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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人群在一瞬间沸腾,时不时冒出五皇子殿下天人之姿,恍若仙人等惊叹声。

陈阿娇扶起受伤的爹爹,惊惧之后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溢满了深深的感激和浓浓的钦佩仰慕。

禁卫军也跟着走了大半,只留下那个叫看上去很肃杀的鹰二和另外两个。鹰二一挥手,王二和一众打手全部被两个禁卫军扣住,扭送着往前走这才反应过来,大喊着知错,祈求一条生路,而此时根本没人理会他们。

鹰二走到陈阿娇面前:“姑娘,请与我去一趟府尹吧。”

陈阿娇扭头看陈老爹,见他点点头。

这才搀着一瘸一拐的爹爹默默跟在鹰二身后。

父女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

陈阿娘满脸焦急站在院门口望眼欲穿。眼看着父女俩由衙门的官差护送着一瘸一拐的归来,吓得又惊又怕,还没说话眼眶已经红透。

陈老爹安抚的握着她的手:“回家再说。”

客气的送走办事的官差,陈阿娘看着自家男人鼻青脸肿破衣烂衫,宠爱的女儿头发杂乱满脸血污,顿时泣不成声。

陈老爹最见不得媳妇儿哭,明明自己痛的不行却还是手忙脚乱的柔声安慰:“芹啊,我没事,别哭。”

简单说了一下今日之事,省去那些让人心里难受的经过,只说了五皇子是如何如何帮助自家的。然后从破烂的衣襟里掏出荷包,这荷包是媳妇儿给他绣的,今日一遭上头的绣花开了线看上去有些破烂,但不妨碍装东西。

他从里头抖落出了四定银子。拢共20两。

“府尹大人判的,赔咱们的损失五两银子,板车坏了咱得重买一辆。另外15两是补偿咱们受了伤的医药费。”

说完,大手抓起这20两全数塞进媳妇手里。

陈阿娘拿着沉甸甸的20两,两行热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一把把女儿揽进怀里,放声痛哭:“我要这20两银子做什么?今日若不是遇到五皇子殿下,你们还回得来吗??若是留我一个在世上还怎么活……”

陈老爹也是哽咽。陈阿娇躲在娘亲温暖的怀里,后怕的劲涌上心头,同样落下泪来。

她脑海中浮现五皇子殿下器彩韶澈、端雅清隽的身影,白衣翩翩、遗世独立,那清冷如朗月的面庞谪仙般的人儿,菩萨般的心肠…

上天呐,那一定世上最好的人了吧。

日子一天天过,春去秋来岁月飞快。

转眼又过两年。阿娇十四。

陈家一家三口心里时时刻刻感念着五皇子的恩德。

只是于那像太阳一般高悬于苍穹之上的人物而言,陈家只不过是这启越国万千子民之中毫无别致的其一,两者之间隔着云泥之别,千恩万谢只能放在心中。

日子久了,陈家生死攸关的那一天,似乎只有陈家自己记得。

唯一可以证明存在过的是:京城正街上的摊贩再也不用交那每月五两的管辖费,只需服从官吏的管理和安排每年缴纳一定的保证金即可,待到这生意不做了还能到府尹退回。

陈阿娇一日日和父亲周转于京城的大街小巷,曾也有过期待。

却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位白衣纵马,清朗如月的五皇子殿下。

只有听着传闻中,他如何意气风发,惊才绝艳。

是帝后嫡出的爱子,是这万里江山最出众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放眼京师,乃至整个启越国也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他争锋的人。

茶馆的说书先生,时常讲述着他才华横溢与新科状元郎在宫宴之上对诗论典、泼文斗墨,是何等的卓尔不群。学堂里的读书人在诗会上说起他为忠义有才干却不得重用之臣谏言,一个个眼中是那么崇拜而向往。

