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提名名单公布的尘埃落定,如同在好莱坞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破碎的承诺》不负众望,获得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瑞恩·墨菲)以及最重磅的——**最佳女主角(芭芭拉·埃尔金斯)** 在内的四项提名。消息传来时,芭芭拉正《海鸥》话剧的剧本讨论会上莱昂纳多陪伴在一侧。
手机屏幕亮起,经纪人的名字疯狂跳动。芭芭拉的心跳瞬间飙高,她几乎是屏住呼吸点开信息。当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列在“Best Actress”提名名单中,
与梅丽尔·斯特里普、朱迪·丹奇、艾玛·汤普森等传奇并列时,一股巨大的、几乎令人眩晕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冲击感席卷了她。她猛地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视线模糊地看向身边的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比她更早一步从助理那里得到了消息。他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关注她,此刻看到她真实的、毫无掩饰的反应,脸上立刻绽放出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带着纯粹的、与有荣焉的骄傲。他甚至忘了周围还有其他演员和导演,一把将芭芭拉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在她耳边激动地低吼:“看!我说什么来着?!你做到了!芭芭拉·埃尔金斯,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者!”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那份少年般的雀跃和自豪感毫不掩饰。
整个会议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祝贺声。话剧导演带头站起来鼓掌:“恭喜你,芭芭拉!这是你应得的!”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淡了围读会的严肃,气氛瞬间变得欢腾而热烈。
然而,提名带来的不仅是荣誉,更是几何级数增长的关注度和压力。芭芭拉和莱昂纳多这对“提名情侣”瞬间成了奥斯卡季最炙手可热的焦点。
“埃尔金斯创纪录!最年轻影后提名者之一与巨星男友共征奥斯卡!”
“迪卡普里奥缺席男主提名,全力护航女友冲奥?”
“从酒吧邂逅到奥斯卡殿堂:好莱坞最梦幻情侣的童话升级!”
报纸头条、杂志封面、电视专题……他们的名字和照片无处不在。芭芭拉过去的每一个小角色、每一次试镜都被翻出来放大解读;她和莱昂纳多恋情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咀嚼、浪漫化甚至戏剧化。狗仔队像蝗虫一样,无孔不入。芭芭拉第一次体会到莱昂纳多口中那种“生活在鱼缸里”的窒息感。
“老天,他们连我去便利店买卫生棉都要拍吗?” 芭芭拉烦躁地把一份登着她素颜拎购物袋照片的小报扔到一边,倒在莱昂纳多洛杉矶家中的沙发上。她刚结束一个冗长的、关于“提名感想”的电话采访,筋疲力尽。
莱昂纳多递给她一杯冰水,顺势坐下把她搂进怀里,手指熟练地按摩着她的太阳穴:“深呼吸。这就是提名后的‘套餐服务’,尤其是像你这样横空出世的新星加上我们这对组合。记住,热度是双刃剑,但我们可以选择握着剑柄而不是剑刃。” 他语气轻松,但眼神锐利,显然对这种局面有着深刻理解。
“我知道,可是…” 芭芭拉靠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他们总把我们绑在一起说。好像我的提名是因为‘莱昂纳多的女友’这个身份,而不是因为艾米丽。这感觉…糟透了。”
“那就用行动撕掉这个标签,” 莱昂纳多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接下来的每一场放映会、Q&A、圆桌访谈,都是你的战场。只谈艾米丽,只谈表演,只谈电影的力量。我会配合你,但绝不抢戏。让评委、让媒体、让所有人,都聚焦在你的表演本身。”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年轻人的狡黠,“而且,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戛纳影后加奥斯卡提名者,底气足着呢!该摆点架子的时候就得摆。”
芭芭拉被他逗笑了,心里的郁结散了大半。她抬起手腕,古董钻石手链在灯光下温润地闪烁:“好!为了艾米丽,也为了…不被他们看扁!”
奥斯卡前哨战进入了白热化的拉票阶段。各种协会奖、影评人奖、工会奖的颁奖典礼和提名者午宴接踵而至。芭芭拉如同身着铠甲的战士,在经纪人、公关团队的护航下,辗转于一个个名利场。
她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敏锐和适应力。在《好莱坞报道者》的圆桌论坛上,面对资深影评人关于“方法派表演在独立电影中的过度使用”的尖锐提问,她没有怯场,清晰而真诚地阐述了自己的理解:“对我而言,不是‘方法’,而是‘共情’。我走进艾米丽的世界,不是为了‘表演’痛苦,而是去理解、去承载那份痛苦,然后真实地呈现出来。这需要技巧,但更需要敬畏。” 她的回答赢得了在场同行的点头认可。
然而,年轻人特有的棱角也会在不经意间显露。一次金球奖提名者午宴后的小型派对上,芭芭拉无意中听到两位颇有地位的制片人在角落闲聊:
“埃尔金斯运气太好了,赶上好角色,又搭上迪卡普里奥这股东风… 奥斯卡提名?呵呵,评委们总是喜欢给漂亮面孔一点甜头,尤其当她们背后站着更有力量的男人时…”
芭芭拉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她捏紧了手中的香槟杯,正要转身反驳,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腰上。莱昂纳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眼神示意她冷静。他没有直接呵斥那两人,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顶级巨星的强大气场,自然地揽着芭芭拉走向他们,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
