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个巨大的牢笼,困住一切追求自由的人,而我也只是奔向牢笼的、走在囚途的其中之一……”
鹿时摩挲着圆珠笔留在日记本上的六个点,似是嘲讽的轻笑出声,她是由衷的看不起自己的,那么多人说她懂事、为人着想,也只有鹿时自己清楚,那些都不过是为了生存委曲求全的手段而已。尽管鹿时步步算计,她还是无法迈出脚下这条通往囚笼的囚途……
鹿时的神经质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明显,总不合时宜的信奉一些迷信的做法,明明已经叹出口的气却又莫名其妙的长吸一口,一旁的便利店店员莫名其妙的扫视着这个“怪人”,抿嘴不语。鹿时却自顾自的一边收起本子和笔,一边向刚刚那个店员报以微笑。实在是“神经”……便利店店员如是想。
鹿时走出便利店低头戴上了口罩,随即便一改面容,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陡然凝结,视线回转,她斜睨了一眼店员,原本满是笑意的杏眼被狠意覆盖,却并没有言语,一眨眼便恢复的无波无澜。鹿时几步到了公司楼底,她每天起个大早就只是为了能调整已经破碎不堪的心理状态,她自己十分清楚如果不是有意控制,她是无法做到站在人群中的。
鹿时神态木然的经过前往办公楼的大厅,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像个“人”一样走了进去,她并没有察觉到今天与平时有什么不同,真要说出什么不同的话,今天上班的人格外稀疏,电梯里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鹿时按了12的按钮后,盯着楼层显示,默默等待电梯的上升,刚过了三秒钟电梯就停了,电梯轻微的晃动,惊得鹿时下意识向电梯的四周找寻可以支撑的地方。她认为她应该没按错,电梯也没有断电,说明是正常运行。在她思索之际,电梯门缓缓打开了,鹿时看着门外的装饰,愣了一下,随即警惕性的看了一眼楼层显示屏,是12…她狐疑的走出去,莫名的觉得眼前的景象十分熟悉。
这时候右边陡然传来了熟悉有点急促的声音“鹿时,看什么呢,马上上课了”,鹿时被声音吓的一抖,如果她没听错,那个声音应该是邢言的声音——鹿时的大学舍友之一。可是她毕了业不应该在Q市吗?鹿时走回电梯,又看了一眼电梯显示的楼层,楼层显示却变成了2。
还没等鹿时想明白这个中缘由,邢言就已经小跑着折返回来,拽起鹿时就往教室跑,那速度确实比起鹿时自己先想清楚这一切来得快一点。
“邢…邢言?去哪呀?”鹿时似是察觉到什么,抬手摸脸上的口罩,却已是空无一物,她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满脑袋浆糊,就这么被邢言拽着一路小跑到记忆中的大学教室,赶时间的邢言完全没听到鹿时的疑问。直到坐在位子上,鹿时才慢慢想明白了一点,邢言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怎么了,这学期最后一节素描课,迟到了会被骂的!”邢言坐在位置上,看鹿时的表情竟然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但还是无可奈何般的指了指鹿时手上的大作业。
鹿时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东西,原本上班的单肩包变成了大一的素描大作业,顿时汗毛竖立,整个人抖了抖。邢言以为她熬大夜做画画人不太行了呢,嘀嘀咕咕说让她先睡会,不行待会她跟老师解释下。此时的鹿时依然什么都听不进了,思绪早已神游天外了——她是什么时候睡着了,还是说从早上开始就没醒?还是说……她已经死在电梯里了?
