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点多,祁白白才刚醒,正瞅着菜刀想昨晚的事,江燕琪打来电话,约她去喝酒。
一大清早喝酒,这可是没有的事。
要是在往日,祁白白肯定拒绝。
但现在,这间公寓里,有个不定时的炸弹,她迫切想逃出去。
只有不让她跟宋斯待在一块,让我干什么都行。
“好。”她答应了。
祁白白换上了最新买的宝贝裙子,简单的披散着头发,戴着一顶棉麻贝雷帽,画了个淡妆,踩着双小皮鞋出了门。
江燕琪比祁白白大两岁,两人长得有点像,都是清冷妩媚一挂的,双眼格外的相似,两两眼各自配对,也不会突兀。
因为这个,宋斯还开玩笑,说把祁白白当成是江燕琪的替身。
祁白白当时一巴掌呼了过去。
但祁白白的眼尾有一颗泪痣,她比江燕琪更妖一点。
祁白白小火过一段时间,还被称作过小燕琪,虽然是祁白白先出道的,但在资源和人气全方面碾压她的江燕琪面前,她还是只能被当做晚辈。
酒吧在公寓不远,祁白白没开车,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提前了十分钟到了。
她把她的小黄车,停在一排的豪车前,昂首挺胸,高调的进了高档的酒吧。
江燕琪比她还要早来,已经点好了酒。
她知道祁白白的口味,为她点了一杯我常喝的鸡尾酒。
但祁白白没想到,这不是她和江燕琪的二人约会,江燕琪还带来了位男伴。
当着她的面,江燕琪先亲了口男伴——表示这是她的男朋友。
祁白白觉得现代人真的有点不太正常,江燕琪居然也找对象了!
记得江燕琪之前跟祁白白说过,她厌恶婚姻,讨厌家庭,坚定做不婚主义者的。
“不介绍介绍吗?”祁白白藏下心内的惊愕,露出大方的微笑道。
其实,不用介绍,祁白白也知道这位男伴。
他叫郑良,一位招摇的富二代,不是娱乐圈的人,但在娱乐新闻里,常常出现他的花边新闻。
他也是追江燕琪的男人之一,还宣誓为江燕琪守身,做没做到,只有他本人清楚了。
祁白白一般都当笑话看的。
江燕琪抽了一根烟,妩媚的吐出烟圈,说:“郑良。介绍个名字得了。”
郑良感到不受重视,搂着江燕琪的腰,黏黏糊糊道:“宝贝,对我的介绍是不是太草率了,我这么不重要吗?”
“男朋友。”江燕琪多加了三个字,神情恹恹的。
郑良是江燕琪的舔狗,多加三个字,让他高兴的不行。
祁白白忽然又觉得,江燕琪不是在谈恋爱,而是在体验驯狗的乐趣。
男人啊,如狗。
祁白白没有贬低男人的意思,她挺喜欢狗的,她的名字就像狗的名字——白白。
也的确是狗的名字,妈妈把她养的狗的名字,安在了祁白白的头上。
在那条叫白白的狗被祁白白整死之前,她都被妈妈叫小白白。
祁白白比狗还低一头。
江燕琪是一位很奇妙的女人,拥有女人所有的吸引力。
不说男人们了,祁白白都被为她深深着迷。
江燕琪的气质独特,可能是她从小养尊处优,没为什么事烦心过,她总有种面对任何事的优雅和厌倦。
几次她有些失态,都是因为祁白白。
江燕琪最暴怒的一次,是琪白白走在路边,被个发酒疯的大汉打了一拳头。
祁白白鼻青脸肿的样子被江燕琪看到了,她怒冲冲的为琪白白报仇,把那个醉酒的大汉找到,暗中下狠手把大汉打断了一条腿。
*
没聊重要的事,江燕琪约祁白白见面,就是为了聊几句话,并向祁白白介绍她的狗腿子男朋友。
“你们先走吧,我再坐一会。”祁白白对江燕琪说。
“好。”江燕琪抱了抱祁白白,松开时,她吻了下祁白白的侧脸。
祁白白也吻了她一下,感觉她的脸比平时凉。
郑良对我俩的“基情戏”,看得一阵吃醋。
江燕琪走之前,把酒钱付了,她翻包的时候,抽出来了一把锃亮的水果刀。
她疑惑的歪歪头,又看看祁白白,说:“忙的傻掉了。”
祁白白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江燕琪还多加了些钱,为祁白白点了一盘小零食、一杯果汁和一个绿毛小玩偶。
她真是超级宠祁白白。
祁白白拿出手机,把郑良搂江燕琪的背影拍了几张,发给了宋斯,并写一行文字:‘别想了,燕琪姐姐名花有主了。般配哦。’
宋斯迟迟没有回她。
再待了五分钟,祁白白抱着绿毛小玩偶,离开了酒吧。
骑着小黄车过高架桥时,她的眼前突然起雾了。
瞬间而已,一片城市都淹没在灰色中,半米以外,一片混沌。
这雾气中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似是毒气阵。
刺——祁白白急刹车。
怕迎面撞上车,于是她下了自行车,两只手推着走。
走了两三步,她见前方有一团硕大的亮光,宛若一条货车,笔直的朝她撞来!
