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摊主的引领下,在巷子中曲折穿行。原亦伯开始显露出不耐烦的情绪:“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行不行啊?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再这么拖下去,孩子可就危险了!”
摊主当然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回头匆匆瞥了原亦伯一眼:“当然行,你就放心跟着我走就对了。”
南梵西是医学奇才,面对各种病症都能游刃有余,装起病来也是有模有样的,时不时还咳嗽几声,嘴里念叨着:“我们到医院了吗?我好难受……感觉快喘不过气了……”
原亦伯把南梵西抱得更稳当些后才说道:“西西乖,再忍忍,我们很快就到了。”
原亦伯的脸上写满了心疼与自责,他紧紧抱着南梵西,仿佛这不仅仅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他生命中最为珍贵的未来。
摊主目睹这一幕,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巷子尽头的一户人家门前停下脚步。摊主连忙上前,急促地敲响了那扇紧闭的门扉,期待着门后能够传来回应。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妇女。她一眼就认出了摊主,惊讶地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摊主推开门,没有丝毫犹豫地领着人走了进去,边走边对妇人说:“先让我们进去再说。”
妇女并未阻拦,待众人全部进屋后,她迅速地将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一进屋,原亦伯便小心翼翼地将南梵西平放在沙发上。南梵西此刻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甚至开始喃喃自语,话语间充满了混乱与不安。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揪心。
原亦伯轻轻抚摸着南梵西的额头,眉头紧锁:“西西发烧了。”
听到这句话,南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上前,想要抱起南梵西,焦急地说道:“发烧了!得赶紧送医院!不能再耽误了!”
摊主这时开口了,他看向妇女,关切地问道:“弟妹啊,达子呢?”
妇女观察了南梵西的症状后,心中已大致明了摊主为何会带着这些人前来。她双手在半身围裙上不自觉地搓动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达子……他不在家啊……”
摊主一听,顿时急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怎么偏偏这时候不在家!快,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妇女被摊主的话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应允,匆匆跑去打电话了。
没过多久,妇女便匆匆走回来,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对摊主说:“已经打了电话,他马上就回来。”
众人耐心等待了片刻,终于,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从院子中步入屋内。他与摊主的面容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相比摊主更显年轻,眉宇间透露出一种刚毅之气和淡淡的疏离感。一踏入房间,他的目光便与摊主交汇,疑惑地问道:“大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摊主紧拉着弟弟的手,快步走到沙发旁,急切地说:“达子,你快来看看这个小女孩。”其他人见状,纷纷让开位置。达子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南梵西,他先是轻轻触摸她的额头,感受体温,接着翻开眼皮查看,又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检查脉象。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后,他才抬头问道:“她这是什么病?”
原亦伯连忙接过话茬,焦急地解释道:“过敏,对任何不干净的东西都极度敏感。去医院也只能暂时缓解症状,无法根治。我们这次特地赶来,就是希望能找到根治她病症的方法。”
摊主也紧接着说道:“达子,你就帮她看看吧,这女孩是在我家发病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责和恳求,希望弟弟能伸出援手。
达子闻言,轻轻瞥了摊主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到底行不行啊?这样不吭声的,真是急死我了!如果不行,我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南景见达子沉默不语,焦急地催促道。
就在这时,达子终于开口了:“我可以治疗她的病,但是你们必须先服用「诚信蛊」。”
“「诚信蛊」?”三人不解。