鹿时怎么也想不明白,却还是去试探自己的痛觉,下手就对着胳膊一扭,是痛的。鹿时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素描作品,她是有想过如果人生能从头再来一次之类的设想……但是真的发生了却觉得万分恐惧,这种游戏溯回一样的感觉让自己感觉到很虚幻,之前的发生的一切真的就好像做了场梦,梦醒了回到了一切刚开始的感觉并不好,谁又能知道是否下一秒就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现在的鹿时已然有点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了。
鹿时觉得短时间应该是搞不清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目前也只能保持警惕,毕竟现在的她面对的虽然不是未知,但比未知更可怕的是发生了却无从得知缘由。这种知道一切的处境才让鹿时感到恐惧……
在鹿时神游的时候,这个学期最后一节素描课已经开始了,她尽可能的将自己变得像原来的自己。邢言看她好像恢复正常了,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道“终于清醒了?”鹿时看了一眼邢言,随即浅笑着点了点头。邢言被鹿时眼中刹那消失的漠然激的愣了一瞬,但又被鹿时的浅笑蒙蔽了双眼。对于刹那间消失的东西,人总是不会过多在意。
这节课就如鹿时记忆中的一样,鹿时得到了不错的成绩,但她只是默默站在人群的一旁,无波无澜,无悲无喜。谁看都只是认为她在等待成绩,实际上她还在整理这个突然情况。在鹿时看来,她仿佛是一切第三人称,每个人的交流就好像电影回放一般,真实又虚幻。
鹿时外表是稚嫩和青涩的19岁,但内里却已经是经历过许多坎坷的24岁。鹿时没有贸然与任何人交流,只旁观着各种闲聊并始终保持着与往常不同的沉默。
回宿舍的路上,鹿时从出电梯后的反常就让邢言一再侧目,由于前一天晚上她们一宿舍的人都在通宵画大作业,邢言还是认为鹿时是累了。
鹿时与邢言一块回了宿舍,到坐下为止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整件事情在自己脑子里全部消化整理完毕后,整个人才慢慢的回过神。
此时,邢言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试探的开口问鹿时“你从刚才出电梯就不太对,睡眠不足了?”鹿时闻言回过神,定定的看向邢言,思考了半分钟终于开口“是有点。”鹿时煞有介事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视线温和的看着邢言。
“那就好,总觉得你今天沉默寡言的,还以为是中邪了呢”邢言安心的点了点头,看向鹿时的视线终于没了探究。
“嗯…也许是累懵了,召唤了我的第二人格”鹿时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着刚刚发生的事实,邢言却真当做了一个好笑的比喻就这么一笑而过了。鹿时看着背过身去忙自己事情的邢言,还是欲言又止的将自己心中的话咽了回去。
有些想法只存在了一瞬间,便被鹿时否定论。鹿时觉得自己无法改变她们什么,能改变一个人决定的,只有在经历过一个注定的结局时,才能改变她们原本的选择,但这本事就是不现实的,所以才会有如果。若是由自己说出来个中缘由,无疑会亲手将自己送进精神病院,鹿时只犹豫了一瞬,便放弃了这愚蠢的想法。
刚好是学期末,鹿时她们已经没有课了,所有的考试科目也只剩必修课英语。鹿时自从与邢言结束了话题后,就再也没有在宿舍开口说话,甚至都没有抬过头,一直在手机和电脑上搜索东西,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除了邢言,宿舍其他人到现在仍然没有察觉到鹿时的异常。
鹿时饭都没记得去吃,收拾好一切,将备份发到手机上后,背起包就要出宿舍门。出门前她下意识在抽屉里找口罩,找了半天发现自己抽屉、衣柜都没有口罩,整个人有些木然的站在桌子前几秒,突然想起来现在是2018年。鹿时怪异的行为让邢言摸不着头脑,索性她也就不管了,毕竟鹿时偶尔也是神神叨叨的。
鹿时刚走出宿舍楼迎面就看见了白嘉善,这个人是鹿时后来噩梦的开端,现在的鹿时不想接近他,她自己的事情还没理清楚便更不想与此类人凑的太近。鹿时紧抿着唇,幽幽的睨了一眼白嘉善,便擦肩而过了。白嘉善被看得莫名其妙的,他原本还想着同班同学打个招呼,那一眼看的白嘉善后背发凉,也没敢张嘴。
“真是晦气”鹿时走远了低声暗骂,却还是一脸的漠然,好像没有触发机关的机器。恰巧被闻楷听了个正着,一时间不知道鹿时骂的谁,就啊了一声。
鹿时一抬头就看见了闻楷,哈哈的干笑了两声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子上是温和无辜的鹿时,内心却在想:出门碰见两个瘟神,这是告诉自己不能出门吗?
