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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供奉在傅家本家庞大古宅最尽头、最隐秘的华美房间里的“那一位”,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
傅家和那一位的渊源起始于很久很久以前,傅家先人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道士,一次偶然,他抓住了在鬼中属于异类的那一位,在傅家先人准备驱除他时,意外发现自己可以夺取对方的力量收为己用,更为巧妙的是,不管被夺取走多少力量,那一位永远都能够很快再恢复。
驱鬼世家出生的人都知道,鬼的真实名讳对它们而言是束缚绳一般的存在,傅家后来有人猜测,昔日傅家先人得知了那一位的名讳,利用秘法将之收服,在暗地里为傅家所用。
恐怕现在就连那一位自己都记不得自己的名讳,只能混混沌沌地任由傅家一代又一代人吞食他的力量。
傅家人得到那一位的力量却也并不是不用付出代价的,等到他们察觉,他们的身体已经发生异变,就连新出生的婴孩都有一部分是半人半鬼的诡异形态,像是对人类贪婪觊觎本不属于他们的力量的诅咒。
就算事态发展至此,傅家人也做不到完全舍弃那一位的力量,拥有力量的傅家人无人能敌。
几番论战过后,为了傅家的发展,他们最终决定一切照旧,只是减少分食力量的人数,封锁住相关信息,只有最有潜力的傅家人以及下一任家主才有资格得知那一位的存在。
傅亭就是这样见到那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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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称呼,在漫长的时间里,傅家人为那一位起了一个代称,单独一个“翼”字,意为庇护之翼。
按照家族传统,傅亭的名字本该由翼为他取,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名字也组成魂灵的一部分,经由翼口中说出来的名字总是具有不一般的力量。
然而傅徵没给,他是当时的家主,在他带领下傅家成长的速度比以往更迅速,迅速膨大。他不同意的事情,其他人都不敢和他叫板。
名字而已,傅徵的力量和翼差不了多少,他给傅亭取名也是一样,于是其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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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亭的力量天生远超其他同辈人,也更难控制,一直到傅徵教会他学会使用力量之前,他都只懂得用小黑犬的形态在翼身边撒娇求摸求摸求抱求顺毛。
翼的房间后面是庭院,连着好一大片花园,他哪儿也去不了,傅家的人就造景给他看,让他不因被困而感到枯燥烦闷。
他常常坐在木制的缘侧长廊遥遥看着花团锦簇,蝴蝶扇动翅膀殷勤飞过花枝,日光缓慢地移动,整个下午漫长得像几万年的时光。
翼已经变成鬼太久,纵使还可以化为人的形态,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从前的模样,模糊的脸上总是空洞洞的。
还年幼的小黑犬伏在他的膝上,觉得他的模样让人看了不自觉也为他而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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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徵会经常来见翼。
在傅家人里,能够这样近距离和翼接触而不会收到力量反噬的,除了傅亭,就是他。
在傅亭出现之前,翼能见到的人,只有傅徵一个。
虽说历代家主都是最接近翼身边的人,但傅徵和翼的距离,明显更近,更说不清道不明。
傅亭甚至这样认为,如果不是其他人的坚持,傅徵甚至不愿意任何一个人再做蚕食翼的寄生虫,只想一个人独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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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翼和傅徵的事情,傅亭是唯一一个能够近距离观察乃至参与其中的人,然而时间太过于久远,傅亭自己早就忘记许多细节,只记得一件事情。
在傅徵用那种方式让他脱离牢笼的前一天,翼对傅亭说他很幸福。
傅亭当时没懂,现在也一样没懂。
好像自始至终最懂得翼的仍旧还是傅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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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傅亭发起的单方面斗殴以他的失败告终,夏循刚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听他说完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小故事之后被绕得卡壳一瞬。
长得像也就算了,名字都一样,奇怪,这个名字确实是他自己给小徵起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他很纳闷:“你说的那个……傅徵听起来很厉害,虽然小徵也很厉害,但他连基本的思考都不会。”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傅亭已经平复好情绪,看了站回夏循身后的小徵,说话时牵动嘴角的伤,“我之前隐约觉得他有些熟悉……不是很确定,但我刚才一见到他,就百分百确认,他就是傅徵。”
“也许是他离开傅家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导致他变成这样,但你会为他取这个名字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力量在影响你。”傅亭说。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会这样执着于你,明明……”
夏循在心里“哇”了一声,谁知道自己家的狗会有这样复杂的情史。
傅亭忽的抓住夏循的手腕,夏循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很快很轻地刺在皮肤表层,下一秒小徵很迅速地拍开傅亭的手,“啪”的脆响回荡在大厅上空。
傅亭没有在意被拍得通红的手背,表情沮丧:“果然不是……”
夏循知道他的意思,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从傅亭刚才的语气里,他能感受到傅亭是真的把“傅徵”当做亦师亦父的长辈,现在长辈高大的形象幻灭了估计真的挺不好受。
“夏循,抱歉。”
“没事,”夏循摆摆手,转移了话题,“现在他这样的情况,你的问题是不是解决不了了?”
傅亭默然,“差不多,他这个样子要不是有你在估计早就连理智都没有了,也不能指望他还能再教我些什么。”
夏循莫名愧疚:“抱歉,没帮上忙。”
“别这样说,你今天帮的忙够多,我很感谢你,希望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事情没有让你不快,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夏循笑了:“我知道。”
他拍了拍傅亭的肩膀:“我们俩是朋友嘛,我不会多想的。”
搞试验品就这样放飞剧情,把剧情写得好难看额,但是为了完结只能硬着头皮写下去。
再: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之前没有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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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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