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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设局

来到公寓楼下,接受了大门和单元楼保安的两道审核登记。在听到保安和张维伟的通话确认后,林安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许多。

她始终不相信蒋槊是无所不能的神,对方若想要混入安保措施如此严密的高端小区,可能性几乎为零。

走到门口,大门半虚掩着。林安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直到对方说“进来吧”,才换鞋入内。

屋内果然只有张维伟一个人,依旧是记忆中不修边幅的样子。

张维伟抬头瞥了她一眼说道:“什么事情,非要当面聊?”

不是你先电话和我联系要商讨剧情的吗?林安之压下了心中的吐槽,即刻转变职业状态:“我怕电话说不太清,所以还是当面交流比较好。张老师,您最近是在写什么小说啊?”

“无限流谋杀案。”张维伟从厨房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安之,“可以吗?”

“谢谢。”好在两人此前的交流让彼此都不太陌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笔友”也算“友”吧。

“我设计了几次不同的方式和场景,但写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有什么问题,你帮我看看。”说罢他将一台pad递来。

安之安安静静地读完几个段落,后背起了一层又层的鸡皮疙瘩。

小说中的凶手简直就是蒋槊的化身,他在一次次地轮回中用各种血腥残忍的方式杀害同一个目标。不过,出于剧情保密,张维伟只提供了和作案相关的情节,至于故事大纲以及背景资料她一无所知。放在以前,她大可以当阅读消遣不刨根问底,可现在却事关自己身上……

“张老师,我觉得剧情非常精彩,这些桥段读起来也很惊心动魄,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你不用顾虑直接说。如果是没有意义的建议,我会自己忽略。”张维伟毫不客气地说。

“我想问,为什么您要设置这么多不同的杀人桥段,只是希望剧情更丰富些吗?”

“当然,如果几次轮回都用一样的方式不是太无聊了吗?”

“可如果从凶手的角度思考,他并没有重启的意识,也就是说每一次筹划行凶应该都符合第一次行凶的思维。要实施一次杀人行动,如果不是激情犯罪,通常都会做极为周密的策划。包括时间,地点,甚至是行动工具。就拿您这次的使用工具是刀来说,一般人可能觉得拿刀抹脖子很简单,但实际上普通人只是用蛮力,成功的几率未必是百分之百。除非这个凶手是个医生,他惯用手术刀,同时又非常熟悉人体的构造。”说到此处,林安之喉头咽下一口口水。张维伟一定想不到,现在的这番评论根本就是她的经验之谈。通过轮回的反跟踪,她才发现蒋槊很有可能就是公司附近,安仁医院的医生。

“你的这个观点,我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就觉得每次实施得手的感觉很奇怪,没有逻辑的通常感。”张维伟兴奋地点头,“你的意思是我必须从凶手的职业,性格和擅长方式出发,设计一个最适合他的方式。”

“也不是非要重复同一种方式,毕竟每次重启的人物动线,细节会有差异。也就是说,未必被害者每次都可以按照凶手希望的方式落入圈套。就比如这次,您看,凶手显然是在一个不可控的环境下被迫行凶,所以这个时候一定是使用手边最趁手的工具才合理。”

充满痛感的记忆再一次袭击林安之的大脑。没错,有一次蒋槊是在迫不得已下选择开车撞人。

“我果然找你来没错。”张维伟拍了拍安之的肩膀,“你怎么,怎么会有这些想法的?我觉得你适合写小说。”

“哈哈,我也就是随便想的。”她尴尬地陪笑,总不能告诉对方这一切都是亲身体验。突然,林安之福至心灵开口道,“张老师,其实,我确实也想写个悬疑小说。但是现在有个剧情设置卡住了……您说,一个体型力量差异很大的男女,要怎么做到反杀,而又能不被发现?”

