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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照夜归来

即墨元启重又回到堂屋,归海行澜走向他:“殿下,臣有事禀告。”归海行澜神情严肃,即墨元启点点头:“本王也正想与你商议此事。”

归海行澜迟疑道:“殿下,臣就是瞧着裴望之神色不对,才没有跟着他们兄妹一起离去。”即墨元启深吸一口气:“你一五一十告诉本王,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归海行澜的描述中,即墨元启也渐渐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在裴若若被珍珠叫走之前,裴望之与裴晏之兄妹已经假借即墨元启的口谕,喊走了众人,一起骑马而去。但是裴望之和裴晏之兄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即墨元启没有离开裴若若身边,所以珍珠过来引走裴若若的时候,才如此震惊。但是已经走到了裴若若面前,珍珠也只能硬着头皮,当着即墨元启的面先将裴若若诓走。

归海行澜本来也准备跟着他们回去,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即墨元启的口谕会由裴望之来通传,连裴佑都无比疑惑。但是太子有令。众人莫敢不从。归海行澜还是觉得不对劲,索性掉头回去查看一番,正巧被他发现了渡水而来的即墨元启与裴若若。

即墨元启冷笑连连:“好得很,这对兄妹真的是胆大包天,连我的人都敢下死手,他们这是要若若的命。之前几番对母后不敬,对若若不友善,我都隐忍至今。既如此,我也不必再忍了。”

归海行澜不置一词,只静静倾听,即墨元启瞥了他一眼,语气缓和道:“你的救命之恩,本王代若若一并谢过,定然要相报于你。”

“臣不敢。”归海行澜还是心平气和。

即墨元启思忖片刻:“现在我们要尽快赶回行馆,不然他们再污蔑若若的名节就不好了。”

归海行澜主动请缨:“臣去下马的地方看一下,是否有马匹留在那里。当时是一人一匹而来,如果还有留下来的马匹,我们还能回去。”

即墨元启颔首:“你且唤照夜。”归海行澜告退出门。

过了没多久,众人听到外面一声马嘶,即墨元启内心一喜,是照夜的声音,里屋的裴若若也醒了过来。归海行澜匆匆进门:“殿下,还有三匹马在。这匹照夜应当是被他们想带走,但是马儿认主,被狠狠抽打出了血痕也没有离开。”

不愧是照夜玉狮子,即墨元启出门望了一眼,三匹骏马在黑夜中并肩而立,许是下午打盹了,此刻精神饱满、跃跃欲试,归海行澜正在安抚他们。看到了主人,照夜急跺马蹄,打着圈要挣脱归海行澜向着即墨元启而来。即墨元启忙进了里屋,向着裴若若柔声道:“若儿,我们现在出发回行馆。你现在支撑得住吗?”他心疼地看着裴若若有些吃力地站起来,心中对裴望之兄妹的恨意又加深了。

裴若若知道他的用意,抱着脏湿的衣服,勉力走出来,假装若无其事道:“殿下,若若没事,休息了一会,现在好很多了。”

即墨元启不欲拆穿她,只觉得心在刺痛,不由地眼中流露出伤感:“好,那我们上马,早些回到行馆,以免横生枝节。”

三人离开前自是道谢不已,即墨元启更是取下一枚青玉海浪纹玉佩,郑重地交给汉子:“先生收好这枚玉佩,往后有任何求助之事,就带着这枚玉佩前往有司衙门,自然有人为你办妥一切事宜。”汉子虽不识,还是领着妻子和妹妹拜谢一番。

临别上马,水仙还是按捺不住,遥遥呼喊:“大小姐,谢谢您送给水仙的头彩,解了水仙一家燃眉之急,救命之恩请受水仙一拜。”水仙又拉着哥哥嫂子对着裴若若叩拜。

“是你呀,快快请起,是我应该谢你收留相救。你的南曲唱的极好,望将来能够长红长青。”裴若若虽然虚弱但还是笑意盈盈,即墨元启不放心裴若若一人骑马,索性让她坐在身前,自己手拿缰绳御马。众人也不再多言,三人告辞而去。

照夜识途,马不停蹄地向着城中而去,裴若若紧紧抱着怀中的包袱,即墨元启非常恪守礼节,虽然将她圈在怀中,却没有任何触碰到她,只让她抓紧马鞍前的扶手。归海行澜沉默地跟在后面,三人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城楼。

即墨元启思忖一番,三人这么晚未归,想必行馆中已经闹翻了天,他转念一想,他和归海行澜好解释,裴若若该怎么办···

来不及多想,他已经驱马向着裴后下榻处而去。归海行澜知他用意,迅速向着行馆而去,他是何等乖觉之人,准备趁着即墨元启在裴后处的时间内,迅速探听行馆内如何议论此事。

回到庭院内,归海行澜首先就去寻了裴佑,他与裴佑住在一起,岂料裴佑并不在屋内,房间一片漆黑。归海行澜只得偷偷潜到裴望之房间外,裴望之房内灯火通明,仿佛在与同住的端木霖嬉笑。归海行澜一阵气闷,此人实在是不宜交往,心术不正。

“行澜。”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唤,归海行澜紧张地回过头,是公冶策。公冶策出身将门,生长在贺州,英气逼人,他目光如星:“你怎么在这里?”归海行澜不欲与他多说,拽了他就走。公冶策一头雾水:“我正想问你呢,本来大家一起回来,我一扭头就发现你不见了。”归海行澜简短道:“我与殿下在一起。”

归海行澜拉了公冶策回到屋内,一进门就急急问道:“回来后你们有去寻找我们吗?”

“你们?”公冶策皱了皱眉:“可是你与殿下?没有,裴望之只说殿下口谕,要我们即刻回到行馆,回来之后我们就各做各的事情了。”

归海行澜稍稍放心些,又打听了一些回来后的事情,就准备去行馆门口等待即墨元启归来。

行馆门口灯火昏沉,已经快午夜了,即墨元启还是没有回来,归海行澜便倚靠在拱门旁,微微打起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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