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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物课说要带小动物过去哇，我又没有很多零用钱，只能去荷塘里抓蝌蚪，一个跟头就栽进去了。你知道么。有光线透过来的水面是绿色的，一边是是蔓延得变黑的绿色，另一边却很鲜嫩，是被青苔铺满的岸边台阶，我就逐渐往下沉，还好有见义勇为的好心人呢！”
阿玖比划着，当时的记忆随着每次回忆越来越清晰，也不知道带着多少描补的痕迹，可能只有心有余悸是真的，陆景渊感觉到她的不安，搂得更紧些，抱着她摇摇晃晃，贴着她的耳朵亲，“喜欢小蝌蚪？以后别抓了，我给你。”
很有男友力的一句话，但是味道咋摸着怪怪的。
“不了不了，你留着吧。”阿玖婉拒，再次捏住眼前的薄唇，表示“聊天不开车，开车不聊天。”
“同学很多带了彩色的小鸡小鸭子啊，毛茸茸的，三块钱一个，颜色少的更贵一点，那时候小啊没想到还有那么可爱的东西。”
“现在还喜欢么？”喜欢就给你买。
阿玖心领神会，摇头笑着，：“算啦，那些摊贩为了赚钱，染色剂都是有害的，小鸭子小鸡颜色很鲜亮，但是大多活不过两晚。”
“对生命很不负责诶。”她叹息到一般发现跑题了，“绕回来！在说缺水呢！”
“初中，逛景区的时候，有很多景观做水上石阶嘛，水不深但是看起来蛮有意思的。但其实安全隐患很大，像我那个年纪正是身体灵活性最好的时候，走到一半也要滑倒！摔到水里呆住了。秋天诶，都湿透了抖着腿回家诶。”
“上次游泳池你也是滑倒掉进去的，要是不抱你，你会在水底发呆么？”
阿玖咬牙，这孩子今天怎么那么叛逆，“谢谢你救我哦，不抱的话，你没有女朋友了哦！”
陆景渊听她说话都碾着后牙槽了，知道不好再逗，又讨好的亲亲她的额角，请她继续。
“高中！和朋友去山里玩啊，横穿瀑布顶的时候，拖鞋掉到下游去了！后半程山路赤脚走的，超级痛！”
话音刚落，陆景渊双手提着她的腰将人放到洗手台上，手划到她脚踝处握住整个脚掌，摸索着细腻光滑的皮肤，又矮了身体想蹲下去细看，却被阿玖一脚蹬在肩膀。
“好了好了，没事啦。”
他知道阿玖难得愿意聊以前的事情，若要细究，倒让以后再开口更难了。
他侧首亲在她脚踝上，又在她想要缩回去的时候一把抓住，“喜欢放就放着，”虽是这样说着，自身却慢慢向前倾，让那细白的脚落到背上，膝盖窝却挂到了肩上。
阿玖没搞懂剧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但洗手台硌得慌，她可不想养成陆景渊的恶习，瞪着眼睛要他放开，不然她可就要喊了啊。
“喊什么？超绝亲亲昵称么？”陆景渊眼里透着狡黠，并不紧迫倒像是在戏谑。
“你，你，你手机拿出来，我看看你给我放的什么备注！”阿玖看今天躲不过去了，怎么着也不能完全落了下风。
陆景渊掏裤子口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鲜少用手机，阿玖每次拿到手里都是温温的。
六位数开屏密码，阿玖递给他要他开。
陆景渊却凑到她面前，额头抵着额头说：“你生日加我生日。”
阿玖输入，错误一次。
她抬眼偷瞄，有点心虚，但很快反映过来自己的生日不会错，他的生日他又没说过，要错也是百科错了！
“多少啊！”想通了她就理直气壮的。
陆景渊捏着她的手指一个个按下去，708516.
