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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你所建立的轮回

“我和北辰两情相悦,无需牵挂。”君逑站在江陵的身旁,江陵含着笑和通讯的另一方对话,“在你们知道以前,我和他相处已经很久。”

“谢谢你们的祝福。”

江陵温声和君逑父母说完,挂掉通讯。

道侣大典的日期已经定下。

对于旁人,从告白到成婚只用三月太短,但是君逑的父母喜悦还来不及,而江陵的父母自己都当不成榜样,也不会来过度阻挠他们。

但该有的关怀不会少,这也是甜蜜的烦扰。

在重要的日子里,修士和凡人也差不了太多,只不过由拜天地高堂,该作拜天地师长。

但他和君逑倘若要拜师长和天地,那可就尴尬了。

江陵摇摇头,把这件事情推拒掉。他转头看君逑,就不问他的感觉如何,而是调侃地撑着下巴:“结为道侣的时候你不会还是一身白衣吧。都没见你换过衣裳。”

虽然宁静雅致,却未免过于单调省事。

都是一个除尘术解决。

这人真是……

江陵笑时垂眸,睫毛遮着眼,也遮住了眼中情绪。

君逑望江陵,无师自通正确答案:“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就穿什么样子。”

“这可是你说的。”江陵抬起眼,兴致盎然,“到时候要一起挑喜服吗?我要把你打扮得像个要成亲的人。想想就觉得意思。”

他靠近君逑,促狭地说:“我的新娘。”

君逑丝毫不扭捏:“嗯,是你的。”

江陵被他的坦率噎了下,低下头,手指摩挲了下请帖,转移话题:“不过,我以为结成道侣短暂地在天地前宣誓一下就好,你想要举办典礼,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按理来说他们都不是喜欢和外面交流的人。

君逑:“我说过,给你最好的。”

“倒也是。”江陵也觉得越多的人见证越好,他在桌上的请帖落下几笔,敲定一个较近的日期,便把邀请函推给君逑。

“一人写一半。”江陵的那一半已经写好,眼中盛满笑意,“你继续写。我呢,先去亲自告诉凤临炙他们。再回来和你挑喜服。”

说着,他从君逑唇边又印上一吻,不待君逑回应,自己就溜走。

君逑一人原地按上自己的唇,嘴角也不由上扬。

*

天边的云雾渐浓。

江陵看了眼雾霭,离开皇宫,去寻凤临炙。

其实寻或不寻也不是那么要紧,只是江陵想将这件事广而告之。

君逑未必察觉到他的心思。在对此的掩饰上,江陵做得完美无缺。

他一直知道对方不是个很有掌控欲的人。之前君逑会看凤临炙与他的对话,是因为那是他们的争吵。在平常的时候他才不会那么做。

江陵偷得浮生半日闲,在路边听听鸟鸣,看看丛生的野草,慢悠悠去找凤临炙。

……

……

江陵在一处房屋停住脚步。

“你真的看不见我吗?”

云雾渐渐显形,停留在他的背后,若江陵能回头,就会看清云雾勾勒的面容正是剑灵。

但他没有回头,在他正前方的屋檐下有两个小兄弟,排排坐在台阶上谈天看地,看见路旁的江陵,招手当做打招呼。

显然他们并未看到江陵背后的异常。

江陵笑着,给予回应,笑意却不达眼底。

解忧剑是一把有魔剑之称的剑,其历史溯源到人族与妖族大战。据说当时为赢得这场战争,人族“自愿”殉剑者不知凡几,直到被迟越和阻止。他将这柄剑与无数失去剑主的剑葬入剑冢,标志人族和妖族战争的结束。

多年之后,此地被命名为“藏剑窟”,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境。其中的剑待有缘人来或被取出,成就一段新的历史。

而解忧剑正是其中之一。它的名气来源于它的魔力与厄运——它被带离藏剑窟后所任每一任主人都有一段时间的飞黄腾达,最终却又死于非命。

传说它一直在帮助每一任主人完成他的愿望,直到愿望渐大,吞没了剑主本身。剑又被埋入藏剑窟。

传闻为真,依照常理,这等剑即便有剑灵也早就被疯狂吞噬,不该有此等理智。但是机缘巧合下,剑灵出现了。

那么祂真的是剑灵,还是其他事物?

