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弄云街地处闹市,宽阔的长街两旁多是市井人家,集市酒楼坐落其中,每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独有一处,平日里大门紧闭,除了每日的菜果供应,甚少能看见里头的人出来或者外面的人进去。这便是谢府。
谢家驻守雁荡,本家亦不在此,但陛下看重,当年赐封之时在长安也拨了处宅子,虽说住得时候不多,但平日的修缮护理半点没落下,远远看去,朱门高阁,很是威风。
一行鸽子掠过上空,在屋檐盘旋片刻,又轻巧飞远。
李问收了纸条,匆匆看了一眼,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谢如晦立在案边,手上拿着一封信,信封放在桌上,看信戳是青州寄来的家书。
待谢如晦看完,李问上前一步,将刚收到的纸条呈上:"他们抓到人了,想必今晚会有动作。"
谢如晦神色未改,伸出双指在案上轻叩两声,"是谁。"
"孙越山。"
谢如晦沉吟道:"我记得他是雁荡人士。"
李问:"雁荡本土,年逾四十,并未婚娶。其父早亡,唯有一母,在一次动乱中死于河洛铁蹄之下。"早在回京之时,所有随行人员的资料便呈递上来,当时他一一仔细看过。
"如何抓到?"
"昨夜他又去行刺。"
"呵。"谢如晦冷嗤,"愚蠢。"
李问忧心道:"愚蠢却有效。"
谢如晦看向桌上的信封,信从青州而来,是他父亲所写,信中只说青州春日已至,问他何时还家。而信封之上,肉眼可见再封的痕迹,可想被送到前被多少人检查过。
李问自然知道谢如晦心中所想,他说:"老将军想必很担忧您,只是如今境况,怕是难回青州。"
谢如晦看向他:"他们不放我走,那便不走。我倒想看看——这座城,能困得住我几时。"
李问不去想他话中深意,垂下头,沉声道:"但凭将军吩咐!"
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将军,宫里来人了!"
黄昏时分,一辆马车自谢府驶向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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