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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为奴

“北珂,你好几夜没合眼了,我来替你看着吧。”林阳走上前,递了一碗灵药,“这里有些安神的药,喝了你会好受些。”

陆北珂接了药,喝了一口又放下,眼里还是看向卜算仪,卜算仪外为雕花镂空环形,内有测方珠旋动,下设八口,代表八方,以被测者灵气气味牵引,可测被测者方位,此时测方珠旋动不止,却迟迟未下方位。

“怎么就找不到呢?”陆北珂轻叹一声。

徐白羽出事当晚,陆北珂在席上就收到一张匿名纸笺,纸料普通,并非手写,而是法术刻录,陆北珂没有轻信,也私下着人探查,徐白羽确实没回席间,也不知去向。

陆北珂慌了一瞬,又强自冷静下来,他试着给徐白羽传信,无人回音,再加上探查回来的消息,徐白羽出事了,而且这事不小,陆北珂看向宴席众人,神色无异,言笑晏晏,东方家也正与宾同欢,显然,这事还未传出,那么这张纸笺就极为可疑,徐家少主在东方地界出事,送纸笺之人越过东方家先行告知陆家,又是何打算?陆北珂垂眸,心下做了决断。

陆北珂先行安排传信回陆家及徐家,再暗自向东方家请求述明情况,陆北珂一路小心隐蔽,除了撞上一个小厮。

那小厮见撞了陆家公子,瞬间面如纸色,匍匐在地,大呼:“对不住,陆公子,小的眼里没珠,冲撞了公子,公子饶命。”

陆北珂到了东方家府邸,侍者吃了一惊,还是上前行礼道:“陆公子安好,家主刚好有事外出,陆公子若有急事,请到厅堂等候,我等这就去通知家主。”

陆北珂将所遇之事一一记下。

当晚,徐家少主宴席失踪和陆家问责东方家无果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灵界。

西部有些小家族接到消息沉不住气了,聚在一块要求由陆家出面带着整个西部向东方家问责。

“谁人不知徐家和陆家是世交?徐家少主在宗门大比宴席上被明目张胆、堂而皇之被劫走,东方家毫无所知?就这样任由歹人带走徐家少主?并且还未给出解释?他们当西部是死的吗?这不是在抽徐家的脸?在抽陆家的脸?在抽我们西部的脸吗?”

“宗门大比是灵界大事,此前爆出有作弊事件,我已经对东方家有所失望,现在徐家子出事,他们连各家族各宗门优秀弟子都保护不了,怎么,我们自己的孩子送过去是给人送死的吗?他们东方家怎么做事的?”

“在宴席上出事,东方家还毫无动作,此后陆家问责无果,这其中是否是东方家参与其中,放任此种结果?”

“徐家和东方家素来无交,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其子害死?”

“诶,你忘了宗门大比作弊之事了?兴许就是徐家子发现了真相,害得东方家颜面大失,这才纵凶杀人。”

“哼,若是如此,这商人果真没几个好东西,东方家此前也不是称为儒商之辈,如此看来不过是伪善之徒,不过他的虚伪之面未得显于人前罢了。”

与此同时,西南部一小镇有人找到当地家族,爆出三年前到东方家商行买到假货上门讨要说法反被殴打,这本是一个小事,但在宗门大比出事的节骨眼上,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东方家声誉每况愈下,灵界各地一时出现不少东方家售卖假货的例子,真真假假掺在其中,各地倒掀起一波又一波声讨热潮。

陆家安抚西部各众,声明东方家有所担当,定会给徐家和众人一个真相,且陆家从未问责东方家,将部分陆北珂与东方家主谈话内容公布于众,同时,徐家家主徐锋奏请天盟,联合西部众家族请天盟出面查明真相,东方家族协助办理。

凡人界。

徐白羽跟着癞头四处乞讨,不知不觉已过两月有余,他睡过破庙、睡过桥底,捡过烂菜叶,捡过残渣,但是徐白羽始终不肯欺辱弱小,他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打理自己的仪容,为此癞头没少冷嘲热讽。

“今年收成不好啊。”路人走过,一个乞丐的脚绊了一下,那人站起身,骂骂咧咧,狠踹了一脚,“这儿怎么有乞丐?大早上的还真是晦气。”又不解气般啐了一口。

这月月初,天气干旱起来,多地无雨,有些禾田隐隐有干涸迹象,徐白羽这一月来挨得饿更多了,他和癞头都是,时常饿的头昏眼花,心跳如擂,这日,他和癞头在街巷一处后厨拿客人吃剩的食物时,被人揪住,挨了一顿打,打得二人鼻青脸肿,癞头因为长相吓人,挨得更重些。

