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十年还是六年的呢！”溟滓还在嚷嚷，“一个秘境而已！还是你进不去的秘境！跟你有什么关系嘛！
“不如想想太素剑！太素剑！太素剑！”
“啊那毕竟是济仪秘境诶……”衍无嘟囔一句。
他对济仪秘境还是有些惦记的。
这秘境是万年前的上古秘境，跟现代的秘境和自然生成的秘境都不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没进去过！
济仪秘境限制筑基期修士进入，修为高了低了都不行。衍无筑基期那几年恰好没赶上它开启。
如果当时就是六年开启多好啊……
衍无惋惜地想。
他倒是没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五德道与长生门同列修真界五大门派，素来交好，不会特意传来假消息。
而五德道那个门派……神棍众多，最擅长搞这些占卜、预测之类的操作……据说二十几年前，他给自己捏这具人类身体入世的时候，五德道还发出过天魔降世的预警……是真的蛮厉害。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精准定位到他身上。
也就给了他拿到太素剑的机会。
“所以，对于得到太素剑，你有什么头绪吗？”溟滓趁机追问。
“没有。”衍无干脆利落地摇头，“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天天当着他们面魔气入体吧？那也太刻意了，会引来怀疑的。
“更何况……”
“什么？”溟滓好奇。
“更何况我这么强！怎么可能天天被区区魔修趁虚而入！魔修，天魔的口粮罢了！”
溟滓：“……我就多余问你。”
他时常怀疑，如果不是衍无身为天魔，就算托生成人也难免偶尔有魔气外泄，根本掩饰不住……衍无恐怕根本不会同意他这个魔藤缠身的方案。
可是这真的很好用啊！
一个平平无奇的天才，和一个美强惨天才，傻子都知道选哪一个！
也就是衍无，一天天的只知道强强强……
连饭都吃不饱的屑主人罢了！
思及此处……
溟滓哀叹：“饿——”
衍无：“……”
衍无：“饿……”
这会儿他连桃花酥都交出去了。
-
“大师兄带回来的桃花酥，来一人拿一块，都不许多拿哈！别到最后有人吃不到！”
罗浮峰上，食堂外，苏唯端着衍无给的食盒，吆喝着喊弟子们过来拿。弟子们便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道谢，问衍无的情况。
苏唯没说太多，只道没什么大事，修养几天就好。
衍无情况特殊，从幼年起就受魔气纠缠。修真界中有不少人担心他随时可能不慎堕魔，祸及众生。
早年间，还有人提议直接用太素剑将他杀死，以绝后患……也就是这些年衍无逐渐成长起来，品行端正且惊才绝艳，隐然已经是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这话才没有人敢提了。
如今又遭魔气入体，长生门内自然是相信他不会堕魔，但若让外人知道，难免又有人要动起小心思。
所以这消息还是尽可能不外传为好。
众弟子于是放下心来，热热闹闹地开始分食桃花酥。
旁边，师云邈坐在食堂门口台阶上、石狮子身边，斜靠着母狮身下的小狮子，笑吟吟地看着这边的混乱景象。
她向来不是活跃的性子，却对热闹的场面有种莫名的偏爱。这一点跟衍无很像。或许本就是受了衍无的影响。
“云邈师姐。”一个小姑娘过来打招呼，看样子刚吃完桃花酥，身上残还留着点桃花的香味。
“钟乐。”师云邈朝她点点头。
钟乐今年十二岁，正是窜个子的年龄，身材因而显得极纤细，身上的外门弟子制服看起来有些松垮。
她样貌还未长成，面容还很稚嫩，眉宇间却含着与年龄不大相符的成熟坚韧。一双眼睛大而圆润，漆黑如深潭。
钟乐的父亲钟成展生前曾是长生门长老，钟乐因此从小在长生门长大。虽然修为还低，未入内门，却跟师云邈等人都很熟悉。
师云邈见她过来，便往旁边让让，给她腾出块地方，眼神在她身上扫过，露出一抹笑意来，“要筑基了。”
钟乐坐下，把腰间长剑摘下来，抱在怀里。
“快了。”钟乐回答。
“济仪秘境马上要开，你来得及赶上吗？”师云邈问。
“赶得上。”钟乐点点头，说得很笃定。
“大师兄会当领队吗？”她问。语气里终于多了点起伏，是淡淡的期待。
长生门内，炼气、筑基期的弟子集体出行，必定会有元婴以上的内门弟子或长老领队。
如今季濂那一代内门弟子中修为最低的也已经是返虚中期，早已经升为长老，衍无他们这一代里，只有衍无和柳景这两个最年长的到了元婴期。
因此，往年做这个领队的，大多是长老。衍无其实没做过几次。
但弟子们还是很期待衍无能领队。
钟乐也是。
衍无性子温柔又细心，以前跟他出去过的师兄师姐都说好！
而且，衍无的剑法很好。
钟乐看了一眼怀里的剑，嘴唇微微抿起来。
当然了。
更重要的是，那可是大师兄欸。
“……不清楚。”师云邈说得却有些迟疑，声音放得很轻。
钟乐扭头看过来，“大师兄的伤……？”
“不太好办。”师云邈叹了口气。
-
然而，最终领队的还是衍无。
倒不是衍无主动的。
他确实没有很想去啦。
为此，在柳景和冯乘长老来看他的情况的时候，还特意叫溟滓多出了两分力……以至于冯乘长老好一顿皱眉，也认同了他不一定能在半个月内完全恢复的想法。
倒是衍无觉得有点奇怪。
——长生门里这么多人，哪个不能带弟子们去趟济仪秘境？怎么还非得让他来吗？
但是……
在冯乘长老的时候，柳景却特意留了下来。
表情怪凝重的。
衍无问道：“怎么了？”
柳景性子平和，向来不骄不躁，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神色。
“有件事情。”柳景看着他，“他们不准备跟你说，怕让你心里有负担。但我怕你不知道的话……之后会自责。”
“什么事？”衍无皱眉。
“济仪秘境……他们想让你去，”柳景叹了口气，“是五德道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这次可能会有凶险。而破局之法……可能要应在你身上。”
衍无：“……”
衍无急了：“……怎么不早说！”
溟滓：“喂喂喂，不是说好了等风头过了就去觅食的吗！你怎么好像要变卦！”
“没听见柳景说有危险吗？”衍无才不管它的反对，“反正都饿了这么多年了，多饿一两个月也没饿不死！”
溟滓：“……你凶什么嘛！”
衍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凶溟滓——好像是有点着急？至于着急的原因……
衍无微顿了一下，放缓语气，解释，“已经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我选择不去，不符合我的人设嘛。”
“好像也对……”溟滓想了想。
“是吧。”衍无点头，“而且这可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师弟师妹！
“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理漏洞我都摸得很清楚了！到时候拿到太素剑，就从他们开始下手，很快我们就能获得一大笔美味魔气。可不能让他们轻易死了呀！”
溟滓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好吧……”
柳景走后。
衍无连夜“恢复健康”。
只用了短短三天，就获得了离开冰室的许可。
冯乘长老：“……医学奇迹。”
柳景和衍无对视一眼。柳景拍了拍衍无的肩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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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冯乘祖师大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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