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兄妹俩吃完早饭,开开心心的去了省图书馆。
陈泗觉得如果让陈也呆在图书馆一辈子,她也是愿意的。
陈泗挑了一本金融方面的书,看的比较慢,很多东西一知半解,需要慢慢消化。看来,大一的课要提前预习一下。
一天下来,陈也跟前已经堆了七八本书,都是看完的,有厚的有薄的,现在还有半小时要闭馆了。
陈泗推推正在思考的妹妹,无声的说道,“走吧。”比划了一下门口的位置,有点了点手表。
中午只吃了一个面包,不太顶饿,陈也眼睛都有点无神了,能量快消耗没了,要赶紧补充。
陈也回过神,点点头,抱起书,快速摆回原来的位置。
走出图书馆,陈也感慨道,“在图书馆工作真幸福啊!”
“那你毕业到图书馆工作?”陈泗故意问道。
“还是不了,我学法的,专业不对口。”陈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不过,我以后的男朋友可以在图书馆工作。”
“哎,陈也,我跟你说,你不准早恋啊。”陈泗立马警觉,“十八岁之前,不准和男生有肢体接触,记住没?”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婆。”陈也抱着哥哥的胳膊,“放心,男人只会影响我变强的速度,才不和他们玩。”
陈泗觉得妹妹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养个女儿也就这样了吧,太让人操心。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老城区的夜市。夕阳的余晖给古老的街道镀上一层金色,中间宽敞的广场上,小吃摊已经有序的摆好开摊了。各色小吃的香气在空气中交织。
"哥!我要吃那个!"陈也指着一个卖糖画的摊位。
老师傅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龙。陈也举着糖画,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甜得眯起了眼睛。
他们一路走一路吃,从炸臭豆腐到糯米糍粑,每样都尝了一点。
走到夜市尽头时,一个摆摊卖手工玩具的年轻妈妈引起了陈也的注意。她面前的小摊上摆着各种布偶和木制玩具,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的小女孩。
陈也蹲下来拿起木制玩具问道,"阿姨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年轻妈妈抬起头,露出有些疲惫的笑容:"对,是我自己做的。"她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声音略小的介绍,"你手里的是鲁班锁。我一共做了十二个样子。由简单到难,你手里的这个是最难的。"
陈也眼睛一亮,:"我就喜欢难一点的。我都要了,多少钱?"
年轻女人可能第一次遇到大主顾,说的磕磕巴巴,“有...有点贵。十块钱一个。我...我再送你一个花球吧,是我用彩纸折的。你选一个。”
陈也顺着女人指的位置一看,“咦,好漂亮的。竟然还有珍珠。”
年轻女人不好意思说道,“假的,从我闺女不穿的小裙子上拆的。”
也大可不必这么实在。
“哥,我要第二个,那个颜色搭配的看起来真舒服。”陈也指挥他哥,给她拿过来。
年轻女人不好意思的连声说着抱歉,她怀里有孩子,不方便起身拿。
“没关系,您给我个袋子,我把鲁班锁装起来。”陈泗没放在心上,接过女人递过来的塑料袋,把十二个鲁班锁装起来。
陈也正对着旁边摊位的电灯看绣球,满眼都是喜爱。“我看到它,就感觉看到鲜花盛开。”
年轻女人笑了,“它叫繁花似锦。”
“我好懂它,它注定是我的。谢谢阿姨,我太喜欢了。 ”陈也扭头看他哥,“哥,付钱了吗?”
年轻女人赶紧说,“付了付了,谢谢你们照顾我生意。”
陈也掏出两个棒棒糖递给女人,“请你们吃糖,心情会变开心的。”
说着也不等女人说感谢的话,拉着他哥就走,“阿姨,再见!”
“哎,再见,再见。”萍水相逢,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走出夜市,陈也停下脚步,脸上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陈泗。
"哥,她被打过。"陈也突然压低声音,手指紧紧抓着哥哥的手臂。
陈泗的脚步一顿:"什么?"
