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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月二十九日 新洲 多云

今天是农历年三十,也是我的生日。

从和沈愿看电影看到床上去那天算,我们不清不楚的感情已经维系两个礼拜。

沈愿的日常比我想象中更简单,除了上课和去实验室,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他的宿舍里,在电脑上处理一些我看不太懂的图表数据。

我们的微信联络并不频繁,而见面也都基于一些我去学校的契机或者我约他吃饭。这样的相处让我同时拥有对象和自由,我像每一个男人一样,乐于这种享受福利却不用承担责任的关系。沈愿的独立性让我赞叹,不需要情绪价值,不需要随叫随到,不需要生活报备,也不需要我的在意与喜欢。

上周某天下午四点,我在图书馆赶完一个报告,顺手给沈愿打去电话,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想不想一起吃饭。当然可以的话,顺便再做点别的。

沈愿电话接得慢,似乎开着免提。我从他口罩后模糊的声音里得知,他正在实验室做物质特性分析,并说我愿意的话可以去那里找他。

入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来生物学院的实验楼。我的学生卡刷不出门禁权限,耐心等了一会,沈愿匆匆穿白大褂走出来。他戴着口罩,凌乱的刘海下是明珠般的眼睛,我对他笑笑,说:“打扰科学家了。”

他无语地看我一眼,带我进去,安排我坐在他的工位上,说话耐心:“再等我十分钟,你挑挑今晚想吃什么。”接着又转身进了无菌室里。

桌上的电脑登录的是他的学生账号,我随意点进去,百无聊赖地浏览了几个数据库。标记待读的文献有上百篇,基本都是我看不懂的生化天书,我咂咂嘴,心想怪不得沈愿要选修市场营销的课来对冲学业压力。

时间远超出了十分钟,因此等沈愿消毒完换了自己的衣服到我面前时,脸上挂着的抱歉惹人怜爱,语气很软地解释:“有组缓冲液提取一直失败,所以时间比我预期的长。”

我揽了他的腰,不甚在意,表示理解:“没事不用解释,我反正也听不懂。“又顺着话头问他,说:”你前男友学的是这方面吗?“

这是和沈愿相处后,我最近养成的新的恶趣味。我见缝插针又乐此不疲地关心他前男友的情况,并从沈愿无奈又诚实的回答中,判断他俩藕断丝连的程度。

果然如预料般沈愿呆滞的脸又出现一瞬,盯着电脑上的研究流程图不知道在看什么,最后告诉我:“是的,他是我学长。“

我嬉皮笑脸地搂住他,把发愣的沈愿带出了实验室的玻璃门,没心没肺地调侃:“噢,那你们能聊很多专业话题咯,怪不得和我不太有话说。“

沈愿被我带着走了一段路,又转头失神地面对我的脸,时间长到我也回望过去,他才欲盖弥彰地转开目光,可信度很低地否认道:“没有。“

海誓山盟的校园爱情总是经不起现实残酷的考验,略微错手,就风雨飘摇。何况男的能有几个接受异国的。我不屑一顾,问沈愿晚饭想不想吃一家新开的马来菜。

我没提前告知沈愿今天是我的生日,只问他年三十要不要和我的朋友一起吃个简单的年夜饭。春节毕竟是每年阖家团圆的日子,沈愿一个人刚来这里,最容易觉得孤单。

我去学生公寓接沈愿,顺便捎了表妹曾诗婷。表妹坐在后座,可能因为见到不认识的人拘谨,互相交换名字后沉默了一会,车里说话声音断断续续。但很快,表妹得知沈愿也住在公寓里,又是高楼层,便忍不住和沈愿交流房间的采光,还抱怨说自己住在三楼,每天早上都会被车道上的声音吵醒。

下午路很通畅,很快就开到。曾诗婷一路和沈愿聊他们那个公寓社区的活动啊集会啊,在听说沈愿一次都没去参加过的时候,惊讶道:“啊,还挺有意思的呢,沈愿哥哥,下次我去的话来叫你。“

