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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要与我结契?

乘风看山河。

堤下碧水青青,岸边垂柳落在洗衣妇人的肩上,随着风意一搭一搭的起落,似拍在孩童身上哄睡的安抚。

夏时隐站着岸边,静静回首,望向刚走过的国门。

一个月过去了,她赶了这么久的路,终于踏入了楚国边境——云梦城。

“公子,您确定要去寻那个五皇子吗?”一旁的新月担忧道:“这些年,楚国的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党争暗斗何其残酷,这五皇子虽还健全,可到底不得势,半月前,又被当朝太子派去了这封疆关塞......”

耳边叨叨絮絮,夏时隐目光微沉,下意识握紧缰绳,压下此行一趟,心里的踌躇难耐。

此世重生,若说夏时隐最最难理解测算的,便是这个西楚五皇子楚明霁,她对他几乎没有印象,更不了解。

曾几何时,她也以为楚明霁不过是雨中一地泥,不足入眼。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成功纵横各国势力,不仅助周楼登上帝位,更是在与周楼联合灭掉夏国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又成功夺下楚国皇位。

夏朝是死在两个男人的手里的。夏时隐不敢忘。

她知道楚明霁是个藏在暗处的枭雄,因为知道他能赢,他会赢,所以夏时隐不得不来。

她来,却不是为了向楚明霁复仇。而是因为——她必须斩断周楼逆境翻身的可能,她一定要成为这一世与楚明霁联手的人。

要成为鱼与水的关系,要利益共体,谁也离不开谁。

夏时隐确信自己接下来一定会竭力帮助楚明霁,也必须得赢下楚明霁的信任,让楚明霁将后背交给自己。

夏时隐筹划好了,待周楼夺位登基后,她要与楚明霁一起剿灭周国!

见公主魂不守舍,新月忍不住又提了一嘴:“这是楚国太子派来的第三批死士了,五皇子如今被围困在齐云山顶,硬撑着战赢,只怕也难活,而背后是临渊之境,若是被逼得跳下山崖,那么高的山,哪活得了人的......”

夏时隐的心思这才被唤了回来,她望向新月,眨眨眼,笑得顽皮。

“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吗?”夏时隐怕自己没说明白,又轻声提醒道:“都说锦上添花的不新鲜,雪中送炭的最难忘,新月,一定要掐好时机,咱们得及时赶到,不早不晚。”

夏时隐的态度何其清晰,新月深知大局已定,她沉思片刻,竟翻身下马,一改迫切与犹豫之态。

一手牵着马绳,一手摸了摸夏时隐身下的千里驹,新月笑道:“公子,今日就在城里歇息吧,总得备些药材吃食。”

**

夏时隐目不转睛。

见坡山青年手持一把雁翎环首长刀,于霞光中挥招,他出刀不多,胜在简单干脆,利落精准,几乎刀刀直伤要害。

夏时隐试图看出好歹,又惊觉那些招式几乎称得上是简朴,可见靠近楚明霁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夏时隐心里讶异惊艳,不明觉厉。

又念在自己也在学近身刺杀呢,真该向楚明霁偷学几招,这么一瞧,再抬头,竟是夕阳西下。

今日天灰蒙蒙亮时她们便闻讯赶来,彼时楚明霁身边只剩下五个侍卫,可对面却有近百死士。——那些死士也明白今日是最后一战了,昨夜休整蓄势,今晨力满气足,才重新开始围剿。

毕竟众寡悬殊,听到消息,又不确定楚明霁到底还能撑下多久,一行人不得不轻装简行,风尘仆仆赶到。

哪想到竟能守到现在,且楚明霁还能坚持。

真不知道这人是用什么做的?铁吗?

