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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

单身二十载,忽然一举得娃,喜成单身父亲。

此时此刻,郁帘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当然,不仅仅是他,在场的其他人也大部分都是打娘胎里出来就单身至今,根本不清楚产前胎儿的情况。

众人寂静一瞬,然后齐齐调转目光看向在场唯一的人夫。

祝掌门额头落下一滴汗:“呃。”

他抹了抹脸,迎着郁帘青期待的目光磕巴说道:“这个、那个,依……依老夫拙见,看这胎儿大小,应是还需要再在母体内——呃、天生石矿洞内,蕴养个把月。”

郁帘青认真地问他:“正常人十月怀胎,你说的个把月,到底是九个月还是一个月?”

祝掌门似乎被他杠住了,吭哧了半天还是败下阵来:“这,我也不晓得啊郁掌门,我家夫人生得也不是个石头……”

“唉。”郁帘青忧愁地叹了口气。

他双手捧着钟离砚小巧精致的石胎,忽然想起这人消散前翕动嘴唇和自己说的那半截话。

他说“带我回……”,现在想来应该是……带我回产房?

郁帘青想,从阻止他联通护山大阵、给他这块天生石,再到舍身一剑破万鬼,钟离砚果然老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

这人才不是英勇就义,而是用最有限的资源取得最大化的利益。

而不管郁帘青乐不乐意,他都成了对方的“利益”之一。

这一切都是石头精的阴谋。

郁帘青把石胎揣进怀里,接过旁人递来的宿雪剑鞘,将前人“遗物”好好挂在腰间。

正低头整理衣饰穗子的当口,他忽然觉得头顶笼下一片黑。

郁帘青下意识抬起头,冷不丁对上一张长满鲜花的大脸。

最近的那一朵花离郁帘青的鼻尖可能只有区区几寸,他甚至闻到了尸鬼身上混着花香的淡淡腥臭味。

尸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深坑里爬了上来,肿胀高大的身躯向他佝偻着,张开黑洞洞的嘴巴,哈喇子下雨似的稀里哗啦淌着。

“吃、吃……”

这景象着实令人悚然,郁帘青后颈毛猛然一炸,猝不及防地向后一仰。

旁边甘若饴已经接人接得很熟练了,连忙冲上去扶住人,带着他“噔噔噔”后退几步。

“怎么养剑尊师兄倒是其次,最主要是这个鬼王,掌门想要怎么养?”甘若饴心有惶惶地问。

郁帘青扶住他的胳膊,强作镇定道:“别、别慌,我连你们都养了,不过是只鬼,我华夏(影视剧)特别有经验!”

甘若饴:“?”

是这么个并列关系吗?

祝松竹依旧坐在尸鬼肩头,将手里新摘的一把鲜花塞进它的口洞里:“荣荣不可以乱吃东西哦,会肚子痛。”

郁帘青:“?”

“饿、想吃……甜的……”

尸鬼嚼了嚼口中的花梗,缓慢地直起身子,呆板的语调听起来莫名有些委屈。

花丛与血泥泾渭分明,分界线从它右胯一直斜斜蔓延到左肩,尸鬼的右边臂膀、连带着整个脑袋,都被五颜六色的小花盖满。

郁帘青虽然根本看不见它的眼睛,却依旧能察觉到一束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目光,一直死死盯着他。

许是离得太近了,郁帘青身上只有鬼族才能嗅到的香甜气息,正袅袅娜娜地勾引着它。

尸鬼好像只鼻子上被主人放上一块肉干的狗,没比狗聪明多少的脑袋里正激烈地天人交战,涎水帘子似的从它嘴缝中往下流。

“可是好香……好甜……”

尸鬼一耸一耸地向郁帘青的方向凑,黑红的泥泞小幅度地咕噜翻滚,交界线边缘的鲜花蓦然有了枯败的迹象。

“好想吃……”它呵着气说。

空气中悄然浮起一丝危险的征兆。

郁帘青脑筋转得飞快,他用高考考数学时的思维速度将之前看过的各种涉及神鬼的作品都回忆了一遍,忙不迭开口问道:“你们鬼王吃不吃香火供奉的?”

不仅是尸鬼,就连旁边的人都被郁帘青问愣了。

“香火……?香火是什么?”

“嗯?就是烧的那个香啊。”郁帘青做个了熊猫烧香的动作,“就是活人为了祭奠死去的亲人,就会给他烧去香火纸钱作为地下的吃用。”

甘若饴勉强曲解了其中的几个关键字:“可是鬼族不吃熟食啊。”

“不是烧饭的烧,嗨呀!”郁帘青急,“你们这边就没有供奉庙宇吗?”

众人交换了个眼神,小心翼翼地问:“掌门说的这个‘庙宇’,和咱们住的殿宇有什么关系吗?”