京城里无论大官小吏、商户平农家的姑娘,提起风光霁月的五皇子,无不含羞带怯,芳心乱撞。陈阿娇每每听着人们对他的赞美,不能言语,却使劲点头。

他曾救过她的命。

她无以为报,只能在人们提及他的时候,使劲竖起大拇指给予他最真诚炽热的赞美。

城外青光寺陈阿娇和爹娘供养神位敬香虔诚祈祷,唯愿启越国五皇子殿下平安喜乐,一生顺遂。十四岁的豆腐还是那块豆腐。

板车轮子咕噜噜从城西走到正街。

走过了许多平凡却幸福的日子,又过一年。

来到了永安五十九年的冬天,这年的寒流来的特别猛烈。

大雪断断续续一下就是三天,无人清理的地方覆盖了厚厚的积雪,足有半人高。

寒风簌簌,人光站在屋外头,都有点受不住。

地方传来消息,各处都有冻死的人。

城外的庄头就有好些个老弱受不住寒冷过世的。

这天天蒙蒙亮,陈老爹挑着两个筐子又准备出门。

陈阿娘追了出去:“她爹!”

陈老爹回头,朝母女俩笑:“咋啦?”

陈阿娘仰头看着飘着鹅毛大的雪的鸦青色天空,心中隐隐不安:“她爹,今日就不去了吧,歇一日。”

陈阿娇也在一边打手语:“是啊,爹爹太冷了。”

陈老爹微微皱眉,坚定道:“那怎么行?答应了庄户家老李头今日要给他送两板豆腐,说好今日便是今日,岂可言而无信。”

冬天东西耐放,人口多一点的人家通常会一次多定一些量,约定好下一次送货的时间。

陈老爹见妻女担忧的神色,眉眼不禁柔软,高声道:“放心吧,我送了就回来绝不耽搁,你们快回屋里头,别冻着!”说完怕妻女担心说个没完,于是挑起担子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鞋踩在的雪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他的背被两个沉沉的筐子压的有些弯,渐渐消失在昏沉的天色中,深一步浅一步的脚印很快被白雪覆盖。

直到完全看不见母女俩才进了屋,关院门前陈阿娇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门前经过,一瞬四目相对,是张愈。

陈阿娇迅速挪开视线,倒不是和儿时一般因为害怕了,而是她已经到了清楚男女有别年纪。

陈阿娘自然是也看到了张愈,她还低低感叹了一声:“张家那孩子长得是越发出众了,就是这性子冷了些。”

陈阿娇低敛着眉眼,一副乖巧柔顺的样子,陈阿娘看着可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咳咳……”陈阿娘突然猛烈咳嗽了起来,听的人揪心。

陈阿娇急忙将她搀回屋里,砌了一杯热茶。

这两年陈阿娘的身子越发差了,好像是年轻时劳累种下的病根在这两年突然迸发加重,她不再如从前那样身龙活虎,干不了重活受不了寒风。

阿娇从她手里接过了做豆腐的活儿。

她常常想帮忙,硬是被父女俩按住,什么也不给她做。

她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了顺气突然有些伤感:“阿娇,是娘拖累你们了……”

陈阿娇最不爱听这样的话,白皙的脸上带了几分嗔怒,小手比划的飞快:不许娘亲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陈阿娘见她气呼呼的样子,眉目忍不住柔软,目光越大慈祥,她抓住女儿张牙舞抓的小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温柔道:“我们阿娇过完年就16岁咯,该议亲了,和娘亲说说中意什么样的男子?”

陈阿娇愣住,随后脸色绯红涨的像个红苹果,羞敕的连连摆手:娘,我不议亲,我不嫁人。

“傻孩子,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别害羞,偷偷和娘说,娘一定给你寻个好人家。”陈阿娘唇边笑容灿烂,温柔的说。

陈阿娇垂眸,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面如冠玉、眉眼如画的脸,却情不自禁的嗤笑出声,那等谪仙般的人儿岂是她这样身份的可以肖想的。

心底不免为刚才冒犯的遐想感到愧疚和罪恶。

陈阿娘不知女儿心中的百转千回。

只以为小姑娘脸上复杂的纠结是还不懂男女之情。她耐心的安慰:“我们阿娇可以慢慢想。”然后引导似的说:“若是中意有文化的,让你爹买些礼问问在私塾洒扫的王大爷,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若是喜欢相貌出众些的,就比如……比如对门的张家小子?”

