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急忙过去探脉,随后摇了摇头,“全死了。”
哐当——
长明灯落地,火焰挣扎两瞬最终无力熄灭,谷内摇晃的烛火映照出唯一惨白的脸色,"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娘——你们在哪儿?”唯一彻底慌了神,疯了一般四处翻找。
“不对。”封尧看向将离,“你设下屏障的时候,人还活着吗?”
将离点了头,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活着。”
“那怪了。”封尧敲击周围的石壁,“从你设下屏障到咱们走进来,中间连一刻钟的功夫都没有,这些魔物是怎么在一息之间全部死亡的?也没有暗门,不存在他杀的可能性。”
将离:“屏障内并无灵力波动,也未被攻击。”
封尧顿住脚步,“密室死人?”
山谷外设下屏障且无外力冲击,谷内没有暗门,相当于是一个密室。但就在这样一个密室里,不过几息的功夫,所有魔物死了个精光,这合理吗?
死亡不过自杀和他杀两种。将离说没有灵力波动,那他杀的可能性几乎为0,那就剩一个自杀?
魔物会自杀?还是在唯一拿来他们心心念念的长明灯的时候。
这不合常理。
唯一崩溃地四处翻找,指尖被磨出血也不停息,封尧皱了眉,三步做两走过去将她从地上一把拉起,还顺道拍了拍唯一衣裙上的灰尘,“别着急,这里没有暗道,你爹娘应该被魔物安排在其他地方。”
唯一的脸都哭花了,她抹掉眼泪,从灰尘里爬起来,哽咽道:“他们……他们一定还活着,我还没孝顺他们,他们怎么能走?”
封尧愣了一瞬,随即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唯一姑娘和爹娘的感情……不错?”
唯一顿了一下,随后擦干眼泪,道:“爹娘对我很好,平素从不打骂我,总是温声细语。”
“哦,这样啊。”封尧越过一具魔物的尸体,走到门口,“唯一姑娘,你先回家吧,如果有你爹娘的消息,我们会告诉你的。”
“好。”
唯一走了,留下将离和封尧勘查现场。
封尧根据尸体的温度大概测算了一下时间,最后精确到一个相对较小的区间。
“两种可能,要么你布阵的时候所感受到的活物气息是假的,要么他们就是在我们进来的几息之间死了的,但我更倾向于后一种。”封尧观魔物的面部,发现其死前并不痛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密闭空间,几息之间,无声无息地死了,且找不到凶手,也没有凶器,怪了。”
将离的视线扫视一圈,最后停在引他们过来的那个魔物身上,视线触及其衣襟上已经凝固的白色物体,“这是什么?”
封尧偏头看了一眼,拿起来闻了闻,“蜡油吧。”他左右看了看,“这里面暗得很,点个灯是常有的事,不小心把蜡油滴在身上也没什么奇怪的。”
封尧指着其他几个魔物的衣衫,道:“你看,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也有。”
将离撒手,“许是我多心了。”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封尧摆了摆手,“这群人死了,唯一的爹娘的线索也断了,现在怎么办?”
“先回城。”将离开口道:“至于这里,先封起来。”
封尧应了一句,一抬头就见将离盯着他看。
“怎么了?”
将离犹豫几瞬道:“此处靠近苍龙渊,吾需先去一趟,与北渊商议魔族骤出之事。”
“这么着急?”封尧惊讶道:“不是说一起去吗?这就丢下我了?”
“皇城这边一时半会儿无法脱身,但魔物骤出之事不能拖,吾只是去北渊处坐坐,很快便归。”将离柔声道:“待这边事毕,吾和你一起再次拜访。”
想了想又补充道:“吾不会丢下你的,最多三日便归。”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依旧是封尧率先移开视线,将离的目光太过认真,也太过炙热,让人无法也不敢直视。
他嘀咕道:“都说了别这么看着我,受不住一点。”
回应他的是将离溢在空气里的一声浅淡的笑。
封尧路过护城河,恰巧碰上熟人。
“宋将军?”
那日闯入喜堂的便是定北将军宋琰。
宋琰回头,朝封尧爽朗一笑,那日喜堂下状似鬼魅的人仿佛只是昙花一现,“叫我宋琰就成,小友办完事了?那位仙者呢?”
“他有事。”封尧嘴角上挑,“你叫我名字吧,我是封尧。”
将离点头算是应下了。
封尧见士兵来去匆匆,好奇地问了一句,“是有什么事发生吗?怎么这么多人?”
护城河边人影匆匆,人人都避着走,神色仓皇,偶尔交头接耳,目光意味深长。
“不是什么好事。”宋琰指着那个湖说道:“有人来报,说有官家小姐游船至湖中心,忽然无法动弹,言称湖底有水鬼拉着他们的船,我带人来看,打算将湖水抽空看看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结果……”
水边的士兵三四个人抬着一个被水泡得面目肿胀看不出原本容貌的人,放在岸边。
封尧脸上笑意收敛,“结果……湖底有一具尸体?”
宋琰神色冷凝,“嗯。”
仵作很快便来了,经过仵作查验,可以确定是一个妇人,年纪差不多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上多处伤口,可以定义为虐杀后抛尸江中。
封尧的视线在尸体上扫视,“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面容,你准备怎么查?”
宋琰也头疼,“先从报给官府的失踪人口查起,一个个排除。如果一直没有人认领,那就按乱葬岗处理。”
皇城每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并非人人都能得一个清楚明白,大多都是不了了之后扔去乱葬岗,成为一个孤魂野鬼。
封尧没说什么。
皇城有皇城的处事原则,这一点不该他来置喙。
封尧在尸体旁边打转,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回头问宋琰道:“唯一姑娘去官府登记过失踪人口吗?”
宋琰翻了一下记档,摇了头,“没有,你怀疑这具尸体是唯一姑娘的母亲?”
刚才路上宋琰听封尧说了谷内的那件事,也知唯一姑娘的爹娘并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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