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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两具尸体靠在一起,因为洞中狭小,四肢都几乎折成了正常人无法达成的角度。

钟淮安没看到尸体的脸,她在程达说话时便将另一扇破门也完全关闭。

门破损严重,即便是完全关上室内也是亮的。

钟淮安平静地回头,阳光在她脸上形成了明暗光点,她那双偏圆的鹿眼恰好在阴影中,眼底浓墨般地杀意丝丝缕缕地流淌,程达下意识捏紧了自己一直攥在手中的短刀。

钟淮安的视线落在程达手背上:“你藏了什么?”

程达心下一突,一时分析不出钟淮安是在问他手中藏了什么还是心中藏了什么。

他不确定钟淮安有没有带人来,只好嘿嘿一笑,向前走了一步:“在下的命都是四小姐救的,哪还敢藏什么东西,四小姐误会——”

“你知道抓你的人是容祈安吗。”钟淮安缓缓拉弓,虽是在询问,语气却全是笃定:“我原本不确定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但你既然知道找你的是容祈安,还敢杀他的人,你藏了什么东西?”

她最开始救程达只是想给容祈安添点堵、让开祠大典能够顺利进行,没想到容祈安当真这么大反应硬要抓他,就算现在宋高的事明明更加紧迫,他居然还是分出人手大张旗鼓找程达。

程达脸色一僵,但仍然不认为钟淮安是真的推测出了什么,他沉吟一下,又扬起笑脸:“四小姐,一直有城卫兵在这里搜查,我也是为了防身,四小姐莫怪,在下回头请四小姐去芳华阁压惊。”

他将短刀拿出来丢在地上,才笑眯眯地准备靠近钟淮安,却被钟淮安用箭尖抵住了肩头:“后退。”

钟淮安心情不好,程达也不生气,摊手笑着后退,他几日没睡好了,再一表人才的人都看起来都让人一句也夸不出来。

程达头上还挂着些稻草枝,钟淮安将他戳到后面去,他仍在嬉皮笑脸:“四小姐这般生气也是正常,毕竟是闺阁女子......”

钟淮安不说话,直到抵着他退回了存放那两具尸体的地方,不等程达反应,便以弓柄按住他的肩膀,将人硬塞回那处狭小空洞的同时又拉出一具尸体,将石板盖了回去。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依稀能听到男人的交谈:“是的大人...确认...围起来...是...”

钟淮安不敢耽搁,捡起程达方才扔在地上的短刀,念了句‘阿弥陀佛’后用刀柄在尸体上蹭了些未干涸的血,她动作飞快,做完这一切后将杂草聚成一团斜斜歪了上去。

*

容祈安不记得这庙里还多关了一个小娘子。

他见钟淮安抱着一把弓坐在破庙角落,她状态看起来很不好,脸色苍白,眼眶血红,眼泪在脸上淌了两条沟壑,手里 还紧捏着一柄短刀,是城卫兵的统一制式。

见容祈安进来,她张了张嘴,但半晌没发出声响,眼眶又盈出两滴泪水。

她脚边不远处,城卫兵的尸体从桌案下露出了一半,正是昨日上报未归的那两个其中之一。

容祈安抬手示意荀明不用跟进来,破门又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光明被他挡在身后,在钟淮安头上盖上一片粘稠的暗影。

钟淮安抬头看他,容祈安背光,钟淮安看不清他的眼睛,但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探究。

“四小姐。”容祈安蹲下身与她平视,钟淮安似乎很害怕,持刀的手抖个不停,手背上青筋笼起,手指上还有已经氧化成黑色的鲜血:“你怎么在这里?”

“我——”

钟淮安刚张口,唇畔前就竖起了一根手指,容祈安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站起身,缓步行至门边,似乎是思考了一会,打开了旁边的一扇窗。

阳光骤然落入钟淮安眼睛,照得她略偏了头,再睁开眼,便看到容祈安又蹲在了她面前。

“容大人...”钟淮安重新酝酿了情绪,准备将她刚刚想好的‘误入’、‘无意’、‘惊吓’完整地演绎,才起了个头,就感到手上一阵温热。

容祈安握住钟淮安的手,男女力气悬殊,钟淮安又未料到他突然动作,转瞬间她手中的短刀指向了自己心口。

容祈安还在笑,眼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如沐春风,钟淮安抿了下唇,颤声问:“大人这是?”

