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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回收开头

“疯子。”钟淮安与他的视线相交在一处,她以剑抵在容祈安喉头时,正看到他以左手第三指挑起了自己葬服的半枚玉扣,红色的血线透过冷色的玉扣映入钟淮安眼底,她突然笑出声来。

容祈安功夫只是平平,单一个钟淮安他或许尚能应付,可他拿坠露这等正经培养出来的武婢却是毫无办法。

金属掠过石壁,灰尘在空中织成一张逃不开的网,将容祈安眼前的视线一寸寸侵蚀,最终只剩下一片雾茫茫的白色。

张修远找到他时,容祈安已经失去了意识。

鎏金漏刻的滴答声突然停滞,容祈安看着自己袖口洇开的血渍在案几上蜿蜒成卦象,当第三爻显现时,他似乎听到了胸腔中蛊虫的尖笑。

“祈安?可好些了?”张修远端一碗药走进来,黑乎乎的浓汤压抑着有些刺鼻的药香,见容祈安在案前呆坐,他轻叹一声:“元季说过你身上这蛊虫以人情绪为生,这么久你都控制的极好,昨日发生了什么?”

容祈安不语,他便继续猜:“与四小姐有关?”说完他又自嘲地笑笑:“算了,怕是也同从前一样,也不知何时才能寻到解蛊法子,这次次情绪波动就失忆可怎么是好?”

他话音才落,就看到容祈安突然折断了案头朱笔,墨汁飞溅地如同长安殿那一日的暴雨,笔杆断裂处露出半截泛黄的玉,赫然是钟淮安生前缺的那半枚玉扣。

容祈安将两个玉扣拼在一处,案上的血迹氤氲着染过玉色,呢喃声轻的张修远一个字也听不见:“殿下可知晓,重生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

钟淮安回府时钟府几乎已经卦上了白幡。

元蕊眼睛哭得比桃子还红,两手交握在一起,在门口着急地踱步,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李壮陪她一同等着,探头在街角看了许久:“元蕊姑娘,今日那般乱象,四小姐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况且容大人一早便来了,他可是天子近臣,只怕——”

“住口!”元蕊踩他一脚,声音带着哭腔:“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无事的,恐怕只是配合宫中清点,眼下定是快回来了!”

“是是是。”李壮不住点头,吹了些寒风又忍不住劝:“可是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四小姐?”

“小姐!”元蕊眼睛一亮,连忙迎上来,憋了许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淌了半晌才看到钟淮安身边还有个女子:“这位小姐是...?”

“别问了说正事。”元蕊话音刚落,李壮就催促着几人从角门先进去,元蕊得他提醒,擦了眼泪引钟淮安回了屋,又推门确认了无人跟来,见钟淮安没有避着坠露的意思,才深呼一口气:“一个时辰前容大人来了,奴婢听前院的嬷嬷私下传话,听闻是来商讨婚事的,聘礼都陆陆续续地抬进了前院,夫人说小姐生死未卜,是不是缓些时日讨论,容大人却说此事乃陛下金口玉言...不知此时有无定论。”

钟淮安眉心微蹙,今日刚刚出了事,容祈安便前来推进婚约之事,怎么看这桩婚约都不止她最初猜测的那点好处,恐怕他图的不一定是钟文宇这点助力,难道是她这个人?

她在脑中飞快推演着这几日遇到与梦到的一切——

容祈安早就知道她的复生,在钟淮安的记忆中,她与容祈安不说是相看两厌、也是你死我活,关系恶劣到这种地步他却仍是质疑要履行婚约,难道四小姐有什么他非要与之成婚才能得到的东西?

还是长公主有什么一定要进入亲密关系才能得到的情报?

以容祈安的机敏,在她死前成功给他下蛊已是不易,这么些日子过去,想来他应该已经发现了忘忧蛊的功效...

可若是容祈安求一个解蛊之法,她倒真是爱莫能助了。

钟淮安抿唇,看向地面蜿蜒的裂缝,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容大人,不是老夫不愿意嫁女,实在是长公主新丧,今日宫中又...这等多事之秋...”钟文宇摇摇头,又叹两声气,以表达自己的为难之情。

容祈安手腕还绑着绷带,钟文宇看了几眼又收回来,示意侍女再给容祈安添茶。

白烟雾蒙蒙地盖上容祈安的眼睛,他轻笑:“钟大人。”

他一开口,钟文宇的推辞突然戛然而止。

容祈安笑眯眯地望着他:“在下今日只是来下聘的,并未强求近日便成婚。”

钟文宇一噎,只好支支吾吾道‘为时尚早、为时尚早。’

*

这婚事最终还是定下了。

前院的消息传来钟淮安处时已过了几日,她正将晋王刺杀谢敏的密信放到烛火上点燃,一起来的还有宫宴的消息。

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坠露站在钟淮安身后替她挽发,忍不住担心:“殿下,这能行吗?”

