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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宋春来之死

董淳玺习惯在酒后纵情歌舞。

红袖招的鎏金烛台晃得人眼晕,董淳玺半眯着眼斜倚在软枕上,指尖跟着《柘枝舞》的鼓点轻敲案几。

舞姬是西域来的,眉目是汉人少见的深邃,眼波流转时像是盛了一湾将要溢出的春情,她扭着腰旋转到董淳玺面前,葱白的指尖捻起一杯酒贴到他唇边,董淳玺笑着看她一眼,在将唇凑过去的瞬间抬手一把掀开了舞姬。

五彩纱的织绫在空中交织着落下,西域舞姬足尖金玲纷乱地响动,案几上的酒水、瓜果在暗红的毯子上留下黏腻的汁液。

顺着随后一颗葡萄消失在内室的纱帐下,董淳玺的剑尖终于落到了容祈安眉心:“容大人,当初合作时可不是现在这么说的。”

金属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荀明挡了董淳玺的剑,回头去看时,容祈安正在喝第三杯茶。

*

四天前他在宫中遇刺,原本部下的天罗地网却偏偏逃走了一个。

他还记得钟淮安羞愤又吃惊的眼神。

她在晋王府议事厅拍案而起:“殿下,小女虽才能有限,但近些日子也算为殿下抛头颅、洒热血,容大人他怎能...怎能...”

钟淮安惯会藏拙,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秦明宣也是个不分轻重缓急的,一看美人落泪什么话都不听了,朗声便要让容祈安道歉。

若非此时牵连桃花寨,钟淮安哪敢如此有恃无恐。

她不过是仗着他不曾将桃花寨生意交与秦明宣罢了。

容祈安冷笑,倒一杯酒给钟淮安赔礼,钟淮安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指尖与他相触的一瞬间就缩了回去,清酒洒在他鞋面,满室都盈了酒香。

她借着桃花寨一事哭哭啼啼时容祈安竟一时分不清她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

大禹禁药查得很严,他与桃花寨串通在京城售卖禁药本就是刀尖上舞蹈,连秦明宣脸色都冷凝下来,看了他半晌,才冷笑着下令:

“大禹禁药管控严格,即便是太医院有需都需层层上报,岂容它在坊间肆意流通?既然是四小姐发现的此事,那查封药铺之事便交给四小姐了,轻四小姐不要辜负本王的厚望。”

呵,钟淮安。

*

未听到退下的命令,即便屋内已剑拔弩张,西域舞姬仍爬起来与丝竹之声共舞,足尖金铃响到第七声时,容祈安忽然捏碎了掌心的琉璃盏——二楼雅间刚闪过半截银甲,正是长公主麾下那位谢将军惯穿的护腕。

董淳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低头时又对上容祈安漆黑的眸光,明明他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荀明都领命并未出手,在这己方大优的形势下,董淳玺却突然生了些许退缩之意。

握着剑柄的手腕有些细微的颤抖,袖口隐约露出刑部大狱的黥印。

容祈安越过董淳玺的剑尖看向舞姬旋转的榴花裙,突然想起今晨钟淮安查封的济世医馆,那里地窖第三层还藏着这些年来他私查长公主一笔一笔记下的手札。

"二位老板,这新排的胡旋舞可还入眼?"乐坊主走路无声,自未关的厢房门外端着酒壶贴近,袖口暗绣的蟒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这是怎么了?”

乐坊主先是一手推开了董淳玺的剑尖,在他发怒前以柔夷按摩着他的肩膀:“大人消消气,有什么恩怨不是一杯酒能解决的?如若不行,那就两杯。”

“花晓,别跳了,去给大人取酒来,就取我昨日才开的那坛春日醉。”西域舞姬行了礼离去,乐坊主才转过头:“定时今日我招待不周,令大人不满了,奴家在这里先赔罪了。”

说罢,她一饮而尽。

容祈安笑着接过酒盏,借着仰头饮酒的动作,余光瞥见三楼垂下的茜纱帐无风自动,那是暗桩在示警——谢远的人已摸到后厨暗道。

他不知谢远突然造访与钟淮安有无关系,酒盏在桌面又叩过两声。

“还请容大人早日给个答复,毕竟我这是小本生意,寨子里还有上百张嘴等着吃饭。”董淳玺已经坐回了原位,身旁的陪酒侍女极有眼色的重新斟满了酒递给他,他作势要喝,却在仰头时停下,看着容祈安怪笑:“若是把寨子上的大家饿极了,我也不知会生出些什么是端。”

去而复返的西域舞姬旋身甩出水袖,缠住龟兹琴师的脖颈作势绞杀。

"赏!"他忽然扬手抛出金瓜子,十六枚铜钱大小的金片精准地嵌进舞姬的檀木板。这是给红袖招护院的暗号,意味着半刻钟后点燃东厢房的迷烟,届时他藏于红袖招的暗桩将轻而易举地将谢远截杀在这里。

如若不成......

