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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留下来……”裴玉澍的后半句话咽进嘴里。

宋千帆冲她挑挑眉,正经得像是真在商量如何管教麻球。

裴玉澍来回看看,周遭的下人皆低着头。

桐华打破安静:“沐浴准备好了。”

裴玉澍的脸一下子蹿红,嘴角僵硬:“我,我不,和你……”

“我可没说要同你住一块儿……”宋千帆偏过视线,俊朗平直嘴角没有半点弧度,“我平日里都住在东厢房。”

“哦……”裴玉澍像是被人看透了心思,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桐华借机道:“咱们爷为姑娘收拾好了正房,请姑娘随奴婢来。”

裴玉澍手忙脚乱,只想逃离宋千帆那直勾勾的视线,可是麻球偏偏不听话,啃她裙角啃得欢快。

她正为难,只见宋千帆吹了个口哨,手指一勾,那只有三月大、不通人性、笨呼呼的麻球竟是乖乖松开了她,坐回原地,满眼无辜地望着她。

原来听得懂人话!?

敢情和宋千帆一样会装。

裴玉澍心里窝火,宋千帆已经一只手捞起麻球,愉悦地踏出门去:“好好歇息,遇到事情随时唤我。”

·

宋府的夜晚那样安静,正房不像大婚当日点满香烛,四周的红绸皆撤去,唯留下沉闷的黑檀木家具。

裴玉澍翻来覆去睡不着,拔步床外头挂着两条粉玛瑙穿成的长帘,乃是京城时兴的款式,榻上的衾被亦是当下年轻女子喜欢的花色,闻起来有股淡淡的皂香,皆是宋千帆刻意准备的,反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亦不知宋千帆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她甚少同宋千帆交流,就算做了夫妻,也会落到这般尴尬的境地。

许多时候她甚至不知道宋千帆心里在想什么,二人的思路相差太远,他做什么,她根本没法预料。

外头的虫鸣声愈来愈吵闹,这衾被盖在身上热,裴玉澍难眠,只得起来,披了一件外袍,悄悄绕过铜华熟睡的影子,往院子走去。

宋府是个三进的大宅,院子里皆栽种桐树,遮天蔽日,连月色都透不进来半分,早些时候挂上的红灯笼熄了许多盏,只留下两个悬在游廊尽头,在夜风里晃晃悠悠。

夜里四处无人走动,裴玉澍经过东厢房,里头还亮着一盏灯,只是听不得动静。她在府中听下人说,宋千帆常在书房读兵书,想来他此时看得入神,不曾注意到外边的动静。

裴玉澍绕出去,到了最后一进院子,隐隐听得一些念经的声响,后罩房是一间三开大的矮屋,四扇门紧闭着,黑檀木门少有雕饰,乌压压一片直通天花板,让人心头压抑。

裴玉澍不知这屋是做什么的,但里头一直传来念经声,还有若有若无的香火味。

她本想走,但实在好奇,鉴于自己也算这府里名义上的夫人,进去看看倒也没关系。于是试着推了推门。

“吱呀——”

那门真的开了。

高大的门头下,灰尘浮动,裴玉澍撩起内裙,轻步跨入,幽冥的灯笼光照得她身影漂浮虚幻,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里面并不宽敞,正中横着一张大供桌,供桌后头架子层层叠起。裴玉澍抬起油灯,上方牌位罗列如麻,供桌上放着点贡品,鲜果看上去还是近来放的,两侧是未点燃的香烛,正中香炉插着已经燃尽的香。

这竟然是一间祠堂。

而那念经声是从一个西洋留声机发出来的,裴玉澍提着油灯看上去,最下边的牌位写着先考先妣,乃是宋家二老的。

裴玉澍自个儿就年幼丧亲,先前听闻宋千帆是孤儿,并没有太多的触动,可面对这罗列甚众的牌位,还是有种被众人抛弃在这世间的感觉。

她觉得阴森森的,刚准备离开,又在合门时引进来一阵风,吹散了这供桌上的东西,一沓纸纷纷扬扬散落在地。

这些说到底是宋千帆的东西,裴玉澍未经允许贸然进入,因而并不想让宋千帆知道她来过,赶紧把那些纸收集起来藏回去。

她拿起来,才发现是几张信笺。

最下面的信纸都给潮气浸透了,皱巴巴的,被人强行压平后留下了很多折痕。

裴玉澍扫了一眼,愣了愣。

那些信大约是宋千帆的手笔,写给宋家二老——

男千帆跪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已寻得那些害了父母亲的海寇,旧仇已报,却被其贼团围困,当日天时不利,落水已成死局。男苟活惭愧,强留于世亦是孤苦,遂顺天意,不料被凤山渔人所救。许是父母亲大人不允轻生。

癸亥八月十八日男谨禀

裴玉澍手指捻平信纸折痕,仔细叠回去,心里五味杂陈,她从前只以为宋千帆是偶遇海难,不料此人竟完全没有苟活于世的意愿。

信笺放回去,她却又忍不住去看下一张。

这张上的字工整了许多——

“父母亲大人,九月以来,男寄住于凤山裴家门下,一切无虞。先前恐裴氏乃细作,近来相处多日,方觉裴氏并无心机,待人极好。男再寻死亦是辜负裴氏恩情,因而再回军中,为圣上效力。只是军情机要,无法多同裴氏交谈,待南洋之事平定,男将与裴氏订婚。”

裴玉澍倒是没想到宋千帆会这样想,早些时候,她只觉得宋千帆从不在意她,如今看来,那时宋千帆对她冷淡,也只是因为真的怕她是细作。

可是事情已然过去,谁又能重新再来一次呢?

