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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避难与抉择

柔和的阳光斜斜地洒进热闹非凡的酒楼,给店内的木制桌椅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辉。轩逸晨身着粗布衣裳,与礼部侍郎第五子江斐鹤一同坐在靠窗的位置。二人衣着虽朴素无华,可举手投足间所流露出的良好教养,却让人丝毫不敢轻视。桌上摆放着几碟简单却不失精致的菜肴,腾腾热气袅袅升腾,与周围喧闹嘈杂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两人时不时轻抿一口茶,吃上两口菜,目光也会偶尔扫向窗外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随意闲聊上几句。然而,他们的注意力实则全然放在了屏风外正在用餐的百姓的对话上。

“听说了吗?北边那帮绿林好汉,最近正密谋着自立为王呢!” 一个肥头大耳、模样油腻的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神色神秘兮兮地说道。

“嘿,这世道可真是乱套了,连草寇都做起当皇帝的美梦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咱们也去当个绿林好汉,尝尝当将军的滋味!” 另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眼睛骤然一亮,兴奋地搓着双手。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万一那老皇帝重振雄风,或是现在在京城自立为王的那位…… 咱们全家老小的性命,可不够人家杀的!” 旁边一位看起来较为谨慎的小个子男子赶忙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忧虑。

“怕什么!人生在世,不就图个痛快嘛!要是真有那一天,我第一个响应!” 油腻男猛地一拍桌子,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你小点儿声,小点儿声,激动个什么劲儿!”小个子男子急忙伸手去扯油腻男的胳膊。

他们的这番对话,就像一阵风轻轻拂过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周边的几个食客,有的满脸惊讶,有的满怀好奇,纷纷投去异样的目光。

小个子人见此情景,连忙借口家中有事,匆匆离开了。

轩逸晨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

江斐鹤见他这般模样,便大致猜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开口说道:“民间百姓尚且有这般想法,更何况那些有些钱财权势的人呢!”

“难怪母亲非要我出来四处走走……” 轩逸晨轻抿一口茶,便不再多言。

江斐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位十一皇子在一夕之间变化极大,以往他是极容易亲近的,他们也总与他嬉笑玩闹。可如今,这混乱的局面,又有谁能笑得出来呢?……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没有改变呢!

江斐鹤望向街道上,几个小孩子正围在一起买糖人,心中不禁想起了田瑞,暗自思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要是在这儿,刚才恐怕早就把那三人揍得满地找牙了吧!”

显然,轩逸晨也看到了那几个孩子,同样回忆起了几人偷偷跑出去玩耍的欢乐时光。“后悔跟我到这儿来吗?” 他轻声问道。

“有什么好后悔的?要是那小子还活着,估计过不了几天也会跑到这儿来。”

轩逸晨淡淡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的思绪飘远,想到若不是舅舅因重伤离世,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那所谓的铁骑大将军,不过也是他舅舅的手下败将,还有自己的那两个姨夫……

江斐鹤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你还别说,田瑞那小子在关键时刻还真挺靠得住的。你说,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还能想出里应外合的策略,让我来追你,不辱没他的将门出身了…… 你也不必过于忧心,这两天估计就会有更准确的消息传来。”

而江斐鹤未曾说出口的是,那日他亲眼见到兵临城下的场景时,第一个念头便是回城和回家。那种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僵楞。

当时,他和田瑞按照约定前往御马苑,途中田瑞临时起意,绕路去南城门买些热包子,没想到竟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晨光才刚刚亮起,第一炉包子刚出锅,腾腾热气弥漫在空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街道两旁的小贩们正忙碌地为新一天的生意做着准备。他和田瑞各自带着一个随从,四人骑在马背上,一边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一边慢悠悠地出了南城门。

还没等他们吃完第二个包子,便瞧见远处灰蒙蒙的一片,似乎有无数人影涌动。田瑞的随从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士,名为付福,他立刻下马,俯身感受土地的震动。田瑞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而江斐鹤还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甚至还笑着嘲笑田瑞是不是吃到了苍蝇。

田瑞与付福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立刻对江斐鹤说道:“京城恐怕出大事了,你从东侧走,去寻找轩逸晨,我的随从留给你,他作战经验丰富。你的随从回去给我们两家报信,我往西侧去。”

“诶呀,你小子今天是要造反啊!东侧走!那我下午才能到御马苑,你这分明是在报复!”

