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一个字,云初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酥麻的感觉从尾椎骨直达天灵盖,他努力将话说完整。
“萧序之,你酒醒了吗?”
“嗯。”
低沉暗哑的声音混着鼻息扑在云初的脖子上,让他忍不住侧了侧脑袋。这动作好似在躲,又好似在配合对方的动作,让他对着纤细白皙的脖子为所欲为。
虽然萧序之回答了,但云初却确信这人肯定没醒酒,要不然不可能做出如此逾矩的事情来。
他被萧序之禁锢在怀里,两人身体相贴,很快便能感受到肢体上的变化。
这个认知让他一激灵,立即挣扎着转过身,与萧序之面对面。
萧序之比他高了半个头,云初只得用两只手将他乱动的脑袋固定住,而萧序之的手则圈在他身后,他被迫后腰顶在桌子边缘身体往后倾倒。
云初表情严肃,盯着萧序之有些迷茫的眼睛问他:“你是谁?”
“萧序之。”回答得很乖巧。
“那我是谁?”
萧序之定定地看着云初,突然就笑了,“你是云初。”
萧序之的笑,晃得云初走了一下神。
下一瞬萧序之就开始皱眉委屈,“云初不理我,我给他写信,他也不回。”
“你说他是不是遇到更好看的人,不要我了?”
云初叹气,“没有不要你,他只是有别的事要做。”
萧序之根本不听解释,还在自顾自说着,“他说他喜欢太子。他之前就是太子的伴读,太子还时常送他各种玩意,他那时候很欢喜,我都没有东西能送他……”
萧序之越说声音越低,看着分外可怜。
云初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那些东西哪一样我没给你玩?再说,你也送我礼物了,还是两只小人偶呢。”
云初想起小时候有段时间萧序之上课老盯着他瞧,但下课又早早离开。他每次找他一起玩,萧序之都找各种借口,手上还总是出现各种伤口。
那时候他以为萧序之又被人欺负了,还找借口把他觉得有嫌疑的皇子们都作弄了一通。
一直到那年生辰,他才知道自己搞错了。萧序之上课老是偷看他,事后手上又有伤,完全是因为要给他雕人偶。
小人偶雕得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是他跟萧序之。
“可是我后来都没看到过那两只人偶,你一定是不喜欢它们。”
云初无奈,用手揉了揉他的脸,“那是因为我把他们摆在卧房了,你怎么看得到?”
萧序之皱眉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理解了没有,“可是……”
“停停停。”云初实在不想再听他控诉,“你想把手松开。”
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间,萧序之一直没松开手,两人身体相贴,对方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到云初的胸前。
云初仿佛听到了两道心跳声。
他推了推萧序之的肩膀,却没能将人推开。
“不松,松了你就不见了。”
云初现在万分确定萧序之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了,从来只有他冲萧序之撒娇让萧序之妥协的份,什么时候萧序之会冲自己撒娇了?
跟喝醉的人没法讲道理,云初只能先哄人。
“不会不见的,你信我。”
“骗人。”
云初更无奈了。
他在萧序之面前,诚信值并不高,毕竟当初撒娇撒泼耍赖,只要能让萧序之妥协,他什么方法没试过。
这会儿说自己值得信任,云初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见萧序之再次收紧胳膊,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云初只得伸出两只手,将他的脑袋掰开扶正。
然而两人靠得太近,掰脑袋的时候,云初的唇就擦到了萧序之的脸颊。
云初还没来得及懊恼,萧序之又不动了,他定定地盯着云初乱飘的眼睛。
“你,你干什么,还不快松开?”云初尴尬得脑袋要冒烟。
“……还想亲。”
萧序之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云初被他吓了一跳,但转头看过去,却发现萧序之认真又执着。那样子仿佛在说,要是不亲他就一直抱到天亮。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吓了云初一跳,这样子要是被人看到,可怎么解释得清?
