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你这个大傻逼!”
“大傻逼!”
“大傻逼大傻逼!!”
秦泠泠扒在秦越身上,用力打他,气得小脸通红。
秦越也不生气,就这样任由她打自己,还在她打累了的时候问道:“要不要喝点水?骂这么久应该口渴了吧?”
秦泠泠气鼓鼓地将他的手挥开,瞪着他,吸了吸鼻子,嘴角往下一撇,就这么哭了:“秦越我讨厌你——!!”
小姑娘平时从不哭鼻子,就算是犯错被罚了也只是红眼睛,可如今在秦越面前,她却是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骄傲,哭得眼泪直掉,整张脸都皱成了一个包子。
秦越愣了下,随即软了神色,抱着她坐到床上,轻拍着她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秦泠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上说着讨厌,手上却抓着秦越的衣服抓得死紧,眼泪鼻涕一起往秦越身上抹。
秦越也不嫌弃,温声细语地哄道:“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讨厌了,以后我一定改,好不好?”
秦泠泠抽噎着抹了把眼泪,瞪他:“你骗人!”
秦越:“不骗你,认真的。”
秦泠泠:“我不管你就是骗人!”
秦越:“好好好是我骗人。”
秦泠泠嘴巴一撇,又要哭:“你骗我你骗我!!”
秦越闻言是真的哭笑不得,刮了下她的鼻子,认真地看着她:“真的,不骗你。”不等秦泠泠开口,他就接着道:“以后我不会再一个人做这种事情了。”
这下轮到秦泠泠愣住了,她吸了吸鼻子,期待地看着秦越:“真的?”
秦越一本正经地三指指天:“真的,我发誓。”
秦泠泠揪着秦越的衣领,故意做出凶狠的样子,可刚哭过的小脸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哪里还有半点凶人的架势,倒像是在撒娇:“以后你不许再这样了!”
秦越:“绝对不会!”
得到了秦越的再三保证之后,秦泠泠这才松了口气,嘴巴一撇,又要哭了:“你知不知道妈妈跟我说你在医院的时候我有多害怕?!!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要是你,你也出事了,要怎么办?”
秦泠泠越说越害怕,眼泪水就这么咕噜噜地冒了出来。
“我差点,差点以为进手术室的那个,那个人是你……呜呜呜……”
“秦越你吓死我了……还好,还好你没事……呜呜呜……你真的是吓死我了呜呜呜……”
到底是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小女孩,就算平时表现得再成熟,当家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害怕。她就这样抱着秦越,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秦越就这么任由她抱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等秦泠泠哭累了,没声了,秦越这才发现她已经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抱起来送回房间,然后又拿了毛巾将她脸上的泪痕轻轻擦拭干净,这才将窗帘拉上,轻轻关上房门。
“她这么关心你,你也舍得利用她?”
心脏无时无刻不飘在秦越身边,可只有秦越一个人能看见。
他瞥了心脏一眼,转身离去,心脏暗骂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又不是我妹妹,和我有什么关系。”
心脏顿在原地,看着秦越的背影,发出鬼魅般的轻语:“没关系吗?哈,但愿你不会后悔。”
第二天的时候林绣生就醒了,他本来主要也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休克,抢救过来后恢复得也快,就是伤口上的炎症让他在接下来的几天反反复复地发烧,真正清醒的时间没有多少,一睁开眼就拽着秦越不肯撒手,紧紧地盯着他,却又一句话都不讲。
秦越左右也没什么事,从家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这么直接住在了医院。
经历了这么一遭,林绣生看起来也是瘦了一圈,手腕上关节凸起,看着有些吓人。他轻轻将秦越的手臂放进被子里,不料将林绣生从睡梦中惊醒,醒来的林绣生不哭也不闹,只是紧紧盯着秦越,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跑掉一样。
林绣生的手上会有点薄茧,他被抓得有些疼,眉毛微微蹙起,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凳子往前面拽了点,将原本准备削皮的苹果换成了香蕉。
他先是摸了摸林绣生的额头,感觉还有点烫,便问道:“要不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林绣生什么也没说,只是嘴巴抿得更紧了,整个人都用力到崩起。
秦越顿了下,将林绣生从床上扶起来,然后刚兑好的温水递到他嘴边,“喝点水吧,看你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林绣生看了眼秦越,这才垂下眼睛,就着秦越的手喝水。也许是真的渴了,半杯水一会儿就喝完了,似乎是还没喝够,舔了舔唇,又看向秦越。
秦越挑了挑眉,出声道:“还想喝?”