“学长,我不是在说你,哈哈”鹿时假笑的嘴角都有点僵硬了。
“你这是要去哪?”闻楷看了一眼鹿时的斜挎包,好奇心促使他问道。
“北校图书馆,查点资料”鹿时收敛了一点笑意,用笑容掩盖自己微微眯起的眼睛。
“方便帮我个忙吗?”闻楷看了一眼手机,有些歉意的开口。
“啊,你说,我尽量帮”鹿时收起了那副猜忌的面孔,正色的看着闻楷。毕竟也是本系最大社团的副社长,鹿时也知道后面总有事有求于他。
“校学生会就在图书馆正上方的办公室,应该是305,帮我把这份申请表给学生会副会长,他现在应该在。”闻楷毫不掩饰的将手中的申请表递给了鹿时,神情有些急切,好像是有其他要紧的事。
“好,倒也顺路”鹿时接过申请表,神色自然的瞟了一眼大致内容,是学期的活动总审。
“麻烦你了,我还有另外的急事,开学请你吃饭”闻楷拍了拍鹿时的肩膀,就小跑着离开了。
“这不用请……”鹿时话都没说完,人就跑远了,期末时期的社团是有多少事啊。
鹿时收好了申请表,就一路往北校走了。
这么冷的天,鹿时穿着的外套拉链也没拉,径直走上连接两个校区的天桥,任凭冷风往怀里吹,抖也没抖一下。旁人的视线在她这里停留,她也不做任何反应,就好像没有体感的机器人一样。
“鹿时?”刚走进教学楼内准备进电梯的鹿时猛然听见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迈进电梯的左脚又退回了半截,回头看了一下,看清来人是李越后,迟疑的身形突然灵敏了起来,大步迈进了电梯,眼疾手快地就要摁关门键,李越也没给她什么反应时间三步并两步迅速进了电梯。
鹿时鼻子出气悠悠然地哼了一声,李越看她那样子打趣道“怎么见了我就跑,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鹿时脸上略带着些许无奈的摁下楼层,没回头也没有什么表情地说了俩字“胜似”。
李越被怼的莫名其妙,看着鹿时略显单薄的背影,还是有点狐疑的往她面前走了一步,探头想看看鹿时的表情。谁知鹿时一个眼神也没给他,没说话,只是往旁边撤了一步。
“有事就说。”鹿时在出电梯前回头看着李越,仿佛是在解释之前比较别扭的行为。“啊?我……”“没事那就下次再聊”李越被鹿时第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刚开口话还没有说,就被鹿时下一句堵住了。鹿时这个样子并非小题大做,她知道眼前这家伙十分多情,是一点也不想让他再问出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
李越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了鹿时,思来想去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言行,总不能是自己之前过于亲近的一些做法让她察觉到了什么。
“你来图书馆借书?”李越跟在鹿时身后,本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又开口询问。
鹿时没好气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不能做到没有理由的不回应对方,只好无奈道:“校学生会副会长找我,你要是有兴趣也一起聊聊?”李越啊了一声,突然停在了学校图书馆的门口,怔愣着看着往前走的鹿时。
鹿时被他扰的不胜其烦,她知道他的想法,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李越的想法,就算曾经没有,“现在”的她可是经历过比现在多5年的事情,有些人到底有什么心思她都不用猜的。
“现在”的她曾经与李越聊天时,对方就问过她一个鹿时并不想回答的问题,她记得很清楚,李越问她“如果当时我向你表白,你会答应吗”,如果说单纯一点的女生被这么一问,肯定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能全身而退。奈何李越问的是鹿时,鹿时不慌不忙的直视着李越回复他说“这你要问当时的我了”,在鹿时看来这是最高明的回答了,表面意思是拒绝,更多的是对这种拐着弯试探的讽刺。
鹿时从图书馆走楼梯上了三楼的校学生会会议室,在门前敲了敲门,好像并没有人回应她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进门才看到左手边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男生,好像是睡着了。
鹿时歪了歪头,感觉没有其他人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路过睡着的男生,将手中的申请表放在了办公桌上。好在距离并不远,鹿时只需一步便可以够到,而在她要后退回门口的时候,男生伸手拉住了鹿时的左手。
“嘶!”鹿时先是被吓到了,而后手腕传来剧痛。手腕处传来的温度有点过高,鹿时下意识去看躺着人的脸。沙发上的男生面容清朗,仍然紧闭着双眼,右眼角的红痣若隐若现,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此时鹿时才看到旁边桌子上的感冒药和退烧药。鹿时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将男生随意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轻柔的将对方的手指从自己手腕上一根根掰了下去。
鹿时转身就要走出去,刚走到门口,指甲掐入掌心,她还是于心不忍的折返了回去,摸了摸男生的头,温度不算高,也许是吃的药管用了。此刻鹿时才放下心来,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鹿时出门便给闻楷发消息说东西送到了,毕竟对方并没有要求看着人把东西通过,鹿时已经是好事做尽了。
躺在沙发上的男生在鹿时离开后就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看着手中浅浅的血色皱起了眉头,发烧烧的他视线格外的模糊,他只浅浅看到女生脖子上晃到自己眼睛的戒指项链,逆着阳光连对方的头发长短都没看清。