“这要看你设定的时空背景。如果是古代或者玄幻故事,基本可以不用考虑真实世界的逻辑。比如银针□□,侠女高手一招直击要害,简洁又漂亮。”张维伟突然扬手,边说边比划,“再不然可以用草药,神药,魔药迷晕,手脚束缚了,就算是女性也能做到。”

“是现代,现代戏。”林安之怕对方因天马行空而口若悬河起来,忙打断话题,“就,跟您的小说一样,要考虑好现实逻辑,最好,还能不被公安刑侦发现。”

“那就很难了。”张维伟摇头,“除非是格斗专家,不然在男女力量悬殊的客观条件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无稽之谈。所以能做到的话,要么是出其不意,要么就是先想办法弄晕对方。但你要知道市面上很难通过合法途径买到即刻致晕的麻药。如果用安眠药的话,要迷晕一个成年男子的剂量,那可是大得惊人!另外,不要指望一杯放了大剂量安眠药的水或者饮料能让对方毫无知觉地喝下去……”他起眉头吐舌,“我试过,喝一口就能发现不对劲。”

“那,就只有黑市渠道才能买到?”

“虽然你是想写小说,但要做到剧情真实就别用小说思维去想,普通人去哪里找黑市渠道?不过这也很好处理,这种麻醉剂一般只有医院、科研实验室或者宠物医院就可以拿到。所以只要你设定的角色是医生、科研人员或者在这些领域工作的人就行了。”

“……”林安之细细咀嚼着张维伟的建议,医院、科研实验室或者动物医院……

“至于你说的,不让刑侦公安发现,那就有点天方夜谭了。现在的高科技刑侦手段,指纹,DNA鉴定技术就不说了。一旦出了人命,光满大街的监控摄像头就能很快锁定与死者相关的目标。再加上审讯手段……我觉得不好写。再说了,你不知道出版物有审查标准?如果让一个违法分子逍遥法外,是过不了出版审核的。”张维伟抬头看了下墙上的大钟,“你还有什么要聊的吗?”

很明显的逐客令,林安之马上识趣地告辞。

一路上,她反复思考张维伟的话,觉得要反杀蒋槊并且逃亡的计划毫无可行性。可是,这个问题蒋槊是否也有考虑过?他每次下手后,又是怎么处理后续事宜的?制定的逃亡计划又是怎么做到的?他可能是个医生,却绝不会是一个职业杀人。在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他到底会为了什么样的理由不惜毁了自己的一生?

只可惜,林安之不是蒋槊,这些疑问也只能停留在脑海中成为困扰。

再次回到家中,林安之惯例拿出笔记本涂写:

1、蒋槊杀人没有指望逃跑。

在当代社会,个人信息基本联网。蒋槊就算能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所以,如果不是时间线重启,此刻她早就香消玉殒,而他也已经被逮捕归案。

2、从蒋槊身上可以弄到麻醉药。

在前几次循环中,她确实有一次被他用手帕迷晕。结合他医生的身份,要弄到麻醉药的简易程度远胜于她。所以麻醉药从他身上入手会更容易些。可是,蒋槊现在对自己恨之入骨,要接近他并拿到东西又谈何容易?

3、解决蒋槊,如何善后?

这是林安之最困扰的问题。如果说蒋槊事后无可遁形,那么对她来说亦是如此。现在的无限循环只能证明,她的死亡会带来重启。那么换做蒋槊呢?如果重启不再继续,她的后半生岂不是要面临牢狱之灾?

泪水不自觉地滑落面颊,苍白的无力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个沼泽将她吞没。

死亡循环在她拿视频报警后回家的路上又再次上演。

醒来后的林安之精神彻底崩溃。

她发疯似地站在安仁医院楼下,看着亮如白昼的医院大楼,和进进出出的病患医生而深感愤怒。因为这个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地方,竟然隐藏着一头恶兽。