摊主赶忙解释:“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做蛊虫交易不是那么光彩的事,为了买家卖家双方保持诚信,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蛊虫,不过你们放心,只要讲究诚信,这蛊虫在体内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赵弘葑故意装出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微微皱眉,略带质疑地问道:“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摊主见状,连忙解释道:“这是蛊虫交易中一直以来的规矩,许多交易都是按照这个流程进行的,你们大可放心。我们并不是要做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情,只是为了保证治疗过程的顺利进行。”
赵弘葑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继续坚持道:“这些都是你们说了算,我们确实不好判断真假啊,你们得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啊,不然我们怎么信……”
摊主显然不是一个擅长辩论的人,更别提他并不是养蛊人,对于蛊虫交易的细节也了解不深。面对赵弘葑的质疑,他只能梗着脖子,红着脸,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达子突然冷冷地开口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冷漠:“既然你们能来到这里求蛊,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规矩?总之,你们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现在就可以离开。但我要提醒你们一句,这女娃的病情已经相当严重了,她可能已经无法支撑到医院了。”
众人望着南梵西那涨得通红的脸庞,心里都明白达子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让每个人都感到既无奈又气愤。动身也不是,不动身也不是,这种无助感让他们倍感煎熬。
“都怪你,说什么来这里一定能治好,现在好了,西西发病了,去医院又那么远,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干什么!如果西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南景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焦急,她平时不善言笑,但此刻却言辞犀利,字字如刀,每一句都像是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原亦伯。她的脸色冰冷而嫌弃,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担忧都发泄出来。
原亦伯在南景的言辞下暂时失去了反驳的力气,他缓缓转头,目光恳切地落在达子身上:“好,我答应你。请你尽快救治我的孩子。”
达子默默地转身,步入里屋深处。片刻之后,里屋的帘子再次被掀起,达子缓步而出,他的手中多了两个小巧精致的盒子,层层叠放,仿佛承载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他将上面的盒子递给原亦伯:“这里面有三只蛊虫,你们一人一只。”
“啊?我们三个都要?”赵弘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即便已经有面对蛊虫的经验,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他内心的抗拒依然难以掩饰。毕竟,来自邓家伟的蛊虫与眼前这位外人所提供的,总感觉有着天壤之别,让他不禁心生顾虑。
原亦伯的目光在那小巧而漆黑的盒子与达子之间游移。而达子,依旧保持着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些就是全部了,上面的是你们三个的,下面盒子里装的是能治疗这女孩病情的蛊虫,你们自己决定。”
“那这蛊虫该怎么服用?”原亦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
达子淡淡地回答:“很简单,你只要将它放在鼻孔前,用力一吸,蛊虫就会顺着鼻腔进入体内。”
“就这么简单?”原亦伯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对,就这么简单。”达子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原亦伯小心翼翼地揭开盒盖,只见里面简单铺着一层略显粗糙的白羊毛,与邓家伟提供的精致环境相比,这显得颇为简陋。几只细小的蛊虫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惊慌,它们窸窸窣窣地蠕动着,急忙向暗处躲藏,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感到不适。
达子迅速而精准地用镊子夹起一只蛊虫,轻轻放置在原亦伯的手心,并低声提醒道:“尽快,蛊虫见光会影响使用。”
原亦伯闻言,毫不犹豫地深吸一口气,只见那只细小的蛊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迅速消失在了他的鼻孔之中。随后,他摊开手,向达子展示着空无一物的掌心,以示蛊虫已成功进入体内。
达子用他那灵巧的镊子,再次精准地夹起第二条蛊虫,稳稳地递到了南景的面前。
南景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她跟着起原亦伯的动作,深吸一口气,那股专注与坚定的气息仿佛能穿透空气。只见蛊虫在南景的吸气之下,迅速地、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她的体内。整个过程,南景表现得异常冷静与果敢。
