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今天夏循起床起得晚，赶到学校刚好踩点进到教室。
同桌傅亭很习惯地起身为夏循让开位置，方便他走到座位上。在夏循和他擦肩而过时，他眼神一凛，盯住被夏循特意用衣领挡住的颈侧。
坐到座位上的夏循边和前桌胖子聊天，边用手理理头发，试图将被睡乱翘起来的头发归回原位，根本没发现傅亭看他的表情莫测。
07
“夏循。”
放学时傅亭叫住夏循，和损友插科打诨的夏循回头，笑意还没退去，黑色的眸子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迎着夏循疑惑的视线，傅亭递出一张纸，“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
夏循看着手里被硬塞过来的纸条，没来得及说什么，傅亭已经走远了。
……？
胖子凑上来：“你啥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夏循也很懵逼：“不知道啊？”
傅亭是上个星期才转来他们班的，恰好夏循坐的最后一排还有个空位，顺理成章就做成了同桌。他为人高冷不爱说话，一下课就不知道跑哪去，男生间的篮球赛他也不会参加，空有好皮囊却不合群，和旁边左右逢源的夏循相比，受欢迎程度一个天一个地。
本来也只有礼貌问好的人突然就给自己联络方式，这中间到底省略了多少个步骤。不过夏循也没有纠结，只把纸条往兜里一揣，心里觉得大概率也用不上这东西。
08
回到家，还是没见小徵的影子。
“小徵……？”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呼唤道，然而并没有回应。
又不是没有拴上狗绳的狗，还能走丢不成？他纳闷。
不过要是小徵走丢了，他还真没办法像其他宠物的主人一样到处贴寻宠启事，大家都会觉得他精神不正常吧。夏循被想象逗笑。
不过，他写作业的笔停顿，他今天看傅亭总觉得有点熟悉感，好像在那里见过，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傅亭给的纸条他也没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他的电话录进了电话簿。
虽然莫名其妙，但也是同学的一点好心。
09
又是那个梦，比上次还要更过分。
衣服仍旧是松松垮垮，半脱不脱。
他被抱着坐上高一点的木桌，那男人吻过他的喉结，锁骨，再往下他就有些受不了，要往后仰去，对方另一只手却早就扶在他的后肩，没给他留太多躲避的空间。
没有哪个健康的男生希望被这样对待，何况房间太空旷，扩音效果极佳，发出的声音叫听得夏循脸上燥热。
他不安的伸出手去扯男人的头发，屈腿抵在男人的腰间，努力拉开他们两个的距离，声线抖动，“走开。”
“啊，”男人停住动作，手抓住他的脚踝，更逼近夏循，呼吸扑在夏循起伏不定的胸膛上，缓缓抬头，声音像发条没上好的玩具，“不喜欢、吗？”
他的眼睛是很空洞的黑，让人没由来的背后一寒。
夏循被吓得呆愣。
男人见他不说话，直起身来，亲昵地咬住夏循脸侧的软肉，重复再问：“不喜欢吗？”
10
夏循猛地睁开眼。
天光大亮。
又是那种梦。
感觉到有哪里不一样，他低头一看，缩成一团的黑色雾球贴在自己的胸前。
怪不得……夏循扶额。
他拎起雾球丢在另一边，失去了人类体温的雾球立刻动起来，涌动成小狗的形状，一直跟在夏循身后，见缝插针地蹭着夏循的腿。
夏循踢了踢它，“下次出去玩是不是又要不回家了？”
雾□□被踢了还是很亲昵地贴着他的腿，尾巴晃得欢快。
11
狗没有丢，夏循心情意外的好。
结果见到傅亭时吓了一大跳。像被人围殴了一样，那张帅脸乌青紫红。
都这样了还坚持上学，简直身残志坚。
有昨天的事情，夏循觉得两人的关系也许并没有那么生疏，于是问：“你没事吧？”
傅亭看了他一眼，似乎别有深意，然后摇头。“没事。”
12
每次体育课一般按照学号两人一组负责搬运动器材，今天轮到夏循和傅亭。
器材室没开灯，夏循走到门口被绊了一下，傅亭手快扶住他。
“没事吧？”
逆着门外的光，傅亭的脸庞半明半暗，他拉住自己手臂的样子、低头看自己的那双眼睛……之前他总觉得傅亭有些熟悉，现在才记起来，是和每天晚上梦里面那个男人很像。
脑子里“轰”的一声，夏循红着脸退开：“没、没事，谢了。”
回去的一路上他都没敢再去看傅亭的脸。
夏循完全迷惑，他怎么会对一个不熟悉的男同学有这种想法？
先不说他喜不喜欢男生，就算他真的喜欢男生，那他有可能在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对傅亭有这样强的欲念吗？