“我没跟你开玩笑,有人要攻城,或者说要造反!”

“别瞎说了!谁……”

“铁骑大将军!现在敌军的军队距离我们最多五公里,你现在出发,我们还有里应外合的机会。要是你再犹豫片刻,可能连机会都没有了,乱箭就能把你射死。”

“不好!他们恐怕要用骑兵突击!” 付福突然惊呼道。

几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远方,那灰蒙蒙的影子赫然清晰了几分。

江斐鹤这才相信了田瑞的话,有些慌乱地说道:“从东侧走,那去哪儿?就算找到了轩逸晨,也太晚了吧。”

“亏你还总喊我呆子。你就不想想轩逸晨的外祖在哪儿?走哪条路最近?” 不等江斐鹤再问,田瑞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快走!”

江斐鹤远远地听到田瑞嘱咐自己的随从,回城去给城门守军和家中报信。

江斐鹤回想起这些,有时自己都忍不住苦笑,心里琢磨着,这也不知道算不算被胁迫来的?

轩逸晨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是啊,付福也快回来了。”

“虽然你姨夫他们已经在招兵买马,但我觉得我们也该是时候多结交些朋友了。” 江斐鹤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说得对,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轩逸晨点头应道。

夜色浓稠如墨,将整个天水村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万籁俱寂,天水村几处人家还亮着微光,白家就是其中之一。

白萬失魂落魄地坐在门槛上,双眼直勾勾地望向远方,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满心的愤懑与不甘无处宣泄。一旁,白母和白百正手脚麻利地忙碌着,手中的动作不停,为白萬收拾行李。

白母一边仔细地把几件旧衣裳叠好放进包袱,一边说道:“萬儿,你就听娘的话,先去你爹寻到的安置点躲躲,百儿这两天也去帮你打点好了,等明日我带你弟妹去你外祖母那边看过情况后,再去寻你。”

白萬一听这话,瞬间坐直了身子,眉头皱得更紧,满脸的不情愿:“娘,我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要是外祖母那边也在征兵呢?难道咱们真的要躲在深山里,一辈子不出来?”

白百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白萬身边坐下,耐心劝道:“哥,眼下这形势,你出去就是白白送死。还记得那天咱们一起收拾行李,我就知道你在盘算什么。你肯定想着等爹娘和我们都安置好了,就独自下山。可你想过没有,你要去哪儿?又能干什么?你常跟我讲孙子兵法,说‘上下同欲者胜’ ,你真的确定自己已经看清局势了吗?父亲那么睿智,他的安排肯定有道理,我不信你不明白。”

白萬被问得哑口无言,沉默不语。

白母重重地叹了口气,将一包行李塞到白萬怀里,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你娘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你爹是不想让你去白白丢了性命。今天军队刚到,防备还不是很严。你一会儿悄悄出去,千万留点心,避开那些巡夜的。”

白萬紧咬嘴唇,紧了紧怀里的行囊:“那娘你们也小心,明日你们出去,他们若检查行李,不让拿走的就都给他们留下。他们显然是早就选好咱们这个地儿扎营了......”

“行了,你娘我心里有数,不是那目光短浅的人。赶紧走吧!” 白母打断了白萬的话。

白百轻轻用臂膀靠了靠白萬臂膀:“放心吧,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你一会儿上山的时候小心点,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像小时候那样,爬到树上躲起来。晚上山路滑,千万别乱跑,可别真出什么事!最多大后天我就上山找你。”

白萬嘴角微微上扬,难得地开起了玩笑:“你可比娘还啰嗦,以后谁敢娶你?”

白百也不甘示弱,立刻回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跟我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以后谁敢嫁给你!还想着保家卫国,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吧!”

“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有心思斗嘴。快走吧!” 白母看着这两个表面嘻嘻哈哈,实则内心担忧的孩子,既无奈又心疼,习惯性地在他们身上轻轻拍了一下,率先走出了屋子。

白百和白母看着白萬从自家院墙特意为打水留出的门洞钻出去,望着他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等白百再转头,这才发现母亲正悄悄抹着眼泪。她急忙上前,轻声安慰道:“娘,您别担心,父亲和哥哥都是有福的,有您这样好久好肉养着的,轻声细语哄着的,那个不是有福的,不会有事的。”白百轻声说着,试图缓解母亲的焦虑与担忧。