人会被蛊惑,被巧合操纵;只有天地灵物,最容易被附身。

“你不可能听不见我说话。”祂在背后说。

江陵似笑非笑。

燕子飞来,停在屋檐上的鸟窝中。小兄弟还在叽叽喳喳。

他正欲化风离去,往初决走。

那当然,世上所有人可能听不见,但他不可能。不过这又如何?

他打心底知道君逑有多么盼望他们的未来,他也同样期待这样的未来,更不能让不该存在的事物干扰。

祂却背后又发问:“北辰帝君想要利用禁术,篡改过去,偷换时间与记忆。你愿意吗?”

祂化作一缕云雾,跟随着江陵,声音却如影随形:“你应该知道只是一个幻梦,并不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江陵掐诀的手微微停顿。

而祂的话语仍在继续:“这正在成为事实。”

是吗?

江陵敛眉。

这倒是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的印象里,可没有这样的法术。

这如何可能?

对方抛出的话语成功让江陵心里起了探究。

他掐诀的手一改,换了另一个模糊存在的咒术,转过身,就祂的质问,并未表露自己的心情,而是反问:“有何不可?”

江陵轻嗤着:“这样一来,你可以补全,而我过我的一生,不好吗?”

祂没有回答。

江陵却知道,这必然是不遂祂的愿望的。

江陵想起每日每夜的共鸣和共感,他不会不清楚对面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不满足,因为我能让你成为比补全更好的事物。”江陵讥讽对方。

比现在更好的,更为强大的事物。

既然有了一种更高的可能性,为什么要选择其他?

可即使如此,祂仍是那样的无力,只能分出几缕残余的意识,凭借着自己与祂的共鸣,来向他诉说。

这说明祂的筹码只剩下了这么一点,不是吗?

由此可见,他的师尊真是举世无双的厉害。

江陵似漫不经心地垂眸望着祂,想听听祂还有什么说法。

祂开口却说:“我比他更为了解你。”

“如果你知道了解是什么的话。”江陵以恶劣的态度作答。他也没有否认。毕竟只有一个人可称不上共鸣。

想到这儿,江陵省了和这样的家伙周旋的心思,也不再掩饰情绪,直接问:“所以,师尊用了什么禁术呢?我竟然不知晓。”

“禁术偷天换日,可编纂过去的光阴。”

“如果你不是这样抗拒成为我,你就会知晓。”

得了吧。

江陵讽刺地笑着,却任由祂靠近。

祂的眼眸像一个黑洞。

江陵仰视着穿过那双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楼清霄。

楼清霄手中的时间如同一条长绳,他从某个节点开始,重新打结,一一核查,仔细编纂。

江陵看着那条绳子,穿过它去看过去的历史时,心神俱震。

“又有异动?”楼清霄瞥了眼跃动的剑灵。

青光再度压下。

江陵下意识闭眼,摆脱那视角。

江陵脑壳嗡嗡作响,以为君逑只是偷来一段光阴,与他好好相处。却没有想到,他要从头颠覆这些事物。

而这种颠覆方式……

江陵没有起步再走,站在原地喃喃:“我常常觉得我低估了他。可我已经不能再高估他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缓了缓:“所以,我的师尊付出了什么?”

祂说:“你只在乎这个吗?”