哥哥,哥哥。

沈愿亲和地笑着,不仅没有对曾诗婷为他徒增社交压力的行为感到困扰,还善良地解答了曾诗婷的各种好奇心。

“那你是一个人刚来这里咯?“

“哈哈,你认识李昂哥,很快就会认识很多朋友的。“

“等会吃火锅的地方就是我表哥家啦,你会包饺子吗?“

“我们还定了个蛋糕,今天李昂哥生日嘛~“

沈愿堂皇朝我看过来的时候,我刚在家楼下的车位停好车。

三个人一起下了车,我去后备箱拿了张稼轩安排我买的饮料。避开了沈愿伸过来要帮忙的手,下巴抬了抬,示意他往哪个方向走。

表妹在车的另一边,沈愿向我走过来,嘴张了张,叹口气,挣扎地说:“我不知道今天你生日,应该给你准备个礼物的。”

我们一起沿着绿化带往张稼轩家走,我观察他脸上的表情觉得很好玩,安慰他:“不讲究这些。你等会多吃点蛋糕就好。”

张稼轩惯例叫了一圈人来家里,除了简单的煮火锅,还买了面粉准备和面包饺子。已经有四五个人在了,包括泉哥和Sky姐。

我刚进门,Sky姐闻声望过来,伸长了脖子等看到沈愿,大声戏谑:“什么啊,Alex说你会带人来,我还等着看你的好妹妹。”

我给沈愿简单介绍完朋友,就拉沈愿在沙发上坐下了。张稼轩手上还沾着和面的粉,不满意地催:“怎么回事,寿星就不干活?李昂过来拌馅!”

我拆了一盒桌上的蓝莓吃起来,翘着二郎腿:“你都说是寿星了,我今天还不能享受享受?”

张稼轩恨铁不成钢,和我吵:“亏我妹还专门去给你定了提拉米苏!我们一家都是苦命人啊,当牛做马人家还蹬鼻子上脸!”

大家哄笑一团,沈愿已经站起来走到客厅边上的大桌子前,问自己可以做点什么。曾诗婷不过和沈愿一起坐过二十几分钟车的关系,要好地把沈愿带到她旁边,两个人合作擀起面团。

沈愿是南方人,对于吃饺子要从和面开始并不了解,面团压得很业余。我踱步过去视察他们的备菜成果,看沈愿半天搓出那几张圆不圆方不方的饺子皮,笑他慢工出粗活。

曾诗婷一如既往的自来熟,凑过来,把一只手放在沈愿按着擀面杖的手上,另一只手转着面剂子,老道地教学,说:“沈愿哥哥,你要这样转着用力。”

大概因为沈愿皮肤几乎是那种反光板的白,曾诗婷的手和他的叠在一起,色差明显,指关节甚至还是沈愿的更细。一厢对比,沈愿确是长了一副不适合干活的金贵样子。而也是此时我才发现沈愿似乎有轻微的肢体接触障碍,他被曾诗婷按住的手局促地往回收,人不由自主地朝我靠过来。

这种情况意外地让我感觉非常好,我瞥见沈愿微红耳朵上的钻石耳钉,随手抽走了擀面杖。曾诗婷失去了教学工具,自然而然松开了沈愿,疑惑地看向我。

我拿擀面杖在手上掂了掂,动作利落地擀出一张饺子皮,托在指尖展示,说:“是这样吧?”

曾诗婷捧场王,惊喜地对我竖大拇指,夸道:“老师傅啊!”

沈愿同样目光赞叹,他接过那张圆润的饺子皮左看右看,评价道:“好圆啊。不过李昂你没洗手,这张用不了了。”

沈愿难得笑得开心,我宽容地用沾着面粉的手指在他鼻尖划了一道白色,然后不计较地转身去厨房洗手了。

又玩又忙的,等到吃饭大家饥肠辘辘,围着方桌坐成一圈。泉哥架势十足地举杯,说祝我生日快乐。来的一群人都是留学这段时候一起玩的,出国后我过年基本都是在这过,大家欢聚一室,朋友来了又走。

张稼轩神气地举起一个大盒子,炫耀着递给我,说:“中签的鞋,限定噢,兄弟生日快乐!” 好几个男的都哇了一声,我接过来,欣慰地回他:“爸爸没白疼你。”

大大小小的礼物有不少,大家火锅吃着吃着,又去投影仪那里连麦唱K。沈愿入座的时候被曾诗婷叫到了她旁边,这时候桌上空了几个位置,沈愿移动到我身边,装可乐的玻璃杯和我碰了碰,轻声说:“生日快乐。礼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沈愿的脸上表情一般很少,他也不喝酒,所以派对过半,沈愿脸上的皮肤依然冷白又光洁,像一个仅供展览的瓷器娃娃。