白母微微点了点头,可眼中的忧虑却如乌云般,怎么也驱散不开。她心里清楚,这场战乱犹如一场凶猛的暴风雨,稍有不慎,整个家就会被彻底摧毁。

“快回屋歇着吧,明天咱们一早就出发。” 白母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说道。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天水村的村口便出现了白母与白百的身影。她们一人牵着一个睡眼惺忪的幼童,脚步匆匆。村口站岗的兵士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并未过多刁难,便抬手放行,还告知她们房屋与田地将会被军队占用,待天下太平后便会归还。

白母与白百哪敢多言,如实告知了去处,便朝着城里的方向走去。原本,若她们一直沿着蜿蜒的山路往西南行进,即便脚程缓慢,天黑前也能抵达白母娘家。但二人商议后觉得,回娘家难免会给白百的舅舅和舅母添麻烦,不如先去城里挑选些礼物带上,再租一辆马车赶回去,虽说要多花些银钱,却也不至于显得太过狼狈。

临行前,白百回首凝望,目光在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庄上扫过一圈,又望向远处的城镇,心想哥哥说的是没错的,这个地方恐怕早就被人觊觎,攻守都算不错的地方,就是逃跑都有活路。她隐隐觉得此番离去,怕是再无归期。当时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般念头,可后来当她再次回到这个村庄时,那种预感竟成了现实,冥冥之中,仿佛命运早已埋下伏笔。

不到一个半时辰,四人便抵达了城中。白百未曾料到,尽管战事一触即发,城里却依旧热闹非凡,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氛围。

白母带着孩子们径直来到当地最负盛名的织布坊。白家常年向这家织布坊供应蚕丝,白母与坊里的管事又是多年的好姐妹,她想着既能多了解些城里的局势,若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丈夫被带到了哪个军营。

白百也常来此处,与伙计们都十分熟络。趁着母亲与姐妹叙旧的间隙,弟妹在一旁吵闹着要四处逛逛,她生怕两个小家伙闯出祸端,又架不住他们被街道上叫卖冰糖葫芦的声音吸引,吵得不可开交,便向母亲要了些银钱,带着弟妹去购置礼物和租赁马车。

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两旁小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为这条街道增添了不少烟火气息。白百一手牵着活泼好动的弟弟,一手挽着羞涩腼腆的妹妹,三人漫步其中。孩子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一手举着冰糖葫芦,眼睛却又被街角那家远近闻名的糖糕铺牢牢吸引。

白百眼中满是宠溺,轻声与弟妹商量着要买的糖糕数量和口味。这一刻的简单美好,冲淡了前几日村庄里的兵荒马乱,她的脸上也不自觉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而这一幕,恰好落入了石桥上轩逸辰和江斐鹤的眼中。

“斐鹤,你看那边那位姑娘,”轩逸辰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她有点儿像宰相的小女儿。”他的眼神中既有探寻也有几分恍惚,似乎是在回忆中搜寻着某个相似的片段。

江斐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像薛铃儿?我倒觉得她更像田瑞的二姐,不论是装扮还是气质,你不觉得吗?” 话语里满是调侃。

轩逸辰瞥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不觉得。”

“你该不会是觉得这村姑能比得上薛铃儿的品貌吧?别逗了,我看你就是喜欢人家薛铃儿,还不承认!” 江斐鹤越说越起劲儿,仿佛找回了年少时的那份肆意嬉闹。

轩逸辰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脸上微微一红,作势要打江斐鹤。

“诶诶诶,让让行不行?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走路不长眼呢?没看见这桥上人来人往的,还堵在这儿不动!” 一个扛着半头死猪的大汉粗声粗气地对着两人喊道。

两人这才回过神,回头一看,身后果然有几个扛着货品的人被堵得动弹不得。他们连忙赔礼道歉:“实在对不住,我俩闹着玩走得慢了些,这就走,这就走。”

大汉倒也没再多计较,只是下桥路过他们身边时,半是警告半是建议地说道:“大早上的,大家都忙着做生意呢,可别挡了别人的财路。”

两人被这话弄得一头雾水,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彼此一番。今日他们身着华服,若是在京城,必定会引得不少姑娘侧目,怎会在这小地方被如此对待。

等轩逸辰再次回过神,想要寻找白百的身影时,她早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也并未太过在意,可谁又能想到,这个低头与弟妹浅笑,周身散发着温柔恬静气息的姑娘,日后竟会与他的命运紧紧纠缠,甚至为他的宏图霸业奠定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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