“将军,客房收拾好了。”
面前是紧紧贴着他的萧序之,门外是毫无所觉的仆人,云初一个头两个大。
外面的人再次唤了一声“将军”,等着萧序之指示。
云初深吸一口气,快速地亲了一下萧序之的脸侧。
“行了吧……唔……”
云初的话音被吞噬在喉间,他想推开,却发现面前的人已经化身猛兽。
云初腿一软,差点倒在书桌上,幸好被萧序之及时搂住腰,才没摔倒,但桌上的一只瓷瓶却被他碰倒,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将军,您怎么了?”
云初心虚得仿佛偷情要被捉奸在床,他使劲推萧序之,见推不动,只能咬了他一口。
这一口果然好使,萧序之的理智终于好像回来了一点。云初终于如愿能够顺畅呼吸。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仆人听他声音正常,便也没多想,便退了下去。
云初以为萧序之正常了,然而没想到这人根本醉得更厉害了。
他居然说:
“碍事的走了,我们继续。”
云初想要逃,他觉得这会让他跟萧序之的感情变质,但他又舍不得真的将人推开。
萧序之是他黑暗人生里,最后一抹光了。
而且今日过后,他们本就会成为陌路,不如遵从本能一次。
序之醉了,而他清醒着,这一次,只有他会记得,那合该由他来主导。
想开后的云初,变得大胆。
……
当然,放纵的后果很可怕,他差点没能从床上爬下来。
果然憋久了的男人,尤其是体能好初见荤腥还憋久了的男人,不能小看。
云初忍着酸疼,给人将里衣穿好,又抖着腿下地,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
他刚系好腰带,床上的萧序之就醒了。
萧序之揉了揉涨疼的额头,刚一抬头就看到窗前站着的云初,还在他脑子还糊着,并没有发现云初一瞬间的慌乱。
不待萧序之提问,云初快速道:
“你喝多了,非说自己拳脚厉害了许多,硬拉着我练拳。这不,不仅出了一身汗,还热得将外衣给脱了。”
萧序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外衣被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为何还被踩了两个脚印。
他揉了揉额头,声音沙哑,“抱歉,让你受累了。”
云初一听立即炸了,声音不自觉拔高,“什么受累?”
受什么累?
萧序之见他这么激动也是一脸茫然,“刚刚不是你照顾我的吗?”
“???”
云初尴尬地移开视线,心口扑通扑通乱跳。
他还以为被发现了呢。
那确实是他照顾的,还给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要不是他这个见过猪跑的帮忙,某人可能就要“折戟沉沙”了。
“那个,我睡了多久?”
云初没敢看萧序之,自然也没注意到萧序之脸上的尴尬,“也没多久,快一个时辰吧。”
萧序之悄悄看了云初一眼,对自己梦里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阿初在床边照顾他,他却在梦里这样那样,简直不是人。
萧序之想到这又觉得气血上涌,连忙转移话题,“大约是练拳出了一身汗,酒才这么快醒了,我先去洗个澡。”
萧序之起身,经过云初身边的时候,顺口道:“一起洗?”
云初心口一跳,头皮都要炸了,眼睛瞪得溜圆,“我洗什么澡?!”
虽然他很想洗,但是他身上的痕迹,哪里敢让萧序之看到啊。
这人下手真是没轻没重,他身上的印记怕是好几天才能消。还是他善解人意,就算承受不住,心里也还顾着不要在那人身上留下什么。
“你刚刚不是也练拳了吗?”
练拳出汗,自然要洗个澡。
萧序之本是好意,而且小时候两人也一起洗过,但他说完也发现不太对。
当初他没有那样的心思,自然能跟云初一起洗。但现在,他很怕坦诚后,自己控制不住。
思及此,萧序之的耳朵都红了。他连忙道:“你先洗也行。”
云初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让萧序之先去洗。
萧序之见他这么说,便也点头,刚刚的气氛太奇怪,他需要离开冷静一下。
云初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
萧序之,对不起,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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