轮到赵弘葑时,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得如同拧巴的麻花,显然内心充满了抗拒。原亦伯和南景满怀期待地望着他,而达子则是一脸淡然,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赵弘葑在众人的注视下,身体不禁微微颤抖,最终还是勉强伸出手,接过了达子递来的蛊虫。他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尽管心中万般不愿,但还是将蛊虫吸入了体内。随后,他摊开手心,向达子示意:“好了,已经吸进去了,快点开始治疗。”
达子迈向沙发,正准备从第二个盒子中夹取蛊虫,却被原亦伯突然出声阻止:“慢着!西西不会也要用吸的吧?她这个样子根本就吸不了……”
达子简短而直接地回答:“不从鼻孔进,从耳朵进。”
其他三人:“……”既然可以从耳朵进,为什么要用吸的……
达子大概也能猜到他们的无语,解释道:“通过鼻孔引入蛊虫是最快捷且有效的方法,特别是对于清醒的人来说,这样能让蛊虫更快地发挥作用。然而,如果服蛊人处于昏迷状态,像这位女娃一样,从鼻孔引入就不太现实了。这时,我们可以选择从耳朵引入,但需要一些手段来刺激蛊虫自行进入,这可能会让服蛊人感到一些不适。不过,既然她现在处于昏迷中,这正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达子手法娴熟地夹起蛊虫,轻轻放置在南梵西的右耳外道口。随后,他拿起一个蓝色强光手电筒,对准了南梵西的耳朵。在强光的照射下,蛊虫显然感到了不适,开始扭动着身体,试图逃离这刺眼的光芒。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暗处只有耳道这一条出路,于是蛊虫便顺着耳道,迅速而无声地爬了进去。
整个过程中,南梵西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入侵」感到了一丝不适,但并未出现其他更为强烈的反应。她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并未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十分钟悄然流逝,南梵西的面颊逐渐恢复了自然的色泽,潮红悄然隐退,呼吸也变得平稳。
南梵西轻柔的眼睫微微颤动几下之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与询问:“这是医院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对周围环境的探索与好奇。
南景见状,连忙凑上前去,关切地问道:“西西,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生怕南梵西有任何不适。
南梵西轻轻摇了摇头,感受着身体内部微妙的变化,她轻声说道:“嗯,我现在感觉挺好的,好像今天没有那么难受了。是不是医院给我换了新药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猜测,显然对于身体的突然好转感到有些意外。
南景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并未过多解释。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南梵西,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抱中,用行动来传达自己的喜悦与安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醒了,比什么都重要。”
这蛊虫,确实不负其神奇之名,疗效之快,令人咋舌,仿佛是大自然赋予的奇迹,让人不禁对古老的蛊术充满了敬畏之情。
原亦伯的目光紧随着南梵西逐渐康复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对蛊虫这一神秘存在的无尽疑惑。他问道:“蛊虫自古以来便是很神秘的生物,我一直不理解,它们究竟是如何拥有治愈疾病的能力的?这种力量,不是药物,也不是医术,却能在无声无息间扭转乾坤,真的是鬼斧神工。”
“其实,蛊虫并非直接治疗疾病,而是通过其独特的生物力量,激发人体自身的潜能与抵抗力,实现以强克弱的效果。”达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稳与解释:“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疾病还是身体的某些缺陷,只要它们相对于蛊虫的力量显得薄弱,便会被蛊虫削弱甚至消除。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们,如果你们把女娃体内的蛊虫取出,那她这个病还会出现。”
原亦伯有问道:“这样不会破坏身体吗?我的意思是人体本来就是一个强大复杂的构造,这样不会破坏平衡?”
达子:“蛊虫是一对一的,让它要求哪些它就做哪些,它不会无目的地搞破坏。”
原亦伯沉默片刻,似乎在心中默默消化着刚刚所了解到的一切。随后,他从包中取出现金,利索地支付了费用。
原亦伯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了:“不知……两位大哥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原亦伯有意无意地展示了自己身上的财富象征,那些能够彰显他经济实力的物件,在不经意间被一一显露。然而,这样的举动在摊主眼中却并未赢得丝毫好感,反而引发了他的不满与不屑。
摊主冷眼旁观着这位财大气粗的顾客,心中暗自嘀咕。原亦伯付钱毫不吝啬,出手也极为豪爽,但这样的行为非但没有赢得摊主的尊重,反而让他更加心生反感。摊主认为,真正的富有不应仅仅体现在物质上,更应有与之相匹配的谦逊与低调。而原亦伯这种刻意显露财富的方式,在他看来无疑是一种肤浅与张扬。
于是,摊主冷哼一声,双臂环抱于胸前,将头偏向一侧,以示对原亦伯的不满与不屑。他紧闭双唇,不再言语,仿佛用这种方式在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态度与立场。
达子反问:“你也想承包?”
原亦伯一脸疑惑:“承包?什么承包?”
