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教授,请您自重。”蓝桉伸手将他推开。
陆释槐喉咙滚了滚,没能说出话。
“还、还有,您要是不吃的话请您立即离开,我要睡觉了。”
蓝桉别过头去不看他,也不知道在心里酝酿什么。
大概过了几秒,他才失落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饺子,我这就走。
”蓝桉:“……”
总觉得自己有点,
有点那啥。
看着陆释槐像丢了孩子的妈似的走到玄关处换鞋子,蓝桉也不知怎的,抑制不住开口:“那个什么!”
陆释槐动作一顿,抬眸朝他望来。
蓝桉咬了咬下唇,还是挽留了:“外面还在下雪……”
“没事,我有雨伞,能回去。”陆释槐说着站起身。
紧接着蓝桉说出了能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话:“你还是别走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外面……”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卡顿了很久:“不安全。”
陆释槐凝视着他。客厅陷入一阵死寂。
面前的男人动了,漫步朝他走来。
蓝桉不自在地后退。
“你是在挽留我么?”
两人靠得很紧,蓝桉始终低着脑袋,肩膀哆嗦。
他后退几步,“你、你要是想回去也可以,我不、不拦你。”
嗯,看来小屁孩不是真心想留他。
哎,心寒。
竟然都那么不情愿了,陆释槐也只能回答:“那我留下吧。”
蓝桉:“……”
好不要脸,看不出那是客套话吗!
陆释槐心想:看出但不听。
可实际上,蓝桉租的是单!人!单!房!
真的后悔死了。
甚至在进浴室洗澡前还瞪了眼陆释槐。
陆释槐:“……”
等他将一切东西收拾好后,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蓝桉出门时,终于想起沙发上还坐着个alpha。
他用浴巾裹住脑袋,眯眼沉思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身回房。
陆释槐:“……”
小没良心——
门又开了,蓝桉抱着一大团换洗用品出来,走到沙发边扔给他。
陆释槐拿起一件衬衫,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不过蓝桉很快打消了他的顾虑:“衬衫是大二聚会一个朋友送的,选尺码时没问清楚,估计适合你。”
陆释槐脸色依旧未变。
谁家朋友选错尺码选错这么多。
“你那个朋友,是个alpha?”陆释槐问。
蓝桉点点头:“是啊。”
陆释槐:“……”
行,龌龊心思,他忍了。
紧接着又搬弄了几下,脸色又沉重起来。
蓝桉都快无语住了,“裤子是我特意买长睡觉穿的,不过没穿过几次,内换洗是朋友来住时买的一次性没用完的。”
“你那个朋友,是个alpha?”陆释槐重复问。
蓝桉:“……不是,你到底洗不洗啊!”
蓝桉说完,猛地意识到不对。
他又不是自己男朋友,管那么多做什么?
而且、而且自己还傻乎乎地跟人解释!
情不自禁地解释……
“没,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给你道歉。
”蓝桉:“???”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人估计都快要炸了,陆释槐轻笑,抱着浴巾同换洗衣物进浴室。
蓝桉松了口气。
按平时生活习惯来说,蓝桉在周末前一晚是不那么早睡的。毕竟周末放假嘛,而且快到元旦了,得计划去哪兼职。
帖子刷得好好的,一股燥热感涌上心头。
蓝桉小声喘了口气。
该死的发情期……
连滚带爬翻身下床,蓝桉匆忙地翻着书柜,没找到抑制剂。
好像,放外面茶几的柜里了……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蓝桉红着眼,被自己蠢哭!
要是放在平日里肯定直接开门去拿,可此刻门外关着个alpha,他也没那个胆量出去。
正烦躁,房间门被敲响。
陆释槐声音闷在外边,听得不是很清晰:“安安?”
听没人回答,他又敲了敲房门。
还是没人回答。
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倒。
陆释槐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开门冲了进去。
大片属于omega的信息素席卷而来,仿佛进了家专卖白桃和酸奶的店铺。
而此刻的水果是冰的,酸奶是冷的。
房间里没开灯,借着月色能看清床下坐着个人,地面上玻璃闪着银色的光芒,那个人的手上还淌着血。
“你在做什么!”陆释槐大吼着跑过去将他整个人抱上床。
房间灯被拍亮,那狰狞的伤口就呈现在眼底。
陆释槐抓着他的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骨头拧断。
蓝桉像是感觉不到疼般,一脸难以置信盯着他看。
“哪里有碘伏纱布我去拿——”话到一半,蓝桉搂上他的脖子,脸也深深埋进去,胃部一抽一抽的。
他在哭。
陆释槐一愣。
他听见那人用满是哭腔,并且湿漉漉,无奈又痛苦的声音责怪:“你个胆小鬼……”
“陆释槐你个胆小鬼……”
陆释槐正想说话,却被他一个直起腰来吻住了。
鲜血染红了衬衫布料,像点缀上去的一朵盛开的鲜花。
他第一次接吻,什么也不会,就贴着你磨磨蹭蹭,勾得人心痒痒。
不过这可不是接吻的时候。
陆释槐捏着他的后劲将他巴拉下来。
“纱布碘伏在哪?”他问。
蓝桉虽不理解这种时候为什么要找这些东西,不过还是迷糊地回答:“客厅茶几柜里。”
“好。”
又往外跑了趟将茶几柜里的东西拿出来,顺带削上一盒抑制剂。
蓝桉乖乖呆在床上,不哭也不闹,甚至在陆释槐替他清理伤口,涂上碘伏缠上纱布时,也还是安安静静的。
他怕他一说话,梦就被打碎了,他又见不到他了。
地上的玻璃被扫进垃圾桶,陆释槐做完这一切,看到他手上还拿着的抑制剂,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还不打抑制剂?”