容祈安盯着她的脸,不愿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然后才开口:“四小姐与城卫兵冲突,被误伤,不治身亡。”

反正钟淮安要死的,她早就该死了,他想。

二人都不说话,室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荀明半晌没听到动静,忍不住出声询问,却也没得到答复。

“那大人为何不动手?”刀尖抵在她胸口,将黑色的骑装按出一个凹陷,但钟淮安冷静地可怕,她另一只手越过容祈安耳后,羽箭锋利的箭尖和容祈安的脖颈只离了半寸。

*

谢远不喜欢血腥气。

营帐内很温暖,厚重的棉布帘子将日光完全遮挡,两侧的烛火摇曳,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投下黏腻摇晃的影。

谢远未束发,黑发凌乱地散在他肩上,扭曲着在伤口蜿蜒,伤口没有敷药,皮肉向两边分开露出其中发黑的血肉。

他手臂曲起搁在膝盖上,手中长剑上滚着血珠,这长剑产自云州,剑柄的乌木是云州特产,虽是冬日,握起来却有丝丝暖意,剑身清透,烛光洒在没有被鲜血覆盖的剑背上,在他眼上映出一道亮光。

他衣袖与袍子下摆都有明显的刀割痕迹,碎裂的布帛顺着膝盖垂在他脚面,其上鲜血已经干涸,僵硬地在黑靴表面抒发着压抑的情绪。

帘子被掀开,寒风一瞬间倒灌,靠近门边的烛火霎时被吹灭两盏,帘子又落下,营帐内暗下来,长案上薄薄地铺了一层沙尘。

“将军,人跑了,没找到。”进来的士兵走路无声,脸上还挂着血痕,他以手抱拳,低头在谢远耳边小声道:“还找吗?将军。”

见谢远不说话,士兵又小心翼翼开口:“将军,此时急不得,那人已潜逃数十日,陛下命容贼那厮都未寻到,我们这才寻了几日......况且您这伤......”

他看了眼谢远肩上的伤,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您这伤已经拖了几日,再拖恐怕......”

帐内还站着个医官,闻言强行按住自己抖个不停的手,大着胆上前:“这位大人说的是,伤了您的这把剑上淬了毒,虽然您服了药,但还是得及时清创才行。”

“没时间了。”谢远眼神落在长剑上。

如今他算是戴罪立功,谢敏明面是在京中为他周旋,实则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质,如若没抓到那人,他不知道谢敏会遭遇什么,总之容祈安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沉默片刻,突然看向战战兢兢的医官:“你从前在晋王府侍奉谁?”

“是方侧妃。”赵医官迅速抬头看谢远一眼,吞了口唾沫,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那你应是精通千金方,如今怎会在军营中?”

“这...军中少有隐疾,小民还是应付的来。”

“呵。”谢远冷笑一声不再追问,他身侧的士兵突然反应过来,长刀立刻就架在了赵医官脖子上。

“说,你与京中如何传信?”

“小民只管治病,不知大人在问什么啊!”赵医官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想跪下,看了颈侧长刀又抖着腿不敢乱动:“大人,小民说的句句属实,当日给方侧妃问诊只是因为晋王府府医恰好休假,府中无人可用啊!”

不知谢远有没有信,只是他挥挥手,士兵收起了长剑后退一步,赵医官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便听见谢远冷清的声音:“赵医官,你可以与京中继续传信,也可以在军中继续打探消息,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恐怕拿你没什么办法。”

赵医官满心后悔,十分后悔自己为了些财帛接了这随时掉脑袋的活计。

从前只闻谢将军杀伐果断但性子温和无甚心机,说好听些是长公主的左膀右臂,说难听些就是长公主手中的一把快刀。

就算是有些军人沙场上养成的杀伐气,也总不会有那日容大人将他扣在晋王府,面目柔和地命人在他一个从前的同僚身上用到刻出沙场地图那般骇人。

赵医官至今都忘不了他平日用的那把清创刀过了火后在相熟之人皮肉上划开的声音,像是干柴燃烧时无规则的噼啪声,还隐隐带着烧焦的肉香。

他以为自己从‘被救’到‘为报恩留在军中’一切都演得极好,未曾想才不过几日,就被谢将军发现了。

他冷汗津津,不敢抬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抖着开口:“将军说笑了,小民的命是您救的,自然一切听将军您的吩咐。”

谢远挥挥手示意他离开,等到赵医官已经走到了帐帘边,又开口叫住他:“你是七日前从京中过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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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从京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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