摊主抖着腿,轻蔑地说道:“今天我不是在家里跟你说了,向世扬承包,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达子不爱参与那种事,他不会同意的。”
达子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摊主说法的认同。他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原亦伯,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又似乎在无声地传达着某种信息。
原亦伯摸了下鼻尖:“原来是说这个,你们误会了,我没打算承包,今天也算是大开眼界了,但,毕竟怎么说我都是个生意人,有生意可做自然也想参和一下,钱生钱并不是坏事。”
摊主是真的看不惯原亦伯一副豪横的气质,他「啧」了声:“说了,达子不爱参与这些是非,与世无争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
原亦伯不再强求,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勉强,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哪天两位想通了,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摊主的态度依旧显得那么不屑一顾,他紧紧抱着双臂,双腿不停地抖动着,仿佛这样的动作能够宣泄出他内心的不满与不屑。在场的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摊主对原亦伯就是单纯的不爽。
赵弘葑咳了下,说道:“大哥火气别这么大嘛,咱们有话好说不是。”
摊主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既然蛊虫的交易圆满达成,其效用也已显现,继续逗留在此,面面相觑,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摊主出于愧疚,尽职尽责地将几人送出了住宅的大门。他本想再往前送一送,但赵弘葑以坚定的语气婉拒了摊主的好意:“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就到这里吧。现在西西的病已经好了,我们打算带她在四处走走,好好享受一下这份难得的轻松。”
摊主不再勉强:“那行吧,你们从这条巷子一直走就能出去大路,今天实在太抱歉了。”
“哪里,要不是摊主大哥,西西的病也不会这么快就好,我们应该感激您的。”说着赵弘葑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准备再塞给摊主:“我没有什么可以表达的,这点心意,摊主大哥一定要收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摊主深知此理,对于之前在自家与几位的交易,他自觉问心无愧,因为确实是靠自己的本事赚到的。
而此次南梵西在他家中突发疾病,摊主心中满是歉意,坚决不会再收取费用的。
至于原亦伯那炫富的作风,虽让他十分不喜,但人各有性,不应以偏概全。也不能因此就不喜他的家人。
摊主双手推回钞票:“别别别,不用了不用了,之前你们给的已经够多了,你们要走就赶紧走吧,晚了路也不好走。”
几人不再寒暄,走出巷子,重新步入熙熙攘攘的大路。
走在宽敞的大道上,赵弘葑的步伐愈发轻盈,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声如泉水般涌出。原亦伯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对赵弘葑的笑点一清二楚,他那短而整齐的胡须,在不经意间轻轻颤动,似乎对赵弘葑的笑表示反抗。
赵弘葑强忍住笑意,故作严肃地说:“亦伯,你别这样啊,我尽量不笑了。你看你,扮演土豪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哈哈,不过说真的,经过这次经历,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尝试一下不同的戏路。这个新角色就挺适合你的,回去后我一定帮你留意合适的剧本,噗……哈哈。” 话语间,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亦伯轻轻抬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仿佛在确认它们是否依旧稳固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不这么演,那摊主能信嘛。”
“是是是,你确实把暴发户演活了,我都快信了,还好还好。”赵弘葑心情似乎很不错,这次的经历让他看到的原亦伯不一样的一面,谁说一定要走偶像派,实力派不是更好。
“小葑小葑,那我演得好不好?”南梵西拉着赵弘葑的衣角轻轻摇晃,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仰起头,等待着赵弘葑的夸奖。
赵弘葑蹲下身子,宠溺地刮了刮南梵西挺翘的小鼻子,笑道:“西西,你演得真是太棒了!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真的以为你生病了呢,真是吓到我了。”
