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崚一着急,猛推一把看热闹的谢逊,身体先一步冲出去挡在了秦冠语面前。
容牧只觉得眼前一黑,面前出现了一道褐色的身影。
抬起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树……成精了?!”
沈儒崚怒气升腾,“你才成精了呢!”
他闭着眼睛朝着容牧撞了下。容牧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何天德指着沈儒崚的方向,呼吸一顿,面色苍白起来,“有鬼!”
话音一落,被撞倒在地的容牧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儒崚垂头看了看自己,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回头看着何天德准确无误的指向自己这个方向的手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场闹剧结束,秦冠语也醒的差不多了。
他抬头,脸上表情凝滞起来。
起猛了,他怎么看见这棵树,长了张沈儒崚的脸?
沈儒崚看着秦冠语呆滞的表情,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能看见我?”
何天德手臂颤抖,秦冠语缓缓点头。
沈儒崚:“……”
他尴尬地转身,看向站在窗外看戏的谢逊,眼神求助:“这是怎么回事?”
谢逊围观这一场闹剧,笑了好一会儿,才走进来处理混乱的场面。
他催眠了在场三人之后,把木雕小人叫了出来,解除沈儒崚身上的咒术。
二十分钟后,院门口。
秦冠语不自在地向前走了两步,转身看向沈儒崚和谢逊,探究的表情温和了起来。
“谢谢二位的帮助。”
沈儒崚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客气的,秦先生。”
谢逊大大咧咧地拍拍沈儒崚的肩膀,笑眯眯道:“我们小崚活泼好动乐于助人。他远远看见秦先生你被这家的人拦在院子里不让出去,就赶紧过来帮忙了。”
他语重心长道:“秦先生,您这种身份的人,下次出来,还是带两个保镖吧。”
秦冠语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失笑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只是没想到,何天德竟然现在还会和容牧是一伙的。
更没想到,容牧愈加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还好,沈崚和这个谢逊刚好在崇山苑。
还好,他们两个没有见死不救。
也还好,他们三个合力正好能冲出容牧设下的圈套,还能再教训容牧一顿。
秦冠语迷迷糊糊地接受了自己是个弱鸡,而容牧是个他们三人合力才能勉强制服的霸王这种设定。
他紧皱着眉头,觉得好奇怪……
扭头看了眼沈儒崚,他又坦然接受了谢逊的说辞。
——比今天还要奇怪的事情他又不是没见过,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秦冠语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怪诞的事实,随后向两人告别离开。
沈儒崚表情立即垮了起来。
他将口袋里装死的木雕小人提起来,眯起眼睛,“伽利略,你不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
木雕小人表情讪讪,“呃……我提醒过你,谨慎消费,概不退换。”
而且它以为沈儒崚知道它会变成一棵树的。
沈儒崚:“……”
脑壳疼。
沉默片刻,他放下木雕小人,起身转回屋里去。
木雕小人,“哎,你还回去干什么?”
沈儒崚:“找里面两个人问话。”
木雕小人提醒:“可是秦冠语不是刚离开吗?他应该知道点什么吧,你到时候直接追着他问清结果不就好了?”
沈儒崚皱起眉头,眼中烦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再者说,他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呢!
木雕小人悻悻跟了上去,“那我给你打下手。”
谢逊揉揉木雕小人的脑袋,“他刚才出了囧,肚子里憋着气,没凶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木雕小人仰起头,笑道:“我知道的。”
——
周五下起了小雨,窗户外灰蒙蒙的。
雨水打湿嫩叶,给院子里带来一片青翠生机。
秦冠语在落地窗前站着,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愁绪。他直视远方,不知为何有些烦闷。
叮叮咚咚的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秦冠语捏捏眉心,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去。
是备注为容先生的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容先生]:容牧那小子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管教好他,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
[容先生]:你做的对,就该好好给这小子一个教训,才能让他长长记性。
[容先生]:他父母那边你放心,有我在,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容先生]:改天我亲自带他给你登门道歉。
秦冠语默然片刻,回复到:
[0语]:我们两个小辈之间打打闹闹,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怎么传到了容先生那儿?
[0语]:也是我们冲动,有些事情说清楚就好了。怎么劳驾您辛苦一趟。
[容先生]:就是不管容牧那小子,我也要去见见你了。既然你不愿意见他,我立即找人把他押回来,绝不让他留在梧桐市碍你的眼。等我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就让助理约个时间,咱们两个聚聚。
秦冠语不再拒绝:好。
结束对话思索片刻,秦冠语调出卢季青的聊天界面。
[0语]:监控发给你两天了,确定那个肇事司机的人物画像了吗?