蓝桉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那个小盒子,反手拉开床头柜把它扔进去。
陆释槐没搞明白,半蹲下来与他平视。
“怎么了?”
蓝桉直勾勾盯着他看。
那双眼睛和以前小屁孩时总爱哭的眼睛不一样。也许是长开了,很清晰,像倒影着千灯的湖。
“胆小鬼。”蓝桉开口。
陆释槐没反应过来,嗯了声。
“陆释槐,陆亦槐,都是胆小鬼。”他说。
陆释槐悟了。
“想起来了?”他问。
蓝桉吸溜两下鼻子,缠着纱布的左手摸上他胸膛,呆呆开口:“你今天怎么这么硬……”
明明以前晚上摸到的都是虚影,手还没碰上就散了。
陆释槐嘶了声,抓住他的手腕贴上脸颊,音色沙哑:“别乱摸。”
“为什么?”
他捏住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手指,轻轻摩挲,“我会忍不住亲你。”
蓝桉微愣。
下一秒,他被扑倒在床上。
带着浓郁的酒香,温柔而克制。
蓝桉微微分开唇,让他更容易地占有。
眼尾滑落一片滚烫,陆释槐愣了愣,抬头正好看见他通红的脸,以及不断往外滑落的泪水。
哭得有些凄惨了。
拉开些距离,灼热的呼吸交错又缠卷,两人都喘得有些急。
“弄疼你了?”陆释槐问。
没理由啊,他压根没来得及伸舌头蓝桉就哭了,更别说咬了。
后者抽噎着不说话。
陆释槐终于慌了,翻身坐到一旁将人捞起来抱着。
“怎么哭了?”
“你、你不是他……”蓝桉使劲推着他的胸膛。
“他不喜欢我,陆释槐不喜欢我……”
他身体哆嗦着,重复喃喃着“不喜欢”这三个字,陆释槐虽知道omega发情期不能乱用信息素,但此刻也不得已释放出来安抚。
“不喜欢我……不喜欢……”
“我喜欢的。”陆释槐亲吻他的发丝,一字一句哄着,“最喜欢了。”
“一直都很喜欢。”
他不当胆小鬼了。
再也不当了。
熟悉的味道包裹而来,蓝桉的呜咽也逐渐停止。
“你是真的陆释槐吗?”他窝在他怀里,哑着声音开口。
“真的。”
“骗子。”
蓝桉开始翻旧账,“五年来你天天晚上都这么说,没一次是真的。”
前者沉默许久,“你天天晚上都能看见我?”
蓝桉思考两秒,点点头,“嗯,不过我每次碰你你都变成雪花飘走了。”
陆释槐轻笑,没回答。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蓝桉跪在他大腿上,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
软软的,有些逼真。
“你摸摸?”他说。
声音很轻,很冷,也很苏。
这种音调要是换成他们家方言,蓝桉指定被他苏得脊骨发麻,更别说两人靠得那么近……
蓝桉瑟缩两下,还真伸手摸上他肚子,胸膛。
陆释槐一瞬间绷紧了。
“好硬……”他喃喃。
腹肌哪有不硬的,况且此刻他还绷着……
手腕被抓住,陆释槐轻轻揉搓他的掌心,“所以,相信我了吗?”
蓝桉这才揽上他脖子,点点头。
信息素还在不断释放,凑得近了,越浓郁的味道越惹人心乱,陆释槐不敢担保再这样下去他还会有理智。
“打抑制剂好吗?”他哄道。
蓝桉贴着他的脖子摇摇头,声音沙沙糯糯的:“为什么。”
陆释槐实话实说:“我怕我忍不住。”
蓝桉迷茫抬起头。
两人对视了很久,最终还是陆释槐先遭不住,将人压在床上狂亲了通。
蓝桉喘得有些急,趁他还在吻自己脖子间隙,爪子不安分地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前者微微发愣,抓住他双手压在耳旁不让他动。
“你想做什么?”陆释槐声音哑到不成样子。
蓝桉眼睛还有些红。
反正都是梦了,那就让他再真实些。
“我想要个标记。”蓝桉说。
陆释槐皱眉,“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临时标记也可以的。”怕他拒绝,又补充下去。
陆释槐松开他的手,坐直身。
蓝桉也跟着坐起来,“不可以吗……”
他的声音很失落,又带着小心翼翼。
“可以是可以,不过,”
蓝桉眼睛一亮,“不过什么?”
陆释槐伸手,将他抱入怀中,“不许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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