她闯进医院,像个神经质的猎狗一样一层层搜寻,并毫无顾及地大喊蒋槊的名字,将心里积压已久的恐惧尽数宣泄。

林安之第一次彻底抛下对死亡的恐惧,用一腔孤勇证明自己不是一只待宰羔羊,而这种宣泄让她感到畅快。

在保安和医务处领导的介入下,她和蒋槊被一起带到了会议室。她语无伦次的争辩在对方眼里就像是做困兽斗的小丑。

没过几日,她死在了新住所。

林安之终于明白,这场猫鼠游戏不可能有两全法。

再次来到张维伟家中,林安之决定对这位“笔友”说出真相。

无限循环已经让精神状态无限接近崩溃边缘,她急需要一个可以倾诉求助的人。或许,只有神经质的张维伟才愿意接受一个不能用常人思维理解的真相。

在述说完最后一次死亡经历后,张维伟没有迫不及待地把安之当作疯子赶出家门。他耐心地听完每一个字,甚至不时提出几个问题以验证故事逻辑上是否存在漏洞。

“张老师,您愿意相信我的故事吗?”安之不安地问。

“如果我觉得你是在胡扯早就请你出去了。”张维伟走到厨房,为她泡了一杯花果茶,“喝这个吧,至少可以安神。”

“谢谢。”安之小口抿着温热的茶水,幽幽的花香和果干的清甜似乎真的缓解了紧绷的神经,“您说,我该怎么办?”

“理论上,如果你找到蒋槊杀人的理由,并且劝他改邪归正的话,应该是最有效的办法。不过,此时此刻的时间线,他显然已经对你陷入极度的仇恨中。所以不管是正面对峙,还是背后调查,都很难找到原因。”张维伟习惯性地边思考边在膝头敲着指尖,“看来,只有杀了他,来验证时间线还会不会有重启的可能。”

“杀人是犯法的,我如果杀了他也只能坐牢。更何况,他不是我可以对付的。”安之绝望地说。

“我可以帮你办到。不过先申明,我只负责出主意。所有的行动都只有你自己去执行。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敢保证。”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安之,“你敢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太有趣了。”张维伟笑得格外爽朗,“这种剧情我以前只能靠想象,现在有机会试试,难道要错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吗?”

“可是如果重启您什么也不会记得。”

“没关系,你会记得一切,然后来找我,告诉我后续的新动向。放心,我一定会信你帮你的。毕竟我最了解我自己,不管真假只要我有兴趣就一定会参与。”

3天以后,林安之在酒店收到了一个由张维伟寄来的包裹,里面有一张3天后飞往斐济的机票和一个酒店住址。

安之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但无人接听。张维伟是和蒋槊一样的疯子,尤其在犯罪这件事上,两个人只要决定了就都有一种绝不退缩的态度。也许,只有疯子才能对付疯子吧。

林安之闭上眼睛,突然也想看看结局到底有多疯狂。

刷开酒店房间的大门,一个面朝大海的房间即刻引入眼帘。如果只是一次寻常的度假,她应该会马上雀跃地扑进温软的大床上快乐地打滚。但现在,林安之只觉得自己是在心烦意乱下受到了张维伟的蛊惑。

除了那个快递,她再也没有联系上对方,所以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阴谋,她一无所知。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林安之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向外面。

一张熟悉的面孔几欲让她窒息——蒋槊,他一身休闲便服和一个身穿洋装的女子站在门口。

“蒋医生,那就研讨会上再见了。”

女人笑得灿若桃花,一如林安之第一次见到蒋槊一样。而他也报以微笑,彬彬有礼。如果不是循环遭遇,谁又能想到这张面如冠玉的皮囊下会如此狠辣。

可是,蒋槊为什么会在这里?研讨会?难道是张维伟安排的?

林安之迫不及待地再次拨通对方的电话,只可惜依旧没有接通。

张维伟用一场研讨会把蒋槊骗到这里,然后又给了自己一张机票……他说唯一的选择是反杀蒋槊。那么,他打算把刑场设计在这里吗?

可为什么是这里呢?

安之细细回忆,那天交谈结束后到安排安之出国其实只有短短3天。起初,林安之以为张维伟在最短时间安排她出国是为了保护她暂时不被蒋槊找到。但现在蒋槊就在对面,这趟外出的答案显然与自己的设想背道而驰。

在斐济杀了蒋槊?在国外杀人?安之想到了什么,即刻打开手机查询——果然,这不仅是一个可以快速出国的免签国家,而且这里还废除了死刑。即使是外国人在这里杀人也不一定会偿命。林安之打了一个冷战,实在不敢相信张维伟除了神经质,竟然还喜欢研究各种犯罪。

可是他们力量悬殊,又要如何执行计划?