“你有什么理由,这样问我?”江陵冷笑着,眼神锐利如刀,刺向祂。

对他堪称激烈的反应,祂毫无动容。

对一个怀揣重金的顽固傻子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江陵能感到祂的虚弱,恐怕再过不久——也许对于修士、凡人是很久,祂就要失去力量了。

如果他现在不遇到祂就好了……

不,即使是在现在他也可以轻蔑地走掉。

天道能够补全。瀚海得到治理。初决无比平静。

这理应是个很好的结局。

他可以转身,向他的师尊、他的恋人、他未来的道侣走去。

但是……

燕子从鸟窝中飞起,似乎在惊惧气氛的变化。

数不胜数的问题从江陵心中涌出。

江陵深吸口气,撤去模糊的咒术。

台阶上的两个小兄弟正玩着风车。大一点的那个意识到刚刚打招呼的大人还站在那里没有走,他拽拽弟弟的衣服。

弟弟抬头也看到那个盯着他们的大人,往哥哥旁边一缩。

风车呼呼地吹过,转得那样快速。

江陵看着他们,眸光沉沉。

弟弟有些害怕,却不敢停住刚刚说的话,他在和哥哥讨论起什么时候去放花灯。

哥哥握住他的手,先站起来再把弟弟拉起来,说到时候要把花灯送给隔壁家他喜欢的姐姐。

两个人前言不搭后语地聊天。

江陵没有表情地听会儿,问:“你觉得现在幸福吗?”

“当然啊。”兄长看了江陵一眼,趁他得到回复出神的刹那,拉着弟弟的手,转头就跑。

风车被遗落在地上,还在旋转。

江陵的答复被吹散在风中:“我也觉得幸福。”

祂追问:“这是你的答案吗?”

“是的。”江陵松开攥紧的手,笑了出来。

祂没有再说话。

江陵没有说谎:作为一场梦,这当然是幸福的。

但是,若要这场梦成为现实……

在一片沉默中,江陵率先转身:“你是说,在这个法术中,一切都会被合理化吗?”

祂答:“是。”

江陵冷笑着,盯着祂。

自看到结绳的时候,江陵那股暴怒以及埋在怒火深处的悲哀在此刻终于喷涌而出,他说:“我只问一个问题。”

“依我所见,他们能用偷天换日编纂命运,将其编纂得如此美好,其能力已经是我想象之外的了。可为何那些死亡的人,依旧死了呢?”

他咬着牙,加重语气:“只是换上了不同的死因。”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交往具有诸多不确定性。

在楼清霄编纂的命运中,串联起了一个个人和现实吻合。

但那么多的、江陵或知晓或不知晓的人死于天灾抑或死于**,总有死法,反正不能活下来。

这是多么滑稽啊。

江陵想起曾经站在他面前包含怒火的罗大娘,她向她死去的孩子讨个公道。

然而亡者的死因可被轻易篡改,又有什么公道可以讨回?

他·已·经·经·历·了·那·一·切。

江陵凝视着祂毫无波澜的眼睛,在此时终于意识到,君逑允许他保留记忆,究竟是个怎样明智而又不幸的决定。

“偷天换日的阵法要成功率高,就要尽可能的贴合现实。”祂注视江陵,“然而**牵扯甚多,你许下的愿望向上向美。以青帝与北辰帝君之能,从头抹除**,不在话下。这不是主因。让其他人活过已有命数,却是难点。”

祂靠近江陵,越近,那股被抹除隔绝的吸引力越强:“轮回被剑君斩落,无法补全。上万年死去的人,魂飞魄散。这是你已知的。”

“而还有一点,你没有接纳我,所以你不知道。”

祂说:“你知道,魂飞魄散的灵魂,都去了哪里?”

“你所建立的轮回道,你真的清楚它本来如何运转吗?”

