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忧怀个高腿长,但是走得慢。
他独自缀在欢声笑语的队伍后面,抿着嘴唇,正在淡淡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大家都会御剑飞行,回到长虹书院左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应忧怀这么想。
而下一刻,人群里一个讨厌的家伙就说话了,萧随揽着烛龙心道:“诶,你们任务都完成了,我们现在就回书院?”
立刻就有人接话了:“难得这么多人,要是立马回去也太没意思了。”
烛龙心也很同意:“对啊,山上多闷啊,这不得抓紧时机好好玩会儿。”
总之,应忧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有些人,有家么不回,就喜欢当二流子,天天在外面瞎晃。
烛龙心正掐着萧随的脖子使劲晃,他咬牙切齿道:“这两年你混这么好?苟富贵勿相忘啊。”
萧随谦卑道:“哪里哪里,要是我身边缺了端茶倒水的,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烛龙心笑嘻嘻道:“吃屎吧你。”
烛龙心这么一说,队伍里有个人就想到吃的了:“我饿了,我们上哪儿吃饭去呀?”
“你都辟谷了怎么还会饿,你是馋了吧。”
正当大家七嘴八舌准备觅食的时候,队伍里又有人提议:“我们先找个客栈,订了房间后再去找吃的。”
“对,上次没找着客栈,只能住在一个都是老鼠蟑螂的破庙里,太可怕了。”
就这么,一行人吵吵嚷嚷的,到了一个客栈。
客栈外面有一个小孩儿正在对着墙壁上画的靶子踢球,那球一弹,恰好撞上了烛龙心的小腿。
这小孩儿力气还挺大,烛龙心心想。
他脚一勾,把球运到自己脚底下,足尖一抬,轻轻松松颠了几个球,又把球给小孩儿踢了回去:“小孩儿,哥哥帅不帅?”
那个小孩没回答烛龙心,瞧了他一眼,就抱着球跑了。
萧随毫不客气地嘲笑烛龙心:“帅个屁,都被你吓跑了。”
“你懂什么,”烛龙心摸着下巴道,“没准这小孩是个哑巴呢?”
应忧怀:“挺帅的。”
萧随一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烛龙心见应忧怀支持自己,转而揽住了应忧怀的肩膀:“啧啧啧,你看看,还是我们家老应说话更动听。”
“你家老应?”
萧随皱着眉,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只是走了两年,这两个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
马上就要放学了,室内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气氛,学生们各个蠢蠢欲动,特别是烛龙心。
他人看着还坐在课堂,其实心已经飞到外面去了。
今天上的课是火系符箓,烛龙心毫无耐心,他本来就是火灵根,这种级别的法术,自己不用符箓也足以催发,太小儿科了。
画着画着,烛龙心手底下的笔画就变了。
他手握朱砂笔,在黄纸上轻轻扫几下,一个像模像样的简笔人就出现了。
加了两笔,人像后面就背上了一个乌龟壳。
烛龙心嘿嘿一笑,准备要去整蛊萧随,因此他又添上几笔。
于是,一个【只要一打开符纸,符纸就会自燃】的火系符箓就出现了。
烛龙心将黄纸捏成团,往萧随那边一抛,眼看着就要砸到萧随的狗头。
可是窗外不知怎么的,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那个黄色的小纸团不偏不倚,就落到了应忧怀的书桌上。
课堂前方,段夫子正在伏案讲书,应忧怀拿起那个纸团,下意识看向烛龙心,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烛龙心指了指那个纸团,双手合十朝他拜拜,又指了指那个纸团,继续拜拜,眼睛水汪汪的,扁着嘴,样子特别可怜。
应忧怀捏着那个纸团,沉吟片刻,他终于有了动作,烛龙心心中一喜。
可下一刻,应忧怀却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目睽睽之下,应忧怀缓缓道:“夫子,烛龙心在后面丢小纸条,影响我学习。”
烛龙心瞬间瞪大了眼睛——应忧怀!没想到你是一个冷血无情、爱打小报告的王八蛋!