林绣生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却没有松手。
秦越哭笑不得地晃了晃被林绣生紧抓着的手臂:“那你也得先把我松开,我才能去给你倒水啊。”
话音刚落,就见林绣生脸色一变,整个人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不仅没有松手,反而还抓得更紧了,就连指甲都深深地陷进了肉里,疼得秦越嘶了一声。
“你这怎么还跟个猫似的在这抓人呢?”他也没生气,轻拍着林绣生用力绷紧的手指,缓缓道,“紧张什么?我又不走,就给你倒杯水。”
可林绣生依旧执拗地看着他,不肯妥协。
秦越不着急,柔声问道:“你之前醒过来的时候我是不是就跟你说过我不走?现在你醒了,我是不是还在你身边没走?”
林绣生微蹙着眉,思考了一下后,轻轻点头。
秦越笑道:“这不就对了?你睡着的时候我都不走,现在你醒着,我还能走了?”他又指了指房门口的饮水机,继续道:“你不是口渴,我就去那边你倒杯水。”
见林绣生似有松动,他再接再厉地道:“我连房门都不出,你伸手就能抓到我。”
这下林绣生才缓缓松开了抓得死紧的手,却还是警惕地盯着秦越,眼神执拗。
秦越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马上就好。”
看了眼被掐出印子的手腕,秦越眼睛微眯,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起来:“真乖。”
看着秦越一转过身就重新变得面无表情的脸,心脏在一旁啧啧称奇:“你是学过京剧变脸吗?明明一点也不想理他,还要强迫自己。”
秦越没有理会心脏,兑好温水后又重新坐回林绣生身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这次林绣生就连喝水的时候都死死盯着秦越,视线一刻都不肯移开。
喝完水之后秦越又将香蕉放回桌上,重新将苹果拿起来,另一只手拿着削苹果的小刀,笑眯眯地道:“现在呢,我要削一个苹果,你要是还抓着我的话我就削不了了。”
林绣生再一次皱起了眉毛,看着秦越的手腕,松开,然后改为抓住他的袖子,然后抬头看着秦越,表情不满,像是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秦越眨了眨眼睛,最后选择用餐巾纸垫在床上,开始削起了苹果。
“医生说了,你要多吃点蔬菜水果,这个苹果我看就不错,之前吃了一个,又脆又甜,水分还多,你就应该多吃……”
林绣生到底是还病着,吃了苹果之后没一会儿就又睡了。
秦越找医生过来又重新量了□□温,将点滴拔掉,确认林绣生是真的睡熟了,这才出去,将门轻轻带起。
“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没摔坏脑袋,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秦越瞥了心脏一眼,无所谓地道:“发现什么?重要吗?他能看见你吗?他能影响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吗?”
他龇牙对心脏恶劣地扯出笑:“不能。”
说完脸上的表情又瞬间消失,将心脏抛在身后。
心脏在后面大喊大叫:“秦越你别忘了你要将你的灵魂给我!!”
秦越摆摆手,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气得心脏恨不得长出两条腿,跺一跺脚,还能发泄一下。
林绣生的事被秦越闹得很大,他不仅报了警,还打电话找了好几个报社的记者,那些记者听到是和周家有关的消息,就像闻着味儿的苍蝇一样屁颠屁颠地就过来了,甚至都不需要秦越做什么,第二天周清禾虐杀亲子的消息就已经在上流圈子里传的满天飞,要不是有周家压着,怕是早就登上报纸头条,热搜怕是也要被冲烂了。
这年头的网民,什么都不多,就时间最多,什么都不爱,就爱八卦。特别是豪门的八卦,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集体**,在网上各种揣测推断,振振有词,就算是假的,到他们嘴里一说,也要变成真的了。
信息时代,就算周家压得再死,事情只要发生了,就一定会被人发现。
特别是,这件事还涉及到了高考——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在高考当天做这种事。
寒窗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短短的三天,结果还被自己的亲妈给毁了,是个人怕是都要崩溃。
秦越将信息编辑好,打上tag,点击发送,很快就有人点赞转发,等越来越多的人发消息的时候,秦越悄悄将自己编辑的这条信息删除,然后注销账号,将买来的电话卡从手机里拔出来,扔到马桶里冲了下去。
然后他又插上另一张新卡,带上tag,发了另一条信息。
[爱吃瓜的鲤鱼:你们听说了吗,这件事是有人在周清禾耳边煽风点火的!好像也是个学生,就是因为嫉妒人学习成绩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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