鞋底湿意渐深,夏时隐忍了忍,实在阴潮难受,她轻叹了一口气,还是低下眼,借着霞光,试图找到一块干燥的土壤。

可奈何前几天连绵的雨,将这片山都染湿了,如今满地只有泥泞,就她脚下这片,若不是新月摘了牛皮水袋,给她垫在地上踩,只消这大半天的功夫,她的双脚都得沤皱了。

“新月。”夏时隐无奈叫她,有气无力。

新月的目光这才从坡下的激战中收回,一低眼,见公主脚下的牛皮水袋已经完全陷进了泥里,那些湿土一点点扑进来,已吃进了公主的鞋面。

新月的脸刹那羞红,她急忙忙从马背上搜摸,边给夏时隐找垫底的东西,便搜寻着干布想给夏时隐擦擦脚。

“袜子可湿了?公子,不是我说您,您这副身子是金尊玉贵里长大的,不是意志坚定便足够支撑的,合不该忍!这要是熬出了毛病,先倒下了可如何是好?咱们不日还得赶回夏国......”

新月一股脑儿地啰嗦絮叨,又是体贴又是婆妈,似寒春里的一股暖流,将夏时隐的心都给捂热了。

见新月还要来给自己拖鞋烘脚,夏时隐想了想,利落制止了新月。

楚明霁真的很厉害,撑到现在,夏时隐尚未看到楚明霁的极限在哪里,可她知道,她的极限到了。

不仅是腰酸腿麻,饥肠辘辘,更有口干舌燥,头昏脑胀之症,新月说中了,她能勉强到现在,已是极限。

再拖下去,只怕自己的身体闹出个万一,那才是得不偿失。

心中虽有挫败感受,可想到自己只熬了一天,便觉得疲惫折磨,思路迟缓,夏时隐不由地更钦佩楚明霁的耐力与意志。

很好,有这样的盟友很好。

夏时隐当机立断下了决定。“新月。下去救人吧。”

又清醒理智地拖着沉甸甸地两条泥腿子翻身上马,夏时隐高高坐在马背上,于斜阳中留下一身锋利的剪影,只待下去。

而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她身后的侍从便如滚石下山般,纷纷冲涌了下去。“杀——”

杀,刀光涛涛,血影重重。

死士们被楚明霁硬生生熬拖了一天,因看不到尽头而精力疲竭,见援兵已到,心里更是摧枯拉朽地塌了下来,努力抵抗几招,到底是输了。

立于山坡上观战的夏时隐没有等太久,见敌军分分倒下,自家侍卫都开始补刀灭口了,这才一夹马腹,奔骑而下。

又觉得可惜,本想等到楚明霁沉陷绝望时,再英雄现身的,现在倒好了,拖不到最后,便显得人家的英勇过于出类拔萃,哪怕是头蠢猪都知道结交珍惜。

夏时隐倍感怅然,虽只剩下个添头,她却得好生想想,如何雕琢这锦上添花之谊。

心思还没梳理好,她见青年越发清晰,刚要展露微笑,以示友好,不料青年望向她,又堪堪倒了下去。

啊?我......我也没好看到能把人迷晕吧?

夏时隐心里又惊又喜,想到青年苍白如月的脸色,她后知后觉,才猜到这楚明霁大概已是强弩之末,如今发现自己安全了,才敢力竭而倒。

便如尝到了失而复得的滋味,夏时隐忍不住兴奋地拉紧缰绳,瞬息的功夫,已停在楚明霁身前。

“吁——”倒是翻身下马时过于心急,没踩稳马镫,差点儿掉下去。

夏时隐心里一慌,幸好一旁的新月眼疾手快,一手托住了夏时隐的小脚,这才将人稳妥的扶下来。

“公主,小心。”新月在夏时隐的耳边突兀地提醒了一声,声音很轻,更有一语双关的意思。

夏时隐下意识侧头看去,见新月朝自己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夏时隐心生警惕,这才察觉是自己不小心又喜形于色了。

似乎是与那周萧二人离得远了,没有仇怨压制,她那浮躁纯真的本性又跑了出来,过于性情,过于乐观。

可这样不行。夏时隐稳了稳心神,又安静下来,她松开新月,再转身,已恢复了那副的矜贵冷淡派头。

如今走得近了,夏时隐才发现楚明霁生的好生高大坚实,魁梧挺拔,只是如今身陷污泥之地,便似被她垫着脚踩进泥泞里的牛皮水壶。

虎落平阳啊,哪能看出半分弄权夺位的枭雄风采呢?