郁帘青:“……”

几人鸡同鸭讲了半天,郁帘青才搞明白,这个世界观中有道无佛、有烛无香,或者说,这里人们通常所说的“香”并不作祭祀用,只是用作熏香。

从根本上讲,是因为修仙世界并无佛祖耶稣,自然就天堂地狱、也没有什么轮回转世之说。

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皆知只有修士修出了元婴,肉|体湮灭后才可以择体重修,直至大限临头,元婴也崩陨。

而人死后有一定几率化鬼,鬼族皆被提到明面上,甚至作为存续天地间的四族之一,于是某种程度上讲,“死后”便与“生前”也没什么差别了。

香火、供奉、墓地……说白了只是使活人对逝去者的哀思有处存放,是一种美好的肖想与自欺欺人。

当“死后的另一个世界”被明确否定时,这些被想象力创造出来的衍生物便也无处可寻了。

而郁帘青面前这只尸鬼,其实与他所知的志怪故事里的、和“活人”有某种维度差异的“鬼”都有所不同。

它只是不同于人、却能与人并列的另一个物种,食物是生灵的生气,仅此而已。

众人七嘴八舌地解释完,看着沉默的郁帘青,心中都有点惴惴。

他们虽然没听过佛祖割肉喂鹰之类的典故,但依旧怕养殖欲(?)泛滥的掌门就那么随随便便把这只尸鬼留下来,像养他们一样(?)把它给养了。

掌门屋里的床位真的很抢手,本来就已经极不够分了。

他们不仅要跟人抢、跟畜生抢、跟剑(?)抢,现在就竟然还要跟鬼抢了!

岂有此理!

在众人殷切期望的目光中,郁帘青终于徐徐开口:“这样啊。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想说了,你们鬼族食人生气,又不是说一次一定要吃完一整个人,难道不可以吃一半养起来,等元气养回来了再继续吃吗?”

众人:“???”

尸鬼缓缓:“……?”

郁帘青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继续说道:“嗯,而且你作为鬼王,不是也会放一片鬼雾将没吃完的人圈起来,等之前吃的消化完了再吃吗?你们是食生气又不是食人肉,为什么要做那种杀鸡取卵的事?”

“再者说,如果一不小心把死人变成鬼了,你们这个嗷嗷待哺的大家庭不就又多了张嘴?得不偿失啊!”郁帘青露出一个“太君糊涂啊!”的表情。

“如果我是你,就挑一群身体倍儿棒的壮小伙好吃好喝地养着,给每个人都编个号实行轮班制,今天吃一二三明天吃四五六,等轮了一个遍以后,最开始吃的人又养好身体了——当然养多少人、每天吃几个,这都要经过一定的计算哈,对你们这种咳咳……来说可能有点困难,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嘛,你看如果要是这么专门养一群,你们都不用天天出去找吃的,窝在自个儿家里就能生生不息、源源不绝,多好!”

尸鬼身上发出一阵“噗噗噗”的花苞绽放声,百十朵新鲜的小花争相开花,花泥交界线瞬间往下推了一寸。

“多……多好!”它呆滞的声音中带上点隐隐的雀跃。

眼见郁帘青越说越兴奋,俨然一副要下手帮尸鬼计算蛋鸡——阿不,是壮小伙的产出生气和人数比了,众人才反应过来狂拽郁帘青的袖子。

“掌门莫说了!”大家伙狂汗,“鬼王脑子不好使,会当真的!”

郁帘青奇怪地看着他们:“我也没骗它啊。”

众人惊悚:“??!!!”

“人失生气,重则殒命,轻则体虚染病,再轻顶多倒霉几天。”郁帘青眼中迸出一种诡异的精光,“这不就那什么吗!”

众人:“哪什么?!”

郁帘青:“咳咳咳,我是说我已经想好了,回头就在山后隔绝人烟的开辟一小块地方给鬼族们住,庄里谁犯了错误,就发配过去给鬼族吸一吸。”

“以后那块地方就叫阿兹卡班,里面的鬼族就叫摄魂怪,啊哈哈哈哈哈哈——!”

头脑简单的尸鬼只抓住了“给鬼族住”和“给鬼族吸”两个关键词,于是开心地满头开花,跟着郁帘青一起发出雄浑的笑声。

祝松竹坐在尸鬼肩头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从它脑袋上挑出颜色相配的小花,给她们两人编花环。

岁月静好,与世无争。

一人一鬼的狂笑声中,在场的其他所有人都崩溃了。

“阿什么班?!”

“阿兹什么?!”

“等等名字才不是重点!”

“掌门三思啊——!”

如此丧心病狂的想法,掌门竟笑得那么开心!

不愧是那什么,果然恐怖如斯!

毕竟专业相关,在场唯一一个正经厨子率先反应过来。

甘若饴灵机一动:“既然鬼族食生气,那除了人以外,牲畜也是可以的吧!”

众人:!!!

得救了!

郁帘青也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别出心裁,转头问尸鬼:“怎么样,动物的生气你能吃吗?”

