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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危难·这肮脏的婚姻

四年前,宋彦樟得知柳湘榆不愿为男妻,消沉了好一阵子。虽说不再绝食了,但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平南侯疏通关系为他谋了刑部的差事,他也迟迟不去报到,成日在家中伤春悲秋,借酒消愁,仿佛这十几年没有用过的叛逆,都用在了这一个月上。

平南侯宋国昭和宋夫人眼看着儿子如此消沉,心中着急,整个宋府鸡飞狗跳,闹腾了足足一个月。

一个月后,宋彦樟才逐渐开始振作精神,去刑部领了差事,开始做了正事。

宋国昭见儿子终于想通了,不再提那柳公子的事,也开始了刑部公务,终于松了口气,颇为欣慰,便和永乐伯尤家商量着定下婚期了。

宋彦樟看着摆满了宋府大院的聘礼,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终究还是随了父母之命,没能娶到他喜欢的人啊。

他从前也是见过那尤氏小姐的,确实生得好看,只可惜被父母娇惯坏了,脾性跋扈,几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但是他看得出,尤氏对他是有意的,只是他太过冷漠罢了。

如此想来,或许他从来便是对女子无情的。并非因为见到了柳湘榆才断了袖。

宋彦樟坐在红漆的木箱子上,心里很懊悔,为什么没能早点遇到柳湘榆。可是即便早点遇到又能如何呢?柳湘榆依旧是不愿嫁给他为男妻的。他想要和自己一样金榜及第,或许未来,他们会成为官场的同僚,成为知己良朋,唯独不会成为夫妻罢了。

宋彦樟正伤感着,便见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进宋府大院,正是卫潭。

卫潭见他坐在红漆的聘礼箱子上发呆,赶紧上前拉着他就往外走。

宋彦樟这才回过神,“潭哥,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带我去哪?”

卫潭一脸如临大敌,把他拽到宋府门口的街巷里,见四下无人,这才道:“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要稳住了。”

“什么事啊?”宋彦樟一头雾水,但他已经预感到了,定不是好事。

卫潭叹了口气,像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这才道:“昨日我在刑部接手一件贪渎案,涉事者是兵部的柳赋。”

宋彦樟一时没反应过来,“柳赋?”

卫潭急得抽了他一下,“柳赋就是你那柳公子的亲爹!”

宋彦樟惊得望着他许久说不出话,“怎……怎么会这样?这、这是真的吗?是不是被冤枉的?”

卫潭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我看了下案卷,几乎证据确凿,没有反驳的余地。他贪渎的这批物资可是燕州大旱朝廷拨付的物资,朝廷派柳赋去赈灾,他却贪了粮饷,只怕要凶多吉少,此刻他已经在刑部大牢里受审了,可惜我官职低微,不能亲自审问他。”

宋彦樟忽然道:“那、柳湘榆呢?”

卫潭更痛心道:“不然我为什么来找你呢?柳湘榆也被抓起来了,只是他年纪还小,或许并没有与他父亲同谋,只是单独关押候审,我特地去看了,也没有受刑。所以我才赶紧来告诉你一声,看你是否要想办法救他。”

宋彦樟忽然慌了,“救他?我……我如何救他?若是他父亲真的贪污了赈灾粮饷,那只怕是……”

卫潭抓着他的胳膊道:“我知道你心里有那个柳公子,所以我特地向上司打听了口风,柳赋肯定是救不下来的,多半要斩首示众,最多不株连,至于柳湘榆,若是尽早用银钱赎出来,或许可以免受灾祸。”

宋彦樟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当真?用银钱就能赎出来?那我立刻去取钱。”他说着便转身要回房取钱。

卫潭一把抓住了他,“你和他非亲非故,要如何去赎他?就算是赎出来了,你要如何安置他?”

宋彦樟呆了呆,是啊,他们非亲非故,他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去赎他呢?

卫潭见他一会慌张、一会呆滞,便知道他慌了心神,安抚道:“彦樟,如今你就快成婚了,实在不宜在此时节外生枝。要知道,从前柳家也算是官宦人家,可如今柳湘榆就要成为罪臣之子了,不论是你父亲,还是尤家,若是抓住了他这个把柄,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你切不可过分插手此事,否则就是害了他。”

宋彦樟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颓废地靠在墙边,“那……那我该怎么办?潭哥,我该怎么办啊!”

