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池慕家的这天,杨锦年醒的特别早,特意洗了头,从衣柜里找出最显乖巧的的穿搭,来来回回在镜子前转悠了好几圈,不停翻看手机,他发给池慕问她醒了没的信息迟迟收不到回复。
近八点半时,池慕才回复:
【我醒了,你收拾收拾就过来吧。】
此时杨锦年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毕,背上包随时走人。车库里放着两辆山地车,都是母亲送给他的礼物。一辆是在初一时买的,另一辆更贵点的是在初三毕业,原本他打算骑着上下学,可是发现和池慕在一个班后,她每天都坐公交车来回,便就改了主意,于是山地车被他闲置在车库,只等周六周天环街骑车运动时用。
去池慕家的途中,他顺道买了几袋水果,从水果店出来正碰到一手啃包子,一手玩手机的薛莹莹。
两个人见面,同时定住怔了一下,
很快杨锦年选择视而不见,当做陌生人一样将要擦肩而过时,手臂被薛莹莹牢牢拽住。
“想跑?这回被我抓个正抓吧。”
杨锦年反抗,拉扯间,薛莹莹的包子馅沾到杨锦年的衣服上,最后滚到地上。
杨锦年看着袖子上的油渍,美丽的心情瞬间毁了一半,他抿唇隐忍。
地上滚满灰尘的包子被卧在水果店门口的狗过来一口吃掉,不等薛莹莹把“赔”字说出口,他扭身走进水果店隔壁的隔壁店铺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薛莹莹紧跟其后,生怕他跑掉。
“你不用跟那么近,我不会跑,赔你就是。”杨锦年有些烦,眉头紧锁,要了一样的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薛莹莹手里塞。
薛莹莹被烫的大叫,“你想烫死我。”
杨锦年站住,看着面前耍无赖的薛莹莹,不甚好笑,语气倒也是可以听出来的不耐烦。“那你还想怎样?是你抓我在先,你不抓我,我就不会反抗,不反抗你的包子就不会掉,因果关系懂不懂。”
薛莹莹两眼一瞪,“不懂!咱俩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算账?”杨锦年冷哼,“我只不过把你的包子弄掉了,而且我还赔你了,你不会想碰瓷吧?”
“当然不是因为这事。是前天,是你告我的状吧,小人。”薛莹莹咬牙切齿。
当时她正和朋友滑旱冰,吴晓和杨斌就找了进来,把她当场抓了回去,回家之后她被吴晓好一顿数落,数落的大概意思是她不学好,跟黄毛瞎混,还说她这个成绩竟叫别人瞧不起,于是断了她的零花钱。强行给她报了补习班,导致现在她不得不牺牲周末来补习功课。
杨锦年被气笑了,懒得跟这种人浪费口舌,不屑争辩,蔑视了她一眼,“是又怎样?”
他想要离开,偏偏薛莹莹不让,挡在他身前,非要理论出一二。
“你为什么要告我的状啊,我在哪关你屁事,我妈让你给我补课你都不干,这样的闲事倒是插手的挺快,你是不是心理扭曲,就见不得别人好?”
世界上最蠢的人莫过于蠢而不自知的人。
杨锦年一向觉得人和人的差距在于努力的差距,这一刻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人与人的差距还真是参差不齐。
他两眼一眯,盯着薛莹莹仿佛要把盯出个窟窿,眼睛里没有怒气,冷若冰霜。
薛莹莹后退一步,吞咽了一下唾液。“怎……怎么……被我说中了?”
“第一……”杨锦年严肃道,“不要乱扣帽子,只有无能的人才会随便乱扣帽子,妄想把责任推在别人的身上,撇清自己。第二,我不稀罕告你的破状。是你妈打电话给我爸,让我爸一起出去找你,你妈可真会使唤人,我爸工作了一天,好不容易到晚上可以休息,都半夜了还要下着大雨要去找别人家的孩子。”杨锦年把“别人家”这三个字咬得很重,看见薛莹莹的脸色突变,心里一阵痛快。
“我心疼我爸,就告知了我所知道的线索。第三,如果你觉得这是告状的话,那这就是告状,让我不告状也可以,除非你别让你妈来麻烦我爸,或者你别做出让你妈担心的事情。”
那天,杨斌去接吴晓在他说的那就火锅店周围找下去,不出一个小时杨斌就回来了。杨锦年在卧室里听着客厅里的动静,是打给吴晓的报平安电话,电话里杨斌再三嘱咐吴晓要好好和薛莹莹聊聊,说孩子大了,玩心重可以理解,不要一味的打骂,要交心。
彼时,杨锦年躺在床上,觉得这样的话从杨斌嘴里说出无比的滑稽。不过好在人找到了,并且没有大碍。
“我……”薛莹莹无可辩驳,“我的事要你管?我妈稀罕找你爸吗,是你爸要缠着我妈。”
杨锦年耸肩,“就算我爸要缠着你妈,你妈完全可以不用搭理啊?那为什么还要搭理?大人的事我不掺和太多,关键是你,别打着叛逆期的名义做些或者是想要做些出格的事情,不然后悔都来不及。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人才是情绪的主人,记住了?”