魂飞魄散。

江陵听过这个词汇多遍,以至于这已经成为一个形容。

这形容让他悲哀愤怒,可他未曾细究其中。

能量的消灭则伴有另一种能量的诞生。

江陵深深地看着祂。

这一回,他穿过祂的眼眸,看到的却是上界那条美丽的银白河流。

虚幻,磅礴,奔流不息,从不回头。

“上界的轮回与下界的轮回截然不同,所有魂飞魄散的人、泯灭的世界将回到天河。那是一切轮回的终点……”

即便祂还在说着,江陵却没有再听了。

在看到那条河流的那一刻,江陵明了: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有与没有,都是一样。

江陵轻轻阖眼,无数的过去在他心中掠过。

在很久之前,他已经知道事情的不对了。

那时候,这种苦痛只在自己身上。

他不能死去,因为没有到时候;他不能健康地活着,因为他的神识远远超过那具白帝城耗费精力国运维持的躯壳。

他如此清晰鲜明感觉到所谓天道的存在。

祂几乎迫不及待地吞噬他,像一条巨大的虫子。他精神挤压到瑟瑟发抖。每日每夜他都在维持着理智与自我。

直到后来,他见到桃源城中林落雪苦苦的呼喊,他在白帝城的炉火中见到的魂灵,那么多的实验,一个又一个人。

他勉力拯救,凭借着悟性和天资,试图奉献出所有,将自己献祭给轮回。他自以为拯救,其实没有。

还有那些三百多年前,更远以前,他见到的生灵……

更久远以前,华羽推开仙凡大门,将那本酿造无数的**一同丢进火山;

他带着最后的仁慈确保它没入火焰;

他怀揣恶意,等待终有一日有人将他取出;

他点燃火焰,想要看熔炉中沸腾的生灵,苦苦地哀嚎。

而多少年后,深受**上记载的方法所苦的江陵开始审视自己的作为。

这一切不是他的错。

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又有谁能摆脱呢?

江陵的出现,他的姐姐、江陵,或者所有事物都是一个不休的局。

他不能摆脱,他也不能让他的师尊摆脱。

他拜托卫晞,又是何其残忍呢?

他已经经历了一切,一切塑造了他,他成为了他。

这才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江陵再度睁开眼,眼中只剩下了平静。

天道的垂死挣扎,确实有用,尽管对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物戳中了他。

他看着祂:“你给出了你的理由,而我也有我的。”

江陵微笑:“现在困境的是你,不是我。”

“所以,我是有资格提出条件的,不是吗?”

“更高的,更强大的力量,你也只想要这些不是吗?”

“你到底是谁,这对你重要吗?”

“不如让我做主导吧。”

一个根本没有诞生完全自我意识的,被繁衍进化所驱使的事物。

想必所谓的自我对祂无关紧要。

但是对江陵……

他抓住天边的那一缕云雾,隔着空间抓住那把剑从阵法中带出,横过自己的脖子。

“而我是谁,这对我很重要。你已经没有交易的筹码了,我绰绰有余。”江陵冰冷地说,“你想要破坏这个幻境,我想要我的自我。我们各有所需,不如我们来约定吧。”

他凭借着本能抓住一线天光,这样沟通,却不知道心中到底有多少是爱,多少是绝望,多少是想要放弃。

直到交谈步入尾声,幻境开始破裂,露出雪山上皑皑白雪。

他又想起一些往事。

卫琳坐在白帝城,眺望远方。她习惯性地怀念家乡,怀念妹妹。她的描述中故土如此美丽。

少年问:“但书上说,初决很苦。”

卫琳长长地沉默了:“我以前,以前从来不知道初决的人过着那样的生活。”

“你有想做些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她像是一株枯萎的花,刹那间,凋零了。

“我有一个爱人。他是一个懦夫。一个爱我的懦夫。他向我许诺过,他一定会改变这些,他会替我们讨一个公道。”

可是那么多年光阴流转过去,那些事物从未改变。

“我到现在才知道,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她含着泪诉说。

漫天的雪落在他的发上,他的衣服上。

薄纱终于被撕破,属于卫琅、不、属于他的现实、他的一切记忆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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