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许祈觉得自己脸上的无语都快溢出来了:“傅言琛,你在搞什么啊?”
傅言琛得意地抬手弹了弹身后的门牌号:“显而易见,搬新家啊。祈哥要不要进来给我暖个房。”
傅言琛身后的客厅里,家居装饰很多,而且并不是傅言琛喜欢的风格。显而易见,房子原本的主人搬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带走。
地上也乱乱的,那个许祈格外眼熟的,几个小时前刚见过的行李箱被随意摊开摆在地上,里面的东西甚至都没理完。
许祈都不用多想,就知道傅言琛必然动用了他的钞能力。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傅言琛见许祈瞪他一眼,径直去按电梯按键,也不恼,自信十足地跟在许祈身后:“哎呀,我刚做好饭,一个人吃有点多,那一大盆水煮鱼应该要浪费了,太可惜了。”
许祈按电梯按键的手一顿,喉头偷偷咽了下口水,真怪,他好像闻到了那个辣辣的香味。
“你怎么回事!”许祈有些气势不足地谴责,视线可疑地向傅言琛家的客厅望去,“不知道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嘛。”
傅言琛低头一笑,又不敢笑得太招摇,拿手背挡了一下,但那笑意实在太明显,遮也遮不住。
许祈被他这一笑弄得很是尴尬,转过身不想搭理他了。但下一刻,他的袖子就被拽住,那种感觉很是熟悉,许祈心头一软,就听到傅言琛贴到他的背后,小声撒娇:
“那怎么办嘛,就是烧多了啊。只能拜托全世界最人美心善的许律师帮我吃掉一点啦。”
许祈垂眸看去,比他还要高些的傅言琛弯腰贴在他的手臂上,一双湿润的眸子朝他眨了眨……许祈没脾气了。
他鬼使神差地抬手在傅言琛微长的头发上揉了一把:“行吧,下不为例,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吃掉一些。”
之后的好多天,傅言琛就跟天天到点就蹲守在家门口等着许祈一样。只要许祈到饭点一开门,傅言琛也跟着开门,用他那溢出房门的菜香味勾引许祈。
而许祈每每都抵抗不住诱惑,在傅言琛的美食炮弹下屈服,乖乖跟着傅言琛进门去吃饭。到后来就莫名其妙地演变成傅言琛一到饭点就主动去敲许祈家的门,催促他快来吃饭。
许祈刚开始还会委婉地抵抗一下,但在傅言琛伤心地垂泪,落寞的眼神,以及“哥,你是吃腻了我做的饭还是腻了我这个人?”的质问下,不甘地走进傅言琛家对傅言琛做的各种美食大快朵颐。
到后来某一天,许祈吃饱喝足倒在自家的沙发上,摸摸肚子望天,所以他把傅言琛赶回去和让傅言琛直接住他家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可能是吃饭还要出个门吧。
——
两周后的下午,许祈开完庭回到办公室,一推开门,入眼就是一大捧鲜花,不过这次不是红玫瑰了,而是很多不同的花束摆出好看的造型,正中间放着的是几朵白百何。
鉴于这大捧鲜花的豪华气势很有傅言琛的风格,而傅言琛在送花这件事上又有“前科”,许祈理所当然地以为这花是傅言琛送来的。
他摆弄两下花瓣,给傅言琛发了张照片,并附留言:“谢谢你送的花,这回的还挺有审美。不过你怎么又给我送花了?”
彼时傅言琛正在会议上冷脸又严肃地听下属的报告,忽然手机震动一下,他翻开一看,竟然是许祈主动发来的消息,许祈除了工作很少主动联系他。
于是,会议上的员工们震惊地看着自家老板对着手机双眸一亮,满面春风,但只过了三秒,春风就被乌云推开,还隐约有打雷闪电的趋势。
傅言琛愤怒敲击屏幕,紧接着打下可怜巴巴地一句:“所以祈哥不喜欢我送你的花吗?QAQ,我只是觉得很多的红玫瑰才足以表达我的爱慕之情罢了。(玫瑰凋谢.jpg)”
许祈看到消息:……嗯?所以这个花居然不是傅言琛送的吗?