闪躲来不及了,她闭上了双眼。
没感觉到撞击,只有一大片光照在她的眼皮上,眼球看到的内世界,亮如灯泡。
她睁开眼,见光眯了眯眼,向前看,见到了枯木编成的神殿,还有那位河中少年神。
不,现在该叫河中青年神了。
我长大了,他也长大了。
他还是那副装扮,赤着雪白的双脚,站在枯木之上,身影清俊,金眸神妙,墨色长发垂及地面,一张覆着金铃铛链子的面,白如冷玉,对我挂起柔和的笑容。
他真好看。
要是说江燕琪具备女人所有的吸引力,那他就具备男女所有的吸引了。
祁白白并不怕他,任何谁都不会怕一位救命恩人,即使他着实有些妖邪。
她知道她来这里,绝对是他的召唤,问:“你为什么见我?”
“我爱你。”他轻启薄唇,低沉的音如电,击入祁白白的耳内。
祁白白还从没见过如此打直球的男人,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呃……应该是超人的厚脸皮吧。
祁白白还没来得及惊讶,身子忽然一飘,掉入了他的怀抱中。
“娘子。”他喜滋滋的喊她。
她听的起鸡皮疙瘩,尴尬笑笑,说:“娘子太老掉牙了。”
他问:“那喊什么?”
祁白白思索着说:“喊我……宝贝。”
祁白白想到郑良喊江燕琪宝贝了。
她是不被看好的孩子,从小到大,还没被人喊过宝贝。
有的时候,她都自欺欺人的想,白白一名听起来,也很像宝贝的发音呢。
妈妈说不定是想给她取名宝贝的,然而喝酒喝多了,才说成白白的。
他有些羞涩和惊喜地喊:“宝贝。”
“你也是我的宝贝。”
祁白白摸了摸他的脸颊,如她所想,没有丝毫热度,冰冰凉,透心凉。
他请求道:“我可以亲你吗?”
祁白白豪爽的反问:“为什么问呢?怕我抽你?”
“不怕。”他笑了笑,亲了亲我的唇。
他挺拔的鼻梁挂的铃铛串,摇动在她的眼底,和她的肌肤上。
我俩做了娘子和夫君,该干的好事。
我俩谈恋爱,真的是有些狂野,缺少些什么美感。
*
等在他怀里的祁白白累得睡过去,在高架桥上的祁白白回了神。
雾气消散了。
祁白白看了看手机时间。
艹!
都过去五个小时了。
祁白白在高架桥上推着小黄车,像一座雕塑,犯傻的站了五个多小时!
哦!她的绿毛小玩偶,不见了,应该是随她去到枯木神殿了。
真该死,希望那绿毛小玩偶,不会对河中神有什么伤害。
她推着自行车,来到少人的步行道。
在一面镜子前,她发现乌发间,又多了五根血红的头发。
她狠下心,从发根拔去,丢在风中。
再仔细检查,她看到脖子一圈有被亲出来的的红痕,急忙去买了条薄围巾遮住。
她觉得不是宋斯的脑子坏,而是她的脑子坏了。
她居然臆想了五个多小时的跟河中神大战?!
改天她得抽空去医院检查检查脑子。
*
祁白白回到公寓,宋斯正坐在前庭院,闭着眼哼歌晒太阳。
真惬意的生活。
她看他这么高兴,猜测他没有看到我发过去的江燕琪照片。
祁白白想看他的笑话,从兜里掏出来手机,特意调出来给他看,遗憾又调笑着说:“啧啧啧,燕琪姐姐有男朋友了,小帅哥,你没戏了。”
“嗯”宋斯半睁着一只眼,不当一回事的嗯了声。
这反应不太对啊。
祁白白问:“伤心到做不出什么反应了吗?”
宋斯睁大眼,视线往她身上钻,阴冷的蛇般盯住她新买的围巾。
猝然,他站起来,朝她袭来,双手要摘她的围巾。
祁白白不明所以,抗拒着他,但他的力气贼大,单手就钳制了她。
哗啦,围巾被取了下来,
他看到了我白脖子上的一圈暧昧红痕。
祁白白不太自然的低头,以为他要骂她。
不管怎么说,她和宋斯现在的状态,沾了点情侣的意思。
宋斯和她还定过约定:在假扮情侣时,不允许有**的行为。
但他没骂她,话都没说。
祁白白悄悄抬眼看他,意外看他的眼神里居然流泻出满足。
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因为江燕琪脱单的事疯了,觉得找到她“出轨”的证据,能摆脱她了?
也是,江燕琪都被别人抢到了,她的确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祁白白不想做被甩的那个,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她率先说:“我们分手吧。宋斯,咱俩玩完了。”
他吃惊的眨巴眨巴大眼,扮可怜,可怜兮兮的问:“你要丢掉我了吗?”
祁白白立马觉出不对,原先宋斯跟个钢管一样,完全不知道变通,这会怎么可盐可甜、可茶可直了?
祁白白假意宽慰道:“燕琪有伴了,都在谈婚论嫁了,你也该看开了。”
宋斯一字一顿,认认真真的说:“只有你才是我的娘子,不,我的宝贝。”
娘子?!宝贝?!
老天。
枯木神殿的乱搞浮现脑海,她心内一惊。
“是你吗?”祁白白怀疑地看他,手往兜里的一把小刀摸。
他是她的河中神吗?
“是我呀。”宋斯露出小虎牙,呆萌地笑,不讲明。
说完这句,他就不说了。
祁白白正想问清楚,他好像感觉到有什么危险,双眸微眯,警惕的在薄唇边竖起一根手指。
“嘘。”
有一种撼天动地的力量。
被他一打岔,祁白白怪异的不记得要问什么了,也忘记了正在和他聊的什么了。
“进去吧。”他轻柔的搂着她的肩膀,高大的身子半罩住她,把她往公寓内带。
祁白白被摄了魂般,闻着越发浓郁的神木香,乖乖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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