“来,给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悄悄话。”段夫子捋着花白胡子,乐呵呵道。
段水流已经有些年纪了,这么多年,他多少调皮的学生没有见过,而且烛龙心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即使稍微调皮了一点,他也会宽容许多的。
看见那个小纸团进入了夫子手中,烛龙心捂住了脸,惨不忍睹。
段水流打开纸团一看,发现上面画的居然是自己,背上还背着个龟壳,这个小兔崽子把自己画成了个大王八。
而且不仅于此,就在打开纸团的下一刻,那张符纸突然开始燃烧起来,火苗一蹿三丈高,火星都燎到段夫子的胡子了。
被年轻人偷袭,段夫子瞬间平静不了了,暴跳如雷道:“烛龙心,你给我滚出去站着!”
“哎呦,老师轻点轻点。”
烛龙心被段夫子拎着耳朵,龇牙咧嘴地拖出去站岗,还不忘顺路狠狠撞了一下应忧怀的书案。
应忧怀淡定地把自己的书案扶正。
*
客栈中,掌柜正在噼里啪啦地算账,店内突然进来了十好几个人。
“老板,给我们每人都来间上房。”
立刻就有人出来笑他:“难道这客栈里还有叫下房的吗?”
“一看你就是没有生活常识,那个叫大通铺。”
队伍里有男有女,有乾元有中庸有坤泽,要是睡大通铺那可太不方便了。
掌柜点了一下人数,十八个人,为难道:“人太多了,要是一人一间的话,恐怕不够还差了一间。”
众人面面相觑,要是在这里住下,有两个人注定住不了单人间了。
“多大点事儿啊,”萧随转头对烛龙心道,“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俩就住一间挤挤呗。”
烛龙心一听,当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但是他刚要开口,就被应忧怀打断了:
“不必,他还是和我住一间吧。”
萧随心里更奇怪了,脸上两条眉毛都拧成麻花了。
烛龙心想到刚刚还没来得及回味的主奴契约,现在兄弟多少也算自己的,呃……宠物,要是把应忧怀丢下一个人确实不太好。
况且,要是他突然不稳定的话,不住在一起,那就有点麻烦了,而且这事让别人知道也不好 。
烛龙心点头道:“行,咱俩住一间。”
转头对萧随道:“没事,我跟他挤就好了。”
萧随的眼睛都要瞪出去了,狗儿子这两年怎么了?儿大不中留啊!
他惴惴不安地问烛龙心:“你还是中庸对吧?或者你有一天突然发现应忧怀是个女的?”
烛龙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萧随:“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你爹。”
身后有人嬉笑着搭上萧随的肩膀:“是不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走,我们喝酒吃肉去!”
众人大吃大喝了一顿,吃饭也是很消耗精力的,吃饱就困,烛龙心回去后困得不行。
他躺在床上,用尽全身力气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清洁术,本来想睡,又渴得爬起来找水喝。
他一起床,发现应忧怀正披头散发,对月独坐。
听见动静,应忧怀转头道:“喝水吗?你的嘴唇都起皮了。”
“是,太咸了。”烛龙心舔舔嘴唇,太干了,喉咙要着火。
不过应忧怀的状态着实奇怪,他心里想老应这是哪门子癖好,喝酒喝多了睡不着,所以跑这来扮演阿飘吗?
烛龙心舔了舔自己的嘴,他总是喜欢不自觉舔嘴唇。
应忧怀凑近烛龙心:“今天和萧随喝酒,你很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啊。”烛龙心倒了两杯凉水,一人一杯,“来,喝水,渴死我了。”
应忧怀很不满地接过水,一饮而尽,给萧随喝的是酒,给我倒的就是水。
然而哪怕喝了水,烛龙心还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睡不深。
他不舒服地挪了挪,突然发现有只手在自己腰间乱动,衣带都解开了,正在划拉着自己的腹肌,烛龙心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惊醒。
一阵阵热意上涌,低声的男声喷洒在他的耳廓:“好热,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
蓄力成功,开始发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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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同床共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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