好奇怪。他皱眉。
13
同班男生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这个事实令夏循神思不属，白天又是如此过去，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梦中那座房子里。
奇怪……？夏循走出几步，更靠近庭院的景色，怔怔回不过神，他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刚刚不是还……？
他刚刚是在做什么？眩晕感一涌而上，夏循一时腿软站不稳，伸手扶住旁边的木门，另一只手捂着额头。
阴影自背后投落，将他整个人笼在影子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男人伸手扶着夏循的腰，为他提供站立的支撑，另一只手又不老实地在他腿上乱摸，冰冷的吻碎碎地落在耳后颈侧。
这个拥抱没有间隙，夏循失了力只能依靠男人，如同柔弱的藤蔓缠住坚实树干，亲密无间，相依相存。
男人更低头来要吻夏循的唇，夏循避开了点距离，侧头看他的脸。
虽然还是看不太清，但也许是心理作用，夏循越看越像傅亭，但是比傅亭要成熟一点。
他伸手去碰男人的脸，一时忘了这是梦，开口问：“傅亭？”
男人一把圈住他的手腕，往下扯，将唇印在他的手掌心，唇是冰冷的，吻却是热的。黑得浓郁的眸子定定看着人，夏循觉得自己像被食肉野兽锁定的猎物。
他声音很低地说了什么，语速很快，怎么听都不像正常的句子。
“你……”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调转身体，正面贴在“傅亭”怀里，背后抵着一片冰凉，很坚实，是旁边那扇木门。“傅亭”只用一只手托着他的腿将他抱起来，另一只手在夏循挣扎时擒住他双手摁过他的头顶固定住。
他大概很生气，习惯性咬夏循脸颊时用牙齿比往常更用力，如果不是在梦里，估计这一小圈粉色的印子会留下一段时间。
梦境也有些扭曲。
夏循觉得这个梦太不对劲了，他现在真的明白有什么东西缠上了自己，毕竟他身边就有一只不同寻常的狗，问题是明明小徵在，他是怎么被缠上的？
老家的爷爷说过寻常的东西都怕小徵，不敢近身，事实也确实如此，有小徵在，夏循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
身体动不了，“傅亭”来吻他，他就咬住“傅亭”的嘴唇，缚住他的力道不减。
“唔。”“傅亭”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像痛的，反而像是……夏循呆住，明显感觉到肌肤相贴的地方迅速变化的地方。
疯鬼。
夏循呆住的时间里主动权又落回“傅亭”手里，被点起了火，他吻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激动，背后的门板也在晃动，岌岌可危，夏循担心它下一秒就会被压得倒塌下去。
夏循喘不上气来，眼里全是生理泪水，眼前雾蒙蒙一片，因为是梦，就算被亲到缺氧也不会窒息，他就一直被“傅亭”摁着亲，一直悬浮在半空中，一直到最后“傅亭”尽兴了，断开的吻还连着道银丝。
14
小徵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夏循从床上坐起身，烦躁地捂着头。
被色鬼缠上固然让人愁苦，但他可不想打电话去问爷爷，告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孙子每天晚上都在梦里被男鬼猥//亵。
他点开通讯录，指尖在那串电话号码上停留许久。
第一次做那个梦的第二天，傅亭正正好就给了自己联络方式，这一定不是巧合。可发现那男人长得傅亭后，夏循又有些不想面对这个不熟悉的同学了，更何况求救。
手一滑，点中了。
看来是天意。夏循开解自己，把话筒贴在耳边。
家攻：为什么呢
答：因为你老公监守自盗。
受不是傅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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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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