卫潭叹了口气道:“我找到了柳赋的一个堂弟,名叫柳贵,是在兵部养马的一个小官,从前柳赋帮衬过他的,要是由他出面去赎柳湘榆,最合适不过了,但是此人贪财,恐怕需要你多出些钱。”

宋彦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袖子,“没问题,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只要能救出他。”

卫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打听好了,柳贵就住在城西务东巷,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拿着五千两银票加一千两现银去他家,跟他交代好此事,让他去刑部找我,我自会疏通关系,约摸两日后,再派人去刑部接柳湘榆出来,让你的人看着他跟柳赋回了柳家,便可以放心了。”

宋彦樟差点哭出来,抓紧了卫潭的手道:“潭哥,大恩不言谢,我即刻就去办。”

卫潭点点头,“未免此事变故,宜早不宜晚,你拿了钱便立刻派人去柳家吧,千万别耽搁了,否则万一柳湘榆也出了事,我也没办法了。”

宋彦樟如临大敌,“好,我立刻派人去,潭哥,此事就全靠你了。”他说着便立刻转身回去拿钱了。

卫潭看着宋彦樟跑回宋府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情之一字,真是让人痴狂。

宋彦樟派人去给柳贵送了银子,交代了赎人的事,柳贵突然发了一笔横财,自然是心花怒放,连忙就去刑部赎了人,过两天就将柳湘榆接到了家中。

宋彦樟坐在马车里,悄悄地看着柳湘榆出了刑部的大门,上了柳贵的驴车。

侯府的马车一路上远远地跟着驴车,直到进了务东巷,看着柳湘榆进了那小小的柳家宅院。

柳湘榆没有受伤,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衣服也有些脏了。

宋彦樟又想起他们初见的那天元宵夜,东风夜放,玉龙游舞,他身处其中,明媚动人的样子。只是过了几个月,就物是人非了。

柳湘榆站在柳家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华丽的马车,似乎在疑惑着,如此偏僻的陋巷,为何会出现一辆这样的马车。

宋彦樟忙放下了车帷,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见到他平安无事,总算可以松口气,宋彦樟对车夫道:“回府吧。”

宋彦樟在刑部任职后,便想着再查一查柳赋的案子,他私自调出了此案的卷宗,却看来看去也找不出一点差错,这分明就是证据确凿、无可抵赖的案件。

可宋彦樟总是不愿意相信,柳湘榆那样温柔明媚的人,他的父亲怎么会是贪污纳贿的奸邪之人?

宋彦樟的婚期如约,终是娶了永乐伯府的千金尤氏。

婚礼当天,整个平南侯府喜气洋洋,父亲和大哥都很高兴,待满堂宾客觥筹交错。

宋彦樟故意将自己灌醉,不去想那些烦心之事,他晃晃悠悠地朝新房走去,却仿佛依稀听到新房内两个人在说话,是尤氏和她的丫鬟。

丫鬟道:“小姐终于如愿以偿,嫁给宋二公子了,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尤氏道:“总算是有惊无险,虽然半露冒出个程咬金,总算也解决了。”

丫鬟道:“不过是个罪臣之子了,小姐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尤氏轻笑道:“虽说是罪臣之子,毕竟彦樟哥哥也为了他绝食过的,要不是咱们有探子在宋府,我和父亲还蒙在鼓里呢!区区一个身份低贱之子,也敢妄想我的彦樟哥哥。”

丫鬟也跟着笑道:“幸好老爷和小姐快刀斩乱麻,解决了这个麻烦。”

尤氏得意道:“那是自然,毕竟我父亲是永乐伯,而那柳什么的父亲不过是个六品官,想整他还不容易?随便找个罪名,就能置他于死地,只可惜啊,没能斩草除根,让人把那个姓柳的赎了出去。”

丫鬟道:“毕竟他都已经是罪臣之子了,不足为惧,今后也不会再和宋二公子有什么瓜葛了,小姐尽可以放心了。”

尤氏终于满意道:“还得是父亲最疼我了,我想要什么,他都会让我得到,不管遇到什么绊脚石,他都能为我扫干净。从今以后,彦樟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宋彦樟站在窗外,犹如一同冰水从头浇下,立刻就醒了酒。

原来,竟是他们!是尤氏父女陷害的柳赋!

原来……竟是因为自己,因为他的任性偏执,害了柳湘榆的父亲,害了柳湘榆。

宋彦樟握紧了拳头,缓缓地按在廊边的红柱上,那柱子上还贴着大红喜字,格外刺眼,格外讽刺。

他揭下那张喜字,将它揉成了一团,抬脚就要推门进屋质问尤氏,可脚步到了门口,却停住了。

他不能冲动,他已经害了柳湘榆一次了,若是此时与尤氏撕破脸,她会放过柳湘榆吗?而自己,又有什么能力保护他呢?

宋彦樟站在自己的新房之外,却觉得它与自己相隔千里万里。

这间新房里等着他的,不是他想要的人,也不是他想要的婚姻,它是一场阴谋,是一场惨剧,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忽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他要找出柳赋被陷害的证据,他要为他翻案,他要救柳湘榆,这是他唯一可以弥补的事。

宋彦樟展开手中被他揉得褶皱的喜字,将它小心地展开,又贴回了那柱子上。

这桩肮脏的婚姻,就让它维持表面该有的华丽和体面吧。

至于内里烂透了的人,他会亲手一个一个铲除干净的。

他会还无辜的柳赋一个清白,会还柳湘榆一个清白。

否则,他无颜再见柳湘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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