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被一阵炮仗声吵醒的 。
蓝桉在被窝里蜷缩,陆释槐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
“才五点,再睡会儿。”
蓝桉轻嗯,眼皮子沉重……
等等!
“几点来着?”他问。
“五点零五。”
话音刚落,蓝桉立刻炸毛弹起,可等腰直到一半,又重新摔了回去。
好累……
脊背,是酸痛的。
“我家七点祭祖了……”他嘟囔。
“也不用起这么早。”陆释槐从后环上他的腰。
蓝桉此刻是无比放松的。
鞭炮齐鸣过后,是杂乱交响的烟花。
是真的新年到了。
蓝桉还是坚持爬了起来。
“……我衣服怎么办?”他有些无措。
陆释槐也跟着他起身,赤.裸的上半身还遍布着某人抓出来的指甲痕。
蓝桉:“……”
有点心虚。
只见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纯白色的长袖衫与米色阔腿裤。
“昨晚让人送过来的,你将就穿一下。”
蓝桉呆呆看两秒,点点头。
是他的穿衣风格。
直到换好衣服,洗漱完,围上围巾,蓝桉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早就搞定好一切的陆释槐站在门边,上下打量着他,眼神意味不明。
蓝桉:“……怎么了?”
“你真没发现哪路不对?”他问。
蓝桉张开双臂,看着镜子审视一圈,“哪里不对?”
陆释槐:“……”
他拉下脸,漫步朝前走去。
蓝桉心猛说不好,练练后退,腰部磕上洗手池角。
他皱眉闷哼。
陆释槐步步逼近,气场强大,单手抱腰将他放到洗手台上。
蓝桉哆嗦一瞬,缩他怀里显得瘦小很多。
他红着脸抬头:“怎、怎么了……”
和小时候一样,陆释槐依旧能单手将他拎起来。
毫不费劲。
下巴被捏住,杜松子的清香涌入呼吸道。
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吻。
蓝桉全程是被动方,前后无退路,alpha清冷的气息蛮狠侵入,连吮带吸翻搅着。
他身体软了,拖鞋早落在地面,脚趾粉嫩微微蜷缩,下巴被掐着抬起,腰部一阵痉挛,却只能勉强维持坐姿。
蓝桉唔唔地挣开,喘息间,软着声音讨饶:“不要了……”
陆释槐这才满意放人。
不过他并没有要将蓝桉放下来的意思。
“还没发现吗?”他问。
蓝桉纳闷,抬手抹去眼角泪水。
触感不对,愣神看向左手无名指。
是一枚戒指。
羽翼之间围绕着一半蓝。
应该是一对的。
“你什么时候——”
“不是我的,我眼光可没那么差。”陆释槐说。
蓝桉有些懵。
前者含笑吻上他眼尾,“母亲挑的,说是…给你的见面礼?”
蓝桉脸一红。
“那你也不能说眼光差啊。”他嘟囔。
“难道她眼光不差么?”
“她是你母亲。”
“我又没说要认她,让你戴上她送的戒指我已经很仁慈了。”
蓝桉蹙眉:“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妈妈。”
“你生气了?”
“没有。”
“你有。”
搂在腰间的手逐渐收紧,蓝桉一时语塞,只能半就着依附在他怀中。
后颈传来一阵触感,陆释槐先是在他腺体上蹭了蹭,那块脆弱的皮肤立马涌出大片信息素。
酸酸甜甜仿佛沙漠清凉。
伴随着牙尖的深入,蓝桉身体一阵发烫,抓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禁收紧了。
滚烫的感觉从脖子延至全身……
标记完,他赶忙松了口气,没骨头似的瘫软。
“你占有欲好强……”他说。
陆释槐声音发哑:“我标记我的人,不准?”
蓝桉在他怀里摇摇头,软得不成样子,“老男人……”
陆释槐不语,单手将他熊抱起身,空余的那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时间。
回床上,又替他将围巾戴好,再穿上鞋子。
“喂!”蓝桉小晃着腿。
陆释槐不以为然,“嗯哼?”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这样……”
陆释槐没理他,嘴角扬起一点弧度。
“还有还有,你不能总是单手抱我,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智商。”蓝桉说。
陆释槐还是没说话,将他拉起身出门。
.
