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门三年一度的"破障试炼"开启当日，七十二座浮空岛缀满鲛绡灯笼。明烬握着刻有"甲戌"字样的玉牌穿过人群，听见蓬莱弟子们正在议论："归墟海眼昨夜升起十二丈冥火，阁主把镇海戟都请出来了..."
"看那边！"人群突然骚动。三艘玄铁战船撞碎云层，船帆上太虚观的太极纹正被血色浸染。赤袍道人立于船首，手中拘魂链锁着十余名额生魔纹的修士——正是太虚观执法长老赤霄子。
云隐真人挥袖展开水幕："本届试炼改在归墟海墟。璇玑门弟子共乘青鸾舟，蓬莱阁镇守东翼阵眼..."话音未落，赤霄子甩出拘魂链刺入水幕，血色太极图瞬间污染了整片光幕。
"混沌孽种已潜入试炼！"赤霄子的锁链直指璇玑门队列中的星阑。月无涯的沧溟刃应声出鞘，刀光斩断锁链时爆发的灵力震碎三座浮空岛，翡翠般的海水从裂缝倒灌而入。
明烬在混乱中被推搡到青鸾舟边缘。他看见星阑蜷缩在船尾，颈间太极印渗出黑气凝结，顺着桅杆攻向操控法阵的青蘅。青铜铃铛突然自主飞起，金光化作利箭穿透黑气，星阑呕出的黑血竟在甲板烧出孔洞。
"乾坤倒转阵！"苏砚抛出罗盘罩住星阑，"这是太虚观用混沌灵力改动过的..."
赤霄子的狂笑打断了他的话，老者撕裂道袍露出心口的血色太极："恭迎圣主！"
整个归墟海域突然沸腾，试炼者们的玉牌同时炸裂。明烬的铃铛与天辰的玉坠在空中相撞，金黑双色灵力交织成光茧包裹住青鸾舟。透过半透明的屏障，明烬看见月无涯扯下鲛珠眼罩，幽蓝瞳孔映出海底万丈之下的景象——青铜巨门正在缓缓开启。
月无涯的沧溟刃插在青铜巨门缝隙时，整个归墟海域突然静止。浪尖凝固成翡翠雕塑，太虚观死士化作盐柱崩塌，赤霄子的骨笛卡在最后一个凄厉的音符。
"闹够了。"
雌雄莫辨的嗓音自深海传来，三十六盏鲛人灯破浪而出。蓬莱阁主月重渊赤足踏着龙龟背甲，玄色鲛绡长袍上流淌着星沙。
天辰突然捂住心口龙印，暗金血液从指缝渗出。明烬的日晷铃舌疯狂转动，指引他看向月重渊腰间的青铜埙。
"父亲..."月无涯单膝砸进珊瑚礁，鲛珠眼罩迸裂，露出流转着幽蓝雾气的左眼。月重渊抬手虚按，少年立刻被冰晶封住咽喉："本座说过，永不许你用这只眼睛窥视归墟。"
赤霄子忽然狂笑着喷出血雾，血肉在青铜门上绘出逆五芒星阵。明烬的铃铛发出裂帛之音，金光不受控地闪耀。
"真是熟悉的把戏。"月重渊轻抚青铜埙，吹出的却是蚀瑕当年镇于归墟时哼唱的安魂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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