我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些情境下,沈愿绯红暖热的面色。

“李昂?”沈愿没等到我的回应,小声地又叫我。

“哦。”我喝了几杯酒,所以合理地扮出由醉意导致的行动迟缓。沈愿身体倾斜过来,清澈的声音咒语般穿透我的骨血,锁住我暗色的灵魂。

我不动声色地后仰了一点,重复他说的话:“有什么想要的?”又摸着和沈愿干过杯的酒杯喝了一口,思考,说:“没什么想要的,不如你陪我去吃那家牛排餐厅吧?就算礼物。”

我已经订到了明晚的位置,准备和沈愿两个人去吃。

沈愿知道我在说哪家,不过没有马上接话。曾诗婷和泉哥女友Sky两个人这时过来,曾诗婷手里还捧着两块刚才切的蛋糕,对我说第十遍:“李昂哥,生日快乐呀!“

我客气地笑了笑,说谢谢表妹,婉拒了她再让我吃一块蛋糕的好意。不过沈愿倒接受了曾诗婷递过来的蛋糕,沉默地捏着勺子,很慢地吃起来。

Sky姐和我交流毕业项目的打算,聊些有的没的,喝了一杯。泉哥在几米开外和人打联机游戏,她身子凑过来,时不时碰到我的胳膊,身上香水味浓重,醉醺醺地说话:“李昂,真单身?除夕都没带伴,我看你真可以见见我室友。“

坐我另一边的沈愿扭头在回答曾诗婷的问题。表妹已经不叫沈愿哥哥了,熟稔地叫他沈愿,明明有年龄差,喊名字喊得像同龄男友一样,问东问西:“沈愿,你的耳钉真好看,哪里买的?我还没敢去打耳洞,疼不疼啊?“

沈愿脸朝着另一边说话,人却离我更近。我听他说“不疼。“,又说”这种款式很多的。“

我们俩坐在两张椅子,但是挨着没多少距离,身体总是诚实,比言语更懂亲近。我握着杯子,感受沈愿隐约又偶然的触碰,决定大方地暂时不追究沈愿吃年夜饭没和我坐一块,以及整个晚上被一群女生加上微信的行为。

我左耳一言半句地听Sky姐发嗲,右耳警觉地监控沈愿曾诗婷的聊天。Sky的脸都快抵到我的肩膀,忸怩作态地试探我:“为什么不带伴?”。呼吸吹在我的下巴,我微笑着把她扶正了些,说:“怎么没带?“

Sky姐脸抬起来,画着很长眼线的眼睛迷蒙地看我,“嗯?“了一声。

我手向后背去抓了沈愿扶着蛋糕盘子的手,滑过他的手心十指牵住,展示在Sky面前,从容不迫地说:“带了啊。“

Sky、曾诗婷、沈愿三个人几乎同时的僵硬,有种奇妙的喜感,让我心里升起几分诡异的得意。

时间已经晚了,哥几个的鬼哭狼嚎不知道会不会让周围的住户投诉。沈愿的手继续被我握在手心,他不受控制变红的耳朵和单手吃蛋糕的机械动作都令我心情大好,觉得这个生日算这些年过得最开心的一次。

其实严格而论,我和沈愿的关系究竟如何定义以及是否可以拿上台面,沈愿和我还没有达成明确的共识,我冲动宣示主权的幼稚行为会否导致他理智回笼后的拒绝尚未可知。

但生活琐事太多,毕业压力迫近,离开乌托邦后那些虚无缥缈的责任把我捆得太紧。沈愿催化了我无趣又冗长的学生时代里最后一点勇气,使我因此决定争取一些想要却不一定正确的东西。

“那家牛排馆。“沈愿的声音清晰地穿进我的耳朵,我侧头朝他看去。

沈愿没有看我,却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几分迟疑几分斟酌,脸上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手安分地放我这里,心漂泊在不知何处。

沈愿说:“这家店的评星主厨在东京,你想去日本吗?“

他拿出手机,打开航旅软件点了几下,说:“我朋友之前约我过年去玩,我本来拒绝了,你愿意的话可以一起。“

把手机给我,说:“你填一下护照信息,我买票。明天出发可以吗?“

我在沈愿跳脱的思维里,来不及反应牛排是怎么变成旅行。沈愿的手还伸在一旁等着拿回手机,我稀里糊涂地一边输信息,一边想这个生日礼物的成本对沈愿是否会造成负担。

一边又看到沈愿订的头等舱座位,单张售价人民币四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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