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戛纳,空气里弥漫着海盐、香槟与梦想的味道。电影宫前的红毯在夕阳下如同一道流动的星河,闪光灯此起彼伏,将黑夜点燃成白昼。芭芭拉挽着莱昂纳多的手臂,每一步都踏在心跳的鼓点上。她身着Valentino的定制礼服——一袭如月光倾泻的银灰色绸缎,简洁的剪裁勾勒出优雅的线条,金棕色的长发盘起,露出光洁的脖颈,只佩戴着莱昂纳多赠送的那对小巧的钻石耳钉。
“深呼吸,”莱昂纳多在她耳边低语,手指温暖地覆盖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记住,今晚属于《破碎的承诺》,属于艾米丽,属于你。”
他的声音奇异地安抚了她的紧张。芭芭拉抬头,迎上他深海般的蓝眼睛,那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骄傲与鼓励。今晚,《破碎的承诺》将在“一种关注”单元进行官方展映,而她作为主演,第一次以独立艺术家的身份站在国际舞台的中心,而非“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女友”。
“迪卡普里奥先生!埃尔金斯小姐!看这边!”
“芭芭拉!首次入围戛纳感觉如何?”
“莱昂!你们会合作新片吗?”
问题如潮水涌来。芭芭拉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简短回应关于电影的问题,将私人话题巧妙引开。莱昂纳多则一反常态地甘当绿叶,主动引导记者关注芭芭拉和电影本身。当被问及对芭芭拉表演的评价时,他停下脚步,正色道:“芭芭拉·埃尔金斯是我合作过——不,是我见过的最具天赋和勇气的演员之一。《破碎的承诺》会证明这一点。今晚请把掌声留给她和这部电影。” 他的公开力挺引来一阵更猛烈的闪光灯。
放映厅内座无虚席。当银幕亮起,芭芭拉饰演的艾米丽出现在破败的公寓里,眼神空洞而绝望时,莱昂纳多悄悄握紧了她的手。整个放映过程中,他不再是全球巨星,而是一个全神贯注的观众,时而屏息,时而随着片中细微的情感波动收紧手指。当艾米丽在戒毒所隔着玻璃触碰女儿小手的那场戏,芭芭拉清晰地听到身边传来他压抑的吸气声。
字幕升起,灯光亮起,全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瑞恩·墨菲被激动的观众和同行包围,而芭芭拉则被无数双手握住,听到各种语言的赞美。法语、英语、意大利语…“震撼人心”、“无与伦比”、“奥斯卡级别的表演”…这些词汇冲击着她的耳膜。她下意识地寻找莱昂纳多,发现他正站在人群外围,微笑着对她点头,眼神明亮如星。
接下来的两天,围绕《破碎的承诺》和芭芭拉表演的赞誉持续发酵。权威影评人在《银幕》杂志上打出满分,称她的表演“重新定义了银幕上的痛苦与救赎”。《好莱坞报道者》则预言:“一颗真正的新星在戛纳诞生,芭芭拉·埃尔金斯的名字将被铭记。”
颁奖典礼前夜,官方举办了盛大的“一种关注”单元酒会。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芭芭拉穿着一条简洁的黑色吊带裙,正与一位法国导演交谈,莱昂纳多体贴地陪在她身边,偶尔为她翻译。就在这时,一股强大而熟悉的气场靠近。
“里奥?真巧。” 一个略带沙哑却极具磁性的嗓音响起。
芭芭拉转身,呼吸微微一窒。吉赛尔·邦辰站在几步之外,超模的身材在一条剪裁完美的金色礼服衬托下宛如天神降临。她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目光先落在莱昂纳多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怀念,然后才转向芭芭拉。
“恭喜你,芭芭拉,”吉赛尔伸出手,笑容优雅得体,“《破碎的承诺》我看了,你的表演…令人心碎。” 她的英语带着迷人的巴西口音。
“谢谢你,吉赛尔,”芭芭拉与她轻轻握手,努力保持镇定,“你的到来让这里更耀眼了。” 这不是恭维,是事实。
“戛纳总是这么迷人,不是吗?”吉赛尔轻笑,目光流转,重新落回莱昂纳多身上,突然切换成流利的葡萄牙语,语速轻快,带着亲昵的调子:“*Lembra daquela noite no Copacabana? A lua estava t?o linda como aqui…*”(还记得科帕卡巴纳海滩那晚吗?月亮和这里一样美…)
空气瞬间凝滞。周围懂葡萄牙语的人投来微妙的目光。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边界试探,用共享的、芭芭拉无法介入的过去来制造距离。
莱昂纳多的笑容淡了些,他礼貌但清晰地用英语回应:“戛纳的夜色确实独特,吉赛尔。不过今晚的主角是电影和电影人。” 他巧妙地避开了对过去的回忆,并将话题拉回当下。
吉赛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恢复完美笑容:“当然。芭芭拉,再次祝贺你。” 她微微颔首,像一阵金色的风,优雅地融入了另一群人中。
“你还好吗?”莱昂纳多立刻低声问芭芭拉,眼神带着关切。
芭芭拉深吸一口气,端起香槟抿了一口,露出一个真实的、带着点狡黠的微笑:“她确实美得惊心动魄。不过…谢谢你没有接她关于月亮的话题。” 她没有表现出不安,反而用坦率和一点幽默化解了尴尬。莱昂纳多眼中的欣赏更深了。
“过去只是过去,”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你才是我的现在和…未来想探索的一切。” 这句话如此接近承诺,让芭芭拉的心跳漏了一拍。
颁奖夜
电影宫的气氛紧张而神圣。芭芭拉坐在莱昂纳多身边,手心微微出汗。当颁奖嘉宾念出“一种关注单元,最佳女演员”时,她的名字清晰地响彻大厅——“**Barbara Elkins, for ‘Broken Promises’!**”
时间仿佛静止了。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的轰鸣声冲击着她的耳膜。莱昂纳多第一个跳起来,用力拥抱她,在她耳边激动地低语:“你做到了!我就知道!” 周围的朋友、瑞恩、剧组成员都围上来祝贺。闪光灯如同暴风雪般将她包围。
芭芭拉几乎是飘着走上领奖台的。握着那座沉甸甸的水晶奖杯,她望着台下无数张面孔,最终目光定格在莱昂纳多身上。他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是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骄傲和喜悦,没有一丝一毫的明星光环,只是一个为爱人由衷高兴的男人。
“谢谢…”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有些颤抖,但迅速稳定下来,“谢谢戛纳电影节,谢谢评委会。这个奖属于艾米丽,属于所有在黑暗中挣扎却从未放弃寻找光明的人。”她感谢了瑞恩·墨菲的信任,感谢了剧组每一位成员,感谢了家人和朋友。