回去路上,两人遇到一个七八岁孩童模样的乞丐,很瘦小,像一只瘦小干巴的猴,又脏又瘦,脸型瘦削,眼球突出,整个人抱成一团,哆哆嗦嗦又狼吞虎咽地吃着什么,癞头一抬手将小孩怀里怀抱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个还算干净的馒头,应该是哪户人家赏他的,又一抬脚将小乞丐踹出好远,那小孩匍匐在地,久久挣扎站起来,却始终站不起来,只能大喘着气,胸腔剧烈颤动,恶毒怨恨地看着两人,那眼神足以把他们拆吃入腹。

癞头没管,他黢黑的手一抓,馒头上就出现了分明的带着泥污的手指印,鼻血从他可怖的脸上流下,滴在馒头上,他就着血和泥,吃的津津有味,但还是分出一点心思,掰了一点递给徐白羽。

徐白羽没接,他不解,他憎恶。他不解癞头为什么那么快、那么狠对一个孩子下手?那只是个孩子啊!他现在还在地上起不来,他会死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人能因为一个馒头对一个孩子下此狠手?他憎恶,眼前的这个人,毫无底线,对弱者毫无怜悯,他虽与这些人本非同源,可是,可是如今他怎么能再与此人同行?他徐白羽虽落魄,可也不是毫无底线之人。

许是徐白羽久久没接,又许是徐白羽眼底的情绪深深刺痛了癞头。他嗤了一口,恶狠狠地将那小块馒头吞吃下腹,然后一拳打向徐白羽面门,徐白羽躲闪不及,正中一击,鼻血一下流了下来。癞头扯着徐白羽的头发,二人扭打在一起。

癞头边打边道,“你清高,你瞧不起我,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我,若不是我,你就死在那荒山之中,怎么,不就抢口吃的,这就受不了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他弱,他就该死你懂吗?你不懂,你只知道摆弄你可有可无的头发,维持着你可有可无的尊严,端着你那毫无用处的道德,谁给你的优越感,你从前是谁,现在不也同我一般乞讨为生,你以为你怎么活下来的?你那半个窝头也是我抢的,也是个小孩,也被我踢飞了,那孩子死了你知道吗?你以为你怎么活下来的,你同我一样吃着人血馒头,你吃了那孩子的窝头活下来的”癞头突然开始狂笑起来,“那孩子死了,哈哈哈,而你,活下来了...”

徐白羽听完前半段,心中震骇不已,手上慢了几分,然后就被癞头癫笑着按在地上殴打。徐白羽感觉不到痛了,他从未想过

那让他活下去的半拉窝头,他的来源就和癞头,和这般肮脏的场景一样令人作呕,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全是泥泞,还有咸腥,癞头说的没错,他和他们一样,如今都是吃人的兽了,那些道德的高墙轰然倒塌,他是什么呢?他算什么呢?他这么久的坚持又是什么呢?他同他们一样渺小、一样卑劣。

癞头揍得不尽兴,他只吃了一个馒头,没有力气,而他身下的徐白羽,也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癞头也只是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许久,癞头踢了徐白羽一脚,徐白羽吐出一口血沫,癞头咧嘴一笑,“喂,没死就起来,你死这了官府要抓我的。”

徐白羽这一夜没睡好,他仰头望天,天上星辰璀璨,月光照在破庙里,照在横陈着的躯体上,照在一地狼藉上。

饥饿和疼痛一拥而上,迷迷蒙蒙间,徐白羽听见。

“大人,就是他,大人瞧瞧可还合适?”

“手脚健全,模样倒是能看。”

“那大人,之前说的...”

“少不了你的,滚吧。”

徐白羽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双手被人架住,嘴里塞了团破布,只能发出呜咽声响,他抬眼看着眼前人,癞头正恭敬地同人说着什么,注意到他的视线,转了过来。那双眼里毫无波澜。

徐白羽模糊间听了个大概,他被卖了,不知道卖给谁,他看着癞头,盯着他那没被大瘤覆盖的半张脸,盯着那一只眼睛,他试图找些东西,得意、贪婪亦或是愧疚、不安,甚至是,甚至是怨恨、憎恶,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只眼里毫无情绪、毫无波动,徐白羽颓然,就好像,就好像他不过一个死物。

癞头从领头那人领了两吊钱,还未到街角,被人拖至暗巷,揍了一顿,揍得他要昏死过去,那些人踩在他脸上、身上,向他脸上吐口水。

“我呸,还真敢拿两吊钱,真是不识抬举。”

“五十文赏他就够了,其他的咱哥几个喝酒去。”

那些人走了,癞头趴在地上,擦了擦脸,捡起地上散落的铜板,默默无言。

徐白羽被带走了,他被人下了药,他在一片黑暗中醒来,这里混杂着腐木和潮湿的气味,还有一些微弱的呼吸声。

徐白羽感觉到自己胳膊被轻轻地动了动,周边人带着不敢高声语的小心。

“你...也是被卖进来的?”