“嘻嘻,当然啦,我对这种症状可是很清楚的。”南梵西得意地笑着,对自己的演技充满了信心。
赵弘葑顺势将南梵西抱起,走在三人中间,并肩前行。然而,南景却显得格外沉默,一言不发。赵弘葑轻轻瞥了她一眼,关切地问道:“南景,你怎么啦?从巷子里出来后就一直不说话。”
“小景,你是不是还沉浸在刚才的角色里,没有缓过神来呢?”原亦伯温柔地看向南景,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关怀,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南景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嗯,我真的好怕自己演砸了。”
原亦伯见状,连忙从后面绕到南景身边,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你演得非常好,很有演戏天赋。”
此刻,南梵西被赵弘葑稳稳地抱在怀中,她的视线恰好与南景平齐。她伸出小手,轻轻地勾住了南景的脖子,用她那稚嫩的声音说道:“对啊,小景,你刚才的表演超级棒。”
此时场景,若有人站在四人面前静静观察,会发现一幅温馨而又带奇趣的画面。南梵西被赵弘葑温柔地抱在怀中,但她的身体却向南景倾斜。左边,原亦伯与南景、南梵西三人构成了一幅和谐的家庭画面,宛如温馨的一家三口;而右边的赵弘葑,他表情淡然,但那双有力的手臂却紧紧抱着南梵西的双腿,为这幅画面增添了趣味,仿佛在说明他不该出现在这样的画面里……
赵弘葑:“……”我累了,我乏了,我不想再看这种场面了……
一行人回到了宾馆,没有片刻的停留,直接前往了邓家伟的房间。
当置身于自己熟悉的安全环境中时,邓家伟倾向于保持房门的开放,享受那份轻松与自在。但在阿萍客栈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更习惯每天将房门关上。
房间内,一片静谧。邓家伟的身影在南梵西面前显得格外专注而沉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与坚定。
他轻轻地拿起两根精心打造的精密仪器棒,随后轻轻一敲,一阵清脆而细小的叮当声在房间内悠扬回荡。好似对即将进行仪式的一种神圣宣告。
紧接着,邓家伟的动作变得异常小心谨慎。他缓缓地将其中一根仪器棒贴近南梵西的左耳道口,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精细的手术,每一个动作都力求精准无误。随后,他又以同样的态度,将另一根仪器棒轻轻放置在南梵西的右耳道口。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氛围愈发浓厚,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邓家伟和南梵西的身上。突然,左边那根仪器棒上,一只细小的白色蛊虫缓缓现身,它的身体晶莹剔透,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仿佛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紧接着,右边的仪器棒不甘落后,一只颜色截然不同的蛊虫,也悄然探出了头。这两只蛊虫的相继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弘葑,帮我把桌上的那两个透明盒子拿过来一下。”邓家伟的声音平静而专注,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左右两边仪器棒上缓缓爬出的蛊虫上,身体几乎一动不动,只有眼神中闪烁着对这两个小生命的浓厚兴趣与谨慎观察。
“好咧,我这就去拿。”赵弘葑轻声应答,他的语气同样轻柔,深怕惊扰了房间内的宁静。他深知在蛊虫面前需要保持谨慎与尊重,因此动作也格外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任何一点疏忽都会打破这份微妙的平衡。他快步走向桌子,轻轻拿起那两个透明盒子,然后缓缓走回邓家伟身边,将盒子递给了原亦伯。
原亦伯接过那精致的盒子,两人无需多言,心有灵犀地将它轻置于仪器棒旁,静待片刻。随后,细小的蛊虫沿着仪器棒缓缓蠕动,悄无声息地爬进了盒子中,隐匿于柔软的羊毛深处,一切显得那么自然和谐。
其他三位大人也迅速而默契地重复着相同的步骤。不久之后,那些潜伏在他们体内的「诚信蛊」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地从体内爬出,沿着仪器棒一路蠕动,最终安然无恙地进入盒子中,隐匿在柔软的羊毛之下。整个过程既紧张又充满了神秘感,但他们的配合默契,仿佛这一切都是事先排练好的一般。
这种特定的引蛊策略,只适用于那些刚被服用不久、尚未与宿主身体完全融合的蛊虫。在这个阶段,蛊虫与宿主之间的契合度还未形成,它们对外部环境的敏感度较高,因此更容易受到外界引诱的影响。通过精心设计的引诱手段,可以巧妙地引导蛊虫离开宿主体内,进入预设的容器中,而且对蛊虫本身或宿主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损害。