陈也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玩具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右边眉毛上有一道疤,被头发遮住了。左手腕有淤青,抱孩子的时候袖子滑下来了一点。"她顿了顿,"还有,她说话时会不自觉地缩脖子,就像...就像怕被人打一样。”
“你还记得吗?刚才你突然递钱,她下意识的向后仰,那时她眼里有惊恐,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接过去。那个笑刚开始有点假,但后来笑的很真诚。”
陈泗静静听着,没有急于打断。
他想起那个女人疲惫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动作,确实不太正常。但夜市嘈杂,灯光昏暗,他并没有注意到妹妹说的那些细节。
陈泗沉默了一会儿,拉着妹妹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夜市的喧嚣仿佛隔了一层纱,变得遥远而模糊。
"小也,"他斟酌着词句,"这种事情...很复杂。我们不知道具体情况,贸然插手可能会让她处境更糟。"
陈泗相信妹妹的判断,他高中三年,千张试卷,而陈也三年花了很多时间在阅读上,有段时间迷上纪录片,对很多事物保持着好奇心,对于陈也懂这些,陈泗不感到奇怪。
而陈泗老早就发现陈也身上有种悲悯的情怀,小时候是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像对老瘸子的看法,但后来可能是老师们的影响,陈也内敛了很多,喜欢和姐姐们聊天,她一直在努力的传达一种向上的情绪,让身边人都能开心振作起来,大步向前。
陈也低头转动着手里的花球,陈泗没再说话,他知道陈也在思考。
"那就看着她继续挨打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泗轻轻握住妹妹的手,"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会感到无力。怕弄巧成拙,怕对方不领情。“陈泗坦然的承认,“哥哥就是那种普通人。我想帮她,但我不知道怎么去帮她。”
此时的陈泗知道自己没有完美的方法解决这种问题,暑假在影视城打零工时听到很多人对打老婆的看法,有支持,有反对,但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真真正正的去制止。
陈泗在还小的时候,想着可以去找警察,但是调解只管的了一时,家暴仍会继续。有人告诉他,离婚就行,但如果碰到一个混蛋,离不掉呢?又该如何?
把一些可能性都讲给陈也听,陈也平静的的说,“我知道,我看过一个法制案例,妻子因为孩子也挨打,反抗了丈夫,失手打死丈夫,被判了刑。”
陈也转头看着哥哥,“哥,你知道我当时看到这个结果,有多疑惑吗?我不明白,说妻子防卫过当,所以后来我就想知道正当防卫到底是怎么定义的。我一度怀疑法律真的公平吗?”
陈泗想起来,“是不是在高二的时候,那时你买了很多法律的书。”
“对。我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进入死胡同,那就改变规则。”
陈泗莫名有种胆战心惊,“陈也,你保证以后直到我们都死了,你不能伤害自己,也不能伤害别人。”
陈也很奇怪的看着哥哥,“当然,我要做个对人类,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
陈也拿出手机,朝哥哥晃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又不是科学怪物,也没有反社会人格,我在很多很多爱里长大,有哥哥,有老师,有姐姐们!放心吧。我现在要给金秋姐打电话。”
陈泗只能被动的接受妹妹的保证,但他不知道想妹妹这种聪明灵性的高智商,会做出什么事情,他只能用感情去约束。不是不相信妹妹,是他不相信自己。
陈也在电话里和金秋详细描述了今晚的见闻,并询问法律上能如何帮助家暴受害者。
接电话的金秋一挑眉,一针见血的说,“亲爱的,你首先要搞清楚,那个妈妈她是怎么想的,她想离开她的丈夫吗?她有这个决心吗?不要你觉得,要她觉得。”
“还有,注意安全,你哥哥和你在一起吗?”
“在,我哥一直陪着我。”
“这样,你想帮助她,我这边可以提供法律援助,我家就是云市(省会)的,你把我电话给她,具体的我需要她和我见面聊。”
“嗯嗯,谢谢金秋姐~”陈也嘴巴最甜了,“我今晚搞清楚能给你打电话吗?”
“打吧,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吧。”
“被你发现了!我哥靠咖啡续命,我吃可爱多长大。”
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陈也朝陈泗笑的谄媚,“哥,咱再去买个折纸花球吧?”
世界上,谁能拒绝陈也呢?
陈泗:日子过的惊心动魄
陈也:我这么好,姐姐们当然会喜欢我啊
寒越:看完电影,我想改名叫浩南,被我妈锤了一顿,不改就不改,干嘛还打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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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需要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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