鹿时一边看不知何时受伤的手腕,一边往楼下走。随手拿出卫生纸擦拭了几下,见没有血再渗出来便视若无睹了。回到图书馆楼层的鹿时发现李越还一脸懵的站在图书馆门口,也不管对方看没看见她,径直就往图书馆里走。
“你多少有点烦人了,李越”鹿时瞪了一眼李越,在学习了四个小时后,肚子忍不住敲起了鼓,鹿时默默开始收拾自己的笔记和需要借的书。因为是图书馆,鹿时声音很低,但坐在对面的李越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李越也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是驱逐令,倒也没有再跟上,只是默默的看着鹿时离开的背影,李越感觉现在的鹿时像是换了一个人,让人说不上来的感觉……
离开图书馆的鹿时,终于拿出自己许久没打开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四十一,正巧赶上了放学时间……也许是吧。主要是鹿时有点记不清了,毕竟她好久没上课了,早就忘记了上下课的时间,只有模模糊糊的记忆一闪一闪的出现。
走出教学楼的鹿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进了一肚子的冷气,但是冬天的冷冽总也是比夏天的燥热好的多。在冷空气中冻得满是水汽的眼眸里弥漫了深深的浓雾,她突然有点想哭,现在的生活还算是舒心,毕竟还没有面对冷漠的一切,包括逐渐冷漠的父母。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英语考试结束后宿舍的舍友都收拾好行李打算离校了。鹿时坐在宿舍里看着他们一个个收拾东西离开了,突然有些犹豫了,想着出去打工还是回家,纠结了一会鹿时好像想起来什么,长叹了一口气,原来她没给自己留下选择的余地。
“你怎么了,一阵开心一阵沮丧的。”王恣奕拖着行李箱刚准备走,就看见鹿时像被附身了一样,开心一阵又瞬间萎靡,鹿时回头略带疲惫的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又说到“没事,就是想到要去考夏天没考完的驾照”。
王恣奕哈哈一笑,随即冲着鹿时摆了摆手说了些有的没的,最后说自己要去赶高铁了,让鹿时早点离校。鹿时似是开朗的笑了笑,说知道啦。
王恣奕一走整个宿舍只剩本地的鹿时了,鹿时一脸漠然的收拾好一切,把电脑装进行李箱,拖着出了宿舍。
锁好宿舍门后,鹿时悉悉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备份好的文件,滑到聊天软件界面置顶的99 的班级群聊和宿舍群、不断在回复的确认安全到家的群聊、还有李越的消息、高鱼的消息……
鹿时来到这也没有两周,却把原本的关系冷落了个遍,除了必须要打交道的,几乎没在说过一句话,聊天软件里也是干净。只是放假消息一出,所有没有回复过的人又再一次如海浪般涌了上来。鹿时都有些麻木了,她有时候怀疑这些人难道不懂不回复就是不想理的意思吗?
学校前的公交站 PM 3:21
鹿时悠闲地倚坐在行李箱上,旁边甚至还有一个更大的行李箱。鹿时带着蓝牙耳机,右手划着软件上的英语单词,左手还拿着一本敞开的《小王子》,任谁看来都有点奇葩。
鹿时左手上的书并非自己的,虽然以前没回到这里的自己好像也买过,但是现在的她不喜欢这本书,更不喜欢让她帮忙代拿的这个人。她被逼的甚至错过了上一班46路公交车,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大发善心的这么做了,消不掉的讨好型人格真令她浑身不自在。
鹿时突然切了单词软件的界面,打开红色的音乐软件,耳机里开始放歌,她也终于抬起头,墨镜下面的眼睛光辉熠熠,她好像听见了左边有人向她跑来,慢悠悠的转头看了一眼白嘉善,便有些愠怒开口道“拿好你的东西”。
鹿时非常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可是他把《小王子》以及那笨重的行李箱硬塞给自己的时候是真的令自己又讨厌又无可奈何,她确实想过直接扔草丛里,告诉他东西在哪,然后赶上那班车。
鹿时没再说话,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准备走,白嘉善伸手拦了一下,鹿时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请保持距离,我可惹不起你的现任女友,毕竟是学-姐-呢”鹿时没有给他任何的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想要再跟他有任何关系,哪怕他现在单身她也会说不喜欢跟男生同坐车。
鹿时想着自己讽刺的语气应该让对方很明白自己的态度了,总不能再有人不知好歹往自己跟前凑了吧。她这是最后的等待了,也是最后的一点愚蠢的善意,鹿时就是一个折磨消耗自己情感的怪人,她这种自杀式的性格才导致了她人格跳楼式的改变,以至于她在父母身上都感受不到爱意。
白嘉善被截断了所有的路,只好怯怯地站在原地,鹿时坐的出租车飞一样的离开了公交车站,白嘉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王子》,书上并没有鹿时留下的任何温度,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是他自己的幻想。
第一次在晋江发文,多多指教!不玻璃心但是会骂人~哎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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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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