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蓝衣太监猛地拔出腰间的寒光闪闪的腰刀,怒气冲冲地逼近楚云修,眼神中闪烁着要将他生擒活捉的狠厉光芒,气氛骤然紧张得令人窒息。
“且慢!”一声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起。
红衣太监头领抬手示意,让那些蓄势待发的蓝衣太监们瞬间停下了脚步,但仍然保持着紧密的包围阵势,将楚云修牢牢困在中间。
那红衣太监头领转过身来,一双锐利的眸子直视着楚云修。
楚云修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楚云修突然注意到一个惊人的细节——这个红衣太监头领居然化了妆!
楚云修心中一阵惊愕,他虽曾见过男人化妆,但那都是在戏台之上,男扮女装的优伶们为了表演而精心装扮。而太监化妆,这却是他生平仅见。
这妆容并不浓重,也不妖艳,反而在艳阳高照之下,更显得气韵生动,仿佛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魅力。透过那精致的妆容,可以看出他的容貌底子原本就极为出色。一双剑眉经过眉粉的修饰,更显英气勃勃;杏眼含笑,仿佛能洞察人心;小巧的鼻子和略带丰润的嘴唇,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柔情与妩媚。整个脸部轮廓因脂粉的点缀而显得微微凌厉,却又不失和谐之美。
红衣太监头领凝视着楚云修,那双粉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是哪里来的莽汉?竟敢替这娼妇出头?”
楚云修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忘了回答。直到对方再次开口询问,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顿时尴尬不已。他清了清嗓子,强作镇定地说道:“你们不该这样对待一个妇女!理应给她一件衣衫蔽体才是。”
说完这句话,楚云修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毕竟他并不清楚这女子的底细和为人,是单纯地出于对**示众这一残忍行径的不满,才冒冒失失地站了出来。
如今,他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听到楚云修的话,那红衣太监头领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与戏谑。他的声音拉长,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仿佛是在品味着楚云修的尴尬与羞怒。
“你想给她一件衣服遮羞?”他继续调侃道,“你是心疼她吗?该不会是她的某个姘头吧?”
楚云修自小养尊处优,金枝玉叶,从小到大听的尽是溢美逢迎之词,哪曾被人这样于大庭广众之下揶揄过,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如同被烈火炙烤的晚霞,双眼中闪烁着羞愤的光芒,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反驳,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与愤怒。
这时,只听得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声:“冷公公,请慎言。”
只见郑为从人群里强行挤了过来。
那人见是郑为,脸上原本的不屑与嘲讽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客套的笑容,客套地笑了下道:“哟,这不是郑头领吗?今儿个也有空来看我这热闹?”
郑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肃:“冷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说完,他走向那人,附在其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那人一边听着,一边用目光打量着楚云修。
这时,连钰也连钰也穿过人群,寻了过来,他低声关切地问道:“世子,他们没为难你吧?”
楚云修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仍带着几分未消的羞愤。
郑为和那位冷公公耳语完毕,那冷公公便迈开步伐,径直朝楚云修行去,先是恭敬地作了个揖,脸上堆起一抹歉意的笑容:“哎呀,原来是世子殿下驾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海涵。”
楚云修神色略显尴尬,似乎还想为那位女子争辩几句,却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上前向冷公公小声禀报:“总管大人,人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死了?”
那冷公公脸色骤变,顾不得楚云修,紧忙转回身去探那女子鼻息,果然已死。
楚云修心道,任谁遭受这般折磨半日,不死才怪。
然而,冷公公似乎心有不甘,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双精致的蚕丝手套戴上,开始仔细检验的尸体。
他用食指和中指在女子的左侧太阳穴处按压了三下,双指竟夹出了一根银针,针头处发黑,显然是啐了剧毒。
他问几个手下:“可曾看到是什么人下的手?”
那几个太监纷纷摇了摇头。
楚云修心中亦是惊骇不已,暗自揣测这银针莫非是方才有人暗中发射?倘若如此,定是身手极佳之人。
冷公公叹了口气,对着旁边的一个属下吩咐道:“罢了,人已死,尸体处理了吧。”
随后,他又转身面向楚云修,再次深深一揖:“世子今日受此惊吓,不如就由小的护送世子回府,略表歉意。”
楚云修面色不愉,冷冷回绝:“不必劳烦了,郑为,连钰,我们走吧!”
说完,便带着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冷公公看着几人的背影,手中紧握着那枚泛着寒光的毒针,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鼻中重重地哼了一声。
且说楚云修三人在回府的路上,又谈起了方才之事。
“郑为,那些太监果真是太子的人?”楚云修的声音有些沉重。
郑为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位冷公公是太子府中的总管,叫冷月心。”
楚云修眉头紧锁,继续追问:“那你可知,今日之事究竟因何而起?”
郑为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个,属下确实不知详情。”
楚云修深知郑为的身份特殊,是皇帝安插在身边的耳目,对于某些敏感信息自然会有所保留,于是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暗自思量。
但楚云修听得出他说起太子与那冷公公时语气中的不屑,不免疑惑起来。
他注意到,每当郑为提及太子与冷月心时,语气中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这让楚云修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要知道,当今天子龙脉单薄,太子乃是唯一的血脉传承,早年虽历经坎坷,但自七岁回宫后,便备受皇帝宠爱,倾尽心力培养,意在确保江山稳固。按理说,郑为既是皇帝的人,郑为应当对太子抱有敬畏之心,可他的态度却显得颇为微妙。
楚云修思及自己初来乍到,不解之事颇多,为了日后能在京城便宜行事,还要多多了解这里面的人情世故才是。
回到府中,楚云修单独将连钰叫到寝室之内,嘱咐他仔细查一查今日所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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