这种引蛊方法是邓家伟长期探索而独创出的高效经济的引蛊方法。
金属棒由数根柔韧细腻的金属丝紧密挤压而成,形态独特,功能非凡。在其一端用手摩挲时,会发出一种微妙而独特的金属回响,这种声音对蛊虫而言,如同天籁之音,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仿佛能触动它们内心深处的某种共鸣。
更为精妙的是,这根金属棒长期浸泡在特制药水之中,让药水的精华缓缓渗透进金属棒的每一处。随着时间的流逝,金属棒不仅沾染上了浓郁的药香,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对蛊虫产生了难以抗拒的吸引力。这种结合了声音与气味的双重诱惑,使得蛊虫在不知不觉中便被引导而出。
邓家伟将收集到的所有「诚信蛊」细心地安置在一个特定的盒子里,确保它们被妥善存放。同时,他准备了另一个独立的盒子,专门用来盛放那只达子为南梵西治疗的藏青色蛊虫。
至于从南梵西体内引出的那只白色蛊虫,它其实是邓家伟之前特意植入的,叫「病蛊」。「病蛊」被小心翼翼地放入了第三个盒子中,标志着其此次使命的终结。
「病蛊」顾名思义就是让人生病的蛊虫,不过这只是邓家伟经过改良的,劣性已经被去除,它能够配合宿主的需求,模拟出各种生病的症状,只要不是通过仪器检查,从外表上看,足以以假乱真,欺骗绝多数非专业人士的肉眼判断。
南梵西这次发病的戏码,正是原亦伯与邓家伟精心策划的结果。在出发前,原亦伯特意请邓家伟帮忙为南梵西种下这只「病蛊」,目的便是为了在某个关键时刻,让南梵西能够适时地表现出病态,以此作为掩护或策略的一部分。
“亦伯,你的这一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从未想过,你能如此未卜先知,提前布局这样一个周密的计划。”赵弘葑在回忆起整件事情的经过后,心中不禁对原亦伯充满了敬意。
从最初在西崇市区精心挑选衣服与饰品的那一刻起,这身装扮便悄然成为了原亦伯计划的第一步。它不仅成功地掩盖了大家的真实身份与意图,更在后续行动中,发挥了不可小觑的助推作用。再到后来利用「病蛊」这样的巧妙手段来配合南梵西的病情,这样的策略,真是直接又有效。
赵弘葑意识到,原亦伯不仅有着过人的胆识和决断力,更在策略布局上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这样的头脑,让赵弘葑深感佩服,他开始更加认真地审视这位曾经可能被他低估的伙伴。
原亦伯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然与谦逊,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其实这也不算是我提前想到了什么,更多的是受到了谭大哥的启发。我想,既然有那么多人在暗地里寻求蛊术的帮助,那么为何不从这个需求中寻找机会呢?特别是那些有钱人,他们往往更愿意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惜付出代价。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谁不希望能够赚取更多的财富呢?而从那些达官贵人身上获取利益,似乎总是更加容易一些。”
邓家伟面带笑意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们知根知底,光凭你们现在这身装扮,我恐怕都得绕道走。这气质,这派头,尊贵至极,万一不小心碰着了,我这家底可赔不起啊!”
南梵西轻轻昂起头,向邓家伟问道:“小伟,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好看吗?”她的语气里既有对自我形象的在意,又带着一丝小女孩般的纯真与好奇,仿佛是在等待着一个重要的答案。
邓家伟连忙点头,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回答道:“好看,当然好看!西西,你穿这身衣服简直美极了。”
南梵西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露出了洁白的大白牙:“嘻嘻,我也这么觉得呢!小原真会买衣服。”
原亦伯对南梵西的请求从来都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他温柔地笑着回答:“西西要是喜欢,我下次你去买更多漂亮的衣服,好不好?”
南梵西听后,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好呀好呀!还有小景也一起去好不好?”
原亦伯宠溺地看着南梵西,答应道:“好好好,都听西西的。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的。”
赵弘葑站在一旁,嘴角微微抽搐:“……”我又一次被无视了?好好好,有苦力活就找我,一到玩的时候就不带我了……哎,这世道啊……
邓家伟:“……”这里难道不是我的房间吗?怎么感觉突然间变成了他们的秀场……而且你们是真的不心疼钱啊,看看我们家云菲,多么体贴入微,知道帮我找发票报销……哎,好吧,我确实是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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