陈阿娘想起方才匆匆一瞥,张愈那孩子刀削般的五官,张扬桀骜的眉眼。

谁知自己只是随口一提,却见自家女儿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脑袋。

陈阿娇才不要张愈那样的。

无论过了多少年。她还记得那少年恶劣的拦住她,凶恶的要挟她交出半张饼子时的凶狠面目。

“怎么?还记恨着人家抢你的那半张饼啊?”陈阿娘见小女儿变幻的面色,哑然失笑,打趣道。陈阿娇努了努嘴,不置可否,样子娇憨极了。

逗得陈阿娘合不拢嘴,良久她语重心长的说:“你别看那孩子看着冷冰冰的,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实诚性子。你爹给他送过几次吃食。你猜怎么着,他就在咱们装豆子的桶里放了五两银子。也不知哪来的银子,你爹拿去还给他第二天又给我们放到桶里了,再后来就不肯收东西了…其实啊那些东西哪里值五两哦…”

陈阿娇默默听着,她知道张愈好像在外面做了什么生意,撞见过几次他与外头道上的人走的十分近,有银子并不奇怪。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暖炉里的柴火加了又加,陈老爹还是没有回来。

陈阿娘总感觉心中坠坠不安,渐渐有些急了。

她咳嗽着走到门口,套上蓑衣准备出门寻找,却被阿娇拦住把蓑衣从她手里抢了过来:娘!要去找也是我去!你在家守着。一边比划着一边把帽子罩在脑袋上,厚厚的蓑衣套在她纤瘦的身子上,显得有些不便。她再三嘱咐:娘,你在家等着我们,千万不要出去,仔细受风了。

这才一头扎进风雪里,推开院门正看见对门张愈拉开了茅草屋的门,他也看见了自己。来不急多想,陈阿娇按住了被风吹的动荡的帽檐快步走了出去。

张愈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色和鹅毛大的雪花,对门小哑巴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雾中。

陈阿娇如今满心忧虑,丝毫不觉有他,一心只想快点找到阿爹,把他带回家。

她知道李家庄头在哪里,出城朝东走二里,阿爹带她去过。

北风呼啸着扑面而来,棉花团似的雪花不停的砸下来,片刻就积了重重一帽檐。

陈阿娇不得不停下来取下帽子抖落抖落。冰凉的雪花趁这会没有遮挡,毫无阻隔的拍到她的脸颊上,一张苍白的小脸冻得有些发青,天寒地冻彻骨的寒冷钻进四肢百骸只叫人牙齿打颤,四肢僵沉。

走到城门口时,守门的是两个三四十岁的老兵,他们看见陈阿娇瘦弱的一个人善心的劝:“女娃,这般大风雪你出城干啥?今年局势不好,外头匪徒多,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还是回家吧!”陈阿娇从衣袖中伸出几乎僵硬的小手比划着:大叔,我去找我爹,我爹刚去送豆腐好久还没回家,我要去找他。

守卫看不懂她的手语,劝了几次见拦不住她只能放行,只好语重心长的嘱咐:“可千万别走小路,娃娃!”

陈阿娇沿着官道走了一阵,在一个小叉路口微微一犹豫。

大路走,得多走半里地。小路虽近,但这小路不好走也不安全。她心中沉吟了片刻,想到爹爹带着自己的时候从不走小路,还告诫她自己一个人能不走小路千万别走。今日下如此大的雪,小路必定更加不好走,阿爹应该不会图少走这半里地走小路的。

于是果断继续沿着大路向前寻去。她小小一只顶着越下越大的风雪,看着昏沉的天色,对爹爹的担忧更深了几分。

雪白的一条路上,连一个脚印也没有。

她不知道爹爹走到哪里了,不确定是不是和自己错过了已经回家了?但更忧心阿爹是不是就在前面,只需再走几步就能遇见。

于是一步一个脚印不停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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