年初二,a国私人机场——
那边时差还是上午七点,本以为是干净一片与寂静无声,谁不知一地的红纸将华国文化突出的淋漓尽致。
蓝桉隔半小时后才醒来的。
他迷茫地打着哈欠,猛地察觉不对劲。
“到了!?”他问。
陆释槐没什么情绪嗯了声。
“你怎么又没喊我。”蓝桉小声嘟囔。
“想让你睡多会儿。”后者如实回答。
这里气温比国内还要低,下飞机后,几名穿黑衣服的高大外国友人迎上来,似乎在这等了很久,蓝桉不适应地往陆释槐身后缩,前者宠溺一笑,再抬脸时,已经变了。
蓝桉:“……”
领头者用流畅的英文说了句什么,他哥脸色始终很冷,用英文回复时,声音虽好听,不过那冰冷度,几乎要将几人当场冻起来。
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几人离开了,一分钟后,又开着几辆车过来……
蓝桉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不会吧,刚出国就遭到打劫了?还是国内治安好……
“走吧,上车。”旁人说。
蓝桉:“啊?”
淡淡烟火气扑了一脸,此刻太阳还未升起,路边隔一段距离摆着一颗圣诞树,上头挂满装饰品与流苏,一阵风吹过,叮当叮当。
蓝桉被盖上一条毯子,窝在车内角落里不敢说话。
后悔刚刚开小差没注意听两人的谈话内容,搞的自己好像不会英文似的。
才不是!他可会了!呃…六级都过了!
“他们是谁?要带我们去哪?”蓝桉问。
“父亲的司机,陆家别墅。”
“噢。”
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不过到达目的地那会儿他是真被震撼到了。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别墅,这是皇宫吧……
一种无法描写的大。
绕过巨大的喷泉池与栽满山茶的花园,再跟着管家上楼。
眼见着电梯门缓缓打开,蓝桉心悬到嗓子眼上。
他的的爸爸妈妈会不会不喜欢他,毕竟陆释槐剜腺体是因为他,打分化剂也是因为他,自残受伤也是因为他……
论是谁的父母也不忍心看到自家儿子为别人傻到这种地步。
走出电梯,来到客厅转角处,蓝桉还是怂怕后退一步。
陆释槐察觉到他的紧张,牵起颤抖的手慢慢收紧,“别怕,她们很喜欢你。”
蓝桉咽了口唾沫,闭眼闯入——
宽大的客厅里,设计风格偏向国内,蔷薇花边的地毯覆盖一地,LED吊灯亮起暖色的光芒,至于金色沙发上,坐着四个人。
蓝桉觉得自己像舞台上的表演者,灯光聚拢在他身上,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开始,或者出丑。
“这就是那个让你不惜剜腺体都要去见的小o?”
很平静的语气,不过单独品字的话就有种看不起与轻蔑感。
蓝桉收回被牵着的手,低头后退一步。
他在害怕。
还是被嫌弃了吗……
可下一秒——
“Pretty Good!”
蓝桉慌乱抬头,陆夫人已经起身,她穿着羊绒大衣,未成年小女孩似的小跑到他身边,捏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顿观察:“你好可爱啊,怎么这么瘦没吃饭吗?是不是他虐待你了香香软软的是不是经常被欺负还是说——”
“妈!”
开口的,是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男生。
穿的很潮,看起来估计还在读书。
陆夫人听闻,终于收敛,尴尬咳咳两声,“我儿子到底看上你哪了?”
沙发上的少年再次开口:“妈!”
喊完,又咬牙小声补充:“你说反了!”
陆夫人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再次咳嗽:“那什么,你到底看上我儿子哪了?”
一口一个我儿子叫得挺顺利,陆释槐冷脸将蓝桉拉到背后,紧接着示意门口的人将东西拿上来。
“家乡那边的特产。”
爱要不要。
家乡二字怼得陆夫人一愣。
疏远了不知道几条河。
正想开口,陆释槐直接打断:“一周。”
全场:“……”
陆爸甚至没来得及开口。
沙发上的少年尴尬笑笑,起身替两人倒好茶。
“不必了,安安绿茶过敏。”
少年:“……哥”
“没事什么事我先回房了。”
他丢下一句,牵着人往楼上走。
蓝桉全程懵逼,只到被陆释槐拉进房间,落锁,按到床上时,才有那么一丝生机。
“等等。”他抬手挡住陆释槐凑过来的脸,“刚刚外面那个,是你弟弟?”