“约翰,迈克尔,在聊什么呢?噢,是在讨论芭芭拉在《破碎的承诺》里那场戒毒所隔着玻璃看女儿的戏吗?那场戏的层次感真是教科书级别的,连梅丽尔都私下跟我说她看哭了。你们觉得呢?” 他笑容得体,眼神却锐利如鹰,直接点出芭芭拉的高光表演,用业内权威(梅丽尔)的肯定作为佐证,同时将话题牢牢锁定在专业领域。
两位制片人尴尬地赔笑附和。莱昂纳多则顺势将芭芭拉引开,低声在她耳边说:“被疯狗吠,难道你也要趴下去咬回去?用你的作品和接下来的奖杯抽他们的脸,那才叫痛快。” 他的处理方式既维护了她的尊严,又避免了正面冲突,展现了超越年龄的圆滑,但话里话外那股少年意气的护短和“等着瞧”的锋芒却毫不掩饰。
密集的行程、无处不在的镜头、外界的期待与质疑,像沉重的石头压在芭芭拉心头。失眠再次找上门,偶尔在深夜的酒店房间,她会对着镜子练习获奖感言,练着练着就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我真的够格吗?那些传奇人物…”
每当这时,莱昂纳多总会用他特有的方式驱散阴霾。有时是凌晨一通跨越时差的视频电话(他在纽约拍广告),屏幕里的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故意模仿某个刻板评委的滑稽腔调念她的提名信,逗得她前仰后合;有时是突然出现在她下榻的酒店,带着她最喜欢的街边摊墨西哥卷饼和一瓶廉价但爽口的啤酒,两人像逃课的学生一样躲在消防通道里大快朵颐,分享各自遇到的奇葩采访问题;有时则是在她又一次为礼服、妆容、发言稿焦头烂额时,他不由分说地关掉她的笔记本,拉着她去酒店泳池夜泳,在冰冷的水里和静谧的星空下,让一切喧嚣暂时远离。
“嘿,”一次夜泳后,两人裹着浴巾坐在池边,莱昂纳多忽然从浴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不是珠宝,而是一个小巧的、老式的电影胶片盒,里面装着一条用旧胶片手工制作的项链,胶片上依稀可见是《破碎的承诺》里艾米丽的某个镜头剪影。“我自己弄的,有点粗糙,”他耳朵有点红,带着点少年人的笨拙和羞涩,“但我想,让它贴着你的心口,提醒你艾米丽有多棒,而创造她的你,更棒。”
这份不昂贵却独一无二、充满心思的礼物,瞬间击中了芭芭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戴上项链,冰凉的胶片贴着她的皮肤,却带来了无比的温暖和力量。她主动吻了他,带着咸涩的池水和满满的感动:“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幸运符’,里奥。”
演员工会奖(SAG Awards)颁奖典礼。这是奥斯卡最重要的风向标之一。芭芭拉再次与几位传奇前辈一同角逐影后桂冠。
红毯上,她和莱昂纳多无疑是焦点。芭芭拉选择了一条剪裁利落、颜色稳重的深蓝色丝绒长裙,搭配莱昂纳多母亲的古董手链和他送的电影胶片项链,优雅中透着力量感。莱昂纳多则是一身经典的黑色礼服。他们应对媒体更加从容默契。当记者问及“是否有信心获奖”时,芭芭拉微笑着说:“能站在这里,和这些杰出的女演员并列提名,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和肯定。今晚我只想享受电影人的聚会。” 莱昂纳多则补充道:“无论结果如何,她塑造的艾米丽已经赢得了无数观众的心,这才是演员最大的成就。” 得体、专业,又不失温度。
当颁奖嘉宾念出获奖者——并非芭芭拉,而是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演员时,现场镜头精准地捕捉到了两人的反应。芭芭拉脸上瞬间闪过极细微的、真实的失落,但转瞬之间她就扬起了真诚而热烈的笑容,用力鼓掌,那份瞬间调整的心态,令人动容。
而莱昂纳多的反应,再次成为了镜头捕捉的经典。在芭芭拉名字落空的那一刻,他下颌线明显绷紧了一瞬,眉头微蹙,毫不掩饰自己的遗憾。但当看到芭芭拉迅速展现出的优雅风范时,他紧绷的神情瞬间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浓到化不开的心疼
他没有像上次一样立刻在她耳边低语,而是侧过身,无比自然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用力捏了捏。那无声的、充满力量的支持,那眼神中“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佳”的笃定,透过镜头传递给了全世界。这个瞬间再次引爆社交媒体,比获奖感言更打动人。
回到酒店,卸下华服和精致的妆容,芭芭拉穿着舒适的T恤窝在沙发里,看着网上疯传的“莱昂紧握芭芭拉手”的动图,心里暖暖的,那点失落早已烟消云散。
莱昂纳多递给她一杯热牛奶,挨着她坐下,把头靠在她肩上,带着点疲惫的撒娇:“累死了…下次这种颁奖礼,我们能不能装病?”
芭芭拉笑着揉乱他的金发:“想得美,迪卡普里奥先生。我们可是要一起征服奥斯卡的人。” 她语气轻松,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未被挫折磨灭的锐气和憧憬。
“那说定了,”莱昂纳多抬起头,蓝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亮晶晶的,带着少年气的执着和认真,“不管结果如何,颁奖礼结束当晚,我们就溜,找个没人认识的海岛,关掉手机,睡他个三天三夜,只有你和我,还有…嗯,很多很多冰淇淋。”
芭芭拉笑着吻了吻他的嘴角:“成交。”
窗外,洛杉矶的霓虹依旧闪烁,奥斯卡的终极战场近在咫尺。但在这一方小小的、温暖的天地里,这对年轻的恋人,在名利场的惊涛骇浪中,凭借着彼此给予的敏锐、勇气、笨拙却真挚的爱,以及那份少年人独有的锐气与憧憬,筑起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港湾。他们知道,无论那座小金人最终花落谁家,他们早已赢得了比奖项更珍贵的东西——在风暴中心,彼此紧握的手,和共同望向未来的、明亮的眼睛。真正的征途,才刚刚在他们脚下铺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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