徐白羽开了口,带着几分沙哑,“这是哪?”

那人显然没料到徐白羽这般问,愣了一会,“你...你不知道?这里、这里是主家,我们现在都是主家的奴。生死都是主家的了。”

门外传来一声踹门声,一个声音带着凶狠,“说什么呢,惊扰了主家,你们担当的起吗?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立刻闭了嘴,徐白羽也趁机感知了下,这屋里大约七八人。

徐白羽猜测这大抵是在柴房或者堆放杂物的屋子,周边人静默着,显然是被刚才那人震着了,也有极个别传来低低的啜泣。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屋里某处传来几处亮光,原是门开了,一个模样周正些的男子往里扔了几个干硬的饼,又把门关上了,屋里又陷入了黑暗。这就是屋里人一天的吃食了,脑子快的瞅准机会上去抢了一两个饼,脑子慢的只能挨着饿。

如此几天,每日只有半刻时间能见着些光,其余只有黑暗,食物倒时有杂粥,不至于饿死,但在漫漫黑暗中饥饿和恐惧又会涌现上来吞没所有人,有人耐不住被关着,哭嚎着,被人听了去,逮出来,鞭打声,惨叫声,就在屋外,一声一声,那些惨叫就像巨石压在屋里所有人心口。

第一日和徐白羽搭话那人也没受住,哭嚷了几声,这黑暗太长,太过,徐白羽在一个角落,他自被关进来,就没见过几次光,前几夜他还能捱过去,日子一长,黑暗伴着饥饿,不断刺激着徐白羽,久久不见光明,徐白羽不由得一遍遍回滚二十多年经历,屋外的草木,屋外的阳光,甚至于乞讨的日子以及每日送餐的那几缕光明,他也想过要不然拼一把,冲出去,但又默默咽下了这个念头,他既是被卖到此,屋外定有人看守,他这副残躯,又有几分胜算呢?睡不着,又无事可做,屋里所有人又不得交谈,烦闷,暴躁每日具增,徐白羽每日默念清心咒,每日回想功法想以此平息心中烦闷,又想起自己已无金丹修为,不过废人,心中燥郁更胜,有人哭嚷,那股烦闷之气无法纾解,火气直冲天门。

门开了,带着几方光亮,屋里人都有些贪婪地看着那些光亮,包括徐白羽,他虽是知道这是又有人要被打死或打伤,但心里竟然奇异地升起几分渴望,渴望见着那光,渴望出去。

那人被带了出去,门又关上了,一声声惨叫传来,那股烦闷随着门的关上又涌了上来,从心头到喉间,那股烦闷焦躁久久无处咽下,他想说些什么,想发声,可是发声会死,就像在屋外的那人,他会被拖出去,在阳光下,被打死,他想见阳光,可他不想死,可是想发声的念头越演越烈,他的喉间发痒,好痒,他用手扣在自己脖上,扣抓挠,好痒,他想大喊,想大哭,他想冲出屋外去大口大口呼吸,惨叫声弱了下去,他也不知那人是死是活,心里又没由来泛起恐惧,他要一直被关在这,关到死吗?这样的死法倒不如他一头撞死来的痛快。

那人浑身带着血腥爬了进来,他进来时,门开着,阳光照在他蜿蜒的血迹,直至没入黑暗。徐白羽看见没了光亮便不再理会,他如今自身难保,还能管旁人死活呢?

又是黑暗,徐白羽坐在墙角,双拳紧握,指甲嵌入肉里,又松开,又紧握,他的脑里还在滚着过往片段。

那道门开了,一个男人站在光里,徐白羽死灰般的心绪复燃起来。

徐白羽脑内轰然一炸,仿佛一瞬回到那年他问道,耳目清明,仙音贯耳,那些稀疏可见的阳光此刻如此炫目,迷了眼,让他始终看不清那个男人样貌,他竟心中升起感激。

那人说:“主家让我带尔等洗漱后到府内做事。”

本章有参考一些真实教育奴隶的例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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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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