最后,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莱昂纳多的方向,声音温柔而坚定:“…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谢谢你在我还是无名小卒时,就看到了我;谢谢你在我怀疑自己时,坚定地告诉我‘你能行’;谢谢你尊重我的事业和选择,即使那意味着分离和挑战。里奥,你不仅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惊喜,更是让我相信自己可以飞得更高的风。这个奖,也属于你给我的勇气。” 她没有说“我爱你”,但每个字都饱含着比那更深厚的情感。
台下掌声雷动,夹杂着善意的口哨声。镜头捕捉到莱昂纳多微微泛红的眼眶和无法抑制的笑容,他用力鼓掌,对着台上的她无声地说了一句:“为你骄傲。”
派对在临近海滩的私人别墅举行,狂欢持续到深夜。香槟、音乐、祝贺声不绝于耳。芭芭拉像一颗新升起的明星,被众人环绕。莱昂纳多始终在她不远处,像一个守护者,也像一个分享她荣光的伴侣。然而,当芭芭拉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想去露台透口气时,却发现莱昂纳多不在那里。
她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走向僻静的海滩。月光洒在深蓝色的海面上,碎成一片银光。然后她看到了他。
莱昂纳多独自站在海边,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白衬衫的袖子卷到肘部,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他似乎在等待。
“躲到这里偷懒?”芭芭拉走近,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莱昂纳多转过身,脸上没有派对的喧嚣,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近乎庄重的神情。他伸出手,芭芭拉自然地握住,被他牵引着面向大海。
“还记得在托比家后院,我教你弹吉他吗?”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盖过了海浪声,“那时我就知道你很特别。不是因为你有多美——虽然你确实美得让我屏息——而是因为你不怕戳破我的光环,不怕告诉我真相,不怕坚持自己要走的路,哪怕那条路布满荆棘。”
他转过身,面对她,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我看着你今晚站在领奖台上,光芒万丈。芭芭拉,那不是聚光灯给你的,那是你自己燃烧的光。你让我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什么是真正的热爱。你让我…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芭芭拉的呼吸停滞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月光下,莱昂纳多的蓝眼睛深邃如海,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毫无保留的真诚与情感。
“这三个多月,我飞越半个地球只为见你一面,在电话里听你讲表演心得,看你为角色憔悴又发光…我经历过很多,芭芭拉,但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不是游戏,不是短暂的迷恋。”他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清晰而郑重地落在寂静的海滩上:
“**我爱你,芭芭拉·埃尔金斯。** 不是媒体笔下的‘莱昂纳多和芭芭拉’,而是里奥爱上了芭芭拉这个人——她的固执,她的才华,她的善良,她大笑时眼角的小细纹…一切的一切。我想和你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红毯,所有挑战,所有平凡的清晨和疯狂的冒险。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让我认真地、长久地爱你?”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芭芭拉的眼眶,滑过微笑的嘴角。这不是她预想过的任何场景——没有玫瑰,没有单膝跪地,只有月光、海浪和一个男人捧出他毫无保留的真心。她踮起脚尖,用一个带着咸涩泪水的吻回应了他。
“**我也爱你,里奥。**”她的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从你坐在酒吧沙发里,嘲笑我叫你‘迪卡普里奥先生’的那一刻起…或者更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即使是争吵,都让我感觉…真实地活着。我愿意。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所有。”
莱昂纳多发出一声如释重负又充满喜悦的叹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额头,最后深深印在她的唇上,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珍视和汹涌的爱意。
许久,他才稍稍松开她,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并非戒指,而是一条极其精致的古董钻石手链,设计典雅,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莱昂纳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告诉我,要把它送给那个让我想安定下来,想共度余生的女人。它不贵重,但承载着我们家对爱与承诺的信念。”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戴在芭芭拉纤细的手腕上,冰凉的金属很快染上她的体温。
“这不是求婚,”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这是一个承诺。一个我想和你一起书写未来的承诺。等我们都准备好,等时机成熟…”
芭芭拉的手指轻轻抚过手链上古老的钻石,抬头望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我明白。我们有的是时间,里奥。一起走,一起成长。”
他们相拥在戛纳宁静的海滩上,身后是璀璨的电影宫灯火和隐约的派对喧嚣。海风轻吟,月光如水,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辉。手腕上古老的钻石手链,如同一个无声的誓言,连接着过去与未来,也连接着两颗终于毫无保留、彼此交付的心。在这个梦想与星光交织的夜晚,爱情与事业的双重桂冠,终于被他们牢牢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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