[卢.一直红]:……
[卢.一直红]:玩儿命加载中jpg.
[卢.一直红]: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不止这一件事要做?
[0语]:那你尽力。
[卢.一直红]:看在你给钱丰厚的份儿上。
[0语]:国外的事情缓一缓也没关系,最近不是很需要了。
[卢.一直红]:?
[卢.一直红]:你突然想开了?
[0语]:。
[卢.一直红]:……
[卢.一直红]:???
[卢.一直红]:!!!
[卢.一直红]:你转性了还是封心锁爱了?一点儿都不在乎了?
[卢.一直红]: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卢.一直红]:秦冠语,你说话呀!
……
[卢.一直红]:算了,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你记得给我结清尾款就行。
秦冠语不去理会卢季青的消息轰炸,转而调出和冯叔的聊天页面。
[0语]:和沈老师签订的合同放在哪里?
[冯叔]:先生要用吗?就放在书房靠窗的书架低三层,编号16-07的文件袋里。
[0语]:好的,谢谢。
[冯叔]:不客气。
……
“啪——”
沈儒崚面无表情地伸手拦住侧方袭来的纸飞机,对其折好之后重新飞了出去。
面对正对面坐着的两个少年,表情严肃,“上课时间也不能折纸飞机。”
“切!”
晋立承撇撇嘴,“知道了。”
他随即垂下眸子,手依旧不安分地捻起扣在书本下的白纸。
沈郁抿了抿唇,重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沈儒崚习惯了两人的无视。
如果是之前,他或许会向打了鸡血似的,和两个人好好掰扯。可今天他没什么精力。
崇山苑里,他没从何天德还有容牧两人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一点都没有。
谢逊说两人身上有异常。
因为他对自己的审讯技术十分自信,认为自己不可能一句实话都撬不出来。
他为此离开找帮手,到现在都还没有回信。
谢逊的为人不好说。谢逊的本事没话说。
沈儒崚只能被动等待。
他面无表情地讲完这节课,随后再次下发两份调查问卷。
“下课之前填完。”
晋立承瞥了眼放在桌面上的问卷,偏头抵抗,“你还是没放弃窥探我们家庭情况的念头吗?”
沈儒崚睨了这个多嘴的小鬼头一眼,耸耸肩,“别太激动了,这只是最简单的心理问卷调查。如果你不愿意写这个,也可以亲自从网上购买一份,做完交给我。”
他补充:“老规矩,写完下课。”
晋立承不想听他的话。也不想写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
但他不敢当着沈儒崚的面发脾气,把这些东西撕了。
因为沈儒崚是真的会添油加醋地告诉秦冠语,而秦冠语也真的会站在沈儒崚这边。
晋立承不想被秦冠语骂,也暂时找不到更舒心的地方。
他狠狠皱着眉头,心情烦躁不已,不情不愿地拿起桌子上的笔。
沈郁有样学样。
六点钟,沈儒崚准时收拾好东西离开。
他还没去找秦冠语,先被秦冠语找上了门。
“本来不该在下班的点麻烦沈老师,只是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和沈老师说。”
沈儒崚脸色一喜。
难不成秦冠语终于靠谱了一回,知道要和他这个盟友分享调查成果了?
他挑眉,“不算麻烦,秦先生想找我说什么?”
秦冠语递给沈儒崚一份文件,“想和沈老师之间多份工作联系。”
“啊?”沈儒崚有点猝不及防。
他接过秦冠语递过来的合同,脸上笑容彻底僵住。
小声吐槽:“本来打两份工就烦,怎么还有人要介绍第三份啊?”
秦冠语表情有些拘谨地解释道:“前两天场面太混乱,我竟然忘了要好好感谢沈老师。但是我不知道沈老师喜欢什么,所以……”
“所以秦先生就打算给我介绍工作?”
老天爷,世上怎么会有人脑回路如此的折磨人。真想轻轻敲开秦冠语的头盖骨,看看他聪明的大脑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这是在示好吗?这分明就是在结仇好吧!
沈儒崚觉得身上的怨气一定更重了。
皮笑肉不笑道:“我在家里帮忙也挺好的,秦先生的好意,我就只能心领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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