薛莹莹被杨锦年说得一愣一愣的,木在原地,看着他骑车走远才回过神,暗骂一句:“你以为你是谁,算老几啊,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池慕想要吃的那家热干面,就在池慕家的附近,杨锦年买完东西,直接骑车进到小区里,停在小区的车棚中。
一次跨两个台阶,直奔五楼。
杨锦年敲了敲门,门内响起一道女声,“来了。”
随后,门被打开一条缝,王玉凤探着脑袋,上下打量对方,单肩背包,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和一碗热干面,穿了黑色衬衫搭黑白条纹运动裤,一脸学生模样,极有可能就是池慕的同学了。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问道:“你是?”
杨锦年恭恭敬敬,笑容可掬,“阿姨好,我是池慕的同学,今天来找她排练诗朗诵。”
“啊……”王玉凤若有所思,小声嘀咕着:“是个男同学呀……”
池慕只告诉她要有同学来,她便想当然的以为是个女同学。
王玉凤把门打开,侧身迎杨锦年进来。他把水果放在茶几上,“阿姨,我想着中秋节到了,这假期里过来太打扰你们了,买了水果。”
王玉凤关上门,觉得杨锦年太客气了,她身为长辈,哪有收女儿同学东西的道理,不肯要,让他回家时带走。
这时在卧室听到动静的池慕出来,一身居家服,怎么舒服怎么穿,披头散发,与平日在学校里的穿搭别具一格,往沙发上一坐,才不和杨锦年客气。“哎呀,带都带来了,你让他再带回去,不是难为人家嘛,你不吃我吃。”
王玉凤嗔怪几句,“你吃你吃,你看你同学多懂礼貌。”
杨锦年打圆场,“没事的,阿姨。池慕她在学校也挺懂礼貌的。”
说话间,池慕已经顺着味打开装有热干面的袋子,袋子里是用纸碗装着的热干面,还有一次性筷子,她扯开筷子包装,两个筷子相互划拉几下,迫不及待的开吃。
王玉凤去到厨房把早餐端出来,杨锦年要过去帮忙,被王玉凤一把按在沙发上,“不用,就几步路的事。慕慕说你今天要来家里吃早饭,我们家平时早饭比较简单,包子咸菜什么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不过我的手艺不差,正好你尝尝。”
早餐和昨天池慕吃的一样,包子豆浆腌咸菜。
杨锦年先咬了一口包子,包子馅很足,卖相虽没有早餐店里的好,但味道一点也不输销量最高的包子店。
豆浆是纯用黄豆打出来的,醇香四溢。外面的早餐店为了图方便,好多都是用豆浆粉冲泡出来,喝着索然无味。他好久都没有喝过这般香醇的豆浆了,简直怀念。
咸菜干净入味没有冲鼻的乱七八糟的味道,吃着口感清爽。
王玉凤看杨锦年吃得津津有味,嘴里说好吃,这是对一位厨师最好的嘉赏,满眼欢喜。
“慕慕,你同学叫什么名字啊?你上高中才认识的吗?”
被这么突然一问,池慕呛了一口豆浆,直咳嗽,杨锦年眼疾手快递上纸巾,学会抢答,“阿姨,我叫杨锦年。现在和池慕在一个班里。”
“杨锦年……”王玉凤喃喃,“这名字好耳熟啊,你和慕慕之前认识吗?”
杨锦年瞄池慕,王玉凤似乎把自己忘记了,这话他无法说,还要看池慕的意思。
池慕顺了几口气,有些心虚,“认……认识。他就是小学三年级参加演讲比赛被我,揍的那个。”声音越说越低,吐字愈发不清不楚,企图蒙混过关。
王玉凤:“什么?你大点声。”
杨锦年偷笑,池慕哎呀一声,豁出去:“他就是三年级参加演讲比赛被我揍了的那个,还被老师请家长了,你忘啦?”
语气太过理直气壮,这架好像是王玉凤打的一样。
与此同时,王玉凤想起来了,“哦,我记得了,从那以后,每次朗诵比赛,慕慕只要看到你参加,她都会报名参加的。”
被亲妈揭了老底,池慕无奈,“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
王玉凤:“好好好,过去就过去了。”
她认认真真扫了几眼杨锦年,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俊郎。完全长开了的杨锦年,不像小时候还带着稚嫩,从身高长相不难看出,他父母也都是俊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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