董淳玺阴阳怪气的喝彩声里,容祈安的拇指缓缓摩挲杯沿镶的翡翠,这翡翠背面浸过见血封喉的毒液,本是留着对付查账的户部侍郎,如今倒要提前给谢远备着了。

也不知钟淮安届时会是什么表情,思及此,容祈安竟然笑起来。

二楼廊柱传来三声鹧鸪啼,他听出是看守账房的哑仆在报信——谢远已撬开第三只樟木箱。

琵琶声陡然转急,容祈安借着斟酒动作,将酒液泼向身后绘着春山图的屏风,特制的葡萄酒迅速腐蚀掉颜料,露出底层禁药运输路线图。

“你!”董淳玺大惊,方才随侍进来告知他谢远的动向,还没来得及询问为何应当身处诏狱的谢将军会出现在这里,就看到容祈安自投罗网般将从前绘好的路线图主动暴露:“你疯了?!”

他伸手去阻止容祈安,却被荀明以剑控制在原地,只能口不择言:“容祈安!若是你今日为保命将我桃花债上下全供出去,那你也要做好我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容祈安!”

“你这般殿下可知?私售禁药是重罪,若被谢远通上御前,殿下也护不住你!”

“殿下?”听到这话,容祈安才终于回头看他一眼,语气平直无波:“殿下不会管这件事。”

“…不会管...?”尚未品出这话的意思,董淳玺便被围成人墙的舞姬挡住了视线,石榴裙翻飞间,他似乎听到了匕首划破屏风绢面的声音。

"砰!"

雕花门被重剑劈裂时,容祈安正俯身去拾滚落的葡萄。

谢远的剑尖抵住他后颈那瞬,他顺势将葡萄碾碎在波斯地毯上,紫红汁液浸透的正是昨夜才从药库转移的货品清单。

"容大人好雅兴。"谢远的靴底重重碾过已经染色的地毯纹样,容祈安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玄铁令牌——没有长公主府的朱雀印,也没有陛下的腾龙印,是私查。

丝竹声淹没了谢远的话,容祈安手指抚上他没来得及洗的血剑,舞姬还在谢远身后靡靡起舞,他突然笑了:"谢将军,又见面了。"

董淳玺吓得动弹不得,无心关注容祈安与谢远暗暗地交锋,只错了眼睛去观察那画着‘罪证’的屏风。

怎的缺了几块?

他一怔,抬眼看到乐坊主正在艰难的吞咽。

董淳玺的心略略放下了些,看来桃花寨还不至危急存亡之秋,他放下了心便想走,趁容祈安和谢远尚在对峙,猫着腰便欲偷偷从二人身后离开。

谁知这谢远脑袋后面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他才迈了一步,泛着血光的剑就停在了他咽喉一寸处:“董公子准备去哪?”

“哈哈”董淳玺干笑两声,默默站直了身体:“在下见二位大人似乎有话要聊...不若在下去取些酒回来?”

说着他就又要往外走,脖间一阵刺痛,董淳玺又坐会原位:“既然两位大人不嫌叨扰,那在下便厚脸皮不走了,哈哈。”

董淳玺话音刚落的瞬间,容祈安忽然将桌上的金错刀掷向鼓面,刀刃擦着舞姬咽喉没入红木,十二连盏灯倏然熄灭。

谢远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捉他,指尖划过锦衣的瞬间,只来得及扯下了容祈安挂在腰间的半枚玉扣。

*

晋王府。

宋春来死了。

僵硬的尸体被钟淮安秘密送去了晋王府。

幕僚整整齐齐地在大堂中坐了一圈,秦明宣黑着脸,没有人敢先开口说话。

侍女依次进入摆上茶盘,钟淮安轻声道谢,才算是让这死寂的空气中有了一丝活人气。

捋着胡子的幕僚率先打破沉默:“虽然宋公子是死在济世医馆,但眼下容大人不在,谁也不能断定宋公子之死与容大人有关啊。”

“先生此言差矣。”他对面的圆脸幕僚反驳:“济世医馆做着这等禁药生意都幸好是有钟四小姐及时发现,也就是长公主不在了,若是长公主还在,这事岂是拔一层皮能解决的?”

“紧要之事容祈安都干狐假虎威胆大包天,区区宋春来,他有何不敢?”

他话音才落,胡子幕僚左侧的长脸先生便开口:“况且先生不会忘了晋王府与宋高有何关系吧?宋高若知宋春来的死与容祈安脱不了干系,这帐难保不会算到晋王府头上,容祈安这般行事,焉知其背后又是奉了谁的令?”

他说完便回头看秦明宣,果然见到了秦明宣微微皱起的眉心。

钟淮安将唇边的茶放回案上,转头看向身侧的奉茶女史:“姑娘,这水,有些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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