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屋外风雨连绵不绝,我迷迷糊糊间听到咚咚咚声,如鼓点一样重重的锤着,急切地要冲破这风雨。
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门?
我放任困意淹没,昏昏睡去。
一早,来了个意料之内的访客。
我看向卫修面无表情的样子,正欲发问,他突然哭了。
他说:“我有孩子了。”却听不出一丝欣喜。
我一愣,不是,你这有孩子和我说干什么?
你不应该过来解释为什么你妹妹要杀我么?你不应该送点补品给我以示歉意么?
他擦去泪水,努力控制着情绪,明明看着只不过二十左右青涩幼稚的样子,竟然这么快当爹了。
“我知道我杀不了你,我的母亲....不,应该说是诸长老,她是不会放过你的。”他看向门外,看向那一望无边的药田:“我在山下看到了猎狩阁的杀手,等你一下山,他们就会杀了你。”
我:“这还了得?”我手不自觉摸向肚子的伤口处,似乎还隐隐作痛。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长命锁,神情落寞,像是疲惫不堪的旅人。
“你千万不要下山。”他说:“你呆在宗内,他们尚不敢乱来,如果你出宗,必死无疑。”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长命锁:“这和你有小孩有什么关系?”
他抚摸长命锁的动作一顿,随后紧紧将其握在手心。
“因为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样。”他有点哽咽:“被仇恨喂养大,去做自己永远做不到的事。”
他说:“我放过你了,我也放过我自己。”
我:“........”
这里的人怎么都有自顾自说话的毛病,也不管别人听的懂听不懂。
我:“我怎么惹到你们了?一个两个跟我多大仇似的。”
他抬首看我,眼里尽是隐忍和悲戚,就像我被透心凉时宣江雪的眼神。
“因为你杀了我和江雪的父母。”他平静的说。
我:?????
这什么大乌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我:“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搞错了,你们看着都二十几岁,我怎么会杀你们父母?”
他盯着我说:“江雪她小时候看过你的脸,就在你杀了她双亲的那天,你还她和她说......”
我:“我说什么了?”
他像是要从我身上盯出金子来:“你对她说....”
“找到我,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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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装杯的话,怎么说的出口的啊?
我默默的说:“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认错人了。”
“诸长老也见过你,她不会认错的。”他犹豫了一会,继续说:“几日前,在玄清镇,江雪也确认了这点,你对她的易容有反应。”
我闭上眼睛,深呼了口气:“你知道她易容成的人是谁么?”
卫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人是谁。”
他看向我:“江雪是不会放过你的,猎狩阁亦是。我今日来只是给你个忠告,今日之后我也不再是玄清宗的弟子了。”
我:“你要去哪?”
他回道:“去东平村,是玄清镇外不远的一处村庄。”
我:“你不修仙了?”
他沉默了:“修仙不是非得在宗内才能修炼,天下之大,无处不可修,只是现在我想当个普通人,陪着我的.......家人。”
他说道家人两个字时,有些生涩。
年纪轻轻,觉悟十分之高,少走了几十年弯路。
他起身准备离开,在跨出门时,停住了。
“如果再见到江雪,请你务必不要伤害她,她.....这十几年过得很辛苦。”他语气卑微的请求。
我这时候才看清了卫修的模样,他面容清秀,身形瘦弱,那双眼里是驱散不尽的忧郁。
我心想,见到她她能不捅我都算好的了。
“行,我答应你。”我感觉如果我不答应,他能随时哭出来。
那身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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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恙,你到底能不能管?那个姓诸的要杀我啊?”我大声质问不知道是不是在画小人的秦无恙。
来宗主峰之前我终于想起来问了苏歌那姓秦的全名。
秦无恙,被我逮到了吧。
又是一阵熟悉的灵力压制,我像是被如来神掌一掌拍麻的孙猴子,整个人呈大字型被无形的灵力压着,被迫和大地脸贴脸。
“这世上,没几个人有资格直呼本宗主的大名。”她的语气不似平常的高傲,反而平静的可怕。
“秦大宗租,我错了,佛可我吧。”我的嘴巴被压得话说的不清楚。
一瞬间,身上千钧重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顺势坐在地上,对着秦无恙叫到:
“秦大宗主,那个猎狩阁的姓诸的要对你的爱徒下手啊,她的人都到山脚下了,这是不把你秦大宗主放在眼里呀!”
姓秦的面无表情,静静的看我表演,缓缓道:“狩猎阁掌握各地情报信息,她的人遍布全天下,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
秦无恙话锋一转:“再说了,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去杀你的?”
我:“绝世的容颜,高挑的身材,又或者是优雅的气质?谁知道呢,稚子怀璧,稚子又有什么错呢?”
我叹息道,只觉红颜祸水。
姓秦的目光上下扫视我,发出一声嗤笑,随即闭上眼睛吐出四个字“厚颜无耻。”
我眼见那个姓秦的在我一个瞎子面前装瞎,一副不愿意管事的模样,起身愤然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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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歌,我不能和你去镇里吃肉了。”我站在剑上,叹息道。
苏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果你想吃,我可以下山买来送你吃。”
我闻言顿时感动的无意言表,感激地说:“可是送过来的没有刚出锅的香啊。”
“过几日,五谷堂的膳夫们就回宗了,再忍忍。”她的话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好像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在玄清宗的日子,好像渐渐有了可以期盼的东西。
宗门比武大会快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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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歌,你知道么,卫修有孩子了。”我坐在亭中吃着瓜子,对着练剑的苏歌说。
苏歌的剑势不同于华师姐的每一个动作都准确无误,她的剑带着几分随性和灵动。
“卫修性子内向,我知道时也很诧异,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选择成婚生子。”
“你们同门的,他结婚了都没通知你们喝喜酒么?”我好奇道。
苏歌停下了手中的剑,从阵中走到我身边,抓了一把瓜子,说:“卫修鲜少提起自己的私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歌拨开瓜子壳,将瓜子仁都取出,窝在手里。
“男的能一声不响的有个小孩,女的要是有个小孩早就被发现了。”我摇摇头,女的真的一点**都没有。
“不会云若川也有孩子,我们不知道吧。”
这玄清宗内人才辈出,我不得不对每一个看似普通的人另眼相看,像卫修那样内向的人都能冷不丁搞出个孩子,还能有什么不可能呢?
就是有人和我说云若川当爷爷了,我现在都信。
苏歌手里瓜子仁越来越多,她将手里的瓜子仁递到我嘴边,我低头就是一阵暴风吸入,在我心里苏歌又多了个人形剥壳机的称号。
苏歌抹去手中残留的瓜子仁薄膜说:“云若川家里大小也算个修仙世家,在修仙界有一些名声,成婚这种大事,就算不会四海皆知,肯定也不会闷不作响的就成亲的。”
没想到云若川也是个仙二代?
话说,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云若川,剑习阵里几日没见他的踪影,他不是很想当那光头的亲传弟子么,关键的冲刺时刻竟然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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