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重渊的青铜埙吹出安魂曲最后一个音节时,赤霄子从海雾中显形,身后跟着十二名眼覆黑纱的太虚死士:"蓬莱的小鲛人倒是识货,追老夫的人追了这么久。"他弹指挥出骨笛,星阑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皮肤下凸起无数游动的黑线。
明烬的铃铛发出悲鸣,金光迸出,海底废墟震动起来。天辰突然按住明烬的后颈,墨玉灵力强行切断金光:"你们想唤醒归墟下的禹昊神躯?"
"错了。"月无涯割破掌心将鲛血涂在刀刃,"他们要唤醒的是蚀瑕留在归墟的..."海潮的咆哮吞没了后半句话,青铜巨门已开启半尺。
"发什么呆!"天辰的传音混着松香沁入灵台。明烬回神时,太虚观弟子们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暗紫纹路。
苏砚的浑天仪爆发出刺目强光,二十四节气轮盘疯狂转动。遗迹地面裂开深渊,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泛着星辉的银色流沙。明烬的铃铛突然发出悲鸣,流沙中浮起半副鎏金战甲——正是他在记忆残片中见过的禹昊战袍。
"星辉为引,幽玄作舟。"天辰的墨玉坠子化作扁舟,他拽着明烬跃上船头。
月无涯突然捏碎鲛珠,碧蓝水幕将蓬莱弟子笼罩其中:"这便是上古神器?"他琉璃刃劈向流沙,却斩出个金红漩涡,缠住了明烬的脚踝将他拖向深渊。
"抓紧!"天辰的剑气飞斩,墨玉扁舟却因此失衡。两人翻滚着跌进海底,青铜铃铛与墨玉坠子相撞,炸开漫天星雨。
明烬的手掌触碰在地,鎏金战甲碎片突然飞向他心口。蚀瑕被镇魂钉贯穿的记忆如洪流袭来,他看见天辰颈间金纹正在渗血——那伤痕的位置,与记忆中蚀瑕被天雷劈中的位置分毫不差。
"别看。"天辰突然捂住他的眼睛,掌心寒意冻住即将涌出的泪水。明烬的铃铛自发金芒,穹顶降下光柱笼罩二人。
苏砚的惊呼从深渊另一端传来:"师弟小心!"
月无涯的琉璃刃突然刺穿光幕,他身后的蓬莱弟子结阵唤出碧浪,却在触及星辉时蒸发成雾。星阑的锁链趁机缠住月无涯腰身,将他拽向流沙深处的祭坛。
"那是...混沌祭坛?"青蘅的冰璃剑劈开涌动的流沙,剑身映出祭坛上密密麻麻的镇魂钉。
天工遗迹突然开始坍缩,苏砚的浑天仪裂成三块。明烬被天辰拽着跃向最近的青铜雀,却见星阑正在祭坛上勾画血色阵图。太虚观弟子的瞳孔完全变成暗紫色,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恭迎道种归位!"
整座遗迹的地面突然翻转,众人坠入布满水晶棱柱的密室。明烬的铃铛照亮四壁,映出蚀瑕留下的血书:【他们不知,混沌本就是光的倒影】
天辰突然闷哼跪地,墨玉化作弯月正在他心口灼出焦痕。明烬本能地催动星辉之力,却发现自己的灵力正通过铃铛源源不断注入对方体内。那些纠缠的金黑灵力在空中交织,渐渐凝成玄鸟虚影。
"日月同辉阵!"青蘅的冰璃剑插入地面,霜花沿着灵力脉络冻结暴走的能量。苏砚趁机甩出改造过的青铜罗盘,盘中跃出的机械锦鲤一口吞下即将成型的玄鸟,一瞬间暴走的能量平复了下来。
月无涯的冷笑从水晶丛后传来:"璇玑门果然包藏祸心。"他手中握着半枚破碎的玉贝,贝中浮现出蓬莱阁主的身影:"海眼冰裂,速归!"
明烬正要追击,整座密室突然开始结晶化。天辰拽着他撞向西南角,青铜铃铛与墨玉坠子共鸣震碎晶体。跃入缺口的瞬间,明烬看见结晶壁上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天辰的轮廓正与记忆中的蚀瑕缓缓重合。
黑暗中有星河铺展,明烬的识海里突然响起玄鸟清啼,三百年前被封印的记忆喷涌而出:蚀瑕将最后月魄注入他灵台,自己却永入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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