他一眼：“给就给，不要光问！”她指着蓝围裙，新碗碟，还有自己从来不吃却上赶着原产地直采的藤椒油，“过日子，哪样不花钱啊！”
“好好，以后用给你的那张卡好么？”陆景渊搂着肩膀不让她转身，阿玖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是卡不卡的事儿么！你这样聊，我们很容易走进那种情侣之间算账的误区的！”阿玖一个指头竖到他嘴边，示意闭嘴。
陆景渊只点头应是，对于情侣二字毫无异议。
“回归本质，你知道是什么吗？”
陆景渊迟疑地裹住眼前仍竖着的手指，小心试探道：“我的名字，很水？”
噗。阿玖连忙正色：“注意措辞，令祖父起的好名字，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好，我水很足，对我的恋人很有用，说起来，是不是当初，名字也有加分？”
阿玖点点头，抬起肩上的手搂到胸前，“是的，陆先生，要不然这会儿你可能还在微信联系人列表里，连个备注都混不到哦！”
她说的一本正经，陆景渊却不乐意了，用上目线看她质疑道：“上次健身房的时候，你说是因为我身材好，再上次要我一起做护肤，说是因为脸；再再...”
“哎停！”阿玖并不怂，逻辑自洽道：“正是如此全方位的优秀，使你现在能够得到微信置顶和超绝亲亲昵称啊！”
“哦，多绝啊？除了陆总，阿渊，还有什么我没听过的么？”他显然对此也不满意。
“你看，又跑题了！小嘴巴闭起来！”她捏住陆景渊的嘴唇，“你根本不知道缺水的危害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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