“小乔,你知不知道我桌上的花是谁放的?”许祈正好出去给乔璇递文件,就问起这件事。
“哦,是宁律送的,说庆祝我们官司赢了。”乔璇说到此处,嘿嘿一笑,很是高兴,“张如玉那个判决书不是下来了嘛,今天我拆开看的时候,宁律正好在旁边,说这值得庆祝一下,就给老板你定了束花。”
乔璇收到判决结果的时候,许祈刚开完庭离开法院。案子的结果很理想,法院认定张如玉构成正当防卫,检察院也没提起抗诉,张如玉被无罪释放。
确实是个很理想的结果了。不过律师打赢案子也值得特地庆祝一下吗,他又不是新人刚入行。不过,许祈还是给宁深发了条信息,感谢他送的花。
许祈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办公室,靠在窗边看了那花束良久,忽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上心头,不会真被傅言琛那小子说中了,宁深真喜欢他吧?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曾经被遗漏的细节,比如宁深有时候上下午都要外出,但中午却特地回律所和他还有乔璇坐一起吃饭;又比如宁深作为一个资深的带着团队的律所,却经常来找他讨论案子;还有傅言琛曾说起的宁深发和他的双人合照,说宁深故意挑衅他……
“许律,”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推开,张丹带着一大束更鲜艳的花束进来,放在宁深送的花旁边,“有人送你的花。”
张丹出去的时候八卦地回看眼桌上的两束花,哦豁,打起来了!
许祈嘴角抽了抽,这花比宁深那花还要大一圈,又这时候送,不用想都知道是傅言琛那小子送的。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宁深回了律所,路过许祈的办公室时,办公室门没关,一眼就能瞧见桌上竞争谁更好看的两束花。
他一挑眉,原本要回自己办公室的脚步一拐,进了许祈的办公室,视线落在另一束花上,意有所指道:“看来有人和我想法如出一辙啊。”
“傅言琛送的吧?”
许祈没反驳,关上办公室的门,和宁深并肩而立,反问:“其实还是不一样的吧?傅言琛送花不是为了祝我官司赢了。”
宁深似不意外许祈这么问,也明白许祈的言外之意:“所以傅言琛是你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宁深先前问过一两遍,当时许祈的答案都是果断的“不是”,但这回许祈却难得沉默。
前段时间和傅言琛同居,这段时间和傅言琛做邻居,天天吃傅言琛做的饭,傅言琛也经常拉着他胳膊撒娇。不是情侣胜似情侣。
“所以,是吗?”宁深转头,朝许祈走近一步,直视着许祈的眼睛,逼问。他一贯是温文尔雅的,这回却表现出很强的进攻性。
所以……是吗?
许祈摇摇头:“不是,不过”
“那就行了,”宁深不愿听他那个“不过”后面的话,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既然他也还没追到你,我和他就是公平竞争。”
许祈呼吸一滞,虽然他问出那句话时,就想到了宁深会和他坦白摊牌,但真到了这个时候,许祈忽然发现他又不知该怎么处理二人之间的关系。
“我是希望和你做朋友的。”
滴,朋友卡
宁深苦笑一声,微微弯腰:“那你会因为知道我喜欢你,就远离我、讨厌我吗?”
许祈没有一秒犹豫:“你知道我不会的。但我看中感觉,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宁深,你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追’对男人没多少用,长痛不如短痛,当断则断。”
许祈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了,宁深垂眸站在一旁,他还不甘心。在万安港,许祈出手帮那女生,他站在远处,一眼被许祈身上那股劲所吸引,没想到之后很快又在拍卖会上见到。他打听到许祈的身份,竟和他是同行,所以才果断地加入许祈的律所,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慢慢细水长流打动许祈。但他没想到许祈会拒绝得这么果断。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门忽然被打开,许祈和宁深双双回头,傅言琛站在门外,因一路小跑过来呼吸有些急促。
那双黑眉此刻紧拧在一起,双眼泛红,鼻子皱着,很委屈抬起手:“祈哥,赶来路上太急了,手被树枝划伤了。”
许祈和宁深的目光一齐落在那所谓“伤口”上,太浅了,都没破皮吧,再不治疗就该找不到伤口了。
“呃,”宁深一顿,配合傅言琛的无理取闹,“要不贴个创口贴?”
傅言琛举着那只要很认真才能看到伤口的手点点头,跟在许祈身后走进去,路过宁深时,一改刚才的可怜样,恶劣地朝宁深勾勾唇角,无声说了三个字“你、不、行”。
宁深看着许祈从抽屉里拿出创口贴,在傅言琛手上找了半天无处下手,最后还是傅言琛给他指了伤口的位置,那创口贴才贴到了皮肤上。
宁深:……
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脑海里傅言琛在谈判桌上雷厉风行的风格和眼前这个靠矫情博关注的人是同一个人。
“祈哥,宁律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为什么要瞪我?”傅言琛拽拽许祈衣角,往后撤了一步,有些畏惧宁深的样子。
……
天娘的,能不能讲点良心,他什么时候瞪傅言琛了!
这个死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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