长公主葬仪出岔子,陛下心情不好,原本要大赦的诏狱也没了下文,钟淮安这半月来每个几日便寻门路给谢远送些吃食进去,皆是无功而返,而坠露在容祈安身边不少时日,竟也丝毫没有谢远的消息,这让她更加担心。

钟淮安思来想去,既然容祈安已经知道她的复生,再虚与委蛇地扮演四小姐也是无用,不弱直接趁晋王尚不知情,直接将容祈安杀了。

前几日之事,礼部一众官员全都领了罚,闭门思过几日后铆足了劲想趁这陛下早就定下的宫宴时一雪前耻,各个都积极的不像话,连钟淮安这等无足轻重的庶女,都得了礼部的几句嘱咐——“请贵府看好四小姐,莫要再被挤到御案前去了”。

未曾想到容祈安竟设了个局中局,计划不算顺利,但听到容祈安那句:“你不是钟四小姐,你是谁?”时还是有了半分错愕。

容祈安神情称得上是疑惑,真挚得似乎这些日子的一切都是钟淮安的错觉。

钟淮安愣了一瞬,在身边嬷嬷的提醒下低了头,抿唇怯懦道:“小女户部尚书府四女,钟淮安,见过容大人。”

容祈安蹙眉,还欲再问,曹典却已经没了耐心:“大人,这是宫道,这位也是官家小姐,不是你审问犯人的地方,更不是你该审的人。”

容祈安终于将目光从钟淮安身上移开,轻笑道:“是在下僭越了。”

“不敢当。”曹典抱拳行礼,也不等容祈安再说什么便领人离去。

钟淮安回头时正与容祈安视线对上,墨色的瞳孔泛着冬日的冷气,钟淮安扭过头,与他渐行渐远。

曹典可能是不想与晋王门下之人说太多话,也不觉得钟淮安一个女子能在宫中翻出这么大的风浪,草草问了几句便将人送出了宫。

元蕊被她支回了府,宫门口钟府的两辆马车边上皆无侍女,钟淮安随意上了一辆:“回府。”

“可是,老爷、夫人......”车夫犹豫中被钟淮安打断,一柄短刀从车内伸出来:“马上走。”

*

元蕊早就在府中烧好了热水,她设想了这热水的诸多用法:比如小姐被人欺负需要及时沐浴更衣、比如小姐在宫宴上未吃饱未喝好,需要赶紧回府喝些热水......

但她怎么都未曾想到,小姐竟会带着一身伤回来。

“小姐!你...”元蕊紧张地声音都打结,还是坠露动作快些,将钟淮安扶到矮塌上坐下,端来一盆水手脚麻利地给她处理伤口。

“打水,我要沐浴。”铜镜从侧面将钟淮安圈入镜中,她唇上没有半分血色,鬓发下隐藏着干了又出的冷汗。

“不行,这伤沐浴要感染的。”坠露手中的纱布换了一圈,头也不抬便拒绝她。

钟淮安的手突然按住她的:“这是命令。”

“殿下!”坠露声音大了些,手上力道没控制好,突然地动作痛的钟淮安闷哼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殿下可有事?”

她与钟淮安对视,眼中满是挣扎与不舍。

元蕊端了盆净水回来,愣了许久才喃喃:“殿下?”

在此之前,元蕊从未想过小姐不是小姐了,也可能想过,但被她刻意忽略了。

她总觉得那个遇事先落泪的小姐只是勇敢了些,只是果断了些,只是有了些秘密,钟淮安还是她的四小姐。

可此时钟淮安垂下眼,沉默片刻道:“先去打水。”

水打好时元蕊已经调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试了水温,将小姐往日最爱用的香露滴进去,才朗声道:“好了,小姐快来沐浴吧!”

不知坠露从何处寻来的药,钟淮安的伤口此时看着可怖,但确实完全不出血了,坠露千叮咛万嘱咐,这药与障眼法无异,看似不出血了实在伤是一点没好,让钟淮安务必不可触碰这伤。

钟淮安点点头,屏退众人脱了外衣慢慢泡进浴桶。

元蕊调的水温刚刚好,才泡了不到一炷香钟淮安便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门外鸟雀突然清鸣,钟淮安仰头,瓦片缝隙处,依稀可见一只浓黑的眼珠。

还是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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