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器刺入颈动脉的瞬间，陆临川感觉世界在眼前分裂。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爆炸的火光、父亲的实验室、顾沉舟在训练场上的身影......
"呼吸！"顾沉舟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跟着我的节奏。"
陆临川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一个巨大的数据漩涡。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能"看见"周围所有的电子信号。警车的定位、监控摄像头的角度、甚至远处狙击手的红外瞄准镜......所有信息都以数据流的形式在眼前流淌。
"这就是神经链接的感觉？"陆临川活动了下手指，发现能同时控制顾沉舟的机械臂。
"别乱动。"顾沉舟的声音带着笑意，"我的义肢很贵的。"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声音。张副局长虽然受伤，但显然还有后手。陆临川调出脑内的城市地图，发现所有出口都被封锁。
"地下。"两人异口同声。
顾沉舟的机械臂变形为钻探装置，陆临川则通过神经链接入侵市政系统，修改了下水道的监控数据。当他们跳入下水道时，头顶传来爆炸声——张副局长的人炸毁了整个警局地下层。
污水中漂浮着奇怪的荧光物质。陆临川采集了一些样本，发现是某种生物芯片的残骸。
"他们在用下水道培养生物计算机。"陆临川的声音带着震惊，"这些荧光菌落都是量子计算节点。"
顾沉舟的义肢发出警告："检测到高能反应，快走！"
两人在下水道中狂奔，身后是沸腾的荧光污水。陆临川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本上的一句话："黎明终将到来，但黑暗中的光芒未必是希望。"
当他们从下水道出口爬出来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新闻播报声："昨夜警局发生爆炸，初步判断是瓦斯泄漏......"
"接下来去哪？"陆临川问。
顾沉舟调出义肢中的全息地图："去找'守夜人'。"
"守夜人？"
"一个地下抵抗组织，专门对抗'黎明计划'。"顾沉舟的机械手指划过地图，"老周生前和他们有联系。"
就在这时，陆临川的神经链接突然接收到一段加密信号。解码后，是一段父亲生前的全息影像：
"临川，如果你看到这段信息，说明我已经不在了。'黎明计划'的真正目的不是控制人类，而是......"影像突然扭曲，信号中断。
陆临川感觉一阵眩晕。顾沉舟扶住他："怎么了？"
"我父亲的讯息......"陆临川按住太阳穴，"'黎明计划'还有更大的阴谋。"
远处传来警笛声，顾沉舟拉着陆临川躲进暗巷："先离开这里，路上再说。"
他们穿过清晨的街道，像两个游荡的幽灵。街边的电子广告牌突然闪烁起来，所有画面都变成了同一个符号——血红色的黎明徽记。
"他们在示威。"顾沉舟低声说。
陆临川却盯着自己的手掌。在神经链接的作用下，他能看到皮肤下流动的纳米机器人——那是注射芯片时注入的。
"顾沉舟，"他突然说，"我们可能已经成了'黎明计划'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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