“哎？百科上那个早了一天诶。”阿玖眨眨眼，也正常很多富商都会隐藏真实的八字，避免被做局。
陆景渊不解释，只“嗯”了一声。
这都不重要，阿玖一路点进两人的各个常用社交软件。。。一次次尴尬退出。
全是置顶，全是【宝贝】。。。
阿玖熄屏，将手机塞回他手上。
怎么说呢，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啊，表面上阿玖阿玖的叫着，背地里如此通俗哈。
陆景渊却没觉得不对，他稍稍转头，嘴都凑到她耳边了，“不满意么，宝贝。”
称得上是耳鬓厮磨，阿玖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个低音炮。
身后是绝路，唯有向前迎战，她嗷的一声环住陆景渊的肩膀，“好了好了，满意。”
“我给你改成大宝贝！全部改成大宝贝！”
陆景渊显见是满意的，但她的手机落在餐厅的桌上，这会儿却拿不着，他手臂一使劲儿将人抱到身上，刚从肩膀下来的小腿，又环到了腰上。
就这样端着去餐厅，在陆景渊虎视眈眈之下，阿玖打开手机问：“闹，要不你来改？”
陆景渊却不按套路出牌，“开屏的手势密码是v？”
敏锐啊小伙子。
“我笔名。。。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文学爱好者，会有一些小秘密以另一个身份记录。”阿玖小心解释着，生怕他要看她的产粮账号。
“嗯。”他倒是没再细问，按照她之前的流程一个个社交软件巡视过来，却发现当前的倒确实比大宝贝要好。
【灵魂伴侣预备役】
将两个手机并排放到一边，手机壳的风格很相近，阿玖挑得同款不同色，挂绳则是她去庙里求的两个生肖御守，陆景渊向来很喜欢用和她成套配对的东西。
“灵魂伴侣预备役？”他念地很慢，但咬字非常清楚，落地有声。“要怎么样能转正？”
阿玖并不作答，半垂着眼看向别处，倒是耳根子开始泛红。
但面前这人却不想放过她，抱着她大腿的手颠了颠，慌乱中她连忙搂紧了他的脖子。
“哎！”
“告诉我，怎么做？”无论有没有旁人，他总喜欢挨着阿玖，说是粘人也不为过。尤其说话的时候，恨不得那一个个字直接从他嘴里就落到她的耳朵。
阿玖想想，她也不知道，他当下就在那个位置。
可无措之中又暗藏着欣悦，她想起自己立下的准则，只好坦白，却因为是心底的秘事，说起来都很小声：“恋人，爱人，伴侣。”
“嗯，那我现在应该先申请先成为爱人对么？”陆景渊同样低声在她耳边问。
阿玖歪头看他，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好像是从内里翻上来的热意，到眼中变成氤氲的水汽，到嗓子里让她觉得喉头发热，难以开口。
时间在两人的怀抱里缓缓流逝，阿玖张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连带着阻碍她发声的热气一同吐出来，“那你爱我么？”
陆景渊心里有答案，阿玖心里也有。
像所有情侣一样，扯到爱不爱，嘴上总是要应下，但回过神再去想，要填些例证总是难的。
若是在昨天，陆景渊觉得两人里他爱得更多，但到今天，或许两人不遑多让。
若是在上周，阿玖觉得两人都上升不到爱这种概念，但到今天，或许可以论一论。
陆景渊的手机震动着，有来电。两人都没有动作，任由它嗡嗡作响。
然后阿玖的电话也响了，她撇头看去，却是不认识的号码，所以她也没有去拿。
来来回回，两人的手机没一个安生时候，但两人却静音着。
阿玖噗的笑了。
好好地正是情浓，问这些给自己添难题干啥，她想要打岔把话题揭过去，却被陆景渊抢了先。
他稍稍往后退出一点空间，让阿玖可以与他平视，但又觉得这样的姿势显得不郑重，他转过身拉开椅子，将阿玖放到上面，自己半跪着仰望着她。
他扶着她**的双脚踩在他大腿上，只牵着她一只手放到他心口，“是的。”
阿玖忽然开始耳鸣，尖啸窜过耳膜直击大脑，她听不到声音，但能感觉到掌心里的心跳，刚退去的热意再次上涌，让她只能看清最近的，陆景渊眼中的她的倒影。
“我爱你。”
她的眼睛感受到了，手掌感受到了，但却听不清，她仍是呆愣着眨眨眼就有水珠一路蜿蜒过眼睑，再到眼尾落下。
她手不自主的收拢，像要抓住什么，但只抓到一把隆起的衣料，和自己的衣服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花纹。
她想说我也是。
但是耳朵里的尖啸仍未停，她只知道自己张嘴说了些什么，但也听不清。
然后陆景渊很开心，他起身拥抱她，像往常一样。
当两人再度交颈，她的耳朵渐渐清净，她又能听到声音了，她听到两人的呼吸以及一个躁动的心跳。
她分不清是谁的，但没关系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嗯，我也爱你。”
夜半，原本要給床质检的两人，只是抱着躺下，像两块完全契合的拼图拼在一起，阿玖闭着眼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陆景渊从背后回应，每一声都落到她耳朵里。
她睡不着，在那阵耳鸣之后，脑子里一直停留着一个声音，叫她心里不踏实，她转过身和陆景渊面对着面，“你说。”
陆景渊一直睁着眼，她一回身就能看见，现在这双眼睛里仍是只有她的倒影。
她枕着他的手臂，抚上他的侧脸，“我不太肯定，但我想是的。”
她说得没头没尾，但陆景渊听出来了，这是对她下午回应的注脚。
说不出为什么，但如释重负。
陆景渊原本淡漠的脸上有了笑意，他握住脸上的手，亲了亲掌心。
阿玖又想起自己立下的规矩，“我们说好，心里有话要当天告诉对方，好不好？”
陆景渊点头，“好。”
“那我先说，下午我觉得好像话赶话，还太早了。”
“如果你要问，那我的答案是，我喜欢你、我爱你。”阿玖看着陆景渊原本锐利但含情时总温润让人沉沦的眉眼，食指贴在他的唇上，“但是爱太概念了，一百个作家写一百种爱，给它下的定义则更多。”
“我可以感受到你爱我，你呢？”她指上用力压着，像是在扪心自问并不要求他回答。
“你能感受到，我需要你、渴求你么？你一直以什么回应着我么，你知道么？”
陆景渊确实不知道，他又回到那种心跳放缓血液流速变慢的状态，他在害怕，但又不想让自己以外的人发现。
可阿玖发现了，她亲亲他的眉心，“你的存在。”
“你只要存在，我就爱你。”所以你不要担心，只要你不离开，我也不离开。
“我想说的是，请你继续以你的方式爱我，只要你不停止，我也不会停止。直到某一天，或许关窍就会出现，又或许我已经把你当□□人，我们可以这样称呼彼此。”
“我需要你，但没有需要你去做什么才让你成为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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