夏时隐无声轻哂,趁着楚明霁正阖目养息,倾身而下,悄悄打量这楚明霁。

倒是没想到楚明霁竟长的这么漂亮,轮廓柔和,鼻梁挺拔,浓眉长眸,男生女相,如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卷,叫人看着便觉赏心悦目。

就是脸上溅了笔污泥,夏时隐半抱着胳膊,想了想,又拿出手帕,轻轻擦净楚明霁的脸。

夏时隐是有意试探,哪想到这楚明霁更是个能沉得住气的,竟然不躲不闪,任她摆布。

这么温顺?可能吗?他这是在变相地蔑视我,把我当伺候人的丫鬟了,完全没装进眼里吧?

装什么尸?架子倒大。没占到分毫上峰,又怕被人轻视了去,夏时隐态度颇为强势地叫了他一声,“楚明霁。”

夏时隐只见楚明霁的胸膛沉沉起伏,半晌却仍未回应她。

空气里异样燥热,夏时隐心里存疑,面色古怪地打量起楚明霁深蓝色的外袍上,被纵横割破的深深几道裂口。

血迹糊住了面目,她也看不清伤势,不得不伸手摸向楚明霁的颈,以求确认。

青年的皮肤几乎烫手,早起了热症。夏时隐心急起身,“新月!新月!”

才起了一半,却被一只大掌紧紧握住了手腕,夏时隐站了一天,双腿早就疲惫乏力,被这么用力一拽,更是一时站不稳。

只能无助地跌了下去,夏时隐吓了一跳,她一低眸,便触碰到了一双眼睛,如星星般明亮璀璨。

楚明霁醒了。甚至接住了夏时隐,任由她摔倒在自己的身上。

一只手被楚明霁握着,一只手按在楚明霁的胸膛之上,夏时隐静静伏在楚明霁身上,没由来地喉口一紧,又觉得即要与他联合,绝不能落入下风。

便试着深深呼吸,调整心绪,又不曾想竟闻到了楚明霁身上浓重的男人气味,腥热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麝香与薄荷的味道。

即暧昧,又强势。夏时隐这才发现,是她靠的太近了。

啧。

双膝依然抵靠在楚明霁的肋骨上,夏时隐从楚明霁的身上撑起身,见他面不改色,静静望着自己,她甚至又用了些力气,故意压着他。

凝视楚明霁,夏时隐的目光直接,眉眼冷清,如崖间雪莲,不容触碰。“楚明霁,救人救到底,我带你走吧。”

楚明霁没有回答夏时隐,可他又抬起另一只手,拈着夏时隐手里的那条锦帕,他轻轻的拽,见夏时隐不松,又多用了几分力,竟有几分较真。

夏时隐看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微微松开手,任他拿去。

见楚明霁将锦帕团握在手里,又低着眼眸,摆出副油盐不进的寡淡态度。

夏时隐忍不住瞪了楚明霁一眼。“什么呀?”

可楚明霁不看她,老神在在地回避。

又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烦躁,夏时隐轻咬嘴唇,干脆紧紧握住楚明霁的拳,见楚明霁的拳头轻躲了躲,夏时隐握的更紧了。

这一回,楚明霁终于肯望着她了,似是在疑惑她的侵犯,提醒她该松手,他的目光清冷而疏离,让人不自觉想要后退几步。

可夏时隐不是别人。见楚明霁终于肯面对自己,她浅浅一笑,盛气凌人,目光冷利又强势。

夏时隐不由分说伸出一根食指,沿着楚明霁的虎口,蛮横地勾了进去。

夏时隐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其实很轻挑荤重,仪态也带着几分嗜瘾般的媚态。

她自顾自得意,自顾自勾人,更没察觉楚明霁眼底深藏的调笑之意与虎视眈眈的期待。

甚至得意于自己的指尖成功勾到了被楚明霁紧紧握住的丝巾。

“楚明霁。”夏时隐笑如温柔刀,又带着几分逼迫之意,“可要与我结契?今日我护你,往后便由你来护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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