前者抓住他的手举过头顶,“是。”
“亲的?”
“是。”
“那另一个,坐在最边的那个omega呢?也是你弟弟?”
蓝桉努力回想着那一幕。
细看,好像还大着肚子……
“不是。”陆释槐回答:“他是凌家的人。”
“凌家?五大世家的巨头吗?他为什么会在这?”
“陆家重新崛起是凌家帮的忙,不过几年前凌家被查出走私,宣告破产。”
见他还想说什么,陆释槐掐住他的下巴:“你废话太多了。”
没等蓝桉开口反驳,急切的吻落下。
.
客厅里还挺忙的。
还好陆释槐没有执意为难他们,过年前就说明会回来,于是陆妈让弟弟提前买好了菜。
蓝桉是南方那边的,菜当然得做得清淡些。
凌若乖乖窝在角落里看一家人忙活,不自在中忽然感到羡慕,直到女佣实在忙不过来了,将切好的水果端给他,麻烦他送上楼一趟。
凌若没什么意见,恨不得立刻有事做呢。
他穿的衣服很宽松,宝宝已经开始显怀,肚子也微微隆起,远看只是觉得他有些胖,根本察觉不出是怀孕。
端着果盘跨了十几级楼梯来到两人房间门前。
“笃笃。”
凌若伸手敲了两下,没人回应。
“能开一下门吗?”
还是没人。
凌若又敲了三下。
不会走错房间了吧?
抱着这样的心思缓缓打开门……
没锁。
两人各自衣冠不整,此刻的蓝桉被压在床上吻得稀里糊涂,衣领都滑到肩膀上了,alpha不安分的手伸入他的衣摆,摩挲着那块脆弱的肌肤。
占有的信息素填满每一个角落,把凌若吓得当场一抖,果盘差点落地。
床上那人听见声响,抬眼时,仅剩的温柔立马换成压迫,恋人似乎也被吓着了,羞涩地用枕头将自己盖住。
“滚出去。”陆释槐脸色不太好呵斥一声。
门口的人颤抖着后退两步,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道歉完,踉踉跄跄地带上门。
房间里陷入几秒沉静。
蓝桉松口气,将脸上的枕头拉下。
“你怎么这么凶……”他小声喃喃。
“你耍流氓的时候被别人打断你不凶?”陆释槐实话实说。
蓝桉没声了。
确实不太礼貌。
憋着满肚子歉意,下楼之后,还是没忍住找凌若道歉。
不过omega脾气不错,很快就绕过去了。
“你的宝宝,几个月了?”蓝桉好奇。
凌若摸摸肚子,眼底尽是欣慰:“五个月啦。”
“五个月?”他惊呼完,连忙压低声音:“他爸爸呢?你这段时期很需要alpha信息素,怎么没见他?”
这话不说还好,这么一问,凌若眼见地垂下眼皮。
蓝桉悟了。
可是,再怎么说也是凌家独生子,到底谁这么大胆把人家肚子搞大又不负责的,真不怕被报复吗?
太过分了。
而且看凌若也不像那种天天出去混混的执垮,反而有种乖乖子的错觉。
“傅家的。”离开许久的陆释槐突然出现。
蓝桉瞪大了眼。
所以今天他一天都很乖。
吃饭时,陆释槐夹什么他吃什么。
后花园里,陆释槐去哪他跟到哪。
直到下午到公园那边看弟弟画画。
蓝桉被搭讪了。
原因很简单,他上网查过,A国人平均身高178.9,就连女生都达到170的恐怖水平,且饮食习惯不同,相对于蓝桉,他们大部分身体要强壮些。
大块头。
可能是因为他身高不算出众,又长了一张毫无伤害力的华国脸,并且身为一个男生围巾却是玉桂狗的吧。
确实挺突出。
陆释槐买完水回来,蓝桉恰巧拒绝掉他今天下午第三位要联系方式的外国友人了。
陆释槐:“……”
贴心为他拧开瓶盖,蓝桉知道,这男人吃醋了。
还是醋到晚上的那种,除了酒不让碰,甚至连吃饭也没再给蓝桉夹菜。
小气。
蓝桉洗澡时才发现自己忘记带睡衣了。
可此刻依旧还在生闷气的陆释槐只是淡淡瞥看他一眼,转身出门。
虽然但是,这种反差感放在他身上不知为何真的很萌!