“男女如果力量悬殊,除非是格斗专家,不然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无稽之谈。所以能做到的话,要么是出其不意,要么就是先想办法弄晕他。”

张维伟的话回响在耳边。所以,他一定也准备好了迷药之类的东西。林安之反锁住房门,开始在各个角落寻找可疑的包裹,没多久就在冰箱里找到一瓶包装截然不同的透明液体和一小只针管。

林安之拿起那瓶迷药,不禁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忧心忡忡。

蒋槊没有想到在异国的酒吧里会见到烂醉如泥的林安之。血液在血管里沸腾起来,那张说着尖酸恶语的丑陋嘴脸又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这段时间对林安之的跟踪并不顺利,她突如其来的消失,曾叫他沮丧了很长一段时间。此刻,猎物就在眼前,蒋槊深吸一口气,极力抑制狂乱的心,缓步走到她的身边。

林安之酡颜绯红,浓重的酒气直冲而来。

“小姐,你没事吧。”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询问,听到几声语焉不详的呓语,蒋槊判断她是真的醉了。他绝不想再错过这绝好的机会,便轻轻提起她的手腕,“小姐,需要帮忙吗?”

没有意义的呜咽声,更能肯定她已经不省人事。蒋槊不再犹豫,捉起安之的两只手臂,将她的身体完全贴合在自己身上,不动神色地离开吧台。

这样的旅游胜地,暧昧的酒吧艳遇——他对她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引人耳目,至多只是笑看两位关系不明的男女打算借着酒精急着回房共度**。

将林安之摔进沙发,蒋槊刚锁上门,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切太过突然,蒋槊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对方就醒了。他大脑飞速地运转,正想找个借口降低对方的戒心时,安之已经歪歪斜斜地走了过来。她面带微笑,眼神迷离,颤颤悠悠地走到自己面前,一头扎进怀里笑道:“这位先生,你想图谋不轨?”

一股生理性厌恶油然而生。但蒋槊压抑住冲动,将黏在身上的林安之小心翼翼地推开:“我刚才看到你醉在酒吧。在海外人生地不熟的,我猜你大概率是中国人,所以想帮你醒下酒。”

“哦,这样啊。”安之格格地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才是坏人呢!”她身子不由向后一倒。蒋槊眼疾手快地又将她捞回来拉近彼此的距离,“你扶我坐到那里,再帮我倒杯水。”安之喘着粗气说。

蒋槊依话行事将她扶到沙发上坐。

他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把林安之带到外面去处理。但事出突然,他没有时间对周遭的环境去做充分调查,所以户外行凶被打扰的概率可能更高,而且那把惯用的刀具还在房内。

现在要在酒店内动手,就必须让她昏迷才不至于发出动静引人注意。反正她今天醉得就像一滩烂泥,他的手早晚会沾满她的鲜血。

跟事后被发现抓捕相比,此刻的蒋槊更在乎能否得手。至于所要付出的代价,自己早就考虑清楚了。

他转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又时不时瞟一眼半寐半醒的林安之。这正是为她准备的特殊饮料,长期以来一直放在身边只等时机降临。这一次总算可以物尽其用了。

他拿着水瓶再次回到她身边递过去:“喝吧。”

安之睁开眼,噘起嘴道:“喂我——”

蒋槊咬紧牙关,坐到安之身边揽住她的头。而她也非常温顺乖巧地靠在他的肩头,两只手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腰际。就在一瞬间,林安之将掩藏在手心中的小针管猛地扎进对方的腰际。

在这个热带岛屿上,每个人都穿得单薄,细小的针尖一下子就刺入他的皮肤。

蒋槊吃痛狠狠推开林安之,但视线还是不可控制地模糊起来。

林安之慢慢站起身,看着他终于瘫软倒地。

第一次,她用极为冷漠的眼神居高临下,就像蒋槊无数次用同样的眼神凝望着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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