“吃……能吃。”尸鬼呆呆说。

甘若饴如蒙大赦,飞快地说:“这般,其实咱们宗人口不少,以后开山纳新更是繁荣,肉食销用得也多,掌门可以将庄内的的牛羊鸡鸭一类都迁去阿——什么那儿去,如此一来后厨院里也干净了,鬼王也不至于饿肚子,要肉食时,便让鬼王吸干生气送来就成了!”

郁帘青也十分激动:“哇,这样它们死的时候也没有痛苦,太符合人道主义了,我都想代表动协给自己颁个奖!”

“啊对了,”郁帘青关心地问,“那被鬼吸死不影响肉质吧?”

毕竟养来还是要吃的嘛。

众人听这一连串荒谬的对话也是凌乱了。

他们跟鬼族斗智斗勇那么些年,都忙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去了,谁想过帮鬼圈养人类?又有谁跟鬼族谈条件让他们别吃人改吃牲畜?

更别提把被鬼吸死的动物煮来吃了啊!

想着想着,众人心底都是一阵恶寒。

不会吧不会吧,以后他们就要“鬼口夺食”了吗?那多让人难以下嘴啊!

掌门又不是夜夜都能吸到,唯一稳定供应的快乐没有了啊QAQ

也不知这鬼王化鬼之前是个老饕,还是人堆里站久了恢复了点神智,它竟然听懂了郁帘青的问题。

“不……不肉。”尸鬼挺认真地说,“肉……不吃。”

郁帘青:“哦哦,那挺好。”

他转头吩咐甘若饴:“一会儿给大王送去十只鸡,中午咱们炖了吃。”

厨子双眼呆滞:“好的。”

其他人一脸生无可恋。

可能知道自己以后就有人养着了,尸鬼身上的花都开厚了一层,顶着一头小粉花的大脑袋巴巴凑去郁帘青身边,口水打湿了花瓣。

“想吃……一口甜的,”它脑袋一耸一耸,做出嗅闻的动作,羞涩地说,“就吃……一口……”

这家伙被驯化之后就像只向主人讨食的狗。

郁帘青的狗达又动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前那些畏惧就很难再找回来。

郁帘青一巴掌呼到尸鬼脸上把它使劲往后推了推。

“不可以哦。”他忍不住用命令小狗狗说话的语气训斥道。

“我是另外的价钱,你还要跟你的前辈们一起排班。”郁帘青向尸鬼示意一旁虎视眈眈的众人,“表现好了才有的奖励。”

尸鬼发出失望的咕噜声。

祝掌门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郁掌门真是训鬼有方!”

郁帘青谦虚地摆摆手:“哎,好说,好说!”

-

此间事罢,一群人班师回朝。

尸鬼根本就没进山庄,半道上,亓真便掐算出一处养尸的风水宝地,众人押着它就声势浩大地杀了过去。

郁帘青没跟着一起,而是跟祝掌门去了天生石矿洞,把钟离砚的石胎放进产房。

空腔中间的那座天生石山,上面的凹陷似乎就是为着这一刻而预备下的。

石胎严丝合缝地嵌入半包庇的凹陷里,像蜷缩在妈妈肚子里的婴孩,似乎连表情都变得安详几分。

郁帘青没把宿雪留在洞内。

失去了主人的本命剑变得安静无比,就算被他怜惜地抚摸,也一丝嘤咛也不曾发出,宛若一柄凡剑。

他鬼使神差地把宿雪佩在自己腰间,走路时跟龙鸣叮呤咣啷地撞在一起,搞得原住民有点委屈。

处理完这一切,支撑着郁帘青的那股劲头忽然泄了下去,好似大脑向身体发出了指令,说:任务完成,大家终于可以休息了。

像麻药过了药效,疲惫、困意,和肢体的酸疼如潮水般一起涌了上来。

郁帘青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鬼王鸡自然也吃不了,直接回房倒头就睡。

入睡几乎不需要时间。

意识像是绑着一只秤砣,郁帘青觉得自己不断不断地下沉。

沉入床底、沉下地心,不知过了多久,又被高高抛了起来。

他居于无限高处,俯视着下面广袤的山川大泽,盈盈发光的气泽蜿蜒于山河之间,在他触手可及之处静谧流转。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似乎很久以前他也曾从这个角度看到过这样的奇景。

下一秒,山和泽都不见了,出现了一个钟离砚。

他直楞楞地戳着,而郁帘青觉得自己正以一个非人的柔韧度,把怀里硬得跟石头一样剑尊缠得死紧。

郁帘青感受了一下,觉得能转那么多圈儿的怎么说都不能是个人。

至少,得是只四条须须的章鱼吧?

梦一向不讲究什么逻辑。

郁帘青很快接受了自己是只章鱼的事实,十分入戏地对被他缠上的钟离砚安利。

“这位先生,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他说。

“我希望能给你讲一下我们的天父和救主,克苏鲁。”

阿兹卡班的囚徒(指被养的鸡)

最后两句是那个表情包,比比划划.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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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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