蓝桉独自叹气。
没有睡衣,只能穿打底了。
正颓气,翻找期间意外扯出一件白衬衫。
陆释槐从外头回来时,蓝桉已经洗好了,窝在床上按他的笔记本电脑。
他只穿了件长白衬衫,很有松垂感,修长纤白如玉的大腿暴露在外,还带着浸泡过后的粉红。
身后传来一阵压迫感,电脑旁多出只手撑着。
蓝桉将笔记本合上,快速转过身。
他脊背抵在床头柜上,粉嫩的指尖沿着对方胸膛一路往上,微凉是的黑色领带抓在手里微微收紧。
“陆教授。”
很明显是纯粹的勾引。
陆释槐不语,凑得近了,淡淡的白桃混合着酸奶若有若无,偶尔掠过鼻尖。
呼吸交错,氛围暧昧到了极点,陆释槐压制着**,微哑的嗓音犹如电流般窜入耳朵,“蓝顾问。”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穿大衣的样子很帅?”
“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偷穿我衬衫的模样很纯欲。”
蓝桉失言,松开他的领带。
陆释槐翻身坐在床沿,冰冷的的双眸里满是他的影子,睫毛一挑。
蓝桉呼吸加重,主动凑到他身上,从后环上他脖子。
“杜松子酒…到底什么味道?”他好奇地问。
陆释槐蹙眉:“谁给你喝了?”
“没有,就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叔叔阿姨让喝但是被你挡下来的那杯。”蓝桉解释。
前者沉默两秒,回答:
“你想他什么味道就什么味道。”
“啊?还能这样?可我明明我闻出的是蓝莓,但你身上没有蓝莓味啊?”他说着,还不信邪似的凑到腺体那边嗅。
陆释槐任由他胡闹。
杜松子,轻微柑橘香,香草,柠檬……杂七乱八混在一起。
很浓郁的酒香,好晕。
蓝桉晃晃脑袋,但愿自己能清醒些,“度数很高的样子。”
“五十五到六十,还有,”陆释槐顿了顿,唇角上扬:“还记得你初中晕电梯那次吗?”
蓝桉迷糊点头:“记得。”
腰被搂住,他被揽到大腿上,男人抱着他软乎乎的身体,轻笑出声:“你只是酒量差,不是晕电梯。”
想起那只146、敏感,爱哭还嘴硬的小屁孩,陆释槐就越发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
窝在他怀里睡成小小一团时,他才初三,而他,才刚大学毕业。
如今都长这么大了,身上的疤也多了,抱起来还有些硌手。
太瘦了,得好好养养。
蓝桉恍然大悟:“我刚刚百度过了,杜松子酒就是金酒,所以…好喝吗?”
陆释槐又蹙眉。
蓝桉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人一开口就让他有了想逃的心思,“想怀孕?”
蓝桉:“!QAQ!”
没等他开口,抱在身上的手骤然收紧,杜松子酒的芳香蔓延唇间。
“呼…我是不是、该喊你声舅舅,才肯放过我?”
衬衫被整件剥下,暴露在外的皮肤很快染上一层绯红。
陆释槐标记完,鼻尖蹭蹭他柔软的发丝:“喊老公都不放过你。”
十四岁那年,你的到来,整个世界都落幕。
我们是同路人,却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荆棘。
在亿万光年之外,也许早就相遇了。
再也许,我们都不曾是人类。
更想都变成海底幽光水母,共听大海呼啸,同游一片汪洋,如,同临一场梦。
【全文完】
弟弟的名字不想起了,想不到。
全文完结啦!
更多番外在隔壁凌傅夫夫那本客串啦~(陆家婚书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应该是微博吧)
最近很忙哦,早晚加起来两百多公里,开学后有六模考,我得好好准备,道个歉:私密马赛!
隔壁预收《分化成后,竹马对他又冷又宠》,小甜饼,攻暗恋,不出意外是校园浪漫之作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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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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