她叹气,合上放信笺的箱子,却又落下了东西,捡起来,是一小簇用红线扎起来的长发。

游丝宛如虫子一样细长,她觉得诡异,拾起来,另一端连到箱子里,卡进最底下一封信中。

裴玉澍挑出来,不过看了一眼,手都抖了起来——

“父母亲大人,男未得报恩,裴氏已离开,男惶恐不安,罪责深重……”

“寻不得她,只捡得了她的发丝……”

“父母亲大人,男无六亲相伴,今生福分浅薄,唯遇裴氏关怀,留存青丝,以此珍藏……”

那抖动的混乱的字迹同发丝搅在一起,令裴玉澍心里发毛,她怎么知道宋千帆有过那样的情绪,在他那冷静漠然的皮囊下面,藏着肆意汹涌的暗流,随时都会泛滥。

可是裴玉澍说不上害怕,也说不上恶心,只是感到彻骨的难受。

门外忽然传来有人靠近的动静,裴玉澍一激灵,箱子翻倒,书信再次撒了一地。

下一刻有人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起来,飞快摔上门。

裴玉澍呼吸急促,掉在地上的油灯照清她的惊恐。

宋千帆阖门下锁,终于松手,远离了她。

他穿着黑色的寝袍,胸前肌肉随着呼吸起伏,瞳色意味深沉,紧紧盯着她。

裴玉澍害怕:“抱歉,我不是有意要……”

“吓到你了?”宋千帆反而打断她的话。

裴玉澍愣怔。

宋千帆瞥到她手里还缠着来不及扯掉的发丝,呼出一口气,释然道:“都看到了……大约你觉得我内心阴暗吧?”

“不,不是……”裴玉澍忙解释,“你因为那些事伤神,我能理解——”

宋千帆深忧皱眉:“不必安慰我……”他的声音不稳,不知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什么,深呼吸,后退了两步:“我很惭愧,不该吓到你,我要走了……”

说着,他像要逃跑一样快步离开。

裴玉澍几乎马上追上去,不知哪里翻上来一股勇气,让她抓住他的手腕。那一瞬间宋千帆浑然寒战,紧绷着神经肃立在原地,亦不敢回头。

裴玉澍感到他的手很冰,她抓着,又往下滑,手心感觉到他指尖粗糙的茧,小心握了握:“我不害怕,我同你一样想爹娘。只是——你为何要为了我而活,我无需你报恩,爹娘大约更不想你在这个年岁就下去孝敬他们,爱你的人总是希望你好好的。”

宋千帆的手在颤动,倏然间反握住她,转身低头问道:“你是其一吗?”

裴玉澍呼吸一滞。

下一刻宋千帆俯下身抱住她,那怀抱很轻,敬小慎微生怕碰碎了她,浅淡的药味缓缓萦绕四周。

良久他才松开,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裴玉澍心乱不已。

那夜后,也不知是为什么,宋千帆反而不来找裴玉澍了。

裴玉澍到如意馆,收到了宋千帆送来的原料,制招财树所用,大多是一些珠宝玉石。

树根所用的是掐金铜丝,树叶用翡翠与四色玛瑙,另有些透色璞玉,相互陪衬,是应景的春日盆景。

裴玉澍把原料储进库房,宋千帆特地遣人来问她东西是否齐全,她看着万分完备的原料,很是安心。宋千帆其人行事虽说有些问题,但对于答应下来的事情,向来是说到做到。

·

临近和亲王寿辰,王府愈发热闹,唯有和亲王不大欢喜。

“为何不是皇上赠礼?本王只是为了一些小事多劝了皇上几句,皇上就这般冷落本王?”和亲王捏着圈椅的上的莲花雕饰,“让太后赠礼是什么意思?皇上摆明了不给我这个面子。”

和亲王年轻气盛,太后替皇上赠礼之事传到他耳朵里,能把他气得当场骂起来,竟是连皇上都不避讳。

座下侍从听了,忙屏退周遭的下人:“爷,您再不高兴都不能怪皇上呀!皇上是天子,天子宽宏大度,怎会为这种事情刻意惩治您呢?”

侍从说着压低了声音:“想必是有人在背后瞎出主意,跟咱们爷过不去。”

和亲王撩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

“据说,为王爷制礼的是宋大人之妻,与礼物有关的事情,定是有他们掺和……”

“宋……”和亲王嚼着这个字眼,想起那日典拍会之事。他的手肘撑在台案上,搭着下巴,缓缓从鼻子哼出一句话:“宋千帆那小心眼的东西,既然他要用女人来对付本王,我也同样以小心眼的法子对他。”

说着,和亲王的目光落到窗外,远远望着禁城的方向:“去造办处找个听话的人来,爷要赏他。”

书信格式参考《曾国藩家书》,北京:中华书局,2022年。

清代很多书信